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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第七十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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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东瑜来访,  宫宴要签订的锲约繁多,提前将条款在西盉朝臣面前确认完毕以后会被统一封存起来。

不过这也就变成了将重臣都聚集起来的第二个早朝。

广华殿中结束了早间所有的事务,沈旷准备起身离去,  只是看到站着的朝臣还在那你看我我看你,仿佛有话要说。

“诸位爱卿,还有事要说?”善解人意的皇帝又坐了回去。

御史台向来是不怕事的,上前一步代表众位同僚说出心中担忧。

御史大夫道:“启禀陛下,我朝皇后之位空虚多时,  今日百国宫宴,  陛下身边无人陪伴恐怕是有些……”

沈旷警惕地看向御史台,总觉得他们下半句说不出人话,  “有些什么?”

御史台也学聪明了,话不多说,  点到为止。

虽然不为五斗米折腰,  但俸禄打个五折那还是相当难受的。

再说了,这是皇家脸面,  也不是西盉政事,而且又不是他们丢人。

“国君家事安稳能够给国民做出表率,也可彰显皇室和睦不给别国可乘之机。”御史台老实说道:“臣等还请陛下早日……确立皇后人选。”

“嗯。”沈旷耐住性子,  盯着御史台缓缓问道:“那你们觉得谁合适?”

这御史台再怎么耿直也能认得出面前是个深渊巨坑,  审视着他们的年轻皇帝就等着他们一不小心往前迈,  然后一把土把坑填满,把他们这群倒霉鬼都埋死。

御史台捕风捉影,早也听说一些风声,但让他们说出来还是一阵心梗。

不过比起前皇后,  他们更讨厌东瑜惦记皇后之位。

“臣等、臣等觉得前……”御史大夫咬牙说道,  就是不愿意把那几个字说出来,  毕竟相当于打自己的脸。

只是机会总是转瞬即逝。

“臣等觉得前皇后娘娘最为合适!”中书省代中书令宋元霭一个跨步上前,直接抢走话头。

这种拍马屁的机会中书省更不可能让给他人,特别是御史台这帮狗官。

你看,皇帝的脸色是不是立刻光芒万丈,甚至都要给他们涨涨俸禄。

中书省这些人精早就看出苗头了,之前就大有传言,前皇后早就住在宫中,就等着宫宴恢复皇后之位。

再者昨日皇帝召他们进宫写了那么一大堆情书,还能是给谁,那这事板上钉钉。

那他们这群贴心的臣子当然要给皇帝铺好舒适的台阶。

户部也非常赞成,附和说道:“宋大人所言极是。”

其他五部狐疑地看向户部,向来都是不提钱的事连个眼皮都不愿意抬的,这帮钻钱眼儿里的竟然还能帮前皇后说话?

户部尚书瞟了同僚几眼,都是一些目光短浅的草包。

主要是,再娶前皇后国库里的二百万两就不用还给陛下啦!

满朝附和着宋元霭的提议,沈旷虽为舒心,更对臣子们大为赞赏,但他是个讲道理的皇帝。

这种虚伪的吹捧听着让人不免有些发虚。

“众位爱卿不必有所偏袒,若有异议大可提出来。”沈旷坚信兼听则明,还是要给群臣讲话的权力。

早有问题早解决,免得日后再说有的没的。

而且他相信没人会不满意秦砚当皇后,当然,就算不满意也没有用。

朝臣迅猛摇头,这他们哪敢挑刺,上回都把皇后弄丢一回了,还想再来一回?不要命了?

“既然诸位没有意见,今日宫宴朕就会同皇后一同出席。”沈旷心满意足,正愁没有合适的开场来说这件事。

诸位大臣在殿下更是稀稀漱漱一阵,果然!果然就备着这一手!

就等着宫宴带前皇后来宣扬一番,然后名正言顺册封回宫!

陛下这真是用情至深,矢志不渝啊!

朝臣恍然大悟,更是奉上连连夸赞,马屁之王的中书省甚至上前问道:“陛下,可否现在起草诏书加封前皇后?”

虽然这皇帝没有接前皇后回宫的先例,但邻国有接前宠妃回宫的历史。

什么赐姓赐封号,赐首饰赐豪华宅邸。

只是皇后这封号都到头了,再往上不能是太后了吧,那这不太吉利。

沈旷得到朝臣体贴的称赞十分满意,但是这加封诏书还是不用了。

“不必,宫宴之后再说。”沈旷淡淡说道。

虽是互通心意,但他还没征得秦砚是否要回宫的想法,看样子她回宫的意愿还没有那么强烈。

有过一次经验的皇帝格外谨慎,止住了朝臣过分溜须拍马的行为。

“诸位爱卿还是应当以全力让宫宴圆满结束为现在首要任务。”沈旷下达了最高指示,“一会诸位便将文书带到沁园即可。”

宫宴通商事宜事关西盉今后计划的重任,边境安定和百姓耕种劳作都会受到影响。

虽然现在文书已经封存,已经没什么事可做,沈旷只是想让这群人闭嘴而已。

此时不应该关注皇帝的私人事情,别的时候也不应当过分指手画脚。

沈旷终于起身,这次应该没有是要说了。

群臣恭迎皇帝离去,走出广华殿们终于敢大声说话了。

“您听说没有?”

常见的开头意味着宫中又有了什么奇怪的传言。

“这能没听说吗?不就是前皇后有喜脉了吗?”

聚在一撮的朝臣鬼鬼祟祟,小声说着宫中秘闻。

“太医院那方子都开出来了,那消息可是从国公府流出来的!”

“太医院的方子能给谁的,还不是给前皇后的!”

“可不是吗,那御史台都松口了,但你看陛下还没松口说要加封……难不成其中还有变数?”

“还能有什么变数,就是为了皇长子那也得接皇后回宫,皇家血脉能流落在外吗?”

只是中书省诸位大臣听闻此事,斜了一眼同僚,谁有身孕了?那宫里可不只有前皇后一人。

皇帝起草诏书都要从他们这过手,他们倒是看到过一封怪异的圣旨,准确的说是两份。

一封的大意是“长公主诞下子嗣后便纳入母族族谱,加封赐爵”,另一封也一样,只是没说是给谁的。

还下了缄口令,这一看就是长公主现在身怀有孕,不想跟傅家扯皮。

中书省众位人精倍觉自己深谙此道,共通默契地不打算告诉这些瞎猜的同僚。

若是皇后有孕陛下肯定不能让皇嗣入秦家族谱,那可是皇嗣啊。

所以,一定是长公主有孕!

沁园所剩下的事务并不多,早间就已经准备妥帖一切静默着等待着宫宴的进行。

秦砚站在沁园中,不知自己已经是第几次来到这里。

只是现在在这宫中已经和之前完全不同的感受。

身旁的康平恭敬地拿着两封信件打算给她看一看,“娘娘,这都是陛下幼时在太学的课业,封存在馆中比较好拿取,您看这些行不行?”

秦砚已经站那松竹图前半个时辰了,宫中都以为那图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但妙晴几次询问她都答道无事。

秦砚看向康平呈上来的课业,垂眸引来心胸之中一片空白,她甚至心存侥幸,但更是不知道是期待还是抗拒的多。

她捏紧团扇的手中出了一层薄汗,伸向那几张纸的手有些颤抖。

她从没觉得打开一张纸有多么艰难,至少从离开秦关以后再没出现过了。

皇子皇女的课业都是固定的科目,要上到皇子皇女入朝参政为止。

纸上记录着存入的时间,记录着是谁的课业。

一板一眼的正楷与她在秦关日日期盼的信件中的字迹一模一样。

笔法有定式,但写的人不同那字迹会有千万种变化,而她不可能忘却留在秦关的信。

这是她从不敢相信的一种可能。

沈旷,就是“广晖”。

秦砚只看了一眼就让康平拿回去了,抑制住自己手中的颤抖,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娘娘,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康平从未见过皇后这样,忍着自己的失控还要笑着说话。

只是一幅图,和两封往日的课业,怎么会让人这样?

他还特意挑了两个无关紧要的文书过来。

“这件事……别对陛下说。”秦砚整个心中浑浑噩噩,分不清任何片段。

只有那跨越漠北和秦关的信件在她心中一篇又一篇翻过。

字字句句都在她眼前萦绕,仿佛在嘲笑她,竟然如今才发觉。

秦砚恍惚之间走出了沁园,好似遇见了一众人影,见了她就行礼,呈上一张清单。

她耳边嗡鸣着,冬寻在她耳边提醒着,几遍之后她才听清了来者的意图。

内侍监因为沈旷提早启程,拟了一份路上要带的清单,不知拿给谁过目,便来找她了。

秦砚短暂的恢复了神智,深吸了一口气,定睛看向那些清单,以往都是由她来负责沈旷随行行李。

她恢复神色,嘱托内侍监去掉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沈旷一行去青州行装简易,没有什么繁复的物件。

好似从他回长安封王时就是这样的,起初她还会为沈旷的行囊中塞上许多东西。

像别的王妃一样,装些花哨的东西彰显尊贵,从头到脚的能用得上的东西都装了进去,一个大箱子装得满满当当,她以为这样就能显示自己体贴贤惠。

出发当天沈旷看见那一大箱子行李顿时皱了眉头,想转头问康平哪来的这么一大箱东西。

但康平眼尖,立刻上前小声说道:“这是王妃给您准备的。”

沈旷收了眼中锋芒,转头看向了在王府门口送他出行的人。

见他停下里好似有些紧张,盯着那马车上的行李握紧了手帕,静静地等着他说话。

沈旷轻叹了一声,直接道谢上路。

秦砚那时不明白,以为是哪里惹了这人不悦,还是沈旷本性就是薄凉。

平日里看起来寡淡的人她分不清何时是满意,什么时候是厌恶,但那时绝对算不上高兴。

但沈旷传回来的信倒是和往常说话一样简短,诸如“安好,勿念”之类的话。

不过说实在的,秦砚那时也不盼着他回来,甚至觉得他不在府中才能松下一口气。

但出公差又不是永久驻派,沈旷还是有回来的一天。

这时她才发现这人从出门带走的东西,只动过一小部分,剩下的都原封不动的带了回来。

秦砚有些奇怪,而下一次沈旷出公差时并没有告诉她,在书房中忙碌的人随意带上了几套衣物,派人知会了她一声便打算出门了。

她那时就明白了,这不是个奢靡的人,外出公差也不是去享乐,没必要带那么多东西。

不告诉她要出门,应当是不想要带上她准备的那些琐碎的物件吧。

那次沈旷要去东南海域,已然到了烈日酷夏的季节。

秦砚想了想,看见药箱中的瓶瓶罐罐,咬了咬嘴唇拿起两瓶追了上去。

沈旷已经翻身上马,简易的行囊直接挂在了马背上,看起来不像是亲王去出公差,就像是个普普通通的长安官员。

秦砚把两瓶药塞在沈旷行囊中,重新系好后,抬头对沈旷说:“沿海酷热,那两瓶一瓶是防着晒伤所用,会舒坦一些,另一瓶是防蚊虫的。”

沈旷似乎没想到她会追出来,驻马停了一会,眼睛垂下盯着她,淡淡道:“多谢。”

秦砚有些局促,想为自己之前的鲁莽道歉,但还没开口便被沈旷打断了。

“我会尽快回来。”沈旷沉声说道,似乎没带有什么情感。

在她印象中,沈旷许多时候都是这样看起来淡漠,但是那淡漠中秦砚总会觉得有些熟悉。

三年,她如今才明白了沈旷身上的那股熟悉感是从何而来。

因为他就像那一开始的信件中一样少言寡语。

秦砚曾经化开这块冰木头,但这次她没有。

而唯一的区别就是,她不再追着他问东问西,她没有年少时的热情,一往无前迫切地想要得到,对人呈现自己满心的爱意。

同样的人,不同的做法有不同的结局。

但一样的是上一次沈旷没能对她袒露真实身份,而这一次他还是没有。

甚至瞒了三年。

“小姐?”

冬寻的声音忽然让秦砚抽离回忆,她看向冬寻递来的手帕才感觉到脸上的湿润。

秦砚拿起手帕胡乱的在脸上抹掉泪花,她咬着嘴唇清理着心中杂乱的心绪。

秦砚不知是如何回到广华殿,只见沈熙君在院中等着她,热络地拉着她说了些话,也只能让她觉得感受不到实感。

“听闻皇兄宫宴之后要去青州?”沈熙君撑着脸,嘟囔着。

“应是明日就启程吧。”秦砚躲闪着沈熙君的眼神,怕让她看出自己刚才掉过眼泪。

“我也想去。”沈熙君装作漫不经心,“在府里待着都要长毛了。”

沈熙君是闲不住的性子,这几日叮嘱她不让出府可把她憋坏了。

秦砚笑着宽慰她几句,生怕她跑出去玩,这月份小还是容易动了胎气。

“姐姐你也走吗?”沈熙君好似有些落寞,但转念一想,“姐姐还有身孕,还不能走,也好,还有个伴。”

秦砚勉强笑了笑,“陛下已经让傅大人回来了。”

沈熙君立刻变了脸色,下巴都扬上了天,但嘴里还哼哼着,“现在回来干什么,青州雨水多,现在也回不来。”

秦砚低笑一声,原还是记挂着,连青州的消息都时时打听着。

“别担心,让傅大人回来肯定是保证他安全的前提。”秦砚安抚着沈熙君,有孕在身难免心思敏感些。

沈熙君捏着手帕,不像是能听进去劝告的样子,进来心中总是焦虑,时不时想起远在青州的人。

索性也不想了,想邀着秦砚在宫宴之前去看看皇太后。

“你先去吧……”秦砚拒了沈熙君,“我同你皇兄有些事情要说。”

沈熙君眼中闪了闪,今早看见她那笨蛋皇兄心情舒畅,难不成真是有好事?

秦砚暗自沉眸,也许她有很多要问。

广华殿去往沁园的路上此刻朝臣众多,多数都是在皇帝那散了朝才来的。

只是有一人急急忙忙串行在人群中,找到了中书省的几位大臣,到了宫墙角说上了一阵。

“那青州附近听说涨水翻了船,不知道有没有傅大人的船。”

“哎!这没有确切的通告,咱可不能随便乱说啊!”

虽说是和长公主和离,但那也是皇帝心腹,这性命攸关的事没有确切消息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是青州下游来的消息,说是看到了船只碎片,加的急报过来。说是看起来像是有钦差的船只碎片。”

怀庆河在青州附近拐了弯,下游并不比青州离长安远,消息更是早到一些。

“而且傅大人的消息自他上路以后就没传回来过,本应该绥亲王来信那日就该有消息的……”

“青州而上的雨势,这看起来十有**就是了。”一位大臣喃喃哀叹一声。

“那您说这事跟不跟陛下说?”中书省得来的消息也只是一些揣测,如何说什么时候说都是要再斟酌。

“再问问,消息确切了再去跟陛下禀报。”领头的大臣皱眉说道:“陛下早间嘱托了,现在要保宫宴顺利。”

最快去往青州也要宫宴之后启程,眼下也只能靠怀庆河自救了。

只是宫墙拐角后的人听见后立刻转身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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