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啊?没人教傻子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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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衣晚上睡觉候都在思考, 怎么让沈磡意识到,他媳『妇』不是他媳『妇』。
或许,可能, 他得告诉沈磡自己是男了。
沈磡知道了之后会不会保守秘密呢?
承平侯不想让大众知道沈磡娶了个男妻,要求顾长衣男扮女装。
女装事要是捅破了, 沈威估计会顺坡下驴, 说侯府受到欺骗,要休了顾长衣。
顾长衣自己无所谓, 可是沈磡休妻之后,承平侯会不会再次把他起来呢?
他若是从来没给沈磡自由就算了,让他体验过又没收, 这对沈磡残忍了。
顾长衣想起当日长街上,沈磡护住自己一声不吭挨打样子,抬手盖住了额头。他都已经决定有机会带沈磡出侯府定居了。
以防万一, 他还是试试能不能把沈磡和沈璠兄弟系搞好,让弟弟护着他孪生哥哥一些。
接下来几,顾长衣早出晚归。江南酒楼生意火爆,不仅江南菜销售得好, 还带了酒楼其他营业项, 光卖酒一就能卖出百八十坛。
顾长衣架不住热情,把每菜品提升到三百道。一个人闷在厨房,他也无聊,干脆十就卖完算了。
销售间压短了之后,生意更加好, 原先觉得还能拖一拖官员,忍不住下朝之后过来点一桌菜试试。
江南酒楼近经常能看见达官贵人,顾长衣让小二把这些官员记录在案, 说不准将来能发展成客户。
顾长衣起得更加早,回得更加晚,一方面是忙,另一方面有点躲着沈磡意思。
每回家一开门就被喊媳『妇』,顾长衣都快麻木了。他忙完这一阵,看他不找欧阳轩算账。
沈磡会帮他洗衣服,捏肩,烧水,顾长衣在外头忙了一,回家倒头就睡,什么事都不管。
……
沈磡知道有些事不能『操』之过急,亲了顾长衣两下,得给他一些间适应。
因此他这几按部就班去聚贤酒楼学做菜,除了口头上喊两句媳『妇』,没有其他逾矩行。
四学了五十道菜后,沈磡成功出师,琢磨着怎么更一步。
第五,顾长衣一醒来,就看见沈磡穿戴好,乖巧地坐在院子里,道:“我今要和你一起去。”
顾长衣挠头:“酒楼吵,不好玩。”
沈磡走到他面:“我现在会做菜了,我去帮你。”
顾长衣怕沈磡无聊,所以没阻止他去聚贤酒楼当学徒,只告诉他以后不要跟欧阳轩说话。
如果沈磡真对做菜感兴趣,当成事业,未尝不可,他可以给沈磡开酒楼,盈亏不要紧,开心就好。
沈磡握住顾长衣手:“走吧。”
顾长衣手被握得死紧,只好任由他拉着,到了江南酒楼之后,没让沈磡厨房,是把他交给了钱华荣。
“陪他玩一,少一根头发我剃你光头。”
钱华荣指了指自己:“我?我陪他玩?”
顾长衣:“你不是对玩在行?寸步不离看着,不准交给别人。”
钱华荣:“……”
沈磡:“……”
两人都对安排不满意。
顾长衣板着脸:“谁不听话?”
两人都不敢出声。
顾长衣把沈磡带着去厨房转了一圈,轻声道:“我就在这里,万一遇到麻烦,来这里找我,知道吗?”
沈磡帮厨要求被无情打回,媳『妇』特别强势,没有商量余地。
他只好道:“哦。”
顾长衣:“我去忙了,你们好好相处。”
剩下二人相看两厌,钱华荣阴阳怪气道:“这么怕媳『妇』啊。”
沈磡:“你好吵。”
他们开了一个雅间休息,桌上摆着丰富瓜果点心花茶,一人一个角落坐着,一早上一句话没说,也没人吃东西。
钱华荣撑不住睡着了,沈磡起身,正大光明地打开门,准备去找顾长衣。
穿过走廊,迎面撞上出来透气顾长衣。
“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沈磡话说:“他睡着了。”
路过端菜小二叫了声“顾大厨”,顾长衣受之有愧地点头问好,对沈磡道:“快午了,想吃什么?”
未沈磡开口,小二推开雅间大门上菜,里头人忽然问道:“外面那个就是你们淮扬菜大厨?”
顾长衣扭头看去,一个四五十岁年男子,单独点了一桌菜,旁边站着两名仆从,一高一矮,毕恭毕敬。
沈磡眼睛一眯,飞快贴在顾长衣耳边,『迷』茫地自言自语:“姑父?”
声音只有顾长衣能听到。
顾长衣心头一震,沈磡姑父,贵妃姑姑丈夫,那不就皇帝?皇帝也来宫外凑热闹?
他飞快打量了一眼皇帝,看他反应,似乎不知道沈磡见过他,不打算自揭身份。可能沈磡只是小候入宫远远见过一次,连招呼都没打,所以见到皇帝第一反应是姑父。
顾长衣定了定神,笑道:“是我,请问客人您吃得满意吗?”
皇帝毫不留情地批道:“鱼肉有些老了。”
外面那些人,他们吃到正宗淮扬菜,其他小瑕疵就懒得计较。但皇帝嘴挑,他不是江南人,评判角度不同,看不上加热过鱼。
三千多道菜里,有部分是半成品,但是顾长衣加工候火候不对,效果跟成品再加热差不多。
顾长衣抱歉道:“是我学艺不精,掌握不了火候,焖过头了。”
皇帝见他态度好,有些高看:“我年轻去过两次江南,现在老了,就爱吃些豆腐,有一道平桥豆腐,你这菜单上没有。”
身边监掏出一锭银子,“大厨方不方便?”
顾长衣抿唇,皇帝金口玉言,这银子不接都不行。
幸好,皇帝不是江南人,地不地道他估计也吃不出来,只要好吃就行。他可以让别大厨代工。
顾长衣:“谢谢大老爷,我这就去准备。”
顾长衣走了两步,发现监居然跟着他,摆明了要监工。
嘶,这可就难办了。
到了厨房门口,伙计眼疾手快地拦住了监:“我们大厨做菜,独家秘方,闲人免。”
顾长衣对监抱歉地一笑:“请稍。”
监不能表明身份,只好无奈地站在外面。
沈磡则直接跟了去。
他发现顾长衣脸『色』有些不对,不像是畏惧皇权,反倒像做不出菜。
顾长衣顾不得沈磡有没有跟来了,反正无涯境里没有菜他也拿不出来。
厨房每都会准备好大量切好菜、处好鱼肉,顾长衣每放出一批菜,就相应收走一批食材。
顾长衣出去找沈磡功夫,厨房里又被伙计堆满了新鲜食材,都转不开身。
艰难地在食材堆里走了两圈,思考对策,顾长衣拿起菜刀比划了下,现在划伤手来得及不?
想想就有点疼,要不把厨房烧了?
可是这次没吃到,皇帝难保不会下次再来。
沈磡看着焦急顾长衣,闭了闭眼,所以近都是谁在帮顾长衣做菜?
又是那个神出鬼没通达山庄?
他一直使劲忽略顾长衣身上不正常,偏偏这个小傻子处处都在『露』马脚。
他叹了口气,认命地拿起菜刀给他善后:“我帮你。”
五十道菜就是比二十道菜要齐全。
“什么?”顾长衣倏地跑到沈磡身边,眼神极亮,“你学过这个?”
他以沈磡在聚贤酒楼只学拍黄瓜那菜呢!
或许他家沈磡是属于高功能自闭,技能点点在厨艺上?
沈磡点头:“嗯。”
顾长衣都想亲他一口了,又高又帅又会做饭,还贤惠。
沈磡轻松地把豆腐切成均菱形薄片,起锅熬汤,鸡汤和鲫鱼脑提鲜。
“需要我做什么吗?”
沈磡:“香菇切片,香菜剁沫。”
顾长衣拿起刀,不熟练地将香菇切成两半,两半再切四半,四切八……
沈磡眉心一跳,握住顾长衣手,把菜刀夺过来,低头在他脸颊上一吻:“我来。”
顾长衣被沈磡揽在怀里切菜,束手束脚,努力缩小存在感。
沈磡刀工极快地把香菇切成和豆腐片一样大小,后剁香菜。
菜刀在案板上嚓嚓振,顾长衣觉得胸腔也扑通扑通跳得厉害,有点心慌。
沈磡切完就放开了顾长衣,好似刚才只是顺手『操』作,因全程不到一分钟,所以懒得换姿势。
顾长衣脸上热着,无所事事,拿了桌上豆腐碎,打开窗户喂麻雀。
他做菜一直都着门窗,无聊了就开一点缝隙,拿东西喂麻雀,十分惬意。
一到饭点,麻雀呼啦啦飞来,停在窗外空地,顾长衣低头一瞧,今还有一只大老鼠。
顾长衣小石头赶它,这老鼠浑然不怕,迅速就把地上一团豆腐吃光。麻雀啾啾叫着,对于这只抢食老鼠不满。
顾长衣又悄悄拿出一把石子,正要赶它,突然老鼠微微抽搐,行越来越迟缓。
这是撑着?
还是毒了?
顾长衣眼神倏地一冷,窗转身,握住了沈磡手:“这锅不要了。”
恰好皇帝今来,要吃平桥豆腐,豆腐就出了问题?
那其他食材呢?
顾长衣不确定,只能确定几一定没问题。他存在无涯境食材多了,平下班会背着一竹筐食材,沿路看见贫穷人家就分一些,没有吃出问题。
顾长衣不知道这是针对皇帝,还是针对他,总之不能打草惊蛇,先解决当下问题。
顾长衣打开门,把看门伙计叫来:“你来找找漆盘,我怎么找不到。”
伙计来,他轻声问:“房间里那位是贵客,点名了要豆腐,豆腐是什么候买,新鲜吗?”
伙计道:“豆腐容易坏,两个辰就换新一批,刚刚才换过,您放心吧。”
“好。”顾长衣敛眸沉思,看来是冲皇帝来。
了解江南酒楼都知道,思豆腐只在早上卖一会儿就没了,之后厨房豆腐只是备,正常情况下不会使到,大概率会馊掉喂猪。
沈磡:“怎么了?”
“那个豆腐不新鲜了。”
顾长衣打开几排柜子,把几豆腐香菇鸡汤鲫鱼悄悄放去,“我拿新。”
顾长衣脸『色』瞒不过沈磡,豆腐明明新鲜,想到顾长衣刚才在窗口喂麻雀,沈磡当即明白了。
他确认道:“这块新鲜吗?”
顾长衣肯定地点头:“这次没问题。”
沈磡道:“好。”顾长衣知道雅间里面是皇帝,若非万无一失,肯定不会冒险。
顾长衣把锅和案板都换了,油和水也无涯境里。
沈磡盖上锅盖熬汤,趁顾长衣在食材里翻找被下毒证据,盛了一小碗放在窗台上,打了个手势。
暗卫立即取走试毒。
片刻,豆腐汤放凉一些,正适合端出去,沈磡听见外面两声黄鹂,说明豆腐汤无毒。
“好了。”沈磡道。
“我先尝尝。”顾长衣洗了手,“我还没吃过你做呢。”
沈磡知道他意,这碗汤如果他自己不喝,是不会放心端给皇帝。
正因如此,他才会让暗卫再确认一次。
沈磡给顾长衣盛了一碗。
顾长衣尝了尝,汤汁鲜美柔滑,比他预计还要好喝。
“哇,你真厉害!”
别说他养沈磡了,沈磡有这手艺,都能养他了。
他心里对欧阳轩偏见少了一点,虽然对方了推销假『药』,套沈磡近乎,但到底教给了沈磡真本事。
那『药』要是不贵,他就买了吧,提是欧阳轩把沈磡随意亲人坏『毛』病一起改了。
……
雅间。
皇帝了,没见上菜,跟旁边侍卫闲聊:“刚才那就是明贵妃侄子和侄媳?”
侍卫道:“正是。”
皇帝:“长得一表人才,得朕眼缘,可惜了,媳『妇』倒是看着挺机灵,上次给王琎翻案键人物是不是她?”
“是她。”侍卫开玩笑道:“陛下若是惜才,沈磡还有个孪生弟弟。”
皇帝:“改有机会见见,沈璠是不是要跟傅孙女成亲了?”
侍卫:“是,据说明贵妃会去观礼。”
“沈威倒是会挑儿媳。”皇帝笑了笑,“到候看看吧。”
说话间,顾长衣亲自端着平桥豆腐来,“久。”
皇帝胃口大开,一连喝了两碗,夸道:“我从这汤里,竟然品出家常味道,方方面面都合我口味,我算是解了外面那些人说乡味。你有步。”
顾长衣怕还有下一次,想了想,老道:“其我并不擅长做豆腐,这道菜,是我……相公做。”
“沈磡他不是……?”皇帝惊奇,合眼缘人,做菜竟然也合胃口。
顾长衣道:“人生在世,定有可取之处。”
“说得对,你还挺护着你相公。”
顾长衣抬眼,努力把皇帝和他身边人脸记下来,免得下次认不出。
脸盲患者非常努力,但是皇帝这张脸不知何陌生眼熟,又陷入了大家都有点像,分不清死循环。
难搞哦。
顾长衣道:“今来贵客都有一份小礼物,希望您喜欢。”
顾长衣将一方砚台放在皇帝手边:“两位慢。”
“这好像是苏砚?”
待人走后,皇帝拿起看底下标记,目光突然一凝。
砚台上有清清浅浅几行小字,提醒贵客注意身边人。
……
顾长衣宣布下午酒楼停业整顿,明八折发售五百道菜补偿大家。
他带着沈磡回家,了一个下午,到晚上,终于听到了一点消息。
皇帝下令将三皇子赵怀琚以谋逆罪处死。
一个月,三皇子赵怀琚就被皇帝软禁于别庄。
只有少部分人知道,软禁原因是三皇子勾结监军,陷害戍边武将王琎。
朝廷监军一般由皇帝身边亲信监担任,没有权,充当眼线。上回东窗事发,皇帝身边就换了一拨人。
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
今日,有祖籍杭州大臣无意间跟皇帝提起近京城热闹江南酒楼,皇帝有几分兴趣便多问了几句。
身边张监便不经意道,十年跟随圣上去江南尝过平桥豆腐,当初并不觉得如何惊艳,老来牙口不好,反倒有几分惦念。
一句话勾起皇帝胃口,便微服出巡去了。
三皇子借顾长衣手杀皇帝,一箭双雕,还报了上次被揭发之仇。
皇帝回宫彻查之后,坐了一个下午,还是决定一绝后患。三皇子对于宦官势力渗透之深,不是软禁就能解决。
沈威带着陛下圣旨回来,脸『色』喜怒不明。
陛下没说是怎么发现三皇子阴谋,但是陛下午去了一趟江南酒楼,现在又赏赐了顾长衣和沈磡,怎么看都跟他两脱不了干系。
陛下还说,沈璠成亲,他和明贵妃会抽空来看看。
沈威心情复杂,他厌恶顾长衣和沈磡超出掌控,又觉得陛下亲自参加沈璠婚礼是喜事。
思虑三番,还是把顾长衣叫来了。
顾长衣一看圣旨和沈威臭脸就明白了,他可以重新谈条件。
“我要沈磡能在侯府自由行走,且正规少爷待遇。”
沈威:“把你该做做好。”
顾长衣:“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往外说。哦,还有,沈璠成亲之后,周小姐才是你心目正经儿媳,我接受,但是若将来我觉得过不下去,我要求把沈磡接走,我们走得远远,不碍您眼。”
沈威骤然眯起眼睛,没想到顾长衣跟沈磡过了一段日子,还处出感情了。
“想走可以,要隐姓埋名,别打着侯府名义招摇过市。”
顾长衣失笑,沈威还真是把不想要沈磡这个儿子写在脸上啊。
“行。”
话不投机三句多,顾长衣谈完条件就散。
回到院子,沈磡正眼巴巴守在门口他,顾长衣拍了拍他胳膊:“收拾东西,我们要搬家了。”
顾长衣说搬家,就是搬到他和沈磡成亲当暂住大院子。
以后这里就是他和沈磡在侯府固定居所了,和沈璠院子相对,规格相同。
直到丫鬟仆人把他和沈磡东西都搬过来,顾长衣才发现一个问题——今晚不能分房睡了。
丫鬟只给他们收拾出一张床。
夜深人静,顾长衣看着桌子上红烛,想到沈磡近不亲他,指望他改好是不可能了。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沈磡误入歧途。
沈磡做菜样子特别可靠,或许在保守秘密方面也靠谱呢?
沈磡:“媳『妇』,我好困。”
怎么还不上床?除了新婚两夜,他好久没跟顾长衣睡一张床了。
顾长衣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教育沈磡道:“其我不能当你媳『妇』。”
沈磡心一沉,顾长衣这是打算摊牌了?
顾长衣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能告诉别人。”
沈磡一口答应:“好。”
顾长衣:“我其是——”
沈磡吻住他嘴巴,把他剩下话堵在喉咙里。
“你是不是吃糖了?”
“没吃。”顾长衣被烫了似,下意识抿唇,抹去唇上残留触感,按住他下巴,“你认真听,我——”
又被亲了。
每次被亲完就有几分钟舌头打结,说不出话。
沈磡抱起他往床上走:“我好困了。”
顾长衣从床内侧一骨碌爬起来,他就不信今一句“我是男”说不出来了。
他压住沈磡肩膀,不让他起身,半哄半认真:“我们不能当夫妻,我以后会给你找一个好媳『妇』。”
沈磡微微困『惑』:“你不就是我媳『妇』。”
“欧阳说。”他补充。
顾长衣咬牙:“我是男,不是女。”
沈磡老巴交:“什么是男?”
“啊?”
顾长衣愣住。
啊?没人教沈磡这个吗?
话题突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