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我嫌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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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顾以言挺拔的身影坐进车子，疾驰而去，何毓柔才慢慢悠悠的拿起桌上的纸。
当她目光扫向上面的数字时，才发出一声嗤笑：“美人一笑还真是值千金啊！”
何毓柔慢条斯理的将那张写着巨额的支票板板整整的放进包里。
她拿起手机，沿着和顾以言相反的路线走进另一间屋子。
出了店门的顾以言坐在车里，眸中满是压抑的怒火，他怎么也没想到，在他百般为程诺考虑的时候，她竟然要背着自己出国！
那种打心底里传来的被背叛的感觉让他再也难以维持理智，猛踩油门朝着医院疾驰而去。
他怒气冲冲的冲进病房，不等程诺说话，便强势的将她抱进怀里扔上了车，驶去之歌别院。
随后进来的人则是办完了出院手续，直接将病房内程诺的东西尽数打包带走。
“顾以言，你疯了？！”
程诺几次三番想摆脱顾以言的束缚，最后却也只能无力的瘫坐在床上，怒目而视。
“我疯了，也是让你逼疯的！”
顾以言怒吼道。
他紧紧握着程诺的肩膀，逼迫程诺直视他的眼睛。
“嘶！”
肩膀传来的刺痛让程诺不禁发出一声轻呼。
顾以言猛地收回手，有些懊悔，想去查看。可转念又想到程诺要
出国的事，怒气就不可遏止，甚至还带着些心慌。
他郁闷的踢了一下床边的矮柜，发泄心中的郁气。
“你……你在这里好好呆着，别想着能逃出去！”
顾以言有些压不住心中的怒火，他怕自己盛怒之下伤到程诺，只能先避开。
“顾以言，你这叫非法囚禁！”
顾以言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蹭的冒了上来，他松开握着门把手的手，转身，将程诺搂进了怀里，唇狠狠的覆了上去，堵住程诺接下来的话语。
直到程诺喘不过气来，顾以言才缓缓松开了手臂，唇却依旧厮磨未止。
明明是最亲密的状态，偏偏说出口的却是让人心生凉意的话。
“程诺，你就算是想告我，那也要等到四十八小时之后了。这之前，你只能呆在这儿。”
程诺听着门口传来的锁链声，一股脑的将身边的东西尽数砸在了门上。
“顾以言，你混蛋！”
顾以言靠在门上，听着屋内传来的怒骂声，面上尽是无力。
他也不想这么做，可只要一想到程诺要独自出国，甚至连告诉都没有告诉自己。
他害怕，他怕程诺是真的将他，将他们之间的感情彻底放下，如果是那样，他该怎么办？！
他不怕程诺闹脾气，不怕程诺分手，只怕她会
消失在自己的世界，不管自己怎么费尽心力也再也找不到！
“诺诺，对不起。但我不后悔！”
顾以言下定主意，抬步离开前深深的看了眼紧锁的房门，眼中满含悲伤，往日意气风发的身影竟显得有些佝偻无力。
“看好程小姐，如果她有什么事，下场你们知道！”
“是，顾少爷。”
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壮汉毕恭毕敬的立在门两侧。
晚上顾以言回来时，程诺正坐在地上，窝成一团。
顾以言叹了一口气，轻轻柔柔的将她环在怀里，抱起放在床上。
可就在顾以言触碰到程诺的时候，程诺猛然转醒，后退逃开顾以言的怀抱。
“诺诺，别闹，地上凉，去床上睡。”
顾以言，再一次伸出手想将程诺搂在怀中。
可面对顾以言伸出的手，程诺除了一再的后退之外，没有半分亲近之意。
“脏。”
程诺的话冷硬，也伤人。
顾以言挫败又懊恼的松了松领带，收回了手掌。
“我叫人收拾一下。”
顾以言转身欲叫人，迈出的步子因为程诺接下来的话停驻在了那里。
“顾以言，你听不明白么？我说的不仅仅是床被，还有这间屋子，这个房子，还有你！我都觉得的脏！”
程诺的手紧紧抓着地上的毛
毯，仰着头望着顾以言的后脑，逼迫自己说出这些话。
顾以言背对着程诺，开口道：“没关系，我们换一个新房子，再装修一次，这次我陪你一起选！”
他装作满不在乎的说道，却偏偏对最后一句话恍若未闻。
“东西是可以换，可你能把我看到的，生生刻在我脑袋里面的记忆换掉么？你能把之前的顾以言还给我么？”
程诺不等顾以言回答，接着说道：“不！你不能！我也不能……”
程诺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闻啜泣。
顾以言闻声忙转身，想上前安慰，却越不敢上前。
程诺的话像一根刺牢牢扎在他的心里，不见血，却疼痛难当。
“诺诺，对不起！”
顾以言无措的站在原地，不敢上前，又不想退后，只能一遍一遍的重复着歉意，似是要将以前拖欠的对不起十倍还清。
“对不起？”程诺抬眸，泪眼朦胧的望着顾以言，语气却越发的尖锐，“你明知程欣对你的心思，也明知我对她的心结，可最后你还是和她睡了！还是在我们订婚那天，我生日那天！顾以言，扪心自问，你做的时候真的一点点疑心都没有么？还是你早就心中有数，只不过半推半就，恰好趁机圆了你当初求而不得的愿望？！
”
程诺眼中的嘲讽清晰可见，她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恶意，颤声问道：“程欣的滋味怎么样？她这个正主的滋味是不是比我这个替身好多了？”
程诺将自己心里曾经最忌讳的敏感话题亲口道出，将自己未愈的伤口在一次血淋淋的剥开，放在顾以言面前。
如今已然这样，哪怕再痛还能怎样？这令人发笑的自尊早就被人踩在脚下，自己又何必在苦苦挣扎。
“程诺！”顾以言怒吼一声。
可当他目光落在程诺红肿含泪的双眼时，心中涌上的心疼让他勉强克制住自己的怒气，转身甩门而去。
门外努力平息着怒火的顾以言听到房里传来的断断续续压抑的哭声后，猛地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不由得苦涩一笑。
自己这辈子是真的栽在她身上了。
他摇了摇头，下楼进了厨房。
再出来时，他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推开了卧室的房门。
顾以言一进门，倒在地上的程诺，让他心中一紧。
他忙将粥碗放到一旁的桌上，蹲下身轻手轻脚的将程诺搂在怀中，直到手指感受到程诺绵长湿润的呼吸才松了一口气。
程诺睫毛上挂着的未干的泪珠，惹得他一阵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程诺，我该拿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