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假公济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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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凝珠的眼底快速地闪过一丝慌乱。
被馨儿捕捉到了，她直接伸手一指道：“我就知道，你尽是会使些腌臜手段来偷吃惜颜轩的月银的！”
这一回，可真是冤枉凝珠了。
她平日里虽也有私心，总是尚自扣掉送往避暑庄子的月银，遥小娘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这一回，真的就是遥小娘亲自下令的！
凝珠抬眸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且不说我是不是真的假公济私，倒是你，你也不过就是眼红我们海棠轩的奴婢吧？”
馨儿被这么一说，脸色霎时变得难看了几分。
牧南笙不动声色地将两人的对话尽收耳中，缓缓开声：“霜儿，你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处理才好？”
霜儿沉吟一瞬，轻轻一笑道：“姑娘，既然她们二人这般争论不休，遥小娘也牵涉其中的话，不如就报与老爷听听，让他来定夺。”
“胡言乱语！”
凝珠顿时横眉竖眼了起来，“此事不过是小事罢了，大姑娘不必闹到老爷那处吧？难不成是准备让我家小娘难做么？”
“你这么一说……”
牧南笙双眸微眯，冷笑一声道，“就更得上报给爹爹了。”
“
大姑娘——”凝珠吓得脸色惨白。
而馨儿直接跪了下来，磕头谢恩地说着：“多谢大姑娘，惜颜轩实在是需要这月银来度日的，还请大姑娘多为水小娘说说话，奴婢感激不尽！”
牧南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自是会的，你去将水小娘请过来吧。”
“是。”
交代完后，牧南笙便往牧钟态的书房走去，身后跟着忐忑不安的凝珠。
书房的门被缓缓推开。
牧钟态问及之时，牧南笙直接将事情全盘托出。
“爹爹，这凝珠是不是私自扣取惜颜轩的月银，我也不大明白。”
牧钟态眼底闪着怒意，朝着凝珠沉声说着：“你且说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他一向宠溺遥清，此刻倒也还是希望事情没有自己想象得那般严重。
凝珠看了牧南笙一眼，直接跪趴在了地上，大声喊着：“老爷恕罪，老爷恕罪啊！奴婢一时财迷心窍，才会去威胁馨儿让她交出月银，这事情都是奴婢一人所想所为的……”
牧南笙没料到她会这样说，顿时蹙紧了眉头。
“爹爹，这……”
牧钟态深吸一口气道：“将凝珠发落了吧，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记得
来与我说。”
他到底还是舍不得遥小娘吗？
牧南笙叹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
当晚，事情便传到了老夫人的耳朵里。沈氏直接将遥小娘给招了过去，两人一直聊到了深夜，才见遥小娘回去。
“老夫人，此事我又哪里做错了？先前我也惯是会压那惜颜轩一头，您都没有说什么的。”遥小娘满腹牢骚一下子都吐了出来。
凝珠被直接降为了低等丫鬟，如今她身边一个体己得力的下人都没有，她简直快要气死了！
这一切，不正是牧南笙搞的鬼吗？
她眸底迅速划过一丝狠色，转瞬即逝。
老夫人一口茶险些没有喷出来，冷声道：“你还看不明白么？自打水若惜一回来，大姑娘便总是去她院里逛，小时候水若惜对她有恩……”
遥小娘柳眉蹙起，冷静下来一想，确实是如此。
“老夫人，您的意思，是那牧南笙有意关照水小娘？”
老夫人冷哼一声：“你才看出来？”
遥小娘脸色逐渐发白，颤声开口道：“那老夫人，您有何高见？我这会儿，该怎么办才好？”
那两个人在一块，不就是想要搬倒她么？
老夫人眯了眯一双昏花
的老眼，徐徐开口：“现下，府里缺一个正位夫人，你虽是掌权的，但到底也只是个小娘。”
遥小娘的神情逐渐缓和了下来。
“你与水若惜差的，也不过就是膝下没有一个男娃，如今趁着钟态还愿意歇在你屋里，你应该抓住机会才是。”
老夫人的这句话一下子就点醒了遥清。
是啊，如若她能怀孕生下一个公子，这扶正之事，不是指日可待？
老夫人见她恍然的神情，又嘱咐了几句。便摆了摆手让她退下了。
翌日傍晚，牧南笙一路走至前院，隐隐总感觉自己被人跟着。
一回头却不见人影，忍不住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就在她走进了牧钟态的书房后。
廊外角落处出现一双深灰色布履，李桓仁探头望去，见一抹窈窕身影映入眼帘，不知不觉就跟了一路，心头有些躁动。
他看着牧南笙走进书房，才转身离开。
海棠轩。
院内的遥清见李桓仁一路魂不守舍地走了进来，心下看不上他这副穷酸秀才的样子。
但还是不慌不忙问道：“怎么了？心神都飞哪里去了？不好好复习功课怎么赶考？”
李桓仁上前一步，一边替她按着
肩膀，一边说：“清婶你怎么比我还要着急？我只是出去逛了一圈而已。”
他眯起一双不大的眼睛。
“不过，这将军府就是不一样，锦衣玉食绫罗绸缎的，就连姑娘……也生得美艳。”
一听到这，遥清心底不由得更加鄙夷了。
本以为这是一个有前途的青年人，没成想，整日的不正经心思倒是多。
她不动声色地打趣开口：“噢？你这是看到了谁了，这样赞不绝口？”
李桓仁眼里浮现出一丝迷醉之色：“自是这牧府的那位大姑娘了，还能有谁？”
遥小娘淡淡道：“南笙的确是出落得水灵，可是连皇后娘娘都夸赞过的。”
她说着，见李桓仁向往不已，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计谋，让她忍不住勾唇。
这牧南笙，不是要嫁进厉王府了吗？她怎么能让她如愿？
还打算联合水小娘一起对付她……她怎么想都咽不下这口气。
“这……如若能见上那大姑娘一面，桓仁便是死也无憾了。”李桓仁一边谦卑地说着，一边打量着遥小娘的神色。
遥清心中思量着，缓缓开声：“这也不是不可以的，不过，毕竟身份有别，你便省些心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