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她有特殊的哄孩子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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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陆寒昭的安排下，十一如愿以偿住进了春雀台。
带着那么些暗搓搓的欣喜，她甚至想，会不会是因为沾了一点特殊的光，她这个尤兰山的外来客才得以住进这里。
大概是因为对他和别人不太一样，所以也希望他回馈相同的感情。
春雀台很美，这里的一切也都让人流连忘返，光是这么大的崇初书院，就让十一足足逛上三天。
不曾想，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恰好赶上了书院里一年一度的流觞诗集。
暂且不提这件事本身对于崇初书院意义多么重大，十一这种惯于舞刀弄枪的选手是第一次经历这么大的场合，所以之于十一，她的心情半是激动半是忐忑。
激动的是，自己居然也能如今幸运的赶上这样的盛会，忐忑……则是因为她什么都不懂。
听说并不是所有学生都有资格去风岳山参加曲水流觞的，这也要先生另外留出几个空余才行。
能够亲眼见到那些大师本就不是什么容易事，所以，唯有出类拔萃的学生才有参加的资格。十一在心里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
她一是对自己在尤兰山上那半吊子的水平没什么自信，还有……她总觉得自己跟那些衣袂飘飘的文人雅士相比简直就是个拎着屠刀杀猪的女屠夫。
相比于崇初书院其他学生的举止端庄丝毫不慌，她像是初入茅庐的孩子，毛手毛脚，甚至于有些比她小的学生都可以出口成章，随随便便写出来的文章也比她强出很多。
陆寒昭又是个铁面无私的人，十一一点都猜不透他会不会让自己去。
她喜欢凡事都凭借自己实力去争取，如果自己能力不到，有人做得更好，那么自然要让贤。
这一次，也不例外。
她知道自己绝不是最优秀的那一个，但这不意味着她会就这么放弃。
十一决定主动出击。
没想到找了半天也没在书院发现陆寒昭。
她转悠一大圈，最后还是在信冬台碰到了打瞌睡的小童。
小书童告诉她，先生最近在准备流觞诗集的事，白天几乎很少会在书院露面了。
听到这里，十一不由得有点失望。
难怪只有在晚饭的时候能看到他呢，原来白天是去忙着流觞诗集去了。
只是……为什么她从来没有在陆寒昭的口中……听到有关流觞诗集的零星半点消息呢？
是他压根就没想过让她去吗？
十一遏制住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不管怎么说，还得亲自问过陆寒昭才算。
即使是真的不能去，也要听他亲口对她讲。
“十一姐是想问些什么？我能帮上你什么忙吗？”
小童看着一脸深沉的十一，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睡眼惺忪。
她欲言又止。
“十一姐？”
小童唤她，十一这才吞吞吐吐的问：“唔，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流觞诗集的最终人选。”
“没有任何投机取巧的意思，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争取的机会。”
“我也很想去。”
她的目光迸发着坚定，似乎没什么能动摇得了。
小童挠了挠头。
小小的孩子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其实……十一姐，这个名单，说是先生选定，实际上在去年的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留意啦。”
他奶声奶气的，还带着点小心翼翼，像是怕伤了十一的心。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
对于谁来说这都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每个人都是从一开始就努力为此准备的。
再者，经过一年的筛选，谁知道先生的心里是不是早就有了定论？
要真是这样，再做无畏的挣扎好像也没什么用。
杏子低下头，不敢看十一失望的表情。
他能说的就这么多了，要是十一姐还是固执己见，一定要去找先生，那也只能让她硬着头皮试试。
一言以蔽之……希望应该是不大的。
她站在原地，沉默着，心里空落落的。
之前已经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但是听见杏子这么说，原来心里还是不好受。
“十一姐，你没事吧？要不，你去找先生求求情……”
杏子话没说完，就看到她摇头否决了这个提议。
“不可。先不说先生会不会答应我，就算是先生答应了我，那也是我求来的，对别人不公平。”
“那是其他人准备了一年的心血，此时此刻，却要被我捷足先登，岂有此理？”
终究还是她来晚了一步。
“罢了，奶奶说，命里有时终须有。”
十一爽朗一笑：“我很想去流觞诗集看看，因为尤兰山上是永远都不可能有这样的盛会的，若是没有这个时机，我便等下次。”
等下次她做足了准备，和其他学生一样就好了。
这样想着，十一的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小杏儿，多谢。”
说罢，十一微微施了一礼，正要离开，却被杏子叫住了。
“那个……十一姐，若是你想再试试的话，便去研读那日先生在课上讲的常谈经。”
“最近我看到很多师兄和师姐都在看那本书，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你……”
杏子因为年纪太小，所以暂时还没有流觞诗集的资格，他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师姐师兄们去。
不过，十一姐虽然是先生的客人，应该不碍事吧？
“知道了，”十一笑完了眼睛，摸了摸杏子的头，“小杏儿真乖。”
杏子认真读书的样子，总是能和小时候的贺兰十二重叠在一起，让十一倍感亲切。
听到十一夸自己，杏子还是很美滋滋的。
就在他笑起来的时候，又听见十一说：“十一姐可喜欢你哩！等你将来到尤兰山去玩，十一姐……”
她绞尽脑汁的在想些什么，杏子歪着头，疑惑的看着她。
“有了！”十一一拍脑门，眼前一亮，“等你来尤兰山，看上哪头老虎，十一姐把它的皮扒了，给你做袄子穿！”
杏子憋着嘴，脸上的笑容凝固，眼泪就含在眼眶里，极其惊恐。
“嘤嘤嘤十一姐……我……我不想要老虎……好……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