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暗潮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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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开山的事情会被交到寒曦邪手上,要是因为满朝文武极力推荐,加之又没有人敢接手,早期事故的处理又忙的不可开交,找了一年也没能找到的开山人才,已经影响到的锻造贸易,还有灾害造成的国库空虚。
总之,去年发生了太多事情,让看山的事情变得不容放弃,最后就全都推到了寒曦邪身上,毕竟他是大公子,就算是要轮,也只能先轮他。
寒厥一开始并没有同意,是寒曦邪应了下来,他才做的顺水人情,却没想到这件事情背后会有那么多算计,也没料到狴犴郡那边会同时爆发谋逆战乱,虽然明面上是让寒曦邪捡了个便宜,实际上,也斩断了他所有的退路,特别是在杨将军亲临以后。
早知如此,他当初就不应该传令给杨将军,不然,今日也不会骑虎难下,被丞相抓着这件事情不放,也让看山的事情变得非寒曦邪不可。
可他当时若不出手,事情恐怕也不会那么轻易善了,出现在狴犴郡的如果不是杨将军,现在的狴犴郡恐怕早已生灵涂炭,而能够回来的人,恐怕也早就……
“主上!”
一脸冷凝的寒厥,眉头微皱的靠在椅子上,直到魏秋端了杯宁神的清茶过来,他才抬头望了对方一眼,接过递来的茶水就口。
温热的茶水顺过喉咙,暖暖的缓和了早些时候在早朝上积郁的情绪,终于平静下来的寒厥,整理了一下心情的望着魏秋问了句。
“白一简回来了吗?”寒厥说着把被子放回了桌面。
“还没。”魏秋说着给寒厥杯子里又加了点茶水。
“还没?”明显有些诧异的寒厥皱了皱眉头,一脸若有所思的望向门口方向,跟着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
“公子身体抱恙告假,竟然无人关心是死是活,只想着怎么把看山这个块大石
再压上去,就像是怕人不知道他们那点昭然若揭的心思似的,还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啊。”咬着牙,寒厥目光深冷的握紧了手上茶杯,换来魏秋的一眼淡视。
“主上,杯子要拿稳,茶才不会洒出来烫了手。”魏秋说着拿过一旁丝绢,轻轻的在寒厥手上擦拭而过,那话中有话的样子,听得寒厥扭头望他。
“现在是本王没拿稳吗?是这杯中的茶水自顾自沸腾,已经不是本王可以左右的了。”寒厥眼神微眯,望着魏秋擦拭过的地方,表情嘲弄的笑了声。
手心手背都是肉,让他如何抉择?若是大势所趋,他能选择的不过一个,可这个位置上能做的人,除了要有势力,还得有实力,不然,也只会成为另一个椒图罢了,如此一来,他能选择的也同样只有一个,只是这样一来,在担心外敌之前,恐怕还得先担心内乱。
不管他怎么选,结果最终都是好坏参半,而今的局势,哪里容得下这种疏失?这上邪有八城,如今新旧更迭,怕不是终有一乱,就不知是乱在谁手上罢了。
而让事情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主因,恐怕……
这就是因果了吧!就像那个人说的,还真是一语中的啊!寒厥表情嘲弄的冷着脸,就算不愿承认,但这一切,不就是自作自受吗?
“主上?”看寒厥表情变得有些冷酷的发起呆,魏秋忍不住在旁喊了一声。
“若是累了就先歇息一阵吧!”看寒厥回神望着自己,魏秋不由得低头由衷的说了句。
“现在是歇息的时候吗?”语气自嘲的寒厥,拿过一旁的奏折翻阅。
“庄微贤的动作倒是快啊!继任的人已经提上来了,难怪刚才在大殿上,丞相会不依不饶的催促开山的事情。”寒厥说着晃了晃手上的折子,似笑非笑的望了一眼魏秋。
“看来,庄大人是早有准备。”魏秋望了一眼寒厥手上的折子,似乎并不惊讶。
“怪只怪户部尚书位置突然空缺,丞相又不想便宜他人,不然还能有个人和庄微贤争一下,现在这样,事情怕是已成定局,就不知道是好是坏了。”寒厥说着大笔在折子上一挥,旁边的魏秋也同时把御印递了上去。
“至少能太平上一段时日。”魏秋不置可否的低语,让把盖了印的折子放到旁边的寒厥抬头望着他。
“只有一段时日是不够的。”语重心长的回了这么一句,寒厥表情沉凝的望向门外。
听到这话的魏秋并没有回应,而是走到旁边往火盆子里添了一些炭,在他看来,太平日算一日,但主上想要的,恐怕是另一个盛世百年,那样的未来,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实在遥远,能陪着眼前人走上一程,也就足够了。
“等白一简回来了,让他到我这来一趟。”收回视线的寒厥突然说了句。
“是。”望着开始认真批阅奏折的寒厥,魏秋低声回应,却不知,那天一直等到深夜,白一简也没在王城里露面。
屋内温度开始攀升,暖洋洋的伴着茶香四溢,本是恬静安逸的场景,却因为一人的跳脚大叫而变得有些诡异。
“搞什么?你这不是好好的吗?不想上早朝就说不想上啊!说什么身体抱恙,你知不知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就吓死了?!”白一简气急败坏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唠唠叨叨的样子,和他给人的儒雅印象差了十万八千里。
“是你太大惊小怪,别人都用烂的梗,只有你会当真。”寒曦邪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拿着旁边茶水喝了一口。
“那是别人,和你能比吗?不知道自己情况啊?”要不是知道打不过,白一简真想冲上去扒开寒曦邪
脑袋看看,里边到底装的是什么!
“我情况好的很。”寒曦邪不以为意的回应,换来白一简咬牙切齿的跺脚。
“好个屁!”没想到白一简会口无遮拦的大吼,听得寒曦邪皱眉,流敖也是有些尴尬的急忙提醒了句。
“白大夫,形象,形象。”这哪里是斯文人会说的话啊!能把白大夫逼到这份上的,怕也只有公子一人了吧!流敖在心里想着望了一眼寒曦邪。
“什么形象,现在是要形象的时候吗?”白一简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流敖。
“小时候在王城里边天天提心吊胆,好不容易熬到你可以搬到公子府,从上到下,连给府里送菜的人都要精挑细选,终于活到今天你以为真是你自己命硬吗?接下看山的事情也就算了,去狴犴郡那边找人我也认了,结果呢?带回来个来历不明的小子我也不说什么了,现在倒好,连装病都用上了,既然那么不想干!你松口接下来干什么?”
不说还好,说起来就一肚子火,白一简越说越起劲的差点没冲上去拧着寒曦邪衣领吼。
“白大夫,公子这都是为了……”一旁的流敖看不过去的想要解释,结果被寒曦邪挥手拦住的只得闭嘴。
“为了什么?吓死我吗?你知不知道听说你在狴犴郡没有消息的时候我是怎么过的?你知不知道听说你遇到刺客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你做事情之前就不能先想想身边的人吗?你知不知道我……”白一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起身的寒曦邪抓住肩膀压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同时凑上前说了句。
“什么都不知道的是你。”寒曦邪冷声望着白一简。
“既然你这么爱操心,那就想办法活的久一点,不然,我想做什么都与你无关,你也管不着。”说完这句话的寒曦邪松开手,回应他的是白一
简咬牙切齿的瞪视。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活的长长久久,不然,还指不定谁先死呢!”忍不住呛声的白一简,换来寒曦邪的哼笑。
“既然如此,那你就在这里乖乖接受治疗吧!”寒曦邪理所当然的说法,听得白一简一脸莫名其妙。
“什么?”话锋转的有点快,白一简有些反应不及的望着寒曦邪。
“为了让你可以活的久一点,本公子刻意给你安排了三个月的疗程,你就安心住在这里慢慢治疗吧!王城那边会让人送信,说本公子病体欠安,需要白大夫贴身照顾,反正你今年的晋级资格已经被取消,也没必要在御医院耗着了。”
说到这里的寒曦邪扬起嘴角鬼魅一笑,看得白一简愣在当场的忘了反应,一直等到寒曦邪转身走出去的时候,他才醒悟过来的大叫。
“寒曦邪!你又骗我!”
贼船!这是一条贼船!白一简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被寒曦邪这么算计的一天,那个该死的混蛋,不要以为他会这么算了。
坐在为了给他治疗而单独僻出来的院落房间里,白一简一脸想要吃人的望着在他面前来回走动的君临晚,那就更不要说旁边把他抓过来的流敖了。
“你跟你家公子到底什么毛病?不过就是个臭小子,他说的话你们竟然也信?”不是白一简要说,他自认不笨,学医这么多年,要是身上的毒能解,他又何苦作践自己?折腾了这么多年,要是让一个臭小子给他解决了,那他这么多年岂不是白折腾了?
比这个跟让白一简生气,是这么多年的交情,竟然比不上一个才认识不到一年的小鬼说话有用,这不是无视是什么?这不是侮辱是什么?该死的为什么他要乖乖坐在这里?
想着就要起身的白一简,才有动作就让流敖抓住肩膀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