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撬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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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还想当正室？
啧啧，好委屈求全的样子，真是一腔情深。
拜白儿性子烈，见不得这样矫揉造作的女子，要冲上去，被叶子佩拽住手腕：“子佩？”
“我相信冥连澜。”这点小事，不需要她出面，比起这个，叶子佩盯着拦路的女子，思索着。
这女子怎么有点眼熟。
在哪里见过？
冬凌小声提醒：“郡主，放花灯的就是她。”
哦！
原来是她！
叶子佩似笑非笑，还真是不死心啊，老天爷都看不下去的姻缘还真是坚持，嗯，很锲而不舍。
拜白儿败给她的淡然，美目微凝：“可是你不会难受吗？”
“为什么要难受？”叶子佩反问，挑眉，“越多人喜欢他，越证明我眼光好啊，不是吗？”
拜白儿：“……”
子佩的想法还真是从来不同于常人。
站出来回话的是风涯，不得不说，天生沉稳的人绷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不通人情：“殿下此生不会纳妾，司马小姐，青天白日的，请别痴心妄想了。”
叶子佩还是第一次见到风涯这么毒舌的样子，惊了。
这还是那个沉默寡言的风涯吗？
司马漱玉一张美丽动人的脸蛋苍白得不行，被如此不留情的拒绝和羞辱，周遭百姓们投来的各异目光，让她几乎站不稳，手攥紧手绢，那是不甘，牵强一笑，努力端庄：“澜王殿下，漱玉究竟哪里不好？只要你说，无论是什么，我定会改。”
一介贵女当街拦路，将姿态放得如此之低，也算是痴心了。
“你挡路的举动就很不好，该改。”风涯道，“烦请让开。”
司马漱玉本是想表明心迹，打动冥连澜，谁知风涯来了这么一句，堵得她不知如何接话。
她有些怨恨的看了风涯一眼。
从头到尾澜王都没说
过一句话，这侍卫自作主张不给她留半分情面。
虽然知道这是澜王示意，可她就是不甘，存着侥幸。
眼看人越来越多，司马漱玉终究还是要薄面，咬唇退到一旁。
“驾！”
马车从她旁边驶过，没有半分停留，她连冥连澜的面都没见到。
实属狼狈。
司马漱玉心中苦涩，眼中含泪，忽然上前一步：“澜王殿下，今日冒犯之举只求您知道我的一片痴心，漱玉等您，只要您回头，漱玉永远等您！”
好深情。
有苦命鸳鸯的味道了。
叶子佩啧啧嘴，可惜注定得错付了，回头这种事不存在的，永远不可能的。
“小姐。”丫鬟上前扶住失意的司马漱玉，“您别难过，自古男人三妻四妾，哪儿有只一人的，澜王只是被临国那个彪悍无盐的女子唬住了，您一腔真诚日月可鉴，早晚能打动澜王。”
“你说得不错。”司马漱玉用手绢擦了擦眼角，“本小姐不比她差，又在澜王身边，只要我坚持，日渐与澜王有了感情，假以时日，他定会忘记那个临国女子。”
妾？
她堂堂大司马府嫡女，怎么可能为妾！
她要除掉所有阻碍，堂堂正正站在澜王身边！
“走，回府。”
司马漱玉莲步轻移，刚走了两步，忽然觉得背后发凉，不由一颤，回头一望。
对面是几个小贩摊，老板正在收碗筷擦桌子。
“小姐，怎么了？”丫鬟困惑。
司马漱玉回神，压下心中被人盯上的诡异感：“没什么，回府吧。”
轿子离地，脚步声逐渐远离，轿夫抬着离开了这喧闹的街市。
侧边的摊架后，拜白儿看向蹲在地上，笑眯眯捡弄着小玩意的叶子佩：“子佩，这样你都能忍？”
“就这个。”叶子佩递过去十文钱，这朵莲花
虽是木雕的，不精致，但很趁手，起身，笑吟吟的问。
“忍什么？白白，今晚想吃什么？”
拜白儿拧眉，人都那么放肆了，还有心思想吃什么。
正欲开口，撞进叶子佩笑意盎然的眼底，一愣。
而后，拜白儿笑了，笑得明艳夺目：“你请客吗？”
“当然。”
两人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叶子佩一如既往的钻研太子令，甚至都有些冷落冥连澜，每每这时，他总会做点什么。
比如，适当流露出孤寂和不悦。
再比如，借下人的口说出他一夜未睡。
叶子佩总会无端生出愧疚和心疼，讨好他。
“别闹。”
慕临终于回信了，叶子佩拂开冥连澜的手，迫不及待的拆开，那只修长白皙的手顿了一下，坐到一旁，端起茶用盖子抚了抚茶沫，姿态矜雅，清冷从容。
临国没有开启太子令的记载。
但如果她需要，慕临可以给她血，但他离不开临国，只能她回去。
没有？
叶子佩拧眉，就皇陵一事，她总觉得康帝知道点什么。
慕临查不到，看来还得她回去。
信有两张，叶子佩翻页，第二张是关于将军府的，她去绒国后，昭拂一直担忧，食欲不振，甚至催云威贤告假去接她。
叶子佩有些愧疚。
她幽幽的看了一眼冥连澜。
唉，这就是异国恋啊。
叶子佩点燃火折，将信烧了，吹走灰烬：“冥连澜，你说怎么样才能抓个魏国皇子？”
她已经打听过了，魏国的皇子不多，南宫墨云以一己之力压制着所有皇子，不染兵权，不握政事，像废人一样，全部被养在魏国国都。
基本就没有出来的。
叶子佩都怀疑南宫墨云是不是早知道开启太子令的方法，故意将这些皇子圈养起来了。
当然，这怀疑不成
立。
毕竟南宫墨云又不可能未卜先知，只能说他手段高明，心思缜密，不愧是有帝王相的人。
真糟心。
“抓不了。”冥连澜对这件事一直情绪不高涨，抿了一口茶，淡薄的唇瓣沾上水润，“他对我和慕临一向防备。”
“早知道就该趁他受伤的时候，给他放放血。”叶子佩后悔无比。
现在好了。
南宫墨云回去了，其它皇子又抓不到。
愁得慌。
愁断肠也不过如此了。
“阿佩，只是一个猜测，未必成真。”冥连澜听不得她叹息，到底是心软动容，将她拉到怀中，低声道，“不如……”
“我说过别劝我，我不会放弃。”叶子佩强调，微微颦眉，“但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她好像走入了一个死局。
“天下掌权者对太子令这么趋之若鹜，都是聪明人，总不可能是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为什么查到了这么久，一点线索都查不到。”就好像被谁刻意抹去了一般。
叶子佩柳眉微拧，是困惑，又是警惕。
“人心都是沟壑，填不满的。”冥连澜清冷如月的俊容上有了淡淡的嘲讽，垂首，白绫随之耷拉在他完美的脸侧，鼻翼如玉，唇心菲薄，平静又孤冷。
“太子令的传说太过可怕，即便无法开启，也不会让它落入别人手中，这是所有人的想法，我亦如此。”
大家都是有野心的人，无论是震慑或是真的寻求希望，谁也不愿落下。
叶子佩能理解，太子令就像是个定时炸弹。
可她没那想法啊。
她就是单纯的想给冥连澜治治眼睛而已。
“怎么就这么难呢？”
冥连澜失笑，这难题已经百年，哪里是那么容易开启的，清泉涌流般的声音从唇里吐出，染着温柔的安抚：“阿佩，不急。”
最好永远开启不了。
南宫墨云，你最好看好你的那些兄弟。
叶子佩睨了他一眼：“你不急，我急。”
她就不明白了，冥连澜为什么这么抗拒太子令，问他也不说，瞎子当习惯了吗。
“这些人……算了。”既然束手无策，叶子佩也只得认命，“再等两天，我就回去了。”
帮拜白儿报仇的事，叶子佩没忘。
算算时候，也差不多了。
该回去了。
冥连澜身子一僵，不语，却没了品茶的兴趣，抱紧了她，胸口闷闷的，任由她玩弄着墨发。
自从帮冥连澜束发后，叶子佩就爱上了他的头发。
手指从墨发中穿过，勾起弧度，很舒服。
将发尾卷在手指上，成了一络。
察觉出他的不虞，叶子佩嘻嘻一笑：“怎么，舍不得我？”
明知故问。
“嗯。”冥连澜应了一声，简洁明了，那张连朝霞都不敢亵渎的孤冷面庞上，是不舍与还未分离就有了思念之色，增得更加迷人。
他从来不掩饰对她的感情。
浅浅叹息一声。
“阿佩，你为何不能快些及笄。”
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迎娶她，不必分离。
“谁让你遇到我太早。”叶子佩挑眉，“你要是等我及笄在遇到我，就没这些烦恼了。”
“再晚，就会被人捷足先登。”冥连澜只觉得晚了。
若是再早些，把她定下，就没南宫墨云的事了。
“哪里会。”叶子佩的甜话信手拈来，“不管你什么时候出现，我都只会喜欢你，这是我们的缘分，是命中注定的，谁都改不了。”
“当真？”
“我从来不骗人！”
冥连澜不语，微微俯首，将脸凑到她面前。
证据。
叶子佩噗嗤一笑，仰头正要亲他一口。
“殿下，郡主，不好了，和乐郡主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