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师徒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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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
唐绣瑾正要上前为封卓解说皇帝的病情,却被封卓一扬手制止了。
她知道封卓看诊时最不喜有人在旁打扰,便禁了声,请皇后和德妃一行人在外间落座。
过了一会儿,封卓绕过屏风走了出来。
德妃正要开口,却又止住了。
只听皇后开口问道:“神医,陛下的病情如何?”
封卓负手身后,面对皇后依旧是不卑不亢。
他朗声道:“陛下病情确实古怪,在下还需要在多观察一些时间。”
说完,他又将视线转向唐绣瑾,眼里罕见的有些严厉。
唐绣瑾有些紧张,她转身向皇后告罪道:“绣瑾有些关于陛下病情的事情要与师父商讨,先行告退,还请娘娘宽恕。”
既是商讨病情,皇后自然没有不许的道理,又絮絮嘱咐了两句,便放他二人离开了。
唐绣瑾便带着封卓一路回到了自己暂住的院落。
封卓四下打量了一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看来你在天家脚下过得很好,怎么?想惠泽一下为师?”
唐绣瑾无奈:“师父,我知道这样劳动师父是徒儿不对,但这次徒儿确实是无计可施了,万不得已,才请师父施以援手。”
封卓语气里一反常态地没有一丝笑意:“那你一开始介入天家之事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走投无路的一天?”
唐绣瑾道:“我父为朝臣,徒儿又怎么可能完全避开朝堂之事呢?”
封卓冷笑一声:“你在帝都里的那些事,你以为我一点都不知道吗?有那样的本事,你却告诉我你无法避开朝堂之事?唐绣瑾,你把你师父当作三岁小孩儿吗!”
见封卓动了怒,唐绣瑾心里有些忐忑。
从她拜入封卓门下的那一天起,封卓就没有掩饰过自己对天家和朝堂的厌恶,而现在却因为自己的缘故,让他主动踏入了这风云诡谲的行宫。
她心里满是愧疚,却
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想要道歉,但封卓的脾气她了解,他不会轻易接受的。
无奈之下,她只得亲自去为封卓收拾住处。
封卓任凭她去忙活,也不理她,径自去了存放药材的库房。
唐绣瑾替封卓收拾了一间干净的屋子,刚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听门外传来太监的通报。
“德妃娘娘驾到!”
她这才想起,她与德妃还有话要说。
德妃坐在桌边,依旧是前日那一身便服,只是那张娇艳的脸上多了些怒意。
唐绣瑾一进门,便看见德妃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德妃娘娘,绣瑾的师父好饮浓茶,绣瑾便将这茶沏的俨了些,娘娘还是莫要饮得太急,小心伤身。”
她在桌边坐下,将茶壶拿给身后的小丫鬟:“去,重新沏一壶雨前龙井吧。”
小丫鬟领命而去。
德妃看着她一派自在的模样,冷冷地笑了一声,道:“明知多饮于身体有损,医者还是保留这样的嗜好吗?”
她话里的嘲讽意味明显而尖锐,唐绣瑾去闻如未闻。
“浓茶每一遍过水后,都会有不同的滋味,师父爱的也许就是那一口不同,更何况,不过是口欲,师父自然不会放任自己。”
这时,小丫鬟送上新沏的茶,唐绣瑾执壶倒了一杯,奉给德妃:“只是,师父有时需要伏案至夜深,浓茶提神,这也是无可奈何的选择。”
德妃不想再跟她打禅机,她脸色发青,隐隐有些怒气。
“绣瑾姑娘,自你进行宫以来,本宫自认对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后中伤我?!”
唐绣瑾闻言,惊愕不已:“德妃娘娘何出此言?绣瑾何时、向谁重伤娘娘了?”
德妃冷笑道:“难道不是你向皇后娘娘告状,说本宫意图弄权吗?”
唐绣瑾放下茶杯,面上依旧是惊愕与不解:“绣瑾实在不懂,娘娘为何会觉得是绣瑾背后中伤?更何况,皇后娘
娘这几日颇为劳累,绣瑾不过是出于医者的考量,请皇后娘娘出来散步而已,不知德妃娘娘从何处听来中伤之说?”
德妃见她这样说,心下怒气稍减,反而有些疑惑不定:“那你究竟对皇后娘娘说了什么?”
唐绣瑾道:“绣瑾只是将昨日娘娘说的话如实告诉了皇后娘娘而已,绣瑾并未觉得娘娘的额话有何出格之处,否则也不会就这样告诉皇后娘娘了。”
德妃见她说的诚恳,又兼本就对睿王的告诫有些不屑,一时竟是信了七八分。
她缓下脸色,端起杯子饮了一口:“绣瑾姑娘,这宫中,是最最不能轻言的地方,以后万不可如此轻率。”
唐绣瑾心里暗自冷笑,面上却还是一副懵懂之态:“绣瑾知道了。”
德妃满意地点点头,又与唐绣瑾闲话几句,便带着人离开了。
“虚伪。”
德妃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封卓从门外走了进来。
唐绣瑾忙给他倒了杯茶:“师父你回来了。”
“你都听到了?”
封卓也不喝茶,冷笑一声:“还不如不听,脏了我的耳朵。”
他看着唐绣瑾:“想不到你下山这些时间,倒是很会做戏了。”
唐绣瑾无奈道:“师父,您就别在这些小地方跟徒儿斤斤计较了。还是说说陛下的病情吧,您有什么发现吗?”
封卓喝了口茶:“你诊断的大致无误,皇帝的症状看起来确实不是一般的病症,更像是中了蛊。”
“果然!”
唐绣瑾道:“徒儿之前就觉得不像是一般的染病或者中毒,但苦于对蛊术了解不多,不敢确诊,只等师父前来再下定论。”
封卓闻言横了她一眼,“想不到,在这宫墙之内,你连医术都不能好好施展。”
唐绣瑾见他旧话重提,又是哄又是劝,封卓这才不再对这个问题不依不饶。
师徒二人又说了些闲话,便各自歇去。
次日一
早,唐绣瑾正在给封卓布早饭,便听到院门外一阵鸡飞狗跳。
“不好啦!不好啦唐姑娘!”
唐绣瑾皱着眉过去打开了院门,却见来人是皇帝身边的随侍太监。
“出什么事了?”唐绣瑾见那太监慌成一团,便叫他冷静,慢慢说。
只听那太监道:“不好啦唐姑娘,陛下在凉亭里昏倒了,还请唐姑娘赶紧去看看!”
唐绣瑾听了,二话不说立刻进屋,提了药箱就走。
一旁的封卓却身后接过她手里的箱子:“我跟你一起去。”
唐绣瑾和封卓跟着太监赶到时,皇帝已经被送回了寝宫,皇后正坐在外间,脸色铁青。
一旁的德妃正不住地落泪。
唐绣瑾进了屋子,正想行礼,却被皇后摆摆手阻止了。
“现在不用这些虚礼,还请先生先看看陛下的状况吧。”
这后一句话是对封卓说的。
唐绣瑾跟着封卓进了内间。
只见封卓甩出手中金线为皇帝诊脉,凝神片刻后,他开口了:“可否带在下去出事的地方看看?”
皇后一摆手,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出事的凉亭。
封卓见桌上还摆着吃食酒水,便伸手拿起来,放在鼻下轻嗅。
唐绣瑾问道:“有人能将事情发生的前前后后详细说来吗?”
皇后看着一边犹自垂泪的德妃,神色里是掩饰不住的厌恶:“还不快说!拖累了陛下,你一家有几个脑袋好掉!”
德妃不复方才在唐绣瑾面前的风采,抽抽噎噎地回话:“昨儿傍晚臣妾来看望陛下,服侍陛下用了汤药,想是神医妙手回春,陛下用了药之后,精神竟是眼见的好了些。”
她拿着帕子拭了脸上的泪水,道:“今儿早上起来,陛下说躺了几日,有些闷了,想着去外面用早饭。臣妾想着应也无大碍,便请陛下来这凉亭里用早饭了。”
皇后听了她这一番话,更是心头火气,登时新
仇旧账一起了结。只见皇后柳眉倒竖,不怒自威:“糊涂东西!陛下大病未愈,你也事事顺着他!陛下病中分不清轻重,难道你也不知!”
德妃被吓得不敢出声,伏在地上只顾垂泪。
唐绣瑾和封卓站在一边,后者脸上的不耐烦已经快压抑不住了。
唐绣瑾虽然乐见德妃吃亏,但眼下皇帝的病情才是最重要的。
她上前一步,温声劝道:“皇后娘娘暂且息怒,眼下还应以陛下龙体安康为重。且听师父如何说吧。”
她这番话说得巧,转移了皇后的注意力,表面上看来也算是施恩于德妃,至于究竟是不是施恩,就只有德妃自己知道了。
皇后确实心系皇帝安危,当下便不再理会德妃,转而向封卓问道:“先生,陛下究竟是怎样了?”
封卓拿起桌上那个用过的小盅,对一旁的侍女问道:“这是皇帝用过的杯子吗?”
那侍女回了句是。
“你还记得陛下用过哪些点心吗?”
侍女听他问,便将皇帝用过的点心与酒水一一指出。
封卓顺着她的指点一一看过去,看完才回答皇后的话:“回皇后娘娘,陛下是不慎引用了与体内所服药物相克的食物,导致食物中毒,更兼原本身上就还有旧疾未愈,食药相克之下,病情压抑不住,爆发了。”
他说得沉稳,连声调都没有太大的起伏,仿佛谈论的就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生病的丈夫,而不是这个国家的主人。
可一旁听着的皇后再也无法沉住气了,她眼圈泛红,转头向一边的太医问道:“诸位太医也是如此看吗?”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皇后才问道:“那依先生之见,现在陛下的状况如何?”
封卓没有计较她对他医术的质疑,反倒是对这个女人临山崩而不改颜色的气度有几分欣赏。
听到封卓如此说,皇后仿佛脱了力一般颓然坐倒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