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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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神功是射雕世界中逍遥派的镇派功法，其创始人正是徐子陵。
但徐子陵的一身武学根基，却是学自赵泰。
赵泰能轻而易举的将北冥神功逆推而出，创出一门比原版北冥更为霸道的新版北冥神功。
原版的北冥神功，有两个很大的缺点。
一，必须先散功并彻底忘掉之前的真气在经脉内的周天循环路线。
二，习练者想要吸收别人内力，在内力的量上必须得比别人强，违背这一点的轻则功力倒卷被别人吸干，重则命丧当场。
而赵泰的新版北冥神功，对于习练者没有任何要求。
哪怕是没有内力的普通人，只要找准机会都能一举将一流高手给吸成人干。
在赵泰不急不缓的讲述中，剑慧脸上汗珠密布，一脸恐惧的凝望着面前人畜无害微笑着的孩童，感觉站在面前的是一位魔鬼。
赵泰虽没有详细的解释被吸干内力之人的下场，但剑慧是何人？
风云世界明面上的绝顶高手，哪里还猜不到在内力被习练者吸收之时，一身精气神也会随着内力，被彻底吸入习练者体内。
这下场可比起魂飞魄散还来得更加阴狠毒辣。
剑慧从未想到，他会遇见赵泰这般狠毒之人。
他也从未想过，为了面前这位孩童会有这门恶毒可怖的功法。
更让剑慧生起无穷疑惑的是，赵泰明明有这等功法，为何不自己习练，登临天下第一的至高之位，反而却想去成全两柄英雄剑的主人。
作为剑宗宗主，没有人比他更加了解英雄剑的一切。
望着赵泰，剑慧汗流浃背，却依旧想要死得明明白白，这是他作为一位高手的尊严。
“为何？”
赵泰失笑摇头道。
“刚才我就说过，大剑师如若再生，看到今日之剑宗，也不会介意推倒重建。”
“剑宗在你手上，与其落幕消失，还不如为新生代江湖人物多刷点经验。”
风云原著之中，剑宗被剑慧完全冰封后，无名正式出道闯荡江湖。
因江湖中明面上的绝顶高手们，被剑慧以一己之私，封在了剑宗之内。
可以说那时候的江湖绝对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局面，这也为无名出道创造了非常良好的基础。
至少无名在招惹江湖大派弟子只是，不用担心那些门派中绝顶高手以大欺小。
这就像升级打怪一般，小喽啰献上，精英小喽啰再上，随后精英大怪、精英长老等等，一**的给玩家送经验。
不用去担心打小怪打的好好的，BOSS却突然杀奔出来，碰一下就干掉了玩家的局面发生。
“我剑宗与世无争，为何你要如此待剑宗？”
“你确定剑宗在破军继承宗主之位，还会与世无争吗？”
原著中，如若不是剑宗被冰封，以破军那争强好胜的性子，执掌剑宗的后果会如何？
剑慧作为破军的亲爹，如若说不了解自家娃的性子，这根本就不可能。
可明知后果如何，剑慧依旧态度坚定，不惜在其败给无名之时选择冰封整个剑宗。
就他所做的种种，岂能用一句父爱如山来遮羞。
说到底剑慧只讲剑宗当成自家的了，宁愿毁掉也不会让与外人。
所以剑慧才不惜一切代价，想要为破军顺手将无名也给冰封进剑宗。
可惜任何人都小看了天命之人的运气。
破军也因担心无名，选择销声匿迹，暗地里谋害之。
见剑慧沉默以待，找他呵呵冷笑道。
“你是废物一枚，破军同样是废物。哪怕将剑宗的一切资源都投入其身，他也比不上那两位的一根毛！”
无论是慕英名还是慕应雄，剑道天赋都是当时仅有的存在。
哪怕是三代剑圣，在剑道巅峰之时，最多也只能与他们齐平而已。
“这不可能！”
对于破军的天赋，剑慧还是挺清楚的。
破军也算得上剑宗几百年来剑道天赋前十之人，如若慕应雄和慕英名真的比他强，他不会发觉不了。
“这也是你比剑圣弱很多的原因！难道你不奇怪为何剑圣会答应与他们兄弟一战？”
“练剑练心！你的心充斥着太多私情，所练的剑哪怕练一辈子也只是凡尘之剑！”
剑慧面色越来越难看，他能够强忍住恐惧赴死，但绝对不能容忍赵泰看低他的剑道。
“惠及而伤，难道你师父没告诉过你，太聪明的人，考虑的太多，往往都达不到剑道巅峰吗？”
西门吹雪跟叶孤城曾经在紫禁之巅有一段经典的对话。
西门吹雪说：学剑必先诚于人而后诚于剑。
叶孤城则反驳道：不必诚于人，诚于剑即可！
西门吹雪答道：城主心中有垢因而剑法有垢。
剑慧就如同参与了紫禁城皇位之争的叶孤城，不能一心侍剑，剑道必定不能做好融会贯通。
剑慧也比叶孤城更加悲催，叶孤城见到过剑道绝颠的风景。
而剑慧只见到了他所能见到的风景，因聪慧思虑太多，永远都不可能登临剑道绝颠。
剑慧突然面容平静了下来，望着赵泰默默出神，好半响才嗫嚅着祈求道。
“你能放过破军吗？”
“不能！”
赵泰回答的挺干脆。
破军为人如何，原著中已经彻底的交代了。
这种人居然还能得到善终，那是世界本无道的一种外在表现。
风云世界如若较真起来，绝对是一道德沦丧，三观都要为之炸裂的世界。
任何坏人，哪怕是作恶多端杀戮无数，只要回了头，那就可以继续去做他娘的好人。
可他们去做好人，让被他们所做下的恶，波及到的那些人，谁给与他们伸张正义？
赵泰从来都不承认自己是好人，也不会去做烂好人。
对待恶，赵泰将会抱拳痛击，送他们去轮回走一遭。
见赵泰拒绝，剑慧双眸一闭，不在言语，躺在那静静地等死。
结局已定，剑慧也算是通过这寥寥几句话了解了赵泰的为人。
知道其态度的坚定，又如何会抛却剑宗宗主的尊严，让赵泰以及剑圣等人看低他。
赵泰哂笑一声，重新站起身，抽出两柄英雄剑缓缓走了回去。
走到半途，三人的对决也云消雾散。
慕夫人匆忙跑到慕英名和慕应雄身边，搀扶住他们，急切的关心着他们是否受到剑圣的伤害。
剑圣默默无言，松开并拢的双指，一滴鲜血自食指低落，浸入脚边的尘土之中。
“如何？对他们还满意吗？”
赵泰一左一右的扛着两柄剑，走到剑圣身边，侧头微仰着剑圣那张菱角分明的中年脸庞，笑得格外的灿烂。
“谢谢……”
“不用！这都是你改得到的！就算今日不遇见我，二十年后你也能得见剑廿三的风华！”
剑圣所看到的见到剑道绝颠灭天绝地剑廿三，当然是赵泰想让他看到的。
“二十年啊！人生能有多少个二十年？今日能见到剑道绝颠，老夫不虚此行。”
“三个承诺！”
赵泰眉头一挑，似笑非笑的转头看了眼剑慧，似是在说你个坏老头的承诺有个屁用，那里躺着的那位没你得到过你的承诺吗？
剑圣嘴角一抽，当然明白赵泰意有所指，他苦笑的摇了摇头。
“剑宗之人情，不值得老夫与你起嫌隙！”
“看菜下碟，不外如是！”
“请赐教！”
赵泰呵呵一笑，摇头叹道，“待你将剑廿三融会贯通后，才有资格站在我面前说这句话。”
剑圣平静的点点头，并未反驳。
“可我依旧想见见你的剑道！”
“我不修剑，修的是这个！”
赵泰扬了扬粉雕玉琢的小拳头，笑眯眯的怂恿道，“要不要试一试我这拳头的锤在你身上会不会疼？”
剑圣瞳孔一缩，心底震惊不已。
在他的神魂意志所看到的的景象中，赵泰就如同一个拥有者无数剑意的集合体。
可赵泰居然练的不是剑而是拳，这意味着赵泰在拳道上的境界比剑道更为高超。
这对于剑圣这种一辈子倾心于剑之人，根本是难以想象的事。
赵泰心底嘿嘿一笑，他的拳道当然还没达到剑道的层次。
但他确实更喜欢用拳头来说话，而不是用有着君子之称的剑。
“给你一句忠告！剑道不止有忘情绝性这一条路，如若有机会去东瀛看一看走一走，或许你会感悟到剑道不一样的风景！”
剑圣的武道根基《圣灵剑法》，前半部分为有情剑道，后半部却走的是无情之道。
其早年去往东瀛寻找半心只是，曾经于宫本雪灵成亲，《圣灵剑法》正是两人合创而出。
但十多年前剑圣选择回归身周大陆，却将早年的一切情感经历忘却掉了。
剑圣此人天赋高绝，赵泰对其在剑道上的前景非常看好。
希望他在无情剑道之外，能够另辟蹊径走出新的道路。
风云世界中所诞生的剑道越强，剑界的前景就越发辽阔。
帮助剑圣，也就是帮助剑界发展。
赵泰不介意送一个顺水人情给剑圣！
剑圣眸光一闪，心底暗暗将此言记牢，打算待回去闭关将剑廿三感悟出来后，就出发去东瀛一趟。
“若是无事，你就走吧！”
剑圣微微点头，深深的看了赵泰一眼，瞬间消失无踪。
赵泰晃悠着走到慕家母子三人身前，笑眯眯的问道。
“高兴吗？”
“嗯！”
为何高兴？
当然是兄弟俩合力之下，仅凭借着剑道上的冥冥之中的感悟，战胜了如日中天的剑圣。
倒不是说剑圣在剑意范畴之内比不上两个年轻人，而是剑圣的《圣灵剑法》十二招之后走的是无情剑道。
如若出手非伤及死，就违背了之前定好的公平之战的约定。
“选一柄吧！”
“真的可以吗？”
慕应雄作为慕家长子，按耐住心头的激动雀跃，有点怀疑人生的询问道。
这可是英雄剑啊！
面前的孩童之前还跟他们有着恩怨在身，现在却真的打算将英雄剑赠送给他们兄弟俩，由不得慕应雄不多想。
“怎么，觉得我刚才在开玩笑？还是认为我对你们兄弟俩图谋不轨？”
“额……小公子，应雄绝无此意！”慕夫人赶紧掐了掐亲儿子的后腰，一脸讨好的笑道。
由不得慕夫人不如此，剑圣刚才是如何对待赵泰的她都看在眼里。
就算不在意剑圣，不远处躺着装死的剑慧下场可是历历在目的。
“拿着吧！”
赵泰随手一抛，将两柄英雄插在地上，笑呵呵的望着两人。
慕应雄和慕英名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踏前一步，握住了他们面前之剑的剑柄。
唰的一声，两柄剑同时被两人拔了出来。
整个剑冢之中广阔大地上插着的长剑，突然自发地冲向高空。
以两兄弟为中心，环绕成一个巨大的剑圈不断旋转。
似乎是在雀跃着英雄剑今日终于有了主人，又似乎是在期待着两位剑道巨擘的诞生。
赵泰手臂突然抬起，左右手食指在两兄弟眉心一点，潇洒的转身。
“剑慧就交给你们处置，如何选择，希望你们别忘我失望！”
慕夫人莫名的感到心中一寒，望着赵泰的背影愣愣出神。
“娘，小恩公此言何意？”
慕应雄和慕英名同一时间醒过来，对视一眼后，慕应雄满脸不解的问道。
慕家两兄弟，慕英名习惯了沉默寡言当闷葫芦，慕应雄就要开朗得多。
“小恩公给了你们什么？”
神念传功这种事，慕夫人曾经听说过，心头震惊之余，也更想知道赵泰此举何意。
她不会认为刚才感受到的那股寒意只是错觉，这里面肯定有着更深层次的异议，只是她暂时还参不透。
待慕应雄将所得到的的《北冥神功》的作用一说，慕夫人看向慕英名，见其表露出所得一样的意蕴，顿时有所猜测，一双寒眸看向剑慧。
“应雄，名儿，去，吸干他！”
“娘，如此作为恐有违侠义之道！”
不提慕家母子如何选择，赵泰骑在小毛球身上悠哉悠哉。
瞥了眼欲言又止的老陈头，赵泰笑呵呵的问道。
“有什么想问的就说，我还是你认识的那个我。”
“你为何将如此可怕的神功绝学交给他们，难道不怕他们以此为祸武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