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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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晓晓带着莫尧从蹲在路边乞讨，变成了大大方方的逛街观景，又给他买了身儿新衣裳换上，修剪了脏乱的头发，洗净了身体上的污垢和臭气，又吃了一大碗热乎乎的面，还加了一颗蛋。
莫晓晓看着莫尧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样子也很开心，他似乎从来没有像这样开心过，就是今天他才像一个真正的孩子。
他们趴在桥上俯瞰脚下川流不息淙淙流淌的江水，看人影和那些房屋阁楼都映在一波清水里影影绰绰的样子，看太阳把最后的颜色都挥霍殆尽，然后那些灯一瞬间全部有条不紊的点亮了起来……
好巧不巧，这天正好是江城一年一度的花灯节，十一月二十五日，也就是江城最为热闹的时候，人们相约而至，各式各样的花灯，五颜六色的灯纸这天晚上是不能熄灯的，灯火通明到明日的黎明来临。
红男绿女男女老少，纷纷汇聚一堂，整个江院大大小小的街道全都张灯结彩，还有请来闹腾的乐队和戏班子，络绎不绝万人空巷，还有一晚上不停业的小吃摊。
未婚的姑娘们盛装出席，放花灯祈祷好姻缘，未婚男子也精心打扮，由母亲亲手做好的花灯，拿来江水边放，其实更多的也是为了看谁家的姑娘俊俏，然后好回去主张说媒，百年以来，这个节日在江城便流传下来。
莫晓晓携着莫尧在花红柳绿的灯光中穿梭，在灯火阑珊处将往来的人与闪耀着光彩的灯彩一览无余尽收眼底，莫尧咯咯的笑声与莫晓晓清脆的说话声音都被这嘈杂的闹市给淹没……
“姐姐我们也去放灯吧？”
莫尧笑吟吟的对着一旁欣喜眺望着彼岸的莫晓晓道。
莫晓晓的头发被风吹的四处飞扬，她用手撩了撩，转过头来，同样温柔喜悦的对莫尧道：“可是放花灯是未婚女子求夫君的哎，我又不想！”
“姐姐，可以求平安健康啊，我们去嘛，感觉好好玩儿的样子，好多人好热闹的！”
莫晓晓吹着带着烛火味儿的凉风，靠在栏杆上，任由寒风吹动缕缕碧丝，衣袂上泛着点点绰影斑斓。
“好吧，看你这么想玩，其实求个平安也好，那走吧！”
“好，姐姐我要两个花灯，一个给你许愿，一个给自己嘻嘻……”
“好，走吧！”
莫晓晓牵着莫尧的手从光线斑驳处到灯火阑珊到万人空巷到灯火通明……
“姐姐你看那有卖花灯的耶！”
莫尧指向一个灯火辉煌处门前人来人往的小铺。
“好！”
莫晓晓和莫尧一同在小铺前停驻，小铺虽然说不大，也没有那么华丽，但是各种各样花灯却是应有尽有的，绚丽多彩的荷花灯，璀璨夺目的挂式花灯，还有孩童拿在手里把玩的彩灯，一张张普通的纸却能变化成各有千秋的艺术品，精美绝伦让人赞叹不已。
“姑娘，你是要去放水灯，还是要提的灯笼彩灯还是要挂式花灯呢？你看看我这儿什么都有，都是齐全的嘞！”
老板是一个面目和蔼的老爷爷，头发已经全白了，他是一个手艺人，做了一辈子的的花灯。
“嗯，我看看荷花灯吧！”
莫晓晓拿起一盏粉色的荷花灯，粉色的花瓣尖，浅白的花瓣根儿，一片片重叠一片片交错，中间是未点燃的红烛，看上去格外的优雅美丽。莫尧见莫晓晓拿来荷花灯，他也拿了两盏，一盏紫的一盏蓝色的，放在手里把玩心里也是欣喜的。
“唉姑娘，买个小绿龟不？把这东西栓在那灯下，它在水里游，你那花儿就在上面游，可好看嘞，要不要这小龟游的快哩！”
莫晓晓刚刚付了钱，旁边一个卖乌龟的中年男子便开始招呼起来。
“姐姐，买一个吧！”
“嗯！”
两人买了花灯又买了三只小绿龟，便开开心心的往长河边放起花灯来。
江水边杨柳依依，灯火辉煌，熙熙攘攘的人来来往往，水面上已经漂浮了许许多多各色各样的花灯了，一盏盏花灯，穿梭往来，时静时动，灯光水影，影影绰绰，交相辉映。
莫晓晓伏在水边，小心翼翼点燃了一盏花灯，又轻轻的把它放入水里，因为灯底系了一只绿龟，花灯一放进水里便晃晃悠悠的往远处飘泊而去，莫晓晓在心里暗暗许愿，她的心愿随着渐行渐远的花灯远去了，直到与纵多花灯相交融合，再难分辨不出来哪一盏是自己的。
莫晓晓正起身来，回过头便与另一个人的目光交接一通了……
他的目光炯炯，眸里似乎盛满了星辰大海，似一汪清泉般的清澈明亮，剑眉如锋，星眼含情，高而挺拔的鼻子下是一张犹如吻了一只美丽的蝴蝶一般精致。
似曾相识……
莫晓晓一瞬间便觉得心脏似乎不受控制般要呼之欲出，她想说什么却说不出话，来眼里都是讶异和激动又柔和温暖……
“我可以借你的火柴一用吗？我好像忘了带。”
男子彬彬有礼温柔的向她询问。
他手里也拿着一盏花灯。
莫晓晓不做声，只是呆若木鸡的样子，呆呆的将手里的火柴盒递与他手上。
然后默默得看着他轻轻划动火柴小心翼翼护着风，然后点燃花灯，又极其温柔大方的将花灯放入水里。
其后，他又转过身来，淡淡的微笑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莫晓晓看着他说不出来，只是摇头，脑海里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自己也觉得有些面熟。
“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见过的！”
莫晓晓不好意思的笑着，又挠挠头：“我还真没想起来，好像没有吧……”
“相逢何必曾相识，也罢，那你可以告诉我你是哪家的姑娘么？”
男子倒是坦然，也不在去追究，只是礼貌的聊天。
“我，我姓莫，家不住这里的。”
男子轻轻抿嘴一笑，笑起来脸上的酒窝清晰可见，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贵公子的气质，与何语温的冷淡不同，也与司徒唤阳的八面玲珑能言善辩不同，只是更加的亲切和低调一些，是一种成熟的男子感觉。
“我单姓顾，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来找我，定有求必应，与姑娘有缘，实属荣幸。”
男子温文儒雅，大方雅正，说完这些便礼貌的告别离开，因为未婚男女这样长时间独处是会被人说闲话的，想必这男子也是个正人君子是个识大体的人物。
莫晓晓还愣在原地，十分困惑，明明似曾相识却又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奇怪，这么这么眼熟，我们明明没有见过阿？可是他说见过面的？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姐姐你在想什么？”
莫尧从旁边拉拉她的衣角，她这才回过神儿来。
“唉，莫尧，你说这好奇怪啊，刚刚那个公子我明明没有见过他，可是我总有一种在哪里见过的样子，可是我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看着莫晓晓一脸茫然的样子，莫尧也挠挠头，看着渐渐远去的男子背影，便悠悠的道：“姐姐，你没有发现那个哥哥跟一个人很像吗？”
莫晓晓双手抱胸，嘟囔着嘴，还是一脸雾水。
“像一个人？像谁啊？”
“我觉得有点像漂亮姐姐……”
“漂亮姐姐？顾清水？单姓顾？”
莫尧点点头：“我觉得很像，都一样好看。”
莫尧话音刚落，莫晓晓恍然大悟不禁拍手又蹦又跳的。
“啊啊啊，我知道了，莫尧我知道了，我们真的见过的，那天我去参加清水的宴会然后在门口被人拦住的时候，就是他把我放了进去，真的就是他我想起来了！”
莫尧眨巴眨巴眼睛：“那他到底是谁啊？”
“莫尧，他是清水的兄长啊，就是漂亮姐姐的哥哥，清水跟我提起过的，她有一个哥哥。”
“啊，这样啊，难怪感觉跟漂亮姐姐长得好像啊！”
“嗯，是的就是他！”
莫晓晓又激动又兴奋，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她说话的声音都是雀跃的。
莫晓晓与莫尧在一个旅店住了一晚，夜很深了，街道上的嘈杂渐渐散去，唯有一片片灯火辉煌还在热闹着，莫尧已经睡得很沉了偶尔还呓语连连，莫晓晓一个人倚在窗台，望着脚下的一片繁华。
住的阁楼足以俯瞰整条街道的灯火阑珊和盛市繁华，还有那些飘泊在水面的花灯，她心里有很多很多情绪，她不知道为什么一回想到几个小时前与他对视的画面脸颊便又会发热，心脏便再也回不到平静的频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