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高先生说这是你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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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拍戏的时候何露菲老自己加台词。怀着些许略略愧疚，阮慧舒一开始还忍，后来实在忍不住了，一发现她自己加词，阮慧舒立刻停下，一脸纯洁无辜的懵懂状：“导演，剧本上没有这句啊……”
导演注视着监视器，看着两个人停了下来，恼火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举着喇叭破口大骂。
这样几场下来，何露菲终于消停了。
化妆师在休息室替阮慧舒妆面，一边和她聊刚刚的访问。
刚才有记者问阮慧舒，跟杨一麟搭戏，会不会被电到？
又或者是，合作过的男明星，比如陆超群，比如麟哥，谁比较帅？
阮慧舒笑着打太极，称赞杨一麟帅，笑容诚恳，目光真心。
杨一麟是真的好看，别看他在剧组里天天穿个邋遢的灰色老头棉衫，可镜头一开，他穿西装吹了头发，一双桃花眼波光四射，连片场里打扫的阿姨都被他电得脸颊泛红。
杨一麟也敬业，之前二月份的时候在大冷天拍雨戏，他也从不抱怨。
只是阮慧舒知道他和陆超群还是不一样的。
跟杨一麟对戏，几场戏之后基本就明白了，套路固定，十分轻松。
而跟陆超群演对手戏时，压力从始至终无处不在，她感受到他的角色张力和情绪饱满的程度，远非一般的当红小生可及，有时和陆超群对戏时她太入情，导演喊卡的时候，整个人几乎虚脱。
化妆师又开始聊剧组八卦，杨一麟在台湾有固定女友，一个月飞来两三次，其余时候，阮慧舒每天早上或者夜里都看到不同女生从他房间里走出来。
阮慧舒在休息时候偷偷问过化妆师：“她女友知道不知道？”
化妆师答：“知道。”
化妆师小小眼睛里泛着亮光，故作神秘地说：“据说男方承诺会在三十五岁前结婚娶她，而且据说片酬全部交给她，从不在别的女生身上花钱。”
阮慧舒纳闷：“不花钱能有那么多女孩儿？”
“他在娱乐圈也有些人脉，制片人也看他面子，他手上有资源，能拍上戏。”
化妆师捂嘴娇羞地笑：“而且，扑上来想睡偶像的粉丝不计其数。”
阮慧舒狐疑地望了她一眼：“你笑成那样是什么意思？”
阿宽推了一下她的肩膀，扭扭捏捏地说：“唉哟，我以前读小学时候很喜欢他演的杨康。”
化妆师的助理也在旁边搭腔：“他女友咧，一身高级名牌，每次来，麟哥对她那也是千娇百宠啊，赚那么多，从不管钱，投资都是女友操办。”
阮慧舒看得出，杨一麟也有他的好处，他有一张俊俏无双的脸，钱财方面从不吝啬，他很爱女友，但这也没有妨碍他在片场夜夜猎艳。
天下间光怪陆离的事，在这个圈子，能见到极致。
除了杨一麟，女二号何露菲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在剧组里文替有两个，台词用配音，除了拍正脸会出现在片场，其余时候基本不见人。
这简直是阮慧舒出道以来拍过的最轻松的剧。
周一下午。
阮慧舒放工，从摄影棚走出来，看到季女士的车停在门口。
季女士下车来，挥挥手让司机下班，司机高高兴兴开着保姆车走了。
阮慧舒坐上她的车子：“我答应老妈回家吃饭啊。”
季女士一边倒车，一边说：“我出门时跟你妈打过招呼了，说你晚点回。”
阮慧舒看了她一眼：“今晚去我家吃饭吧？”
季女士一扭方向盘，笑吟吟地答：“那必须的。”
季女士带着她上楼，打开了她家楼上的那套房子的门。
两百平的简装房，硬装用料极好，墙面刷了简洁的白，阳光透过巨大落地窗洒进来，褐色的木质地板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
季女士说了句：“一会儿你要签个字。”
季女士瞒着她办妥了一切前期手续，只等她最后签字，阮慧舒知道后，沉默许久，季女士知道，她不答应。
没过多久，阮慧舒见到了郭天钧。
他只带了一个秘书，搁下文件后秘书就退出去了。
郭天钧戴一副半框眼镜，儒雅老成的模样，笑着道：“阮小姐，你好。”
地段极好，户型最优，还附带了一个花园阳台，那套房子业主买下做投资用的，空置了一年多，待价而沽，价格多高，不用想也知道。
郭天钧瞧见她只沉默着不说话，推开了手上合同，略微倾了倾身子，向着阮慧舒的方向，语调平缓：“高先生说这是你应得的。”
“我不想要他的东西，我不是图这个。”阮慧舒面容上的倔强神色一闪而过。
“他知道，他就是想让你过得好点。”
阮慧舒最终还是签了字。
季女士进来送郭天钧出去，笑吟吟地说：“高先生真是大方。”
似赞似贬，暗藏杀机。
郭天钧来时早收了风声，知道这位经纪人不好惹，他只不动声色地微笑：“再见，阮小姐。”
阮慧舒心情很复杂。
季女士来家里吃饭，第一次吃她妈做的菜时，吃光了两碗米饭，然后追着她妈的屁股后说了一个晚上的好听话。
季女士凭借一套浮夸的溢美之词，成功成为了她老妈的新欢。
每次阮慧舒一回家，阮妈妈都要问一句：“喊季女士来吃饭呀。”
……
其实时间很快，只是沉浸其中的人觉得漫长。
阮慧舒记得那一天季女士安排了她去H市，早上宣传，中午拍照，下午录影，晚上还有一场商业应酬。
从早晨一直做到晚上，收工的时候已是倦极，还喝了不少酒，阮慧舒回到酒店后倒头就睡。
第二天醒来，她茫茫然坐在酒店的床上，头痛欲裂，披头散发，眼圈乌黑，发现又一个周末已经迅疾而过。
进组拍戏，让她几乎隔绝了人世，形成自己一方热闹的小天地。
她被季女士排得密密麻麻的行程表推着往前走，不知不觉，忽然就是夏天了。
七月中旬，阮慧舒飞抵北京，参加第二十七届北京电视艺术节启动仪式。
她拍的上部戏作为今年春天开播以来最具分量的电视剧，入围了“最佳长篇电视剧”，“最佳导演”，“最佳编剧”，“最佳男主演”，“最佳女主演”，“最佳视觉艺术”，整整六项大奖，成为了那一年荧屏收视率、口碑最好的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