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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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语与其说是在警告陈诗雨，倒是不如是在说给温海棠听。
温海棠眯着眸子，伸手戳了戳莫念的额头。
两人这小小的互动，却是看的旁人诧异万分。
莫念似乎对温海棠的小动作分外享受的模样，微微眯起眼，俨然一条正在被爱抚的小狗模样。
温海棠看的耳朵一红，忙不迭收起了手，随后便是看向陈诗雨，“陈姑娘无需害怕，且挑拣一些自己知晓的说就是。”
莫念不满地撇了撇嘴，一个鲤鱼打挺坐直了身子，随后便是正了正颜色，紧紧盯着陈诗雨。
陈诗雨瞧着有些坐立难安，窘迫二字写在她脸上。
毕竟莫念的问话有关十二律令，而在场之人非富即贵，皆是在朝堂之上能够说得上话的人物。
若是自己的一句话说错，那么所要面临的，怕是株连九族之灾。
陈诗雨讪笑道，“五公主与三皇子皆是皇室之人，我不过是一界小小的舞娘，怎敢说假话糊弄二位呢。那宝贝物什我确实是不知晓的，只不过我听闻太子府上有一支。若是三皇子想知晓，不妨前去问问太子。”
陈诗雨语气谦卑，显然是怕急了莫念生气。
比起那冷漠与严肃写在脸上的莫楚，莫念瞧着更像是个阴晴不定的孩提。
一会儿子一个主意模样的，叫人猜不透他何时会变脸。
莫念单手撑着脸颊，好整以暇地靠在桌几上。
半边面具遮盖住他的神色，莲花池四周的荷花灯也应时撤下，方才还明亮的屋子，现下却是昏暗的紧。
莫念的身形在这半边昏暗之中若隐若现，似乎温海棠伸手，根本不会抓住他一样。
“这一点我自然是知晓的，皇兄那边我也已经去见过了，就是没有进展才来问你的。”莫念挠了挠耳朵，瞧着有些不大耐烦的模样。
莫念的腿忍不住地抖了起来，看向陈诗雨的目光亦是催促了起来。
他今日来的晚了，若是再在这里磨蹭下去，三皇子府那边怕是又要派人来寻了。
莫念可不想叫莫楚知晓，自己来同陈诗雨问了这些。
“真的没话说了？”莫念的手指敲打着桌几，最后停了下来。
陈诗雨身子一颤，整个人皆是紧张了起来，就连莫念的目光都不敢直视。
“三皇子殿下，是出了什么事了？怎的叫我们的美人这么害怕？”一醉酒的男子最先开口，
懒懒道。
那男子腆着肚腩，衣襟大敞，整个人醉醺醺的厉害，就连吃上一口好菜都是需要身边的女子喂他。
可是就这么个醉的不像样子之人，却还是要出声护着陈诗雨。
不难看出，陈诗雨在这间妓馆里的地位并非是简单的舞娘。若是莫念真想要拿她怎样，估摸着也动不了手。
“是呀殿下，既然陈姑娘不愿意的话，你也是莫要强迫她了。”
“咱们来这儿都是取乐的，殿下整出这一副阵仗，可是别扰了咱们的好兴致。”
陆陆续续的，剩下的男子们也纷纷开口为陈诗雨说话。
他们明面上是在为陈诗雨说话，可温海棠怎么听却都不是个滋味。
他们越是庇护陈诗雨，却越是像在将陈诗雨当做他们共有的一件物什一样。
陈诗雨已经失去了为人的身份，而是成为了一样被囚禁在这偌大的妓馆里的物品。
她离不开这道束缚，也无人愿意撒手让她离开。
温海棠看在眼里，心上百般滋味。
她叹了口气，并不打算继续在这里为难陈诗雨，毕竟要与如此多的权绅为敌，届时也是件麻烦事。
温海棠拍了拍莫念的肩膀，示意
他要不今日先离开。
可莫念却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双眸紧紧盯着陈诗雨。
压迫感扑面而来，逼仄的陈诗雨竟是快要喘不过气了。
陈诗雨终是轻轻叹了口气啊，她俯下身子，凑在了莫念耳畔，低语道，“三日后，我会前去三皇子府献舞。如今人多眼杂，殿下也不想叫这件事情让旁人知晓罢？”
陈诗雨笑意盈盈地站起身，方才的惊慌之色已然是消失不见。
她扭着水蛇腰肢，一步一回头地走向了其他的男子，媚态皆是彰显在举手投足之间。可她却又媚而不俗，虽说令人看的晃眼，可却没人对她做出出格的动作。
莫念晃了晃温海棠的手臂，撒娇道，“好晚了，我们回去吧？”
莫念哪里还有半分身为皇子时的模样，俨然就是个黏着温海棠的少年罢了。
温海棠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下这空气里皆是散发出一股子胭脂水粉的香气，叫温海棠也有些压抑的紧。
她一把拽起莫念，与陈诗雨摇了摇手，“今日就先告辞了，府上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久留了。”
旁人皆是诧异地望着温海棠，仿佛瞧见了极其了不得的事情。
可莫念却如同没事人一般，亲昵地挽住温海棠的胳膊，脸颊更是连连凑在胳膊上蹭了两下。
若非是温海棠及时制止，她都生怕莫念马上会凭空变出一条尾巴来。
温海棠半拖半拽地将莫念给带了出去，在门扉合上之际，她似乎听到了里头人的议论声。
“那位是花莲国的五公主吧？”
“可不是呢，除了那天生绝脉的废物公主，谁还能够看得上咱们这位扶不上墙的阿斗呢。”
温海棠瞧了一眼正满面喜色地黏在自己胳膊上的莫念，他笑的灿烂，没有丝毫被影响到的模样。
“那些人的话一句都不用听哦。”莫念骤然开口道，他站直了身子，原本抱着温海棠胳膊的动作也是换成了牵住温海棠的手。
莫念这动作换的熟稔，仿佛与温海棠牵手是一件再为寻常不过的小事。
“他们啊，不过是吃着玄都皇室的粮食，被父皇养的肥头大耳的肥猪而已。”莫念虽说还是那副笑容，可每一句话却是刺人的紧，“除了过着猪一样的生活，他们什么也不会做。这样子的人说出来的话，若是耗费精力去听、去上心，只是在浪费自己的生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