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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生一个还是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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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皇上多少有些不高兴了,又有些心疼苏问昔,就握住苏问昔的手,轻声说道:“我跟你说过不会纳妇,你总是信不过我。这种事再有,你只管往我身上推,下次切莫再逞强得罪了人。”

苏问昔心里想道,你是拒了皇上了,我不是信不过你,可是你知道有些人你不把话撂当面,她们就是不知廉耻,非要拿话当刀子戳一戳才行。

自然不会跟杜鸣说这些,转个话题就问:“既然不是为纳妇的事情,你为什么回来这么怪怪的表情?别说没事,你说没事我不信,你这表情,分明事情还不小。”

杜鸣平时多深沉的心思,能把心思摆在当面上,要么是不想掩着,要么是掩不住。那得多大的事情才让他掩不住?

苏问昔一问,杜鸣的眉头一聚,声音低低地说道:“你怀胎以来我从来没有问过你,从前只觉得你医术好,自然万事有谱。”

声音再低了低,满满的自责。

“今天苏墨找我,说你怀的是双胎,双胎对母体消耗甚大,对你身子不好,生产时也易出危险。况且你还是头胎……”

杜鸣没有说下去。

他没有经验,并不知道女人生孩子是件凶险的事情。苏问昔有身孕时间不长,他照顾得也少。苏墨找到他,把担忧一说,他一下子就心就悬在那里。

苏问昔有些惊讶地:“苏墨去找你……说这个?”有些不可思议地,“你们想的太多了吧?双胎是累一些,也没有你说的那样危险……”

杜鸣伸手按住苏问昔,手劲有些大,苏问昔便止了口。有些好笑看着杜鸣,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你们怎么会这样想?”

“当初你母亲……”

苏问昔明白了,原来根源在她母亲那里。

苏问昔起来不久,便让杜鸣陪着自己去了乔老头住的院子。

乔老头和尚武、绍布住一个院子,尚武还好,这几日苏问昔一有吩咐,忙进忙出。绍布却是因前番重伤初愈,虽然经乔老头诊过并无新伤,究竟是伤了底子,乔老头左右无事,整天熬了黑糊糊不知什么的东西逼着绍布喝,不喝就吓唬,吓唬不得就板脸施怒。

绍布知道乔老头是苏问昔的师傅,哪里敢得罪他?硬着头皮一天两大碗的黑糊糊喝下去,食欲全无,几欲想吐。只盼着苏问昔能吩咐他点事情让他躲出一时半刻,谁知苏问昔念他前面受伤太重,根本什么事情也不着他做。有心从尚武手里分担一两件事情,尚武哪里肯?他是看出来了,那黑糊糊的东西,只要他在院子里呆一刻,转眼就成了他的。因此不到睡觉时间根本不往院子里进。

苏问昔和杜鸣过来的时候,就听见绍布被乔老头连哄带逼地说道:“这药可是金贵的很,尚武那小子不识货。我这些年来集到手的花花草草全在里面,你道任谁都是能喝得到的么?”

绍布垂死挣扎地苦苦哀求,声音含着万般的无奈和恐惧,显然地已经吃怕了:“乔爷爷,我知道你医术神奇,只是你这药我确是喝不下了!”

只差说一句“你且饶了我吧”。

乔老头听绍布执意不肯喝,脸立刻拉了下去,眼睛也瞪了起来:“臭小子,你知道苏丫头被人请去看一次多少银子吗?你知道苏丫头人多难请吗?你知道有多少有钱人家撒着银子铺道苏丫头都不肯挪脚过去看钱吗?苏丫头为什么这么神气你知道吗?那是我教出来的!神医也得叫我一声师傅你懂不懂?神医的师傅上赶着给你熬的万能神药,你敢不给面子?你敢不喝?”

绍布快哭了。我不是不喝,而是它太难喝了!

绍布闷着头不再说话

,也不肯端桌上的药碗,人坐着只是不动。

乔老头就“啪啪”气得敲起了桌子。

苏问昔就在外面一声轻笑,扬声说道:“哎哟,师傅你老人家好清闲的日子,跟桌子都呕上气了怎么的?这是哪里不顺心了你说,我替你骂去!”

乔老头听见苏问昔的声音在外面,身子一下子跳起来。绍布以为他要灌自己喝药,急忙也跟着跳起来,紧接着就往后躲。

乔老头跳起来去不是干别的,而是端起桌上的药碗,却没有往绍布跟前逼,而是一手端着,另一只手覆过来,拿袖子往碗上一盖。绍布正诧异时,乔老头身子跳起来就往里间跑,利索得像只猴子一样。

绍布正瞪口呆间,乔老头已经从里间出来,手里空空,已经没了那碗药,两手摆放在身子两侧,做出极是无所事事的休闲样子来,堆着假假的一脸笑,照着门口就迎了上去。然而迎到门口时,一脸的笑意一收,立刻板起脸,冲着要迈步进来的苏问昔不客气拿鼻子哼:“没有红烧肉就别想来哄我!”

绍布:“……”

这几日他和乔老头相处下来,觉得这位神医的师傅一脸严肃,高深莫测,为什么忽然之间觉得这个老头其实就像个小孩子,还是一日三变脸带着耍无赖的样儿?

苏问昔才不理乔老头的耍无赖,笑嘻嘻地说道:“给你个机会诊一诊你的徒孙孙,干是不干?”

乔老头眼睛一亮,立刻来了精神,满口答应:“干!干!”

满脸堆笑,带着迫不及待。

一边十分殷勤地引苏问昔就在桌边坐了。

杜鸣就站在苏问昔身旁,轻轻将手放在她肩头上。

乔老头眉开眼笑地跟杜鸣说道:“叫我说都是瞎操心,就她这样活蹦乱跳上蹿下跳的性子,别说生一个,就是生个两个三个能有

什么问题?”

苏问昔就白了他一眼,说道:“那你就诊一诊,看看我这次是生一个还是生两个?”

乔老头一愣,看着苏问昔,有些疑惑地:“你这才三个月余,怎知就能生两个?”

苏问昔抿了抿嘴,说道:“你且诊了再说。”

她之所以觉得自己是双胎,全因当日静己说的那句话。当时对苏夫人,随口就说了出来,并没有正经当回事。然而她自家随口说说是一回事,传出去又是一回事,传到皇上奶嬷耳朵里便做了真了,到时候生不出两个,不是欺君么?难道还要辩解“自己其实就是随口说着玩儿”?

因此杜鸣一提,苏问昔立刻来乔老头这里过来了。

乔老头不知就里,瞪着苏问昔说道:“三个月胎儿未成,如何能断单胎还是双胎?你这分明是作弄我老人家作弄着玩儿的!”

苏问昔就笑着揶揄乔老头:“哎哟,是谁自夸是神医的师傅来着?刚刚将自己吹得上了天,我这里一找你问诊,就想落地了?”

乔老头给苏问昔气得蹦起来:“你个死丫头成心气人是不是?我说不能断,并非是不能诊。我若诊不出来,谁也别想诊出来。你给我坐着!坐好了!”

自己气哼哼搬了椅子往苏问昔旁边坐,椅子给他放得震天响,绍布一看他的凶样子,下意识就站到了苏问昔身后。气得乔老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却是没有多的心思理他,捋着袖子伸手搭着苏问昔的手腕就要按脉。

偏这时苏问昔出声笑话了他一声:“师傅,医者按脉,最忌心浮气躁,气息不定,心神不稳。你老人家这样能按脉吗?

把个乔老头气得指着苏问昔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老头子我太医院横行的时候你爹和你娘还没有成亲呢!”

将苏问昔的手腕顺着桌面

将自己这边一拉,掐手指就按了上去。这一按上去,脸色就认真起来,没了先前的嘻哈无赖。

轻掐重按地把了一会脉,跟苏问昔说:“另一只手腕给我把一把!”

苏问昔于是换另一只手腕放上来。

乔老头按过一刻后,问苏问昔:“你怎么知道是双胎?听谁说的?”

苏问昔倒也没有隐瞒,说道:“弘光主持圆寂的时候我正在寺里,静己亲口跟我说的。”

乔老头点点头:“那小子现在哪里去了?”

“主持去后,护国寺本来要传到他手里主持,他却是一力辞了。弘光大师的法事过后,便出寺云游化缘去了。说是普渡众生。”

乔老头叹了口气,说道:“那小子天生就是个带修行的。老和尚这些年沾了他不少佛气。他既然说了,便不是诓语。”

苏问昔有些奇怪,她自小就认识静己,可没有觉得他哪里像是天生带修行的。真是一点仙气也没有看出来,明明就是个贪嘴的和尚。只是时隔多年后再见他,才觉得他似乎沉静了许多,和从前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却也没有觉得他哪里有佛气。

乔老头却不多说,只说道:“现在月份太小,你这脉相是真真不好断定是双胎还是单胎,不过那小子说了,想来十有八九是准的。他难道不曾告诉你是男是女?“

苏问昔就哼一声:“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连单胎双胎都把不出来!”

把个乔老头给噎得。

苏问昔和杜鸣往外走的时候,回头看看,苏问昔忽然吸了吸鼻子,说道:“屋子里一股药味儿。这味道好像有点熟……”

乔老头急忙挥手,将苏问昔往外赶:“没有没有,你闻错了。没有病人哪里来的药味儿?天色将晚,你赶紧吃饭去,肚子里养着两个,一刻也饿不得。且去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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