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入主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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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血案发生后的第二天傍晚,一支黑压压的队伍出现在了晋阳城下。
三百名打头的骑兵都身穿玄色护胸铁片甲,个个手持长度超过五尺的环首长刀,雄赳赳气昂昂地前进。
跟在他们后面的步兵装备就差得多了,但也都基本配备了草甲和木盾。
在队伍的正前方,一面大旗迎风招展,上书一个大大的“张”字。
除了走在最前面的首领仍是张济外,这支队伍几乎和五天前离开时没什么共同点。
刘靖儿也特意换上了不显眼的筒袖铠,混杂在骑兵里,低调地向城门下移动。
“左将军即将回城,快开城门!”张济大叫道。
守城的郡丞自然不会不认识张济,虽然觉得没看到董旻有些奇怪,但也不敢怠慢,急匆匆地叫人把城门打开了。
两道城门依次吱呀呀地张开,张济气定神闲地率先进了城。
刘靖儿在他身后一挥手,一万人马就乌央乌央地跟着涌了进来。三百骑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候在门内的官员们团团围住,而步兵则四散开去,有的爬上城头占领制高点,有的前去扼守街道路口,紧锣密鼓,却有条不紊。
上到郡丞,下到官兵,看见眼前这架势都傻眼了。
郡丞哆哆嗦嗦地问道:“张、张将军……何……何意啊?”
张济板着脸,一路护送着刘靖儿登上城楼。刘靖儿把手里的包袱一抖,抓出一个血淋淋的人头来,大吼道:“我是孝灵皇帝第三子、上党王刘靖儿!董旻勾结董卓,意图谋反,已被我斩杀!其余人等只要投降,全都免罪!”
说完这些话,他把人头抛下城墙。众人定睛一看,正是董旻的首级!
晋阳城的官吏和将领们眼见太守已死,都吓得脊背发凉,一时不知是该投降,还是不该投降。本来躁动不已的城里竟然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开口。
他们的心理,刘靖儿可太明白了。
他哈哈大笑道:“董卓不会来救你们了,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白波军十万之众已经归顺于我,正在向南攻打界休、邬县,向北攻打狼孟,阳曲。你们不愿投降,是想要以身殉城吗?”
说到这里,他的眸子几乎要冒出火来,仓啷啷一声拔出腰间的宝剑,大声道:“众将士听令!”
“杀!杀!杀!”麾下将士齐声高呼,震得城墙上的灰土扑簌扑簌地向下掉。
郡丞虽然觉得一大帮老爷们听个孩子的差遣有些荒诞,但明晃晃的刀枪可都是货真价实的。他毕竟是个读书人,脑筋转得快,当即跪地叫道:“晋阳军民,愿听上党王差遣!”
有了领头的,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留守城里的其他将官、士兵们本来就对治军严苛的董氏兄弟敢怒不敢言,心领神会地放下兵器,齐声拜道:“愿听上党王差遣!”
刘靖儿见晋阳守军肯归降自己,终于松了口气。
但他明白,晋阳军民之所以肯投降,完全是心里畏惧下的妥协之举,如果自己不能拿出两把刷子来稳定民心,他在这里的日子是不会好过的。
想到这里,他决心效仿汉高祖刘邦的做法,大声宣布了改良版的《约法三章》:“本王来到太原,就是为了救万民于水火!从今往后,任何人都不许伤害百姓性命,不许掠夺百姓财物,不许仗势欺辱百姓,违者交付官府问罪!”
晋阳百姓自从朝廷任命的并州刺史张懿死于战乱以后,就陷入了各路军阀的盘剥,早就已经困顿不已。现在,他们看到天上掉下了个上党王,至少说的都是人话,不禁大为感动,自发地喝起彩来。
刘靖儿见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又补充道:“当今天下动荡,逆贼作乱,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天下臣民,无论出身贵贱,只要有真才实学,愿意为本王效力,本王一定不会亏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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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里,刘靖儿把几乎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恢复晋阳的秩序上。
眼下最紧迫的任务是安定民心,防止董旻余党借机兴风作浪,所以他严格执行了宵禁的禁令,并亲自挑选白波军和驻军中人品上等的健儿扩充卫队,随自己一日三次巡视城内百姓。
在他雷厉风行的手段下,城里还算安稳,没出什么大事。但是董卓知道董旻被杀是早晚的事,到那时,自己该怎么办?
他有想过趁热打铁,向各州发去讨董檄文,号召各路诸侯一起讨伐董卓。
但是作为穿越者的他心里清楚,这些军阀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人,连张杨都不大愿意听他调遣,更何况这些势力比张杨大得多的诸侯呢?
心里烦闷之下,他只能干点实在事,在上党郡与河内郡的边界布下重重暗哨,严防死守董卓从并州获取情报。
他知道,这样做不是长久之计,但眼下能多拖一天都是好的。
这一天,他正在思考对策,有卫兵进来通传,说门口有人想见他。
“是谁?”他问道。
卫兵答道:“没见过,是个老头儿。”
“老头儿?”刘靖儿觉得奇怪,便道,“我与你一起去看看。”
他来到大门口,见到一个落魄的老头儿佝偻着站在门外,头发和胡子乱蓬蓬的,一身衣服打满补丁,看起来邋遢至极。
卫兵们知道刘靖儿正在安抚民心,不敢拂他的意,因此没有出言驱赶,但是眼神里已然充满了嫌弃。
刘靖儿明白“人不可貌相”的道理,又见这老头儿虽然衣衫褴褛,一举一动却自有一股子富贵气,便恭恭敬敬地问道:“敢问老丈有何指教?”
老头儿微微拱手,哑声哑气地说道:“殿下为民除害,入主太原,老朽特来恭喜。”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刘靖儿心里一动,不知为何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
他死死地盯着老头儿这张皮肉松弛的老脸,最终把目光落在了他的胡须上。
这些胡须虽然苍白,但仔细看来,和他的头发还是有着程度不轻的色差,就像是……就像是后长出来的。
他突然愣住了,以难以置信的眼光打量着面前的不速之客。
老头儿明显也看穿了刘靖儿的眼神,他狡猾地笑了,轻声道:“殿下可算是记起老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