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墨守成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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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尊阁下，我没有对妖界出手，魔界至尊也没有再来。反而是你自己打破我们的默契，阻拦我魔界之人执行任务。你说，我应该怎么做？”
神尊淡然出现在龙尊身后，绝对的境界压制，让龙尊没有任何反抗之心。
“神尊大人，您不出手，是忌讳至圣太一的存在，不要说得是您有多仁慈一样。”
“哦？那么我魔界至尊在数量上也足以碾压你妖界至尊，为何他们也不出手呢？”
“哼，魔界之人奸宄狡诈，谁知道你们在背后筹划着什么阴谋。”
神尊对龙尊的评价混不在意，或者说早已习惯三界生灵对魔界的主观认知。“的确，我魔界在筹划着极大的阴谋，妖界，仙界，甚至是我魔界，都会成为一片混沌。而最终目的，却不是开启太一轮回路。”
龙尊瞳孔色变，“太一轮回路乃是无数纪元以来，让三界生灵安稳转生的方法，你妄想破坏太一轮回路，违逆至圣太一的法则，到底在想什么？太一轮回路被破坏，你所珍视的一切也会化为乌有。”
“珍视的一切吗？”神尊自嘲得道：“为什么你会觉得魔界神尊会有珍视的东西？或者说情感。”
“虽然魔界之人有冷漠无情的特性，但另一方面是至情至性的存在。这我还是了解的，你心中一定也有珍视的人事物情感。”
龙尊不知道神尊的身世，也不知晓他的过往。法尊道纯的隐秘，即便是鹏尊也只是了解部分。神尊是道纯之子的事情，也是至圣太一告诉李雪宁的。
“你不觉得这样的轮回路有些瑕疵吗？”神尊不再将思虑放在珍视上，他的心中，只有阎罗鬼蜮的母亲。也许……
“您已经是道则合一境的强者，或许您察觉了一些太一轮回路的隐秘，发现了一些瑕疵。但是，太一界多少轮回纪元，为何没有其他道则合一境的强者寻求改变？即便您真的破坏了太一轮回路，那么三界生灵会如何？您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
神尊道：“你怎知没有这样的仁人志士？如果没有前人的积累，你觉得因陀那帝佛为何会以完整的神魂转生在新的太一界？如果没有人寻求改变，时尊空尊又为何会坐视仙界破灭在即而不出现？如果没有人愿意这样做，你觉得李雪宁为什么会投身魔界？”
一连串的问话，让龙尊一时语塞，即便身为三界至尊，没有到达道则合一的境界，终究是与神尊有着差距，难以理解神尊的眼界及认知。
“因陀那帝佛有自己的方法，必然需要极大的代价，我敬佩他的才智。时尊空尊消失无数岁月，你又怎能确定他们也意在破坏太一轮回路？至于李雪宁，我虽然不知道仙界之巅发生了什么，但是鸾凤的事情，想来你已经告诉了他。这才是他入魔的原因吧！”
最后的话语，像是在问询魔尊，也像是心中已经有了确定的答案。
想起仙界之巅的那一战，神尊也感慨道：“鸾凤的事情，我的确告知了李雪宁，我以为心理已经难以承接任何变故的李雪宁，会因为此事而选择投靠我，彻底坠入魔道。只可惜，我失策了。重伤垂死的他，依旧坚守着心中的道义，不愿与我同一阵线。”
龙尊有些诧异，原来李雪宁虽然投身魔界，心底终究是还保留着人族的底线。“那他最终又为何选择了魔界?”
“因为，新的轮回。”
“新的轮回？”
“因陀那帝佛已经在创造新的轮回路，而这条轮回路，不会以重组神魂为代价转生，每一个生灵从诞生之初，便拥有自己独特的神魂，无论是转生成妖还是人，神魂不会更易。千百万年后，你依然能根据神魂找到故人，即便身形体貌全然不同，你也知道，那是故人！”
龙尊面露异色，“这的确是令人向往的新的轮回路。只是，我为何要相信您？太一界无数纪元以来，必然也有无数生灵提出过对太一轮回路的质疑，也设想过自己的中意的轮回路。但是，在任何一条新的轮回路诞生前，太一轮回路，都是最安全的方法。”
神尊摇摇头，对龙尊有些失望。本来便对其他至尊没有太大的期待，只是尽力争取而已。
“真是可惜啊。每一次的革新，都必然伴随着生与死，罪与罚，如果畏惧代价而选择墨守成规，那你妖界，还真的是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龙尊道：“新的轮回路，是因陀那帝佛所创吗？”
“是。”
“时尊空尊也是认可？”
“是。”
“那您呢？您是以毁灭著称的魔界神尊，您希望新的轮回路建立，对您有什么好处？”
“我的母亲在阎罗鬼蜮。我们阴阳两隔，生死不相见。太一劫降临，她的神魂将会重组，转化为其他生灵，我无法容忍。这个解释，你能理解吗？”
龙尊点点头，对于魔界神尊又有了新的认识。“那么，最后一个问题。”
“请说。”
“妖界覆灭，万千生灵灭绝，仙界动荡，百万仙人陨落。这样的代价，这样的手段仅仅是为了重造一个理论上可能的轮回路。因陀那帝佛知晓这些代价吗？”
神尊喟叹一声道：“太一轮回路的开启，同样需要三界生灵灭绝，至圣太一不也是同样如此作为吗？如果因陀那帝佛的轮回路能够成功，三界的覆灭，又算的了什么呢？”
龙尊道：“我明白了。”
“所以，你还要阻拦我毁灭妖界吗？”
“我依然没有改变自己的心志，你们大可以进行自己所谓的新的轮回路，而我没有你们的道则合一境修为，也没有你们的雄心壮志，我不能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放弃平稳的太一轮回路。”
神尊早有所料，“你知道我为何要毁灭妖界吗？”
“不是为了新的轮回？”
“和你妖界有何关联？”
龙尊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除了太一轮回路外，还有一种已经达成万千纪元都可以保留神魂意识的方法，神灵。
在龙尊培育血龙完成之后，在妖界的神灵也终于有了可以短暂寄生的体魄，得以与龙尊一见。只是因为血魔寒负的威胁在前，那神灵意识只是简单得与龙尊沟通。所以龙尊对神灵的认知极少。
“你是说，神灵?”
神尊点点头道：“因陀那帝佛是上个纪元的修士，虽然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完整神魂转生，但是与因陀那帝佛同时期的那些道则合一境强者，便是如今三界本源的，神灵。”
“道则合一境的，神灵？”
“因陀那帝佛的轮回路，需要用到他们的力量。而自以为得到永生不灭，万劫不坏的方法，这些神灵必然不会答允。这就是我魔界入侵的根由。一切，都是为了新的轮回路。”
龙尊已经无法猜度这些事情，也无法为妖界做一个选择。知道的越多，能力越大，承担的也越大，这句话果然没错。
“破灭仙妖两界，这些神灵才会出现吗？”
“暂时来说，只有这样。”
“哎，神尊大人，我敬佩您革新的志向，只是，我妖界不该成为新的轮回基石，他们是我妖界子民，我会护佑他们直到身死。这是我的使命。我会在万妖之城静等魔界的攻伐，如果我举全界之力也无法阻挡妖界的破灭，那便是天数使然，我没有怨尤。如果我能守下来，希望神尊不要再要妖界起心思。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