第95章 那时疯狂,或是荒唐错付?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完美情深!
姜棠盘腿坐着,双手肘撑在大腿上,托着小脑袋,凑过去看着他在纸上修修改改:“这次的事情确认了是何宴舒策划的是不是?”
他停笔,神情突然变得很严肃:“是。”
姜棠妄想别过头去,躲避他的视线。谁知,他伸手牢牢地扣住她的后脑,逼迫她与自己四目相对,想要清清楚楚地看清她心底的情感是否还有残余?
让姜棠企图闪躲的不是那与何宴舒的过往,而是她无法面对这样一双深邃的眼睛,那里像是在早已为她布下了天罗地网,只待她束手待毙。
她抓起一张纸,发出蹂躏的沙沙声,嗓音恍若落叶的薄脆:“你打算怎么做?”
谢祁韫反问她:“这话难道不是应该我问你吗?”
她紧张到咽了咽口水:“你看着办就好。”
他凑近她,蜻蜓点水般的笑容为这张网撕开了口子,她像是掉入了网格之中。他醇厚柔和的声音,对她步步围猎:“不后悔?”
“我们能好好说话吗?”
他坐好,叉起一块水果喂进嘴里,整理着文件,像是提醒,更像是告诫:“姜小棠,我不是好人。一旦查出来何宴舒参与了这一系列的事情,我绝对不会手软。届时,你若为他求情。”
他看过来,藏着笑的眼像是又在诉说他是好人:“或者我现在给你一次为他求情的机会。”
姜棠看懂,他这是在试探,进一步逼迫她斩断所有的残念。
谢祁韫做着事情,耐心极好地等着她的答案。姜棠端起旁边的水果,慢悠悠地吃着,根本没考虑是否要为何宴舒求情?
她在揣测他。
她很好奇,在他目若朗星的瞳孔之下藏着的是何种深沉心思?
——如今的谢祁韫早已不是当年的谢祁韫!
她想起,两年前他曾对父亲说过的话。如今的谢祁韫,坐拥财富帝国,外界传言他具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势。他却藏匿剑鞘,时时营造出迷惑人心的谦和有礼。
他不是狼,他是百兽之王,想要把一切率先掌控在自己手中,更懂如何规避所有的意外与风险。
姜棠没回答他的问题,抛出自己的反击:“谢祁韫,你这话是在侮辱我?还是在侮辱你自己?”
“嗯?”他挑眉看她,等她破解。
她叉起一块猕猴桃喂到他嘴边:“假如何宴舒真的参与了这一系列事情,我若求情,我岂不是又蠢又傻的疯子?当然,我蠢也就说明了谢董也不见得有多聪明。”
见谢祁韫没有张嘴接,她抬了抬手:“不吃吗?”
他张开嘴,吃下猕猴桃,想着她的话,情不自禁地笑了,抬手捏着她的脸颊:“伶牙俐齿。”
“不过。”她看着窗外停顿了几秒,像是陷入了某种不愿面对的落寞:“如果他真的与这一切有关,请让我自己解决。”
谢祁韫用手中的笔指着她的心脏,势要夺回失地:“可以。前提是属于我的姜棠回来了。”
她刺激他:“这里什么时候有过你?”
他收回手,无可奈何地模样:“行。反正我也没打算放过你。”
两人没在说这个话题,讨论起了公事来。姜棠喜欢这样的时光,他用自己那双有力地双手带着她缓慢前进,切除路上的浮躁,一点一滴的循序渐进,稳扎稳打进更深层的土壤之中。
她时常在他抛砖引玉地讲解之中忘却了所有,一心浸润在两人这别具一格的相处模式之中。甚至,有时候她常常觉得,相对于丈夫的角色,他更像是老师,专属于她的老师。
谢祁韫察觉到她走神,手中的笔在她额头上敲了敲,瞬间拉回她的视线。他指着上面的各处数据,由浅入深地进行着分析。简短地几个小时,她获益匪浅。
放在身后桌旁充好电的手机响起,他把手中的报表递给她,让她自己看看,便起身接电话去了。
他拿着电话走到窗边,单手插兜侧身看着她,在凌歌谈完事情布局之后。
他说道:“要确保他不会在采访过程中反悔。”
凌歌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挂了电话,他走到书桌边,抽出一支棒棒糖剥着,诉说着某种可能性:“一旦唐平的采访出来,文远并不一定会罢免姜明仁。他们很有可能会让陈茂当替死鬼。届时,总经理的人选很有可能是何宴舒。”
姜棠回望过来,对他的话有些懵懂。
他把糖纸扔进垃圾桶内,回到她身旁,盘腿坐下:“刘梦又失踪了。半月前,我安排的人本想趁何宴舒不在带走刘梦。不过,让她逃了。”
“逃了?”
“刘梦察觉到有人跟踪她,并没有慌乱逃走。跟着他们上了车,在车上给他们散了烟。结果,没出两分钟,两人就倒下了。刘梦自己开着车到了郊外,把两人扔在了半道上逃走了。”
姜棠不希望有人因为她的事情丧命:“那两人呢?”
“没事。烟里面不是毒药。不过,我记得爸喜欢抽雪茄。”
她问:“你的意思?”
他嘴里含着糖,收拾着地上散乱地资料:“我也只是猜测。目前,或许只有何宴舒知道刘梦在哪里。而他与姜明仁俨然不和,所以。”
姜棠想着他的话,还是有些不愿相信何宴舒会背叛姜明仁。那些时日,他为姜明仁辩解地话语此刻仍旧如雷贯耳。他甚至曾经为了姜明仁,差一点出手打她。何宴舒想要两相成全,最后却是两败俱伤。
面对她的忧虑,谢祁韫倒是很笃定:“此一时彼一时。”
“如果真如你所言,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
谢祁韫摸了摸她的头:“小姜同学,杀人是需要勇气的。”
她想起林美薇曾对她说过的话,想起了三年前自己所见到的事情,想要问他许久以前是不是真的逼死过人?也想要问问那人最后怎么样了?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的明眸善睐映照出他一身蕴藉的清朗模样,不愿再去挖掘她不曾见过的他。就如他所言,有些事情追本溯源,或许只是生活的一份徒劳无益。
姜棠抬手看了下时间,问他什么时候出门?
“陈述会来接我。”
“你们晚上要去做什么?”她这不过是例常询问,免得他又嘀咕自己对他淡漠地如同局外人。
他也没说什么事情,直接问她想不想去?
姜棠还没有回答,就听见李姨往这边来了,说陈述到了,让先生快一点。她跟着他走出来,浅笑嫣嫣地叫了一声师父,又对站在另一边的徐浥青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