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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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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由于胤禩身边的亲随太监郝进在第一时间做出了证词,胤禩醒来后也立即向康熙帝禀明事有蹊跷。皇上虽然震怒于两个心爱的小儿子受伤,但还是留存了理智,并没有立即发落全权负责军营的大阿哥胤褆,只下令全力彻查,绝不姑息!

    尚躺在病床上的胤禩得闻此讯,心头松下半口气。他与额娘卫氏几乎生来便在钟粹宫仰人鼻息,所以亲近大哥维护大哥仰仗大哥,近乎成为了一种本能。

    然而雍正爷却不能高兴了——在终于弄清,他两生两世对老八的纠缠愤恨别扭,在经历了五年的洗礼后,竟浮出了欣赏喜欢与占有的真面目以后,素来占有欲极强的雍正爷还能允许老八再被归类为大千岁党么?

    其实那日缠绵一吻以后,雍正爷并非没有被吓一跳。亏得老鬼皮厚,安能安抚弟弟重新睡着,才滚回自己帐篷里把烧饼儿烙。并非没有纠结一番,自己对胤禩上辈子至死不休的纠缠怨怼,怎会在今生五年的朝夕相处之中转化为知己般的依恋。但他到底是死过一回儿的人,对于许多不必要的人与物就早已看淡了许多——

    帝王之家从无亲情,王侯将相谈何爱意?所以雍正爷即便外表严肃冷面,喜怒无常,却亦自省想要一份温暖。然细细想来,其实老八一直是他最在乎的那个存在:上一世少年时的知己中年时的暗斗继位后的眼中之钉。

    爱恨交加,兴许,更是一种入骨缠绵。

    所以想来五年中与胤禩朝夕与共的点点滴滴,于其以后再将虚妄的情思寄托在连孩子都养不活的几个女人身上。

    不如……

    且不说他目今悟出对小八是真心欢喜,余下的……胤禩从来情深,如若能用一线情缘牵绊住他,还用担心日后不与自己一条心么?!

    于是历经了两日一夜的纠结,顶着个硕大的黑眼圈终于琢磨明白了的雍正爷,终于下定的决心,誓要将小八从身到心都彻底笼络到手!

    而那日之后,内心万种纠结的并不只是他一个。那日在四爷离开以后,胤禩同样辗转床侧,柔肠百结。

    然胤禩毕竟只有十三岁,即便在外务上聪颖早慧,情感上却依旧青涩稚嫩。且他的所有伶俐敏锐都是源自于幼年期的寄人篱下。出生伊始,所得一切都需自己辛苦攫获。加之九岁就逢德妃黑手,他并不如上一世那般得宠。所以相较于别的兄弟,即便胤禩才华天纵,心思玲珑,却总因出身低微不得父兄青眼,反而更了几分惶惑难安。

    况且深宫大院呆久了,见多听多,对于男子之事并不惊奇古怪。亲生母妃更是多年冷宫,所以骨子里其实倔强不甘的少年,便或多或少地更易为这样的畸恋而动容。

    林林总总凑到一处,对于温情的渴望而不得索求,身心俱疲的黑夜暖灯,五年以来的重重密厚。面对唯一待自己尚好的兄长,送到唇边的禁果……兴许明知是背伦明知是鸠酒,却有着少年意气,抵不过鬼使神差的引诱……

    或许,终究应了雍正爷多年前的一句九九消寒图:昫星玷垢是為神思重。

    恍然间,当年孩童如此应对:庭前垂柳珍重待春风。

    十三岁的胤禩,到底心太软。

    遂这两厢一就和,一番孽缘,哪儿还有不成的呢?

    ◆ ◆ ◆ ◆

    胤禩受伤后的第五天,由于十三尚在昏迷,每日整治穿堂之人繁杂,胤禩便被移回了原先的帐篷中静养。而在经历了第二轮问询,明显有些担忧又掩不住疲倦的时候,做定了主意的雍正爷便抓住机遇,寻到帐中安抚弟弟夯实感情。

    挥退了帐篷里头服侍的太监婆子们,四爷径直嘱咐:“都去外头候着,只让我们弟兄俩说点梯己话。”

    他说完这句,便见着胤禩正用左手撑着头,靠在狐狸皮褥子上,望着他笑。

    雍正爷止不住心里便一荡,老龄男青年一颗惴惴不安的小心脏就此从嗓门眼里咽回肚肠。恍恍惚惚间忆起,这样的亲密从未有任何人能够企及,而兜兜转转,似乎与小八如此关系,才最能称心。其实他对胤禩的才华从来都是尤为欣赏,甚至交恶十年一上台还是企图笼络的,到如今回忆起来,竟都成了一丝丝一缕缕不能出言的暗示。

    幸好老八这次还算识抬举!

    于是雍正爷便一面傲娇地脑补着,一面在脸上漾出了一个连他不自知的忠犬笑意来。笑容中带出的夙愿得偿,便轻轻款款地又勾走了同样局促的小八几分柔肠。

    老鬼遂再接再厉,蹬了靴子上了榻,脱了外衣挤进被窝里:“还在担心大哥?”

    胤禩摇摇头:“劳四哥挂心。”那日缠绵一吻,究竟是少年面薄,即便也动了心思,见着人还能挺住,凑近了鼻息交叠,便少不得避开了些。

    雍正爷却哪里许得这个冤家逃,伸手抓了他的腰:“怎么这样躺着?手撑着不酸么?”

    胤禩的身子僵了下,耳根子有点发红:“伤在右边,总也平躺着,这才酸。”

    “倒别弄麻了左边。”

    “嗯……”

    房间里头便倏然陷入了一阵静默,平时很有话题的两个,都一时哑口了。过了半晌……

    “四哥……”

    “小八……”居又是同声。

    弄得这回子连自诩后宫佳丽不少的雍正爷,都不觉咽了下吐沫。昔日恨到牙痒痒的弟弟,当真悟过来,原来更多的是禁锢在身边惺惺相惜的冲动,老鬼在心里别扭了好一会儿,到底是敌不过眼前这厮对自己的诱惑,鼻息轻哼心底一叹,伸手过去放于胤禩颈下。

    “枕我的,你也歇一歇。”

    胤禩没和他客气,只是倒下去,眼神却有些游移,清透的鹤目微微垂着,左右摇摆显示出些微的紧张。雍正爷心头没由来地一撞——原先怎没发现小八能这样可爱呢?或许……早该如此!忍不住便又凑了过去,一股子清香的药味散入鼻息。

    于是,老不休的情窦初开似乎更可怕,吻落在了额头到鼻梁最后浅浅地点在了嘴唇上。胤禩没有闭上眼睛,但呼吸却抖了,最后竟然若有似无地伸出舌尖,在他四哥的唇上悄然划过。

    妖孽!

    雍正爷此刻再也把持不住,拉近了这冤家,凑身便吻了上去。一开始只是舔舐,后来慢慢便带了些征服的意味,侵入啃咬,勾动了缱绻银丝。直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地分开,雍正爷才有一种几十年的后院生活都白过了的感觉。他竟不知,只是唇舌相戏,便能如此得趣。

    喘息平静,小八的气息却还带了些不稳:“四哥就是如此让弟弟休息的?”

    若是往日,对与胤禩这种嘴硬的调调,雍正爷从来都是恨得牙痒却又无可奈何,目今倒另有一种欲罢不能的情绪:“八弟不也是很得趣?”

    胤禩瞥他一眼,转开了身子,静默了好半晌,才呐呐地说:“起开一下。”

    雍正爷一愣:这是下了床就不认人了?不过料想胤禩也不是这么矫情性子,但是看他的面色,怎么这样不自在呢?于是坏心眼儿泛上来。

    “四哥今晚便在这歇了。”

    胤禩这才有些无奈地漾出一抹苦笑:“不是,行个方便……”若是以往,男孩之间自没这么多讲究。只一则他目今受伤不便,二则两人又……

    雍正爷猝然在心头狂笑,原来竟是竟是……他无不戏谑地凑到胤禩耳边:“八弟也太着急了。”

    胤禩大窘,他虽尚不通人事,大体也晓得的,登时恨不得一脚将这老货踹翻下去:“爷是要小解!”

    雍正爷此刻哪儿能假了那些太监的脏手,便兀自将夜壶取出来,也不顾胤禩的拦阻,三下五除二剥了他的下衣。衣衫尽解,莹白珠光掩映其间,更有一青葱小柱,煞是喜人。

    于是叮叮咚咚的轻巧儿水线,得了挺大一壶。

    胤禩到底面皮子薄,伸手便要去拽裤子。雍正爷撂开夜壶,哪里肯让,一番争夺,倒是一把将幼弟拽进怀里,握住了那莹润青葱。

    伸手便慢悠悠地搓弄了起来。

    胤禩哪儿经过这个?自打九岁那年由于德妃之事被人阴过,他对宫女奴婢便多有抵触,加之教养嬷嬷也上了心,不按规矩哪有什么宫女敢胡乱莽撞?于是兜兜转转下来,这第一回,到便宜了雍正爷了。

    胤禩身上还有伤,先前那一番折腾,早没了力气。敏感之处被对方握在手中,少年便忍不住低吟一声,靠进他家四哥的怀里。

    雍正爷此番倒也学会了体贴,小心避开他右边身上伤处,坐到了八弟的身后,将人整个儿圈入怀中,细致抚慰起那倥偬来。

    从领口,到漂亮的柱身,连带下面的两枚柔软都没有放过。胤禩没有经验,不一会儿便腰软了,浅浅呻/吟漫出唇角,止不住地在雍正爷身上缓缓磨蹭。

    草药的清香,身侧的纱布,怀中的柔软,交汇在了一起,凑成了温柔却不掩倔强的八弟。而征服他的人,是自己。雍正爷的呼吸耐不住地也混乱了。

    感受到了贴在耳畔处的喘息,胤禩扭过了头:“四哥……”声音沙哑,混杂少年清甜。雍正爷低首叼住了造次的嘴唇,几番温柔抚弄,终究手上一捻。

    “啊——唔……”喘息再度被尽数堵于唇舌嬉戏之中。

    后来,考虑到八弟实在年幼,又卧病静养。四爷用石头冰镇安抚诸事,权且按下不题。

    ◆ ◆ ◆ ◆

    有了这一番密厚,两个人的关系再不比平常。而雍正爷虽然脾气古怪,却也是至情至性之人,远比他自己以为的更加纯情,堪称“爱欲之生恨欲之死”。往昔种种细想之下,不过是不得所求,如今纳入胸怀,岂止一荡气回肠可堪比拟?

    登时傲娇龟毛忠犬攻的潜能被无限激发,除却想着此生定要将人圈禁于身侧,更多了一番同心同德的希冀。

    这一番故事胤禩自当不知晓,却也能觉察出他四哥再度面对他时,比较先前似少了某些思量,多了一分真心。胤禩到底是年幼了些,本还有些偷尝禁果的忐忑恐惧,却少年时就一路坎坷忧思,当一份源自于素日惺惺相惜之人的爱意摆在他的面前时候,怎能忍住不摘呢?

    于是青涩而又酸甜的味道,唇齿留香。

    康熙帝因由胤禩与胤祥的伤势,放弃了当年例行的会盟,在军营中彻查此事,一面勒令胤禩与昏睡五日才醒来的胤祥好好休养。

    而半个月之后,所谓的“真凶”却并没有被查出来。迷迷糊糊的胤祥只说似有个人引逗着两只小动物从他面前蹿过,小动物长得模样极为可爱,他争胜心一起,便一路追了过去,后来却连人带动物,一齐在粮仓前头一闪没了踪影,他好奇之下才钻了进去。这小阿哥年方七岁,懵懂孩子能知晓什么?查来查去不了了之。

    好在最后扑火及时,在粮食堆之中发现了人为弄出的火油,但是大阿哥失察失职还是逃脱不了。虽有胤禩企图说情,仍然一度被康熙帝厉声呵斥——只觉得此人受不得奖励,还未干出些成效就将尾巴翘得太高,莽莽撞撞险些害惨幼弟,实不能委以重任。

    大千岁一时之间颇为消沉,但对胤禩却很是感激。

    而雍正爷哪能让大千岁从此笼络了胤禩过去?特别是目今占有欲极其旺盛,便乘一日皇父心情尚可,上前进言此次胤禩救弟有功,兄弟情谊深厚,做兄长更是不惜李代桃僵。康熙帝觉得说得有理,似乎想起了近日八儿子过分苍白的面容,又想到了专宠几月如今却冷遇十几年的卫贵人,心头一软,颔了颔首。

    八月,康熙的帝辇返回京畿。

    太子接驾回朝,国事料理的十分得宜,却又呈上了一份条陈,其中奏明了江南官场中的各方势力。原来他竟乘康熙出巡的月余时间,快刀斩乱麻,砍一半藏一半,将自己人在江南官场之中的受贿偷税洗白了个七七八八。虽然有所疏漏,但水至清则无鱼。

    彼时康熙三十二年,虽有二十九年时的些微芥蒂,但康熙帝与太子旷日持久的热恋期中,康熙帝几乎对于太子爷是偏听偏信,即便有所疑虑,也为了宝贝儿子泰半压了下去。

    于是先前就被康熙斥责的胤褆显而易见的又多了一条罪责:坑害幼弟在先,诬告太子在后。一时间,胤褆迅速地被厌弃。

    八月十五中秋节,冷宫十三年的卫贵人,却被册封为“良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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