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七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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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太医的话虽然只是一些寻常提醒, 但沈旷仍记在了心中。
“徐太医刚才来过。”沈旷将殿前听说的又告诉了秦砚一遍,虽然已经叮嘱了御膳房在菜色上注意忌口,“切忌生冷和行事猛烈。”
秦砚听沈旷又念叨了一遍, 轻轻叹了口气,徐太医分明都来过一次, 竟然又去叮嘱沈旷。
这给皇室怀个孩子还真是……
麻烦。
这还只是个假的, 要是真的恐怕阵仗更大,怕不是宫门都不能让她出。
徐太医分明都已经来给她诊过一次脉了,还特地去告诫了沈旷一番。
晚间依旧如往常一样,沈旷处理着政事, 秦砚在一旁做着自己的事。
两宫如此的态度, 今夜还是不要再折腾出宫,还能图个耳边清净。
即便出了宫她也有自己府中的账目要看,甚至户部送来的账目也要她去打理,沈熙君现在的情况她并不想让沈熙君太过劳累。
不过这笔盈余至今还未有过支出, 听沈熙君说是私下打探过, 长安城中还没有人表明确切的意图, 甚至有些找来都不是要和离的。
这确实有些困难, 若是想要和离,要么是自己有十足的把握直接和离,要么是犹豫不决根本信不过别人。
和离之事对于女子来说就是大事, 若是成功了自然最好, 若是不能脱离苦海,只能会被婆家加倍磋磨。
她想到这不禁也想了想自己,不知哪来的一阵寒颤。
秦砚不自觉地盯着账目发愣, 身边忽然多了一道身影, 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 “可有难处?”
秦砚抬眼看去,应是自己皱眉的太厉害,惹得沈旷都过来问问她。
她摇了摇头,“只是……没能得到信任,一分钱都没花出去。”
沈旷想起了户部的那笔钱财,秦砚用来帮扶想要和离的女子,这应当是好事。
但事事不会都是一帆风顺,就像诏令推行初期,会遇到诸多阻力。
沈旷沉声道:“你可以直接下一道诏令天下人就都知晓了,也许会容易些。”
皇后的中宫令统领天下女子,为女子们所信服,只是这样的诏令会有什么样的反响,秦砚并不知道。
秦砚答道:“但我已经不是……”
说起来让沈熙君打理这款项的目的也是因为她是前皇后,这笔款项本是出自沈旷之手,但用途明说起来却像是打沈旷的脸。
有些事情是皇帝能说的,有些是不能说的。
可是沈旷却并不在意,直接说道:“我并没有废后,你若是想用中宫令自然是可以的。”
“废后”在沈旷眼中极其羞辱人,他是不会下废后诏书的。
他只是昭明天下,帝后和离,但并没有下废后诏书,所以秦砚还是可以被称为皇后。
只是皇后理所当然应当是皇帝的妻子,许多人也就默认了她并不再承担皇后一职。
秦砚眼神中犹疑着,如若她能发布诏令自然是好,但……
那就又相当于做回了皇后。
秦砚笑了笑,眼神落回了账目之上,“也许能找些别的法子。”
“如果能找到第一个成功的案例,也许会顺畅些。”
“如果她们能够看到和离以后的女子活的更加快活,也许就会信得过我们了。”
就算是有了诏令,也许有的人就像是沈熙君召来一同商讨和离之事,却又只想和夫君修复情感,对这诏令嗤之以鼻。
有诏令也分有用的诏令和束之高阁的虚无,改变的应当是思想。
秦砚呼出一口浊气,心神又重新落在账目上,她若是接过沈熙君的事情,那么应当转变一下思路。
沈旷盯着秦砚的样子,忽然问道:“那么你和离之后……快乐吗?”
翻过账目的手僵在半空,突然来到的问句停住了星辰斗转。
快乐吗?
秦砚问着自己,与宫中的日子相比自然是自在不少。
但是快乐吗?
显然不是。
秦砚望向沈旷,被揭穿假面的眼中充满了不安定,仿佛此刻才意识到。
“也许你该帮帮自己。”沈旷轻声说道。
医者不能自医,别的事也是一样。
他能感受到秦砚的不同的,但似乎并非全部都有改变。
比如她时时忍耐着自己的想法,不愿与人倾诉,甚至没能得到她想要的欢愉。
放她离去本不应该是为了这些微小的改观。
秦砚不知何时放下手中的账目,看向轻而易举就卸下她的所有防备的人,不知如何作答。
她本以为不做皇后便是她最大的奢求,但她其实……想要的更多。
“不急,这种事不急。”沈旷抬手在她的下颌一侧摩挲,轻柔的吐息在脸上拂过,轻轻在额间落下轻吻。
不知这样是否能让她欢愉,她不讨厌这样的触碰,沈旷确信。
正如此刻分别开之后的眼神一直追随着他,很久之前的抗拒已经消失不见,至少他最近是没再见过。
因触碰燃起的双颊微红甚至让气氛之中多了一些纠葛,也许这就是不发出声响的方式。
四目相对之间酝酿着积攒已久的□□恐是要当即触发。
秦砚嘴唇轻动,上下碰着唇瓣发出微不可听声响让她重获片刻清醒。
她眼神落在了沈旷那摞还未处理完的奏章,轻声说道:“先……先把奏章看完吧。”
“好。”沈旷收回贪恋那抹温热的手掌,是该政事优先。
沈旷此刻觉得和她一起看奏章确实是一种不小的煎熬,即便是离得很远,只要在同一屋檐下他就忍不住去看她。
但政事要紧,他更不能拿别人找寻走心的理由。
沈旷轻轻叹息,眼神又落回奏章之上。
此后殿中又恢复了静谧,两人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紧绷着不敢在处理完事务前再说一句话。
甚至到梳洗就寝之前都异常安稳。
秦砚在广华殿新添置的梳妆台前通发,望向镜中自己的镜像,忽然唇角轻轻扬起。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好似笑的次数恐怕不是那么多。
“小姐,今日看来心情不错。”冬寻调笑一句。
虽说今日被两宫训了一通,但也不似往日那么压抑。
“嗯。”秦砚想想,确实除开被叫到中萃宫挨训,但毕竟也不是她挨说。
反正是沈旷挨训,让他也体验体验两位太后的压迫。
她现在还有个假的“免死金牌”,虽然于心不安,但若要问起那就是沈旷的主意,毕竟于心不安也不是对沈旷的。
“只是还要住在宫中。”秦砚喃喃道,忍不住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上岸了。”
但显然还是躲不过。
冬寻偷笑道:“没想到小姐喜欢的是普通的。”
秦砚转过头,“什么叫普通的?”
“就说寻常都是喜欢富丽,奢华的,游湖谁挑那小船呢,都想要越惹眼越好。”冬寻念叨着,就想到了长公主停在湖边的游船,那气派的无任何人可以比拟。
“富丽有什么用?”秦砚撇撇嘴,她也不是没富贵过,谁还能富贵过她去了?
当然,除了两宫太后。
人总是这样,总是追寻着不曾得到的东西。
贵为皇后,锦衣玉食,受天下朝拜,但她最不想要的就是那荣华富贵。
就像是仅仅普通的游湖也能让她心情愉悦上一阵,因为没能做过。
因为她以为皇后之姿做那些都不得体,甚至只有端庄才能与那华贵的冠冕相配。
但即便她和离之后沈旷也没有废后,即便她让他颜面无光的和离,甚至让她继续使用中宫令。
他真的需要的是一个端庄的皇后吗?
秦砚第一次将这样的想法放在了心中,她在床边抱膝,想着此前种种都是沈旷诱着她做那些事情,好像是他卑微所求,她不得不给予回应。
但要不是真的愿意,为何不直接拒绝呢?
秦砚好似被定住一般,多日苦恼好似在这一刻化解。
沈熙君说得没错,沈旷比她更了解自己。
如果一直看不清自己,她不会享受到欢愉。
殿门轻轻合上的响动,胡思乱想之间,秦砚等来了梳洗后走进来的沈旷。
沈旷去了外衣,撩开帷幔就见等着他的人刚巧走到他面前。
“我自己来就可以。”沈旷以为秦砚与以往一样上前帮他理好衣衫以便明日早朝。
但身后的人似乎一直跟着,但也没见其他的动作。
直到他走向床榻,前皇后挡在了他身前,左摇右晃看起来不像是与他的路径恰好冲突,而是有话要说。
沈旷站定,等着秦砚说出她想要说的。
“所以说要活的让自己快乐。”秦砚心中忽然通明,也好似放松下来许多。
她拽向沈旷的衣襟,比以往贴的更近了一些。
“那就做点快活的事。”
别的秦砚现在不明了,但人总是有些基本的需求,这都是通用的。
比如她成婚三年很少体验到的,肌肤之间的往来。
沈旷自然笑道:“不是说,不宜弄出大响动?”
想到不知是哪个坏心眼说着不宜弄出太大响动,还非要挑弄的。
这回他不会上当。
“孙子兵法,欲拒还迎。”秦砚面不改色的瞎说着,立地否认自己之前说过的话。
“不知孙武先生今晚会不会被你气得托梦。”沈旷无奈笑着说。
秦砚见他径直走向床边,竟然没搭理她,不免扯平了唇角。
扯了他的衣带,踮脚冲向薄唇,横冲直闯。
唇齿交接之间因她倚在身前,又不安分的索取,两人向后跌去,坠入床榻,引起一阵帷幔纷飞。
囫囵半晌,沈旷推了推她。
“不来?”秦砚好似有些讶异,撑在沈旷身前,这样俯视着他还从未有过,“欠下的补偿不要了?”
行,规矩都是她定,他只有遵从的份。
但沈旷还是留有一丝理智。
“太医说你近来换了药方,不宜行事猛烈。”沈旷虽然不懂更换药方为何不能行事猛烈,但女子身体之事还是要小心谨慎的好。
所以,房中之事更应当算作是行事猛烈。
就算有所防护,也是行事猛烈。
秦砚见他那一副斩钉截铁的样子,仿佛徐太医说地话才是“圣旨”。
她确实被太医换了些滋补的方剂,但这应当不至于注意行事勇猛吧?
秦砚抿抿嘴,好不容易就想快活点,怎么他还小心上了?
她更是不信徐太医的叮嘱,此前都没事,现在也应当没什么差别。
伸手直接向衣襟内,贴向胸前,报复性地猛烈起来。
早知应当看看那些闺中秘籍,此刻她那笨拙的方法,显得有些单薄起来。
“所以是想要我吗?”沈旷拉开她胡来的双手,翻身压下,按在她的颈侧。
“这么推断不算常理。”被制住双手的人别扭地说道。
这种流氓且无耻的话也就沈旷能说得出来。
“一部分也算。”沈旷耿直地说道。
不论是身或者心,更或者是一些有突出用武之地的器官,那都应当算作是他,不应当割裂的看一个人。
沈旷觉得自己的逻辑无懈可击,只是掩盖了他只想听一听秦砚承认而已的私心。
秦砚更是不听他的歪理,别扭劲起来了更是不想承认。
转而想要挣开沈旷的钳制,不过打闹之间她似乎察觉到了有些不同。
腿间擦过的凸起如同温泉那日一样,两人瞬时停下。
只是与那日秦砚的不知所措相比,这次应当是她挑起的意料之中。
软音柔语在沈旷耳边撩过,“这可忍不下去,是不是?”
“陛下。”
沈旷似乎明了一些事情,秦砚也许越得不到就偏要得到。
是有些叛逆的。
甚至那声“陛下”唤的让人酥麻,故意挑弄着心弦。
只是太医叮嘱那不是没有道理,谨遵医嘱才是尊重,并且不会给被人添麻烦。
所以近来绝对不可以。
“也不是只有一种方法。”沈旷握住藏才肆意妄为的手,带向了身前,“之前欠下的补偿,是不是到时候了?”
秦砚眼见着自己的手被带向深处,已然偏离了她所掌控的方向。
这不对!
她瞬时结巴了起来,“我可不、不会……”
中书省那些限制流通的画册也不是白送来的,沈旷哄着她说道:“有人协助,无所谓会与不会。”
确实不会行事猛烈,只是不同种的感觉,秦砚甚至到了早间还觉得手上发烫。
她更加埋怨了一遍太医的叮嘱,这得装到什么时候?
沈旷早朝之前太医院就差人送来了汤药,秦砚相当明白这就是给她“安胎”的。
她盯着那汤药愁眉苦脸,“本来就不是我有孕,多少有些浪费。”
“是药三分毒,多喝也不好。”秦砚甚至把药碗向沈旷那边推了推,甚至祈祷这人能大发慈悲帮她喝了。
只是这人自己喝药都费劲怎么可能帮她喝。
“太医院药房进行改制,许多药物都进行了减毒增效。”
“徐太医昨夜返回宫中也是因为这件事,你之前开的药方也在改制其中。所以他叮嘱在更换药方之际,应当注意一些。”沈旷苦口婆心,更是听闻徐太医在药方中做了更改,那更是要喝下去。
“这汤药应当就是调理平衡的。”
沈旷原以为秦砚是知晓的,但看样子她还没有听说,于是他又将徐太医仔细地说了一遍。
不过秦砚又品了一遍沈旷转述的话,更改炮制方法?减毒增效???
这不对,这十分不对。
“……太医院药房改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秦砚瞬时额间冒出了一丝细细冷汗,抓住沈旷的衣袖问道。
她昨夜听说还没放在心上,现在怎么多出真么一档事?!
“药房改制是一个半月以前,太医院则稍晚一些。”沈旷看向秦砚,似乎只是简短的转述就让人心神不宁,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秦砚猛然想起,给她送药典的老太医欣喜地问她是不是太医院要改制了,原来就是那时候的事?
那、那她喝下的避子汤?也没用了?
“此前你调理的药方可有问题?”沈旷看向愣在原地的秦砚,“徐太医说是减毒增效,效力有所更改,但对身体无害。”
秦砚倒吸一口凉气,就是因为无害才有问题!!!
那徐太医这番前来叮嘱,是……难道是诊出她有喜脉?还是只是看见了她此前的药方产生了怀疑?
秦砚脸上挤出一些笑容,心中忐忑万分,“那无害自然是最好的。”
沈旷虽然是心中有些疑惑,但仍旧找不到苗头,似乎一切都很合理,减毒增效这确实是不错的事。
秦砚冲沈旷笑笑,见他也并未再做纠缠,倒也先不用担心沈旷会发现。
也许应当召徐太医来确切问一问。
即便是减毒增效,也不应当是完全没有作用,她那避子汤有没有效力,还未到一个月更是不能断出结果。
也许不应当自己吓自己。
秦砚送走沈旷之后就宣了徐太医来广华殿,但一如沈旷转述的一样,太医院改制,药材炮制更改。
特别是她拿三张药方拼凑出的避子汤的主要起效药材,已经被替换成减弱很多毒性的草药。
“……娘娘,恕臣直言,您此前想要拼凑出的药方恐怕不能真正起效。”徐太医偷瞄着前皇后的神情,谨慎地回答着。
还好是药房改制,这药效减毒,不然这避子汤可伤身呢!
秦砚十分不安,果真是避子汤可能不会起效,“那我……?”
“微臣目前还不知,虽是炮制方法更改,效力减弱,但时间尚短微臣不能确切诊出脉象。”徐太医照实说,就是说这避子汤即便没用,也不一定会有孕。
身为医者从不将话说满,也应将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告知求医之人。
突然有了会有身孕的可能,秦砚已然有些焦虑,她咽了咽津液,“徐太医,这件事还请您……”
徐太医多精明一个人,自然满口应下。
“娘娘请放心,此事影响不大,微臣不会禀告陛下。”徐太医自有一份逻辑。
既然这药没用,那也没有产生实际危害,那他何必去做那影响人夫妻感情的事呢。
哦,前夫妻感情。
虽然徐太医不会告知沈旷,但秦砚并不觉得这是万事大吉。
那么也就是最多一个月。
而且最近应当是月事将近,如果若是准时来了,那她也就能放下心来。
但要是没来呢……
秦砚瞬时觉得自己好似在刀尖上舔血,赌的有些大。
但真要是有孕了,又该如何?
秦砚心中摇摆不定,但这件事上有犹豫那就是有了既定的答案。
她也许是真的心向沈旷,但这不足以支撑她回宫,即便是有了孩子。
秦砚瞬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昨夜才想要正视自己的欲念,在这一刻却化为了贪婪。
渴望得到,却不想挑起那理应陪伴在他左右的责任。
她并没有陷得那么深,不知是该庆幸,还是不幸。
今日早朝依旧是皇帝和颜悦色的一天,只是百官不知是因为青州之事有条不紊,还是别的事让皇帝圣心大悦。
不过皇帝开心,百官也开心,甚至使臣更开心。
宫宴将近,各国提来的通关文书都一一呈上,等着皇帝好脾气的时候敲定一切细则,说不定还能占点便宜。
只是西盉百官也不是吃素的,分毫不让,毫厘必争。
“陛下,东瑜的郡主到了,使臣孟大人也一同进宫拜见。”康平近来通传。
东瑜的郡主到的显然有些晚了,东瑜的使臣早早到了西盉,但也只是与礼部交接,想要等东瑜郡主到了再正式拜谒。
毕竟东瑜的郡主姜朝才是这次统领使臣的人。
“宣。”沈旷起身走入正殿。
听说东瑜郡主的母亲大权在握,是东瑜皇帝的得力帮手,只是这个女儿恐怕是没能习得母亲的精明。
此番到西盉来恐怕也只是增添一些履历。
一群东瑜使臣涌入殿中,行过礼之后起身入座。
只是站在郡主旁边的使臣抬眼的刹那,皇帝的面容让他有些惊讶,但也只是片刻便恢复了往常。
沈旷自然也看见了他,也许相见还是要早一些。
东瑜的郡主果真是传得了母亲的豪放,口之心快,即便是面对邻国皇帝也不怯懦。
“陛下,这已经是东瑜能提供最优厚的条件了,如果此刻能定下,便能省了不少力。”姜朝有模有样地说着,只是身边的臣子都明白这是坐不住了。
“郡主不必急于一时,等到宫宴最终定稿,对双方都有利。”西盉臣子当然没见过这么任性的郡主,一板一眼的答道。
“还要等到宫宴?”姜朝一脸难以置信,看向西盉臣子的脸上仿佛看见了什么怪物,“宫宴时才定下通商细则?宫宴不是用来吃的吗?”
姜朝一番任性让沈旷倒吸一口气,似乎比沈熙君还要难办。
不过好在两国之事还要稳妥相商,今日见过还要再次详谈。
西盉的臣子们和善地送使臣出们,不过郡主旁边的使臣却慢了一步,孟经恒冲沈旷拱手道:“陛下,那日是在下眼拙未能认出陛下。”
孟经恒到了长安之后托了一位姑娘写了封情书,而后又遇见了那位姑娘,顺便问了路。
而那时在那位姑娘身边的就是这位——西盉皇帝。
而且两人还说着,只是“纯洁的友人”。
沈旷想起了那日秦砚为一名男子指路,就是他没错。
只是此刻他也不必担忧普通男子有什么威胁,得体答道:“无事,也许朕与孟大人有缘。”
孟经恒再三道别就随着使臣们离宫而去,此刻沈旷还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东瑜使臣一行人出了宫快到了驿站,孟经恒邀了姜朝到一旁说话。
“我说过我不想嫁到西盉!”姜朝开口就喊道:“皇帝和离过也是和离!”
孟经恒一阵叹气,他就知道郡主是因为东瑜国君有意让她嫁到西盉才如此表现。
只是身为臣子有些职责必须要抗在肩上,“这是圣上交代的,只要证明努力过了就可以了,信都找人替你写好了,只是抄一遍而已。”
孟大人拿着手中书信,递了过去。
这是他到西盉便找人写下的,为的就是防止姜朝不愿意,至少要做做样子。
但今日一见西盉皇帝,没想到皇帝竟然与那位姑娘有些纠葛。
既然那位姑娘是西盉皇帝的人,那更是不能擅做主张将信件直接送给皇帝。
所以姜朝最好抄上一遍。
但这难于上青天。
“想都别想!”姜朝甩开孟经恒的手,大步向前走去。
孟经恒也只能向前追去,“郡主!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