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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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她得慢慢筹划。
想着，她便拾起桌上的茶盏，惬意地喝了一口。
随后又瞧见了新提拔上来的丫鬟如雪，淡淡道：“去替我煮一蛊藕圆汤来，我要上老爷的书房去。”
“是。”
将军府书房，桌案上点着淡淡熏香，缭绕的烟雾带着点点暖意。
牧南笙实在是觉得昨日之事不可就这样罢休，便跑过来与牧钟态闲聊。
“爹爹，你可还记得，遥小娘偷盗我母亲嫁妆拿去变卖的事情么？”
牧钟态脸色阴沉了下来：“莫要再在我面前提这件事，想起来我就生气。”
牧南笙幽幽叹了口气：“爹爹，我只是怕你忘记了遥小娘是怎样一个贪心的人。”
“昨日，处理凝珠的事情，爹爹还是心软了的吧？”
牧钟态眼神严肃了一些，缓缓开口：“这府里的事情，我一向不想多管。昨日之事，你有什么想法？”
牧南笙蹙眉，说道：“爹爹有所不知，自打遥小娘掌了内务的权力之后，便不时地会克扣惜颜轩的月银，以前也是，在庄子上的时候也是。”
“她当真做了这样的事情？”牧钟态脸色煞是难看。
牧南笙点了点头。
牧钟态一时
间沉默了下来。
见状，牧南笙只觉这是一个最好的机会可以提及将水小娘扶正的事情。
她沉吟了一会儿，正准备说什么。
却听书房门被敲响，传进来张妈妈的声音：“老爷，遥小娘来了。”
牧南笙心头微凛，又重新坐回座椅上面。
现在正是非常时期，可不能让遥小娘再给牧钟态说什么过分的话了。
她惯是会装可怜的。
遥小娘端着一个雪白的瓷碗走了进来。
能看出来今日特意盛装打扮了一番，整个人身段轻盈，肌肤白里透红，眼波流转着漾漾春色。
牧南笙不屑地移开眸光。
“老爷，我……”遥小娘忙不迭地开口，眼神朝着牧钟态暗送秋波。
牧钟态咳嗽了两声，朝着牧南笙道：“笙儿，你先退下吧。”
牧南笙欠了欠身，走过遥小娘身旁的时候。
一缕异样的香味钻入鼻间，让她眉梢蹙起，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定是遥小娘讨好牧钟态的手段罢，她心里暗暗想到，眸底迅速划过一抹精光。
“大姑娘，你怎么停下来了？快些回笙竹轩去罢，我与老爷有话要说。”遥小娘幽幽地开口催促，将瓷碗放在了桌子上。
牧南笙看了一眼桌上的瓷碗，故作赞叹道：“小娘，你的厨艺真是不错，这是做的什么？闻起来挺香的。”
遥小娘眸色微沉：“就是一碗藕圆罢了，大姑娘难不成想要尝尝么？那可能不行，这是我……准备给老爷的。”
说着，还看了牧钟态一眼。
牧南笙蹙紧了眉头，慢慢说道：“小娘，我这会儿可是馋得不行了，要不就将这碗给我罢？回头我亲自煮一碗给爹爹送来不就行了么？”
牧钟态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只觉她在耍小女儿家的脾气。
“这自然是可以的，你要是想吃便吃罢。”
“老爷！”遥小娘脸色很不好地喊了一声。
牧钟态皱了皱眉：“你也老大不小了，把脾气收敛一些才是，还让我与一个孩子抢东西吃么？”
遥小娘咬了咬牙不再说什么。
眼看着这碗藕圆汤被牧南笙一口一口地吃完了，气不打一处来。
冷静下来后，眸中又划过一抹光亮。
牧南笙没有注意到这些变化，回过神来朝着牧钟态道：“女儿多谢爹爹与遥小娘的款待了，这便告退。”
“去吧。”牧钟态点了点头。
牧南笙走后，遥小娘眼见计划被破坏
了，只与牧钟态聊了几句有的没的，便匆匆赶回了海棠轩。
一走进去，她便沉声问了一句：“李桓仁人呢？”
如雪淡淡应道：“回小娘，李公子一大早就上街去了，至今未归。”
遥小娘双眸微眯：“他回来的话，第一时间跟我说。”
“是。”
牧南笙走出了书房后，就觉得很不对劲，热意一阵一阵地涌上来，直接烧得她双颊酡红，浑身燥热难耐。
“可恶……”
遥小娘果然是在碗里下了药了，还好她喝了，不然若是给爹爹喝了，岂不是成全了她？
一路咬着牙强撑着走进了笙竹轩。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霜儿与降香都迎了上来，语气担忧。
“难不成是去哪里喝酒了？脸红成这般模样？”
“别说了。”牧南笙有气无力地开口，晃了晃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替我备一桶冷水，越快越好！”
霜儿不明所以，却也赶忙道：“是！”
一桶冷水很快就被抬进了屋中，牧南笙直接连衣带人浸泡了进去。
冰寒刺骨的感觉瞬间冲淡了身上的燥热，她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如果有人来喊我去用晚膳，便说我身体不舒服，帮我
送过来便是。”
“是，姑娘。”
霜儿说罢，与降香一起退了出去。
一直到了天色浓黑的时候，牧南笙才感觉到药力尽数散了，从木桶中起身。
又给自己重新换了一身衣裙，才打开了屋门。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这么冷的天，泡冷水澡岂不是得冻死么？”降香蹙眉看着她。
牧南笙舒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方才我喝了遥小娘送给爹爹的汤，这才中了毒了。”
霜儿脸色微变：“姑娘何必这么做呢？”
牧南笙轻嘲地勾了勾唇：“她定是坐不住了，想要通过爹爹生下个儿子，好压过水小娘一头。我岂能让她如愿？”
方才在书房内，她闻到了遥小娘身上的香味，就差不多猜到了。
这藕圆汤喝下去后，会与异香混合发作。
遥小娘也不会怕牧钟态抛下她去找水小娘。
算盘打得真不错！
牧南笙眼里划过一丝暗光。
“姑娘，那你现在感觉如何了？”霜儿担忧地看着她。
牧南笙摇了摇头：“无碍。”
随即又伸了伸懒腰，眨了眨眼睛道：“快去帮我备晚膳吧，我快饿死了。”
霜儿与降香对视一眼，轻轻一笑：“这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