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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4章 哦,传说中的夫妻搭配,干活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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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念第一次去看、守、所,觉得各种东西都是新鲜的,包括在大厅里面登记的来自各个律所的律师,墙上挂着的规范条约,还有大屏幕上滚动的执勤表,简直就和个没见过世面的二百五一样,连邹寒屹叫她都没听见。

他们这次会见的是那个被以贪、污、受、贿、罪、名逮、捕的城中村村长,前两天案子移送至检、察、院,但是因为证据不足又启动了补充侦、查程序,他的家属希望邹寒屹在过年前会见一次,除却问过案情之外,再了解一下老人在里面的生活情况以及需要添置些什么东西。

到了这里面,不管你曾经是财神爷还是官员政要,都不如有个在外面牵挂的人来得实在,因为想要过得舒服一点,基本都是家属在外面活动来的。

舒念跟着邹寒屹办理完会见手续,存了通讯工具,只带着与案卷相关的材料,绕过三道门才进了会见楼,她被这森严的管理制度吓了一跳,刚开始还以为是交了证直接会见就可以,没想到过程这么繁琐复杂,据说有些地方会见都不让律师带任何东西进去,哦,白纸可以,不过出来的时候基本都要接受检查。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有时候就是比卫生纸还要薄,舒念在心里唏嘘感慨,不过,采用这种方式也实在是无可奈何,因为确实是有些律师不守规范夹带了某些东西出去的。

这种场合随便说句话都让她觉得有压力,于是只好屁颠屁颠地跟在邹寒屹的身后上楼。

她和邹寒屹在走廊里等了约五分钟,才见到了此次会见的对象,乍一看,确实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一点看不出是那种贪欲之心无限膨胀的人。

其实这种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刚开始的时候谁也是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的,一开始也是守着自己一清二白的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不用担惊受怕;但是周围这么做的人多了,而且因为这么做使得家庭生活层次一日千里的变化,也就慢慢的动心了

,有几个人愿意守着一成不变的工资待遇过生活?

只要诱惑足够大,什么人都豁的出去。这是舒念在和师兄师姐们坐在一起讨论案情的时候总结出来的,真理。

与邹寒屹出来的时候,舒念又开始走神,她有时候脑洞实在开得有些大,关键是还做不到收放自如,迷迷糊糊跟在邹寒屹屁、股后面下楼,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听到后面有人喊,是刚刚等在他们会见室外面的两个人。

“椅子上放着的是不是你们的东西?”

一般出来办事,收拾资料,翻阅资料的事情都是舒念包揽,邹寒屹只需要做双手插兜耍帅的动作就可以,他低头看了看舒念两手空空,又是一副神游天外的蠢模样,听到问话以后脖子和脸飞速地涨红,在他眼尾还没挑起来的时候撒丫子跑了回去。

这时候倒是反应快。

舒念拿了资料回来,战战兢兢地跟在邹寒屹的身后往出走,她师父默不作声,也不看她也不说话,其实她都不用看就猜得到,此时邹寒屹肯定还阴沉着脸,他是在用最简单的沉默表示自己最浓烈的不满。

数九寒天,舒念身上硬是出了一层冷汗。

直到他们走出看守所上了车,邹寒屹仍旧是一副高深莫测不说话的模样,一直等待的类似于挖苦讥讽的批评久久不来,几乎可以和小姑娘做了错事然后板着指头计算大姨妈到来的忐忑心情相提并论,舒念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于是她心一横,拿出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气势,她扭过头来梗直了脖子直接询问邹寒屹。

“师父,你为什么不骂我?”

“骂你什么?丢三落四,屡教不改,还是出门不带脑子?”

“...”

“今天带你出来我觉得实在太丢人。”

“这次是我不对。”

“舒念,我特别想知道你整天脑子里面装的些什么东西?”

“...”

应该是面和水的结合体,舒念把头埋在胸口处,听到邹寒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知道为什

么许多人不愿意做专职的刑、辩律师么?”

她仍旧低垂着脑袋,邹寒屹不尖酸刻薄的时候比尖酸刻薄的时候还要让她胆战心惊,于是只好喏喏地低喃了一句不太清楚,从始至终都不敢直视邹寒屹那双严厉得吓人的眼睛。

“刑、辩律师在处理案件中要比一般律师所担的风险大太多,说得不好听点或者严重点,那些人有时候甚至是押着自己的身家性命去为一个案子做辩、护。”

这事情舒念知道,她们上课的时候刑、法老师提过不下十次,还有近年来的数件典型事例在向他们证明,做律师有风险,做刑、辩律师则更是险上加险,稍有不慎,搭上的可能就是自己的后半生。

“所以,当接手一个刑事案子以后,一个律师最首要做的不是想着如何辩护,而是要先学会如何保护自己,在这个过程中,耐心细致是最重要的,许多人出事都是出在粗心大意,想当然之上,你现在还没有独当一面就是这副神魂颠倒不知道自己是做什么的模样,那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出师为好,就算勉强出去了,哪一天也得把自己搭进去!”

“...”

邹寒屹很少像这样语重心长的说话,可是舒念却觉得异常的如鲠在喉,如芒在背,做事迷糊是她自小到大都无法克服的缺点,为此,她没少被老师单独拎出去敦敦教诲过,但就像邹寒屹说的,狗改不了**,每次她都是屡教不改,过后即忘。

“如果刚才我们办的案子涉及隐私或者是国家、秘、密,你把东西忘在了这么敏感的地方,倘若是你单枪匹马来,也没有人恰好提醒你,你有没有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我...”

“你本人自然逃不了这个责任,恐怕就连你身后的律所也要为你的失误买单,舒念,我这绝不是危言耸听。”

“师父...对不起。”

“你不是对不起我,是对不起你自己和你自己的职业,干这个光有雄心壮志那和纸上谈兵差不多,记

得在你刚来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

“这是最后一次,我发誓。”

舒念深呼吸了一口气,她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这么多年来她一帆风顺过习惯了,所以把一切看得太想当然,没有受过大的挫折,对于一切的未知都分不清楚水深水浅,莽莽撞撞还觉得自己很英勇,有这些缺点存在,即使成绩再优异,那种缺憾都弥补不了。

“师父,我知道了。”

“当什么和尚就念什么经,律师办案子的时候最忌讳代入个人感情,你太感性,遇到什么事情都在心里面计较一番,这样并不利于你在这一行业的成长。以后的路还很长,希望你是用心记住我今天对你说的话。”

邹寒屹把玩连连看所修炼出来的一心二用的本事运用在了开车教导徒弟的实践中,开车回律所的一路上有惊无险,总算是平安到达。

舒念垂头丧气地先行上楼,邹寒屹开着车去停车场,这时候开始反思自己刚才的话是不是说得有点重,这样毫不客气地打击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是不是不太好,于是,一路上开车没出差错的邹律师在停车的时候差点撞在了柱子上。

他抖了抖一身的冷汗,觉得今天上午过得有些惊心动魄。而且他惊悚地发现,现在在说话前都会下意识地掂量掂量舒念是不是能承受的住,或者说完以后再自我反省一番,这到底是走了什么火入了什么魔?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舒念正趴在她那小地盘上不知道鼓捣些什么,连他进来都没抬头看,神情严肃认真,邹寒屹没管她,只要没有被他说得无地自容寻死觅活的,哪怕她现在是软成一滩烂泥瘫在桌子上睡觉那也没什么关系。

其实舒念不是在干别的,她学着鲁迅先生在课桌上刻“早”的精神给自己列了一张清单贴在桌子上最显眼的地方,她用一张A4纸对自己做了最简单直白的剖析,一半列优点,一半列缺点,优点如何发扬,缺点如何一点一点地纠正。

希望自从小事做起,一点一点地变成一个接近于完美的人,和邹寒屹一样,甚至比他再强一点。

邹寒屹觉得,舒念就像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无论他用如何严厉的语调如何不留情面的话指出她的缺点,她都特别的顽强,而且恢复能力爆表,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那姑娘就又重新变得生龙活虎,仿佛经历了一场重生一样。

“师父,今天中午你想吃什么?”

“随便...”

“吃面怎么样,面好消化,我会做一种简单的。”

“...你不用顾及我,想吃什么做什么就行。”

“以前我是不知道可以瞎做,现在知道你胃病那么严重还照着原来做就太不是人了,你放心,我对吃东西不挑剔的,管饱就行。”

“...”

倒还真是好养活,邹寒屹心里默默地想,舒念好像真的不挑食,什么都能吃。

“那我先下楼做饭,你过来吃。”

“你把材料准备好,菜我来炒吧。”

邹寒屹不大喜欢受人恩惠,虽然这点迁就也算不上什么,他找不出理由拒绝舒念的提议,于是退而求其次想了这么一个法子,另外,也是因为她炒的菜实在是太难吃了,他决定以后尽量少虐待自己的胃,因此还是自己动手比较好。

可是,舒念却像是听见了一个耸人听闻的消息。

什么,邹寒屹会做饭?谁能过来掐一掐她的大腿,真的太惊悚了,在此之前,她一直以为这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

“师父,你...你...你...你确定么?”

“两点上班,你再不下去做准备,我不敢保证你今天下午会不会饿肚子。”

“马上就走!”

邹寒屹还真有那么两把刷子,看来邹大爷的手艺还是没有到了失传的地步,这顿饭舒念吃得神清气爽,心旷神怡,她洗碗的时候突然觉得和邹寒屹分工合作做一顿饭就像是一对各有所长的小夫妻,由内而外都洋溢着说不出的幸福感。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叫夫妻搭配干活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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