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求娶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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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神色不虞，声音沉了几分：“韵汐，你可知今日是本宫的生辰宴，怎的这般粗心大意？”
容韵汐抬手擦拭了一下额上的冷汗，嗓音低顺道：“臣妾一时大意，扰了在座各位长辈平辈们的雅兴，自愿领罚。”
皇后深深看了她一眼，冷了声音道：“那便罚你在府内禁足一月，落座罢。”
“多谢娘娘开恩。”容韵汐捏紧了玉佩，转身落入座位之中。
小插曲过了之后，便是进了正题。
牧南笙攥紧了衣袖，听着皇帝淡淡道：“不瞒各位爱卿，今日皇后的生辰宴，除了给皇后贺岁之外，朕也带了一些心思。”
众人屏息听着，牧南笙深吸了一口气，凛了心神。
“太子早已到了年纪，也该是成家的时候了。”皇帝看了一眼夜封承，微微一笑，“不知太子，今日在宴上，可有钟意之人？”
夜封承眸光闪烁，理所当然看向了牧家人的位置。
牧羽落以为他当真在看着自己，抬眼对上了他温雅的俊脸，又红着脸绞着帕子垂下了头。
牧南笙却是一个眼神都未曾给他。
夜封承见自己被无视，脸色阴沉了几分，眸中滑过了一丝势在必得
。
现下父皇都这般问了，岂不就是一个求娶牧南笙的好时机？
即使她再不情愿，也别无他法。
心中百转千回，下一刻，他便打定了主意，岂料刚张口，却被一道低沉的嗓音打断了。
“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夜觞邪高颀的身影站在那处，眸底晕着一片墨色。
他身姿挺拔，语气坚定。
夜封承正站起的身子重新坐下来，眯起眼睛，藏住里面的阴郁之色。
“噢？”皇帝见着自己这个一向冷沉孤傲的儿子主动开口，不由得惊奇道，“厉王所求何事？”
夜觞邪一甩衣摆，单膝跪地道：“儿臣想求娶牧家之女。”
此话一出，殿内一片哗然。
厉王当众求娶将军府的女儿，意味着什么，已经引得殿上的许多老臣深思。
座下的容家姐妹二人几乎是同时苍白了脸色。
容韵汐攥紧了手里的帕子，深深吐出一口气，几乎将怒意压抑到了极致。
皇后的眉眼骤然冷淡了下来，问道：“厉王所求，可是牧家的大姑娘牧南笙？”
“莫不是母后以为，还有别人么？”夜觞邪抬眸看向皇后，眸底隐隐闪着几许冷色。
皇帝抬了抬手，制止
了殿内的交头接耳的议论之声。
“厉王此话当真？”他皱了皱眉。
夜觞邪敛下双眸，沉声道：“父皇，儿臣一向不向您求取什么。然今日，牧姑娘的舞姿动人，儿臣正是属意于她。还望父皇成全。”
“牧姑娘确实惊才绝艳。”皇帝点了点头，“能让你如此执意求娶，也是意料之中。罢了，那便成全你。”
皇帝正欲下旨赐婚。
“等一下！”又一道声音闯了进来。
皇帝抬起的手顿了一下。
就见座下身着华贵锦衣的寒王也站起了身，上前一步单膝跪地。
夜千殇无视众人惊讶的眸光，垂首道：“父皇先别着急下旨才是，儿臣也想求娶牧家之女。”
座下的牧南笙端着茶盏，险些一口茶喷出来。
前世便是在这样的宫宴上，夜封承求娶了自己。
今日夜觞邪抢先一步，正让她松了一口气，却不料半路杀出来一个夜千殇。
正烦恼着，抬眸便对上了一双狭长的凤眸。
那里面幽深一片，却是让她无端心安。
皇帝闻言，朗朗笑了一声道：“想不到，牧家之女竟让朕的两个儿子都倾心，倒是让朕为难，牧将军教女有方啊。”
牧
钟态迎着各位老臣的眸光。犹如芒刺在背，连忙起身行礼道：“陛下过誉，是南笙有福气，能得二位殿下青睐。”
皇帝的眸光略深了些：“牧爱卿谦虚了，南笙是个好孩子。自古儿女嫁娶，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朕便也想听听牧将军的意见。”
牧钟态摇了摇头道：“二位殿下算是老臣看着长大的，皆是人中龙凤，臣，尚未能抉择。”
而身边的牧羽落早已将长长的指甲掐进了掌心之中，心底嫉妒而又不甘。
牧南笙凭什么能得到这样的优待？
巧儿急忙拉住她的手，朝她摇了摇头。
牧钟态的此言一出，态度模棱两可。
皇帝只得作罢，转眸看向了牧南笙的方向道：“朕倒也想听听牧家大姑娘的意见。”
话音落下，殿中的夜觞邪与夜千殇都看向了牧南笙。
就连左侧座上的夜封承也不例外，他捏着酒杯的手紧了几分，眸底隐有期盼之色。
就见座下，身着大红襦裙的倩影起身鞠礼，轻垂双眸，双颊逐渐染上了几分红晕：“不瞒陛下，臣女素来不问世事，久居深闺，但是，却早已芳心暗许……”
皇帝闻言，淡淡一笑道：“
牧姑娘不必拘礼，直说便是。”
牧南笙缓缓道：“臣女，早已与厉王殿下两情相悦。”
说这话的时候，她放松了神情，对上了夜觞邪的眼睛，轻轻勾唇。
夜觞邪心头微动，却也只在一瞬间便敛了眸色。
“原来如此。”皇帝点了点头，“怪不着厉王不惜当着众人的面下跪求朕，也要将你娶回去。”
牧南笙装作羞赧地垂眸，静静地埋下了头。
只是心却抑制不住地狂跳了起来，这种感觉陌生而清晰。
夜觞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回眸看向了夜千殇，轻挑俊眉问道：“寒王还打算与本王相争么？”
“想不到本王却是比皇兄晚了一步。”夜千殇微眯双眸，缓缓道，“早知如此，皇弟便早些回京了。”
夜觞邪冷睨了他一眼：“寒王素来恣意，京城自是拘束了的。”
“寒王这次回京，便多呆些时日罢，都多大的人了，也该安定下来了。”皇帝下意识便隐带斥责地朝着夜千殇道。
夜千殇回眸看了牧南笙一眼，语气泛酸道：“父皇放心罢，儿臣这便留下来，等着皇兄与牧姑娘的喜宴。”
这话不知为何，听在夜觞邪耳里，却意外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