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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查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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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岳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告退之后便大步一迈头也不回的走了。厉埏川知道武岳不高兴,也没拦人,和武连宜并排走着。

“总督大人这是何意?”武连宜边走边说:“我不想告诉总督一些事情,你便这般作为,看来总督很是执着。”

厉埏川抬唇一笑,说:“武大人知道的事情对我来说很重要,自然要想方设法从武大人口中得知。”

武连宜掀袍跨下台阶,说:“总督以为对自己重要的事情对别人来说也是,我并不觉得这样就是总督大人如此做的理由。”

“可这世上哪有这么多理由?”厉埏川说:“所谓的公平公正那都是建立在所有人不会有危险的情况下,或者说是利益不受损的情况下。但在这世道谁又完全不会吃亏?武大人要保他人,就得想想除此以外的人会沦到哪种地步。”

武连宜垂下眸,说:“我并没有总督这般心胸,我只保我想保住的人。”

“哦?”厉埏川踏下最后一个台阶,笑着说:“难得见武大人如此斩钉截铁,只是你背后到底是何人,其实很好查,只要我想。”

“那就静候总督的结果。”武连宜朝前望着武岳的马车,武岳跨上去也没等他,直接让人走了,武连宜倒没什么表情,他叹了一声,俯首说:“总督,我就先告辞了。”

厉埏川歪着头,说:“武大人莫急,我还有一个疑问。胭脂腹中的孩子是你的吗?”

武连宜皱着眉,他轻微的表情让厉埏川已经猜到了他的回答,那个孩子跟武连宜其实没有关系的。他说:“总督关心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厉埏川颔首,说:“武大人回去准备准备,陛下旨意已下,胭脂姑娘定是要娶的。”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系宇牵着竹石在宫外边候着,厉埏川翻身上马,说:“胭脂现在在哪儿?”

方才厉埏川进宫,便让系宇出去查清胭脂被安排在哪里。武连宜不会无缘无故替人扛罪,况且选哪个女子不好,偏偏是欢婇阁的头牌,胭脂与人来往较多,达官显贵基本上都能认得她,正因如此,有了她便有了更好的屏障,做事情也方便。

系宇颔首,说:“属下无能,带人悄悄在皋都里找了一圈,但是没有见胭脂。”

“不怪你,”厉埏川笑了笑,说:“没见才对了。武连宜下一步定是要去寻胭脂的,找不到就跟紧武连宜,总能见着人。”

“是。”系宇说:“对了主子,方才属下来时见着卓司业了,她刚从严家绣坊里出来。”

厉埏川垂指摸了摸竹石的鬃毛,说:“我知道,你跟着武连宜便可,一有消息立刻回府上报。”

系宇点点头,说:“还有一事主子,昨夜画舫上宴请的人都递上了谢帖,还送了不少银子过来,说是……”

“我缺那些钱吗?”厉埏川皱着眉,说:“帖子可以收,银子就免了,着人一一送回去,要是谁再往府里塞银子,直接连谢帖也送回去。”

系宇压低了声音,说:“主子,那些银票已经用完了,属下原本不想碰那五十两银子的,可是实在没法子,就先垫上了。”

厉埏川脸色阴了下来,舔着唇角说:“那便先赊着帐吧,待到年关俸银发下来再补上。但是,那些人送来的银子都给我退回去!”

“是。”系宇说。

这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吗。系宇暗暗说了一句,抬头时就见厉埏川已经冲了出去,要不是方才在府里吴松说漏了嘴,他还不知道厉埏川已经将府里所有的账都交给卓染管了。

是得想法子赚钱了。

前些日子从兵器库里领了些武器,今日刚到连岳校场。熊正毫和顾钊还在仔细查看武器质量,这些东西得要拟出个数上交兵部。厉埏川不喜欢做这些,却总是查得很严,禁军不敢在厉埏川面前投机取巧,只得抽时间清点好数目。

厉埏川忍下要去找卓染的欲望,一头扎进了连岳校场。

“总督。”熊正毫还在验收,见着厉埏川来了立刻迎上去,说:“总督稍等片刻,再将钢刀验收了就能递上数目了。”

厉埏川颔首,说:“尽快吧。”

顾钊将禁军其他人安排好才进了大帐,厉埏川朝外看了看,说:“不要让他们得意忘形,得了新武器就不要落下近身功夫,再养一阵子,恐怕都跑不过守备军那伙人了。”

“主子放心。”顾钊说:“禁军现在也明白一些事情了,不会像之前那样鲁莽行事。”

厉埏川皱着眉,说:“我提过皋都里有另一批人,虽然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但是禁军也要时时戒备,别让他们扰了禁军安宁,晚上轮值做好记录,此事熊正毫你安排。”

“是,总督。”熊正毫说。

厉埏川想了想,说:“先前宴会上还提过庐州一事,不出意外的话,过几月我定要出皋都一趟,届时禁军是否随行我还得再仔细想想。”

顾钊将手上的东西放下,说:“主子可是为了与庐州达奚侯通银一事?”

“不止。”厉埏川叹了口气,说:“季语嫣也得见见。宴会上突然搞这么一出,不是偶然。

罢了,没眉目的事情暂且不提,近来我不会来连岳校场的,禁军你们看着,不要出任何纰漏。”

“是。”

厉埏川跨出了大帐,顾钊在后面跟着。厉埏川转过身,说:“对了顾钊,我记着你还有姨母住在庐州,是吗?”

顾钊点点头,说:“是,主子。姨母在庐州经营一家面馆,只是她是在庐州的一个小镇上,找起来不甚容易。”

“过了许久,找时不易也正常。”厉埏川点点头,说:“陛下要我去庐州,多半是想我大摇大摆去的,可是这一路上遇到什么也不一定……”

“主子是想兵分两路,偷偷去?”顾钊低声说。

厉埏川“嗯”了一声,说:“独自走也是快的。我一直疑心武侯的事情查起来会跟我担心的事搅和在一起,如果我猜的不错,多半也是跟瑕丘有关的。我不想耽搁时间,一去就是几个月,我等不了。”

顾钊垂首,说:“属下会想法子与姨母取得联系,主子去了庐州也较方便。”

厉埏川抬手拍了拍顾钊的肩膀,说:“谢谢你顾钊。”

“主子言重了。”顾钊说,“主子给了属下太多机会,也是时候回报主子了。”

厉埏川笑了笑,说:“等到咱们回了北骊再说这话不迟。行了,清点结束就给兵部送过去,别误了时辰。”

“是。”顾钊转身回了大帐。

***

卓染没顾得上常胤郁,国子监秋闱刚过事情也不多,常胤郁帮忙搬了些文书就被柳玉霖赶回来了,他在一旁看着卓染翻查账本,时不时捣捣乱。

“小师妹你看这些做什么?”常胤郁翻着卓染看过的账本,说:“这些旧账查起来最不容易,要是谁故意写错个数字就能亏上好几十两银子。”

卓染叹了口气,说:“温容希做事谨慎,不会出这些问题的,再说了,只有翻看这些旧账,有些事我才能查清楚。”

常胤郁点点头,说:“可是这严家的账太多了,你要看到什么时候啊?”

“你还记不记得当时在方沪家里搜出来的官银?”卓染说:“我一直想不通那些银子的来处,如果是李成如与方沪有勾结,凭李成如一个人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而户部最忌与宫里人打交道,这些银子自然怀疑不到李成如头上。可是放眼皋都,除了户部也确实没人敢以官银做交易。只是户部不可能与严家毫无关系,我只是希望能从严家账本里找出线索。”

“那这些也只是你的猜测啊。”常胤郁说:“如果真的有问题也罢了,没问题不就白浪

费这么多时间了吗?”

卓染却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她说:“那倒未必,没利益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常胤郁叹了一声,说:“对哦,我差点忘了小师妹聪明至极。”

“你看起来很累。”卓染抬眸,说:“那日你的伤一直没好,先去歇着吧,我看完了这些再去找你。”

“大忙人啊。”常胤郁站起身,说:“师父和周叔整日在我耳边念叨你,闲了你也回醉雪庭里看看,我两头跑肯定是累了。”

卓染想了想,说:“我……我看完再去吧。”

常胤郁替她将看完的账本整理好,说:“也成,那我先走了。”

卓染搁下了账本,常胤郁出去时带上了门,顿时将外边的嘈杂声隔开了。她长长叹了口气,醉雪庭不是不想回,而是不敢回了,周聿和韩从忠不能被自己连累,那个刀疤脸能到国子监,就一定能到醉雪庭。

那些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卓染闭上了眼睛。近来发生的事情均与自己有关系,初世羽一查就知道,到时不是她再进一次醉雪庭能解决的事情了。

有人叩响了门。卓染抬起头,说:“不是说了让你去睡觉吗,还来干嘛?”

“你说什么?”

卓染眨了眨眼,立刻跑到门前,悄悄开了一条缝。卓染歪着头,她抿着唇角一笑,说:“二爷怎么来了?”

厉埏川单手撑着门,他朝旁边看了看,轻声说:“再不让我进去,叫人看到了怎么办?”

“你还是在外边待着吧。”卓染笑着说:“我还在查账本,不能一心二用。”

“是吗?”厉埏川似乎失望地叹了一声,说:“那可惜了,我巴巴地赶过来连门都进不了,本来还想着帮你分担一些的。”

卓染挑着眉,厉埏川坏坏笑了笑,随即一把推开了门,将卓染揽在怀里逼到门板上,顺便将门关上了。他垂首吻着卓染,将方才的一切都越抛越远,只带着卓染一人往着情动方向奔驰而去。

情人之间总会有默契,卓染也学着厉埏川,将所忧心的事情扔下了,其实并没有很难,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仿佛所有的事情都能看到尽头,卓染踮着脚尖,想要够到更多。

厉埏川把住了她的腰,将那窜起来的火强行压了下去,与卓染在一起,他学会了自如控制情绪,却也会崩溃失措的非常快。

“我累了。”卓染不再踮着脚,厉埏川吻不到她,只能作罢。

“那我抱着你总行了吧。”厉埏川笑了笑,将人抱在怀里坐在了账本跟前

,他抬手翻了账,说:“这是副本?”

卓染点点头,说:“正本里有行商途中的其他商户,对严家来说很重要,那东西不会给人看的。副本还好,账务记录也清楚。”

厉埏川将下巴压在她头顶,说:“看了多长时间?可发现什么了?”

卓染靠在他胸膛上,懒洋洋地动了动手,说:“还没有。账务出入都特别准确,误差不大,凡是途径水路或是遇到突发情况,账务肯定会有些小问题的。”

“所以说你要查账时更得小心翼翼。”厉埏川叹了一声,说:“你今日见了温容希,觉得此人如何?”

卓染想了想,说:“今日他似乎心里有事,给绣娘的图样还是之前给过的,与我说严家绣坊的事情时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但是即便如此,他也知道轻重,有关严家绣坊的重要事情他只字未提。”

“不必着急。”厉埏川抚着她的面颊,轻声说:“很多事急不得的。”

“你今日入了宫,武侯的事情可解决了?”卓染抬眸看他,说:“还有那个胭脂呢?”

厉埏川皱眉说:“陛下下旨要武连宜娶了胭脂。我现在是怀疑胭脂腹中的孩子可能与武连宜要保的人有很大关系,可是武连宜不开口,从胭脂那里恐怕也查不出来。”

卓染听他说猜也能猜到厉埏川今早到底是如何与初世羽说的。她说:“武连宜和严家有关系,武家也决计不会清清白白,这事儿还是得先找到胭脂,再行盘算。”

“系宇已经暗中去查了。”厉埏川说:“方才还说胭脂不见了,但陛下旨意已下,胭脂一定会出来的。”

“你要亲自去查胭脂?”卓染问。

厉埏川点点头,说:“自然得自己来,假手于人的事说起来还是不大安心的。”

卓染从他怀里起了身,说:“那我还是得快些查清账,不能让你一个人忙啊。”

厉埏川将人拽了回来,低声说:“我不要,等我走了你再查……”

绵长细腻的吻对他们来说就是彼此休憩的最佳方式,厉埏川将人勒在了怀里,只有这样他才会毫无顾忌的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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