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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神农正经动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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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问昔吃了一惊,却又觉得不可能。前世她的父亲所藏医书无数,她简单也知道一些,她记得当时书上写的是,《神农本草经》虽源于神农氏,那个时代却无文字,因此代代口耳相传,于东汉时方集结整理成书,成书非一时,作者亦非一人。真是东汉成书,不可以存于商周时期的木匣内。

不过她到底是动了心,小心地托在手里,感觉这匣子很是有些份量,于是便放在桌子上,小心地移开匣盖,看到里面的东西,低低地呼了一声。

这个匣子里,却是满满地数片扁竹,颜色棕褐,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字,似是利刃勾画而成,在竹片上坑泽不平,细细辩认,却并不认识。

抬头看杜鸣:“这都是什么字?一个也不认识。”

杜鸣说道:“这是殷商文字,彼时无纸,文字多刻于器物之上。”

苏问昔心里一动,这么说,这文字便是金文了?

“你认得么?”

杜鸣拿起里面一枚竹片,苏问昔才发现,这竹片极是细薄。殷商时的竹片,保存到现在不虫不烂,可见这竹片是特制过的。

杜鸣轻声地念道:“神农本经。”

苏问昔跳起来,吓了杜鸣一跳,急忙伸手按住苏问昔,低声斥她:“小心肚子!”

苏问昔眉开眼笑地:“你说这本医书叫《神农本经》,就是你说的《神农本草经》罢?这本书要让乔老头儿过来看看才是!他最近寻方子寻得发了疯,说不准能帮他的忙也不定!”

高兴了一会儿,压着声音对杜鸣说道:“你快把里面的文字译出来,拿给乔老头儿看,如果真能帮上他的忙, 我们的孩子就不用那般辛苦了。”

杜鸣看苏问昔的眼睛闪闪发亮,心想,她之前说得那般无所谓,到底是舍不得孩

子的。然而要如何眼她说,皇上的病全是由多年前余毒所致,哪有那么容易医治?

于是温声说道:“这匣子里的竹片,并没有多少字,要译出来,想来也不过两三日的工夫。乔医正如果觉得有用,自是最好不好。”

苏问昔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子规,如果药真能制出来,自是越快越好,最好赶着我生孩子前制出来。否则,还是不制的好。”

杜鸣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

一旦皇上的病治好了,子嗣不成问题,自然是没有必要再要他们的孩子,平妃那样的身子,体虚流产,或者胎死腹中是很可信的说辞。可是如果皇上的病治在以后,他们的孩子夹在中间,孩子,以及他们,难保成为皇上眼中的钉子,

苏问昔低声说道:“我不是不信他。只是皇家素来薄情,我不敢赌。子规,你莫要怪我。”

杜鸣素来知道苏问昔要么不理事,要么想得极深。

皇家的事情,从来不是谁敢笃定的。

“你,还要我译这医书么?”

苏问昔抬起脸来,看着杜鸣:“子规,哪怕我知道将来会对孩子不利,我还是愿意为孩子赌一把。那个位子,在我们没有选择的时候,只能让孩子顶上去。可是如果有选择,我还是愿意给他留一条后路。万一他真得不喜欢那位子怎么办?”

杜鸣默了一默,低声说道:“万一,他喜欢呢?”

苏问昔愣在那里。

杜鸣握住苏问昔的手:“问昔,如果他从小被那样培养,他不可能对那个位子没有想法。即使他没有那个想法,将来只要有人争,他一定会卷到里面去,不管他愿不愿意。”

苏问昔愣了一会儿,低声道:“也许皇上并不愿意呢。”

杜鸣愣了一下:“什么?”

苏问昔忽

然绽颜笑了笑,冲杜鸣挤眼睛:“子规,当初我回都城的时候,你和苏墨都很担心,结果呢?我们现在过得也很好是不是?”

杜鸣:“……”

担心的是她,高兴的也是她,她的心思要不要转得这么快?

苏问昔已经说道:“你先把书译出来,我觉得这件事应该跟苏墨说一说,问问他的意见。”

那边徐进回到府中,没有回正院,而是直接去了书房。

自他的父亲因前皇子争位之事被牵连,差点被诛全家后,徐府行事一向谨慎得很。当年他之所以入了翰林院,正是不想再牵涉皇家争斗。胞姐看得极是明白,嫁了姐夫伯远远地离开了都城,然而胞妹却是情迷了心窍,一心要嫁到皇上身边去。皇家眼里,能有几分感情?前些日子身子有了喜,皇上立刻封了宫门,对外说是平妃娘娘身子虚弱,不能被外人打扰,然而哪朝哪代有妃子怀了龙胎却不让家人探望的规矩?

徐进叹了口气,胞妹从前是一心天真,只怕是在宫中闯了天大的祸事。可惜她自己不明白,而自己的妻子,也不明白。还沾沾自喜地等着贺喜。

徐进坐了一会儿,去了自己母亲的院子。

自从胞妹执意嫁到宫里后,母亲深居简出,家里的事情也很少理了。

徐老夫人带着一身的香火气从佛堂出来,看见徐进表情凝重,便问道:“可是有什么事情?”

徐进苦笑道:“家里的事情,本不想烦劳母亲,只是今日的事情,实在让儿子心中不安。”

徐老夫人自修佛一样,心如静水,听徐进一说,表情一凝,问道:“是你妹妹出了什么事情?”

“不是妹妹的事情,是襄儿。”

“襄儿怎么了?”

“襄儿今日袖中揣着利刃,在大街上意图对杜将

军的夫人苏神医行凶。”

“什么?”

徐老夫人大吃一惊,“确实吗?”

“襄儿被杜将军的属下当场逮住,挂在车辕上大街上走了一遍。府里的下人跋扈要人,也被教训了一番。儿子刚从将军府赔罪回来,倒是没有计较。只是梅儿对将军府气愤难平……”

徐老夫人木着身子坐在椅子上:“当日你执意要娶萧梅儿,只道她单纯良善。她跟萧府里的夫人养大的,萧府里的夫人什么做派,她能不受影响?萧府里的嫡出大小姐避居深宫多年,她从来没有表过一言一语,依旧跟萧府夫人亲密融洽。是非不分,黑白不辨,如是便是。前些年我点她几次,让她与萧府夫人少些往来,便成了我挑拔离间。如今居然教唆着襄儿与人结仇了。”

徐进扑通跪地:“这些年儿子也常在劝诫,梅儿只是心地太纯,此番,还请母亲出面。”

徐老夫人道:“自你们父亲出事后,我主持这府里事事经心。为你妹妹的事情做了回恶人,母女几乎反目,为你媳妇儿做过恶人,婆媳关系冷淡。我想你们好好过日子,你明知道她的心性,却依旧将孩子全权交到她手里任她教导。你舍不得她,我若执意出妇,也空惹外人议论。依你之见,想作何打算?”

“儿子有负母亲教导。请母亲出面教导教导梅儿,至于襄儿,儿子最近给他请师傅,请母亲带在身边吧。”

“你到底还是舍不得她。倘若她一心不改呢?”

徐进垂下眼睛,掩住满目的痛苦无奈:“她若执意,到时候母亲做主吧。”

徐老夫人叹道:“我老了,不求你们显赫腾达,只想着安安稳稳看着你们不出岔子就好。你和你妹妹,多少天真,到底没有你们大姐看得通透。这也

怨我,想着你们年纪小,许多事情都是你们大姐担着,到头来却害了你们。”

“母亲……”

徐进诚惶诚恐地叩拜了下去。

“好歹她是襄儿的娘,我也不想襄儿在这个年纪生生离了母亲。你若想明白了,且好好想想怎么将襄儿矫枉扳正吧。”

“是!”

徐老夫人正了正身子,说道:“你且在这里跪一跪。”

抬声喊让外的侍女,“清月,你去喊夫人过来我这里!”

萧梅儿因着儿子的事情,和丈夫起了火闹了别扭,丈夫独自去了将军府赔罪,她还依旧心里有些忿忿难平,对丈夫有些失望。

评心而论,她的气恼,一部分在于今天儿子受的委屈,另一部分更多的却是因为将军府嚣张的苏问昔,也不知道嫂嫂萧夫人犯了她哪里,几次三番地话里话外地撂脸子,最后居然下绊子下到皇上哪里,如今害得嫂嫂被禁了足,出不得府门。而自己的丈夫,居然畏惧将军府的威慑,屈膝向将军府赔罪道歉。

听到侍女报说,徐进一回来就去了书房,书房呆了一会儿就去了徐老夫人的院子。萧梅儿当时心情就不好了。

她对这个婆婆一向还是尊敬的,不过在徐老夫人几次表达了对萧夫人的不喜后,萧梅儿礼上敬着,却是敬而远之了。

如今是什么意思?

萧梅儿正自恼着,下面的侍女进来,说道:“夫人,老夫人身边的清月过来了,说请夫人过去一趟。”

萧梅儿看到徐老夫人座前跪着的丈夫时,心里一沉。

她自嫁到徐府,这是第二次见丈夫在老夫人面前下跪,第一次是平妃娘娘执意要嫁到皇宫,徐老夫人气得将她杖责丈夫下跪求情。

丈夫跪着,萧梅儿进来就依着丈夫跪了下去。

“母亲唤我来,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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