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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 许多的翩然心动都不是无缘无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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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念卡在门口的脚又一次被电梯门给夹了,她迷迷糊糊之间反应过来,却再看不见苏祎宸的身影,于是同手同脚地走进电梯。

正对面的大镜子里印着她颇有些苍白病态的脸,手里面莫名其妙多了一个药袋子,正对着镜子大眼瞪小眼一脸惊愕,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啊?

她性格中带着一些粗枝大叶,但是这个年龄阶段的女孩子在感情方面特有的敏感细腻却一点都不缺乏,苏祎宸的种种表现以及师兄师姐们有时候说话时候那种别有深意的腔调和笑容,在这个时候犹如电影大杂烩在她的脑袋里面炸了锅。

最后,她用晕晕乎乎的头脑在大杂烩中轻轻一捕捉,提炼出了一个震惊人心的信息。

苏祎宸喜欢她。

妈呀,怎么会这么惊悚?

“哈哈哈,舒小念,不是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么?你们所里面的人都这么喜欢自产自销的么?两个律师在一起真的好么,一个比一个会说,一个比一个能说,吵架还能吵到缔约过失和违约责任那块呢,哈哈哈哈...”

“滚,我烦着呢!”

舒念滚在床上拿着耳机与简晨鸽煲电话粥,她现在头重脚轻有些发烧,没什么力气与那又肥了一圈的女人溜嘴皮子。

“人家和你表白了么?”

“这倒没有。”

“没表白你在这里纠结什么?”

“少说风凉话,你说我过两天要不要再还他一袋药啊?公私分明挺重要的...”

“哈哈哈...舒小念你是猪么?”

简晨鸽又在电话那头笑得不能自已,舒念觉得她找错了倾诉对象。

“说不定人家就是出于同事之间的情谊才买药给你吃的...哈哈哈,你吃药没?”

“简晨鸽,你到底有没有同情心,我都快病死了。”

“哦,过两天姐就回学校啦,万恶的期末考试,明明都是非专业课程了。”

“再不滚回来你的水桶腰就晋级成为水罐车那种级别了。”

“滚!”

“你快指导我一下啊,过两天我要上班了,去了以后怎么面对人家啊?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尴尬。”

“当做不知道不就完事了么?先静观其变,人家又没有表白...诶,话说你对他有感觉不?”

“拉倒吧,我对你更有感觉。”

“别,姐姐我根正苗红,别趁机拉我下水。”

“你正

经一点能死啊?”

“好吧,那你对谁有感觉啊?姑娘不小了,早就到了该谈情说爱的年纪了...看上哪个哥哥了给姐说一说。”

“...”

舒念***一样的嘴巴顿时瞎了捻,为什么简晨鸽的话刚刚问完以后,她脑子里面闪过了邹寒屹的那张脸?

不不不,这绝对是错觉,她才没有受虐倾向。

“哎呀,真的被我说中心思了?还真有个人?”

“滚一边去,我烧的脑子迟钝了。”

“得,不逗你了,赶紧的蒙头睡一觉吧,姐过两天回去伺候你。”

“我怎么觉得瘆的慌?”

“哈哈哈哈哈...”

为了避免魔音穿耳,舒念果断的把电话挂了。

然后,她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没过多长时间就变成了一块僵硬至极的棺材板,为什么一闭上眼睛就是邹寒屹那张惨白惨白的脸呢?

苏祎宸买的药是以假充真以次充好的伪劣产品吧?退烧药不是都应该有助眠成分么?为什么她越来越精神了?

果然不该受人恩惠。

她缩在被子里来回打滚,身上的睡衣变得皱皱巴巴,连闭上眼睛数绵羊的招数都用上了,可偏偏还是不管用,最近到底是冲撞了哪个老天爷爷老弟奶奶?

邹寒屹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几口润嗓子,他最近咳嗽的厉害,喉咙都咳出了血,吞咽任何东西都像是经历一场残酷的刑罚,到头来还得在原封不动的吐出来,鉴于此种情况,他只好选择晚上回去输液。

为了不让邹明担心,也害怕传染上老爷子,他上个礼拜都没敢回去,随便编了个临时出差的理由糊弄了过去,好在他没有细细追究。

他看了看桌子上的台历,勾勾画画,密密麻麻,那些歪歪扭扭的字几乎将他的脑袋都撑破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做也做不完的事情?

邹寒屹捏了捏眉心,然后慢吞吞起身去往后面的休息室,得躺会儿空空脑子,见完上午这最后一拨人他决定早退。

这周末邹寒屹又没有回邹明那边,他与徐医生约好时间过来出外诊,自己专职躺在床上过了两天猪狗不如的生活。

许是高强度的补眠休息产生了效果,两天以后他总算是感觉头脑清明了一些,人也不再浑浑噩噩,只是用药引起的胃部负担开始突显出来,一连几天都在睡梦中辗转醒来。

他感

觉自己胃病比起以往严重了些,打算抽时间去医院做个检查。

要想抛弃过去改头换面,首先应该是有一副好身体,要不这样弱不禁风的样子,还有哪个姑娘愿意跟着他过一辈子?

舒念的病假持续了二十多天,刚开始是因为邹寒屹横着躺进了医院,紧接着是她要应付学院的期末考试。

简晨鸽在她休息的第二天就风风火火地拖着行李箱跑到了学校,虽然一张嘴还是和机关枪一样没着没调,竭尽所能的用各种欠揍的表情和语气给她不痛快,在这一方面,她与邹寒屹确实称得上是****,沆瀣一气。

但是,也有好处。

比如:她口渴的时候不用半死不活的从床上爬下来倒水喝,不用顶着一脑门子的汗晕晕乎乎去打热水,或者不用等饿得前心贴后背的时候就有了香喷喷的饭菜,每天都变花样,皆以清淡为主,也不用忍受每天回到寝室里自动缝合嘴巴不说话,总之很简单,她只要吃饭吃药和睡觉,还有人解闷。

周一的时候舒念已经好的差不多,除去稍微有些咳嗽,但这对于她这种金刚不坏之身来说那已经是毛毛雨不足挂齿了。

但是早上正要出门的时候,邹寒屹打来了电话,声音嘶哑的不像话,和快断气了差不多,她没来由的心头一紧。

“师父,什么事?”

“这几天你不用来所里,准备期末考试吧。”

“可是...离期末考试还有半个多月呢,这学期没有专业课,不用准备也可以。”

“...咳咳咳。”

舒念一句话说完,只在电话中听到一连串的咳嗽声,把肺都要咳出来的节奏。

“师父,你没事吧?”

“我要住几天院,你自己自由安排时间。”

“...”

邹寒屹说话的声音夹在在断断续续的咳嗽中,舒念卖力地张开六感七窍,还是没听得太清楚。

“师父,你怎么了?”

“...就这样吧,我挂了。”

舒念只听见他不由分说挂断了电话,耳朵里只剩下了嘟嘟的忙音,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颗心跟着悬起来,过了好半晌都没有落回原位。

简晨鸽从床上坐起来抓了抓自己炸成一团的头发,又在迷迷糊糊中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然后看见舒念捧着电话还站在大镜子面前,几乎成了一根屹立不倒的电线杆。

“小念,你怎么还不去上班?”

“...我今天放假。”

“看来邹扒皮有了人情味也是挺怕人的,既然这样,你就再上床睡会儿,不是感冒没好彻底么?”

简晨鸽抬手捂住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继续裹紧了被子滚到墙角中昏昏欲睡去了。

“...怎么就住院了呢?”

舒念小声嘀咕了一句,她想要再打过去问一问邹寒屹是不是病得又严重了,但是又觉得没什么立场,甚至突然不会组织语言了,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说不清楚究竟哪里不对,可是浑身的各个细胞都在疯狂叫嚣着两个字,不爽。

于是,她干脆利落地把刚刚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扎好的马尾辫一下子松开来,然后神经质地揉了揉,一顶崭新的鸟窝头新鲜出炉了。

接着,舒念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床。

简晨鸽说得对,她感冒没好,脑子不清醒,需要多睡会儿。

邹寒屹将心动不如行动运用的炉火纯青,第二天他就去医院做了检查,结果显示他之前轻微的胃炎加重许多,并且伴有小部分的溃疡面,肺部也咳出了炎症,医生当场就开了住院单,于是邹律师自己把自己送进了医院。

他连洗漱用品都没有准备,下午输完液和医生请假回了趟家,邹律师拎着自己简单的洗漱用品回医院的时候,突然感慨,他对于住院这件事情越来越驾轻就熟了。

周一早上,护士例行抽血,邹寒屹才突然想起来没通知舒念,于是打了那个电话,那姑娘的声音中气十足,年轻就是好,身体底子摆在那里,这才休息了两天半的时间就恢复了活力,他却像个病入膏肓的独行者。

手头有些工作是可以推的,有些却不可以,因此,护士进来帮他扎好点滴以后,又按照吩咐帮他支起了小桌子,邹律师把办公场地移到了病房中,他身体力行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精神演绎的淋漓尽致。

舒念又和简晨鸽在学校晃荡了两天,感冒终于好彻底以后她拉着简晨鸽去东巷买邹大爷的凉面吃,但是等到了饭点都不见邹大爷的小推车,许多小姑娘们结伴排队又等了半个小时,结果还是没等来,于是,她们只好失魂落魄的回到学校餐厅。

许是心理原因,舒念感觉中午的米饭做的半生不熟,嚼的时候还能听见咯吱

咯吱的响声,一顿饭吃的味同嚼蜡,和丢了魂似的。

“小念,这两天不上班怎么看着你和无骨鸡柳一个样,心在哪飘着呢?”

“我想念邹大爷的凉面,食不知味好几天了。”

“拉倒吧你。”

“说真的,晨鸽,你说邹大爷的凉面里面是不是掺杂了罂、粟、花的粉末?不然我怎么隔一段时间就朝思暮想夜不能寐的,就和定期思、春的少女一样。”

“不要为自己的嘴馋找借口...不过我觉得你后半句说的很有道理,你现在这个样子确实像个思春的少、女。”

“...”

舒念甩了个幽怨的眼神递给简晨鸽,然后那女人身上的八卦细胞像是克隆复制了一样蹭蹭蹭地涨起来,她换了个位置,一屁、股坐到了舒念的旁边。

“干嘛?非礼么?”

“你这种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三无产品姐不稀罕,自动送上门我都不要。”

“...”

“舒小念,你是打算坦白从宽还是要我屈打成招?”

“不懂你在说什么。”

“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都心不在焉这么多天了,艾玛,不会就是那个闷油瓶子苏哥哥吧?你丫藏得够深的啊!”

简晨鸽要是八卦起来,那就是老天爷爷和老弟奶奶出马都降服不了的,她这上下嘴唇一汇合,各种YY,各种没节操,而且死缠烂打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舒念觉得脑子都要炸了。

“苏哥哥你妹!不要败坏我的名节。”

“哎呦,怎么上升到败坏名节的地步啦?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啊,我又没有对号入座。”

“...”

“既然不是苏哥哥那就是另有其人了,谁啊?我认识不?几只鼻子几只眼,人长得帅不帅,性格好不好?家里情况怎么样,属相和你配不配?”

“狗嘴里面吐不出象牙来。”

“你吐一个给我试试?”

“...”

舒念恨不得当场和简晨鸽划清界限。

“快说嘛,谁啊,经纬规模虽然还算大,可是有才有貌又能配得上我们舒考神的男人也不太多,艾玛,你不会真的看上了邹寒屹邹大叔吧?”

“简晨鸽!”

“小念你快满足我的好奇心啊,受不了了,浑身就和长毛了一样,奇痒难耐。”

“痒死你算了!”

舒念甩了个极其鄙视的白眼给简晨鸽,然后端着餐盘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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