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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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听罢，牧南笙才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既然寒王都让了步，朕还有什么理由不给厉王与牧家大姑娘赐婚的？”皇弟精明的双眸中滑过一丝笑意。
便见内宦将笔墨纸砚呈上。
夜觞邪双膝跪地，道：“多谢父皇。”
回了座下，容韵汐便凑近了些，轻声道：“殿下，为何您求娶牧家姑娘，都不告知臣妾一声？”
“本王临时起意，未来得及与你说。”夜觞邪的声音很淡漠，似乎并不想多说。
临时起意？
容韵汐暗自攥紧了手里的帕子，方才牧南笙明明说了两人已经是两情相悦……他竟然还这样瞒着她。
紫竹拉住她的手，朝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殿下，臣妾不过是觉得牧姑娘与我很合缘，这才过问罢了。”容韵汐故作轻松道。
夜觞邪没再回话，眸光早已落在对面的牧南笙身上，似乎与她极为情深的模样。
容韵汐见状，脸色白了几分。
她从未见过厉王如此温柔的神情！
生辰宴在半个时辰之后，便结束了，殿内的人四处散开，纷纷准备回府。
牧钟态与众位大臣被皇上叫到了御书房议事。
牧羽落在宫宴上没有
讨到什么好处，反而被一众贵女们瞧不起，忍了一肚子火气，便在巧儿的搀扶下提前坐上了马车。
“二姑娘，这大姑娘还没出来呢。”小厮犹豫道。
牧羽落没好气地开口：“有爹爹在，等会儿姐姐自有回府的办法，你担心这个作甚？”
“可是……”
“二姑娘的话都不听了吗？平日里白养你了是不是？”巧儿厉声斥道。
小厮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起身将马凳子放在了牧羽落的脚下。
牧南笙正走出殿门，便远远看到了这一幕，立马将牧羽落的所思所想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眸底滑过几分冷讽。
垂眸间便看见了一对黑色履靴。
“寒王殿下。”她微眯双眸，神情并不是很友善。
夜千殇扬了扬唇：“本王方才在大殿之上公然求娶，牧姑娘可是还在怪本王？”
“臣女自是不敢。”牧南笙垂了垂眸，“寒王素来潇洒，是臣女太守规矩了才是。”
明为称赞，实为讽刺。
夜千殇这一下彻底泄了气道：“是本王唐突牧姑娘了，为表歉意，本王送你一程，如何？”
说着，他抬眸朝着宫门外那即将起步的将军府马车看去，竟是早已
知晓她怕是暂时回不了牧府。
牧南笙蹙了下眉道：“寒王殿下，这不合规矩。”
夜千殇一下子就凑近了她几分道：“难道在牧姑娘眼里，本王是那种讲规矩的人吗？”
牧南笙被他吓了一跳，好在及时拽住了身后霜儿的手，才勉强站稳了一些。
她面色彻底冷了下来：“这处人多眼杂，殿下还是莫要再靠近了。”
“我……”夜千殇皱了皱眉，正想说什么。
便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一道玄色身影自他背后出现。
“不知寒王，打算对本王的王妃做什么？”夜觞邪眸色沉郁，嗓音冷淡。
夜千殇回头看到，微微一笑道：“原来是皇兄在此，怪不得牧姑娘会拒绝本王相送的好意。”
倒是会给自己台阶下。
牧南笙敛起了眸色，心下生出了几分无奈。
夜觞邪转眸深深看了一眼牧南笙道：“日后便别再以姑娘相称了，该叫一声皇嫂才是。”
闻言，牧南笙有些不争气地双颊泛红。
夜千殇却是半点都听不进去：“皇兄莫要心急，本王方才在大殿上可不是玩笑话。”
“是么？”夜觞邪凉凉地看他一眼。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
就便得诡异了起来。
夜觞邪率先移开眸光，看着牧南笙道：“厉王府与将军府顺路，本王送你一程罢。”
“多谢殿下。”牧南笙欠身行礼。
夜千殇直接看红了眼睛，垂首朝着身旁的随侍问道：“本王当真不如皇兄？”
随侍一脸战战兢兢：“殿下，是牧姑娘配不上您。”
“罢了，回府。”
牧南笙提着裙摆，随夜觞邪的身后上了马车。
这一切尽被不远处的一双眼睛看了进去。
牧羽落坐在马车上，眸含妒色，狠狠将车帘拉了下来道：“还不快驾车回府？没瞧见大姑娘被厉王府的马车接走了么？”
“是，姑娘。”小厮这才应道。
马车徐徐在官道上行驶，所过之处卷起尘埃。
上了马车，夜觞邪便将身上的黑色外袍掀下来，径自交到了牧南笙的手上。
惹得她轻轻蹙眉，目露不解。
夜觞邪垂眸看了她一眼道：“今后成了厉王妃，这便是你的日常琐事，提前习惯一下罢了。”
牧南笙闻言接过手来，仔细研究了一下，倒是叠得像模像样。
她淡淡看了一眼道：“殿下为何总是喜欢黑色的衣服？”
她见他几次，都是一
身黑色，如墨一般的神秘孤傲。
“本王见惯了血，自是不大喜欢鲜艳的颜色。”夜觞邪抿了抿唇，仿佛在说着今日天气一般轻松。
牧南笙轻蹙秀眉，没再说话。
夜觞邪眯眼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淡淡道：“今日宫宴，你倒是胆大，真不怕父皇责备你与本王私相授受么？”
牧南笙摇了摇头，轻轻勾唇：“臣女与殿下约定好了，自是不能食言。”
“那如若，寒王与你约定，你可会应下？”夜觞邪看向她，鬼使神差一般地道了一句。
牧南笙下意识蹙了下眉，似乎十分认真地沉吟了一番。
“不会的。”
寒王的性情洒脱，与她一点都合不来不说，也不是她报仇所能依附的对象。
“为何？”
“性情不合。”
闻言，夜觞邪却是闷笑一声道：“你又怎知，你与本王的性情就合得来？”
两人的位置靠得有些近，他笑时牧南笙能感觉到他胸腔的震荡，有些羞恼地红了脸。
“殿下莫不是想将我推给寒王不成？”牧南笙被他逼急了，脱口而出道。
夜觞邪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嗓音略沉：“你敢！”
这一看，才发觉她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