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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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想好了吗？肯在这儿念书了吧？”秦欣挂断电话微笑看着他。
顾言之见她笑望着自己而感到恶寒反感，好像在下套等着你把头钻过去似的。
“秦老师，下次月考是什么时候？能不能提前？我想尽快回去。”不想跟她多废话顾言之直接问道。
秦欣眼角弯弯含笑道，“顾同学很有把握嘛，能拿年级前三？”
“切～”顾言之不屑，“老子我在威敏随随便便考试，还从没掉出过年级前十！不怕跟你透个底儿，我高一课本书籍全都预习完了。”
“哦～”秦老师意味深长笑了，“那我很期待顾同学的表现。”
“行啦，老师你也别说废话了，直接告诉我下次月考是什么时候？”顾言之直言不讳昂首问道。
“这个月月底。”
“月底…31号吗？那还有一个星期啊。”顾言之忖度着，“能不能提前？”
秦老师不禁失笑，“顾同学，不要心急，你还是好好复习一下。”
“复习？呵。”顾言之冷哼一声，“不需要。秦老师你可别太小看我了。”
“行，你自己根据自身情况调整吧。月考以往都是在月底，不会因你一个人提前，希望你作为清海学生能遵守规则，不要搞特殊。”秦老师敛笑，目光凛冽认真凝视道，“从明天开始，你就来上课吧，校园卡、学生证我明天再补给你，今晚你好好休息。”
“等会儿！”顾言之眉头紧锁，因老师说的话句句不顺他心意，“首先…老师，我今晚睡哪儿？”
“嗯？曲萌没给你宿舍钥匙吗？”秦老师疑惑。
“你们还真让我住宿舍啊？！你自己看看这宿舍，像话吗？哪有建筑翻新半截的？！老师，你家会这样吗？”顾言之抬手指着宿舍楼激动反问道。
“顾同学，我理解你一时难以接受。这所学校各方面的条件自然是比不上威敏中学的，但也不算太差。宿舍里面是干净的呀。”秦欣柔声宽慰解释道。
“你们管这儿叫干净？！”顾言之眼睛瞪得大大的，惊奇无奈比划道，“里面男生光着膀子穿个裤衩到处乱走，洗浴怎么还要提个桶，点点大房间里面住四个人。这叫不算差？！我长那么大还从没见过这场面！简直闪瞎我的眼。”
“那是你生在富贵家庭，从未了解接触过普通甚至贫穷家庭，大家一般都是这么过来的。”秦欣从容平淡说道。
“得了，你别说了！听着烦。”顾言之板着脸，显得很不开心，“反正，今晚我死活都不会住这儿的，老师，你得再给我找个住处。”
“……”秦欣缄默了一会儿，“学校能住的只有学生宿舍，我也没法子。”
顾言之舌尖顶了顶牙槽，趾高气扬，“那秦老师我去你家住吧？”
他可不信老师的住宿条件会差。
“这怎么行！你这孩子怎么什么都敢说啊？”秦欣惊异看着他。
“这有什么不敢说的？老师你在心虚什么？”
秦欣:“……”
“秦老师，我也不为难你了，你干脆帮我订个酒店房间吧？我住一个星期就走了，钱到时会给你的。”顾言之话锋一转勾唇笑着提议道。
“松井市只是个三线城市，生活水平不是很高。况且我们学校在松井市最北边，远离市中心，这一带是没有酒店的。”秦欣认真说着，试图打动他。
“没有酒店，宾馆客房总有吧？我也不挑，就想要个单间。”顾言之僵持着，不断磨着老师的耐性。
秦欣实在拿他没办法，想了想，只好松口说道，“宿舍有间房是空着的，还没住人，你想要单间，那就住那儿吧。”
“怎么还是宿舍啊？！老子不住宿舍！”顾言之厌烦苦叫嚷嚷着。
“别再闹了，只有这条件，再不然你就自己想办法找住所。”秦欣压着耐性，指着他最后告诫道。
“……”顾言之气郁，勉强退让，“我先看看房间。”
“可以。跟我来吧。”秦欣转身走向宿管阿姨。
不知跟她说了些什么，阿姨从抽屉拿出一大串钥匙拨下其中一个，递给了秦欣。
“走吧。602房间。”秦欣攥着钥匙冲顾言之招了招手。
……
只见秦欣脚底生风，坦荡大方进到男生宿舍楼，目不斜视，十分淡定拐角走向楼梯。这反而把一些在走廊光着膀子走动的男生们看得愣是尴尬了。
“老师就是老师，不愧是见过世面。”顾言之跟在身后小声嘀咕感叹。
……
楼层越往上走，人声就越来越小，待爬上六楼，已完全没有学生的身影，就连走廊都显得分外幽长宁静，甚至灯光也更加昏暗，俩人的脚步声清晰回荡在走廊上。
“秦老师，这层楼也太…可怕了吧？安静的吓人。”顾言之不由咽了咽唾沫紧随其后紧张说着。
“人多你嫌吵，没人你又怕。你想怎么样啊？顾同学。”秦欣停下脚步，扭头责问道。
顾言之:“……”（我特么害怕极了）
“行了，到了。就是这间，这是钥匙，你自己打开看看，合不合你意。”秦欣指了指角落房间，递上钥匙示意道。
顾言之顺着秦欣指势，探头看了看走廊尽头的房间。
那房间的位置就这么不偏不倚处在走道最里面，旁边没有其它房间，就单单这一个。再加上头顶这晦明晦暗的灯光效果，这扇房间顿时像是浸上一层毒气，阴森森，凉嗖嗖。
这房间处的位置风水不行啊！
“打开看看呀？”秦欣见他迟迟不接钥匙，提醒道。
“…啧。”顾言之一副苦相吃瘪的神情，嘴巴张了又合，欲言又止。
这里的人好像都和自己犯冲，完全沟通不来。
是她们故意气他呢，还是真的理解不了他的想法处境呢？
如鲠在喉，表达不出来，又不想解释太多。
“你要的单间。快去看看。”秦欣干脆将钥匙掷在他手上，引导他去开门。
“……”顾言之脸色惨白难堪，“算了算了，我不住这房间，403就403吧，我将就一星期得了。”说完，便将钥匙直直塞回秦欣手中。
秦欣抿着嘴克制着尽量不笑出声，“行，你既然自己都这么说了…”
顾言之:“……”
“那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八点准时到高一（三）班报到。”秦欣接着说道。
“高一（三）班？怎么听着这么耳熟？”顾言之回忆着，“曲萌是不是这个班的？”
“对，你和曲萌在同一个班。”秦欣点头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