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重男轻女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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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玲杨伟良两人的小家庭，跟杨老汉和大伯一家也算是相处得来。然后这份和平却因程玲的分娩而生了裂痕。

怀胎十月，程玲迎来了宝宝呱呱坠地之日。经过十几个小时的产程，她生下了白白胖胖的女娃。闻讯而来的谭老婆子一听是个女儿，把手里的保温瓶甩给儿子就自行回家去了。

回到村里，还没等人问起呢，谭老婆子就大声嚷嚷着：“这老五媳妇没福气，生了个赔钱货。我儿子真命苦，三十多了才做父亲，却生个赔钱货，啥时候才能传宗接代啊！”村里有些跟程玲要好的妇人不开心了，杨家大娘笑笑劝慰说：“头胎生女，再生儿才是好字呢。”

“谁知道下一个是男还是女呢，说不定只会生女儿。”谭老婆子撇撇嘴。

村里也有人听了不高兴的，但这是别人家的事，也管不了多少。谭老婆子的性格大家都清楚，她出名的泼辣，有理没理都能吵一顿，因此也就懒得跟她争辩了。

这村里的风气就是这样，重男轻女特别严重。无他，家人添了人口，每六年一分的农田就多一份，但是若女儿嫁出去了，田地也相应少一份。再说，那时庄稼人都是嫁庄稼人，也是刚好能过日子，哪有什么余钱来帮助娘家的呢。久而久之，重男轻女的风气也特别严重了。

程玲出院回家坐月子，谭老婆子完全不搭理她。她没办法，只好指挥自己老公干活，她老公也是耿直的，也不会照顾老婆。因为还得干活，程玲月子里只好自己动手洗衣服做饭，劳累得很，从此腰就落下毛病，一到天冷就疼。程玲家人过来探望的时候看到了，火冒三丈，当场一家人气势汹汹地找谭老婆子谈判。谭老婆子欺硬怕软，也就搭把手帮忙做饭了，但从此双方心里就有了刺，再也回不到刚开始相敬如宾的状态了。

日子虽然艰苦，但也有甜蜜的时候。程玲想着会慢慢好起来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生了小云之后，程玲的肚子一直没有消息。夫妻本来就烦恼，谭老婆子还经常冷言冷语地说程玲没生儿子的命，死气得程玲经常以泪洗面。

小云五岁的时候，有次感冒发烧。本来孩子生病发烧也是正常的，尤其是农村，卫生环境差，孩子都是三天两天就生病，但是练就了抵抗力，一般长大后身体都棒棒的。

程玲两口子虽然已经带小云看过医生，也开药了，但她惦记着家里甘蔗要施肥，一两个小时就能做好。于是，她把吃了药的女儿托付给婆婆，就赶紧去干活了。

可谭老婆子不知道怎么搞的，等程玲干完活回来，发现小云满脸通红，昏睡不醒。两口子去央村里有摩托车的七叔家的儿子小威，赶紧送小云到医院，打了点滴。可是醒来的后就是呆呆的了，没有以前那么聪明伶俐了。村里人心里都在可惜，但是也知道这女娃以后日子难过了。因为这事，程玲和谭老婆子的矛盾更严重了，几乎到了彼此不相往来的地步。

小云六岁那年冬天，她爷爷因为常年支气管导致哮喘，在一个寒冷的晚上去世了。可怜的小云，没有跟爷爷相处过多少日子。谭老婆子也伤心了一场，从此大部分时间都跟着大儿子过。

程玲两口子很拼命干活，有时小云就自己在村里自己玩或者跟小伙伴玩，但是小伙伴们都欺负她傻傻的，不爱跟她玩。村里的大人可怜她，这个帮忙看看，那个给点吃的，就长到七岁了。这次被雷劈中也是意外，本来她爸杨伟良已经跟谭老婆子打招呼让她帮忙看着眼，可是谭老婆子一头扎进自己家里手工活。小云在奶奶家玩着无聊，自己就跑了出来。谭老婆子也没上心，平时都这样，这个农村没什么外来人，小云也傻，也不担心拐子拐人。哪想到就突然打雷下阵雨，吓得小云乱跑上山导致劈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