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撂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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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曲萌看着他，突然感到愧疚，不知道该怎么说。
“有话快说，有屁就放。”顾言之单手揣兜甩起脸色睥睨道。
“……”曲萌无语，内心深感他很没素质，想了想，还是启唇问，“你还去不去——”
“不去！我绝！不！报！到！”顾言之直接冷声打断曲萌的话，一字一顿坚定说着。
“哦。”曲萌点了点头，像是在意料之中，随即薄唇轻启，直视着他，“那我只好把老师请过来了。”
“你特么……”顾言之气的脏话脱口而出，但又立刻压制住，斜眼拧眉斥责道，“曲萌，你不帮我借钱，我不怪你，但你诓骗我，把我带去老师那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吧。你该庆幸你是个女生，不然…我特么早揍你了！”
“到校门口迎接你，带你去见老师，本就是班主任交代给我的事情，我只是本分完成。”曲萌沉着脸，冷漠说着，可顾言之摆着一副‘你就是骗我了，我才不听你解释’的态度。
显然，他此时的语气和不明事理的态度使曲萌已经完全不想再和他多说一句话，他爱咋咋地。
“行，本分完成是吧？”顾言之单手插兜颐气凛然，“曲萌，我记住你了。”
“哦，那你记着吧。”曲萌说完便头也不回负气离开。
“喂！姓曲的！”顾言之试图叫住她，但似乎没反应，“你最好别把老师招过来，不然有你好看。”顾言之侧身望着她的背影叫嚣威胁道。
曲萌不停也不语，任由他嚷嚷。
说实话，她还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顽劣矫情大少爷，着实不想和他再有任何沟通。
他的去留，根本与她无关。
他能离开，最好。
……
顾言之按照宿管阿姨说的话，从左侧门走了进去。
眼前出现的画面再一次刷新了他的认知——
狭长昏暗的走廊上男生们毫无顾忌地光着膀子追逐打闹，各个宿舍房间面对面相距不远，几个男生在几个房间来回走动乱窜，嬉闹打趣。
再往里走，几个像是刚洗澡回来的男生提着桶盆，肩膀上搭着块毛巾，穿着凉拖，悠闲阔步闲聊漫谈。
简而言之，宿舍楼内的光景是顾言之从没经历过的‘世界’，吵闹、低俗、土气，平庸。
顾言之还未上楼，只是往里走了几步便朝门口几间宿舍房间探头望去——
好家伙！上下床？！房间屁大点，里面还有好几个男生。
顾言之不情愿地敲了敲门探头问道，“那个…我想问一下，这里宿舍是几个人一个房间？”
“四个。”房间内其中一位男生淡漠道。
“所有宿舍房间都一样吗？403房间呢？”顾言之内心稍稍期盼着，想着学校接待他的宿舍房间会不会有所不同。
“403？都一样啊。每个房间都是四个人。”男生奇怪望着他，点头肯定说道。
“……”顾言之心情更差了，连谢谢都不想说，直接砰地一声关上门，急步往外走。
“操。就不应该对这破地方有任何幻想。”顾言之边低声骂着边快步离去。
刚走出宿舍楼大门，便迎面撞上一位准备进门的中年妇女。
顾言之站定不可置信瞥道，“啥破地方啊，男生宿舍里还让进女的？！”
中年妇女愣了愣，“你是顾言之吧？”
“……”顾言之挪开了几步，侧身鄙夷道，“你谁啊？”
“我是你班主任，秦欣。”
顾言之:“……”
曲萌那女的还真把老师请来了？！
“我们好好谈一谈吧？”秦欣手指怼了怼鼻梁上的眼镜框，严肃问道。
“有什么好谈的？我是不会在这儿念书的。”顾言之不耐烦偏头回道。
“这已经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了。你父亲…他早就把你在威敏中学的档案资料调了过来。”秦欣看着他那吃惊震怒的神情不紧不慢继续说着，“换句话说，你现在就是清海高中的学生了。”
“你给老子换回去！我才不要当这里的学生！”顾言之已完全不顾长幼礼节，指着秦欣鼻子吼叫道。
“这是你父亲的意思。”秦欣从容看着他。
“你现在把我父亲电话拨通，我跟他说。”顾言之眼眶猩红，沉声命令道。
秦欣叹了口气，随即掏出手机拨通号码，点开外放声，淡定托举着手机至两人中间。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喂，秦老师。”
未等秦欣开口，顾言之便一把夺过手机靠近怒吼道，“爸！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是你自己答应我的，要在清海读完高中三年。”
“我那会儿根本不了解这里的实际情况啊！我哪知道这个破地方会那么落后土气？！”顾言之相当委屈，音量顿时提高了好几分贝，控诉着。
“清海高中是重点中学，对你学习有帮助，你在那儿给我认真读。”
“爸，你有没有听我说啊？我不要在这儿！我不适合这里，我一秒都呆不下去！”顾言之极力倾诉道。
“没有谁天生就适合待在某个地方，你呆不下去也得受着！”顾爸严厉呵斥道。
“我偏不！你要是这样玩我那…那我就不读了呗！”顾言之红了眼声音沙哑。
顾爸沉默了好一阵，语气变柔，“言儿，听话，你先在那儿读着，我会考虑让你回来的。”
“你少跟我来这一套！爸，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吗？你的考虑遥遥无期。你甚至把我银行卡都给注销了！”
“我给你重新办了张普通的银行卡，生活费你不用操心，我每个月会往卡里打钱的。你现在就把主要精力给我放学习上。”顾爸正经严肃道。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会让我回去对吧？”顾言之再也听不下去，耐着性子直白问道。
“我说过会考虑的。这样吧…你要是在那儿月考成绩能排前三，我就让你回来。”顾爸松口提议道。
“……”顾言之犹豫了，毕竟有标准条件总比没有的好，再说了，自己成绩又不算差，在威敏能排年级前十，这破地方拿个前三应该绰绰有余。
“怎么样？你月考成绩排年级前三我就放你回来。”顾爸听着那边没了声响，便肯定强调了一遍。
“说话算话？”
“你可以录音。况且，秦老师可以作证。”
“行，爸，你做好心理准备迎我回家。”
……
考试嘛，曾经威敏中学豪横的校草学霸怎么会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