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一零七章：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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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走，豆蔻，跟我走……”
他说话时，唇搔着她敏感的脖子，令豆蔻身体发软，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去哪？”豆蔻软软的声音糯糯的发甜，如此的温柔而没有主见。
“珂地。”苻屹微闭着眼沉醉着。
豆蔻身体一僵，眼睛突然睁大，瞬息间混杂着各种情绪，悲伤、沉沦、愤怒、羞耻、害怕、反感、难过、放纵……若疾风中变幻的轻烟，在她脸上闪现杂揉混合。
豆蔻愣了半晌，嚅嚅唇动，却发不出声音来，那本想推开他的手，攀在他的胸口，如同调情。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一声声，用心用全身力气，已是自己全身心的反抗，最终发出的只是一声如轻叹的话语，一声比一声轻，话音埋在了她的哭腔中。
就这一句拒绝的话让苻屹爱她的心如火焰般点燃，在心中压抑了一下之后轰然的爆炸，令苻屹暂时失去了理智。
“为什么做不到？”苻屹用力的握着她的双肩。
越是与世界为敌，爱情的火焰越炙热。
豆蔻愣了好久，眼泪一滴滴顺着还带着情欲潮红的脸颊往下落，泪眼模糊间想要看清眼前这个男人，却连他的表情也看不真切。
他是真的不知道吗？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吗？可他的眼睛在泪水的涤荡下如此的清澈，那眸中只映照着眼前的豆蔻，塞满了他的漆黑的眸，如同他的整个心灵世界只有她一人。
可是……可是……之所以“嫁人当嫁珂亲王”，是因为珂亲王愿执一人之手，与一人偕老，这个人是……这个人是……
豆蔻一直逃避，大脑一直在回避，头痛得停止了思考，可是今日已无退路。
“珂王妃呢？”
豆蔻是故意不说“雪舞公主”，而说“珂王妃”，却没有想到这几个字，如利箭刺穿心脏，恨不得白天金钱会的箭下移两寸，正中眉心，省得现在如此心痛，比预计的难过千倍万倍，头和心刹那麻痹。
苻屹愣住了。
珂王妃是谁？指的是……是雪舞……是雪舞公主……
漫天飞撒的白色纸钱中，那缓缓而行的背影，那令人神魂颠倒的人儿，那是雪舞，一见倾心的雪舞，天地为之变色，只想一生相伴……；
三箭箭尾颤动，一人带笑自若而立，恬淡自然，如此的笃定的信任依赖，周身被彩虹之光环绕，身上带着烟火的硝烟味，那是豆蔻，那笑容令他想要呵护周全，那身影令他珍惜不已……
苻屹感到心有一种被撕裂的痛，生生的、缓缓地撕裂，清晰的痛彻每一根神经。
豆蔻头疼得死皱着眉头，手揉着太阳穴，恨不得掐进去：这是上天的惩罚，从一开始就是错，那就结束吧。
既然清音说我会演，那就好好的再演一场吧，看来今天就是装到底了。
豆蔻狠狠的咬着牙，压下心痛，双手用力掐着掌心，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在用尽力气强制抵抗心疼，控制着表情渐渐平静下来，眉头缓缓的展开，眼中是沉沉地乌云盖顶，眼睛无神，无法聚焦，失神的望着那高大的身影，捕捉着一团人形的黑雾。
“珂王，民间有句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豆蔻的手紧紧攥着自己胸襟，绞扭着，衣服领勒着她的脖子，呼吸不畅了。豆蔻自己却没有感觉，用身体的疼痛缓解着心灵的疼痛：“我在你那……就是那最低等的偷、不、着！”
“不是的！你不一样！！”苻屹已经完全不能思考，思维不受控制，完全被她的话激怒，思绪被她控制，无处可逃，如受伤的困兽般怒吼。
从未有人将他伤如此之惨！
“那我是什么？”豆蔻听到了自己心裂开的声音，这是她逃避的问题，也是她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不是的，豆蔻……我……”
“苻屹……”想要呼喊他的名字，以后没有机会当面再叫他了：“你对我与爱情无关，我就是你的偷不着而已，才会让你产生错觉，以为放不下。”
豆蔻的声音中不复第一句话的决绝之音，无力感一浪比一浪更强的袭来，抵抗不住，承受不了。
可是……这份感情已经走到了危险的地步，必须断了，不论是为了他还是为了自己。
说出伤人的话，伤着心爱的人，伤着自己，更多的是对自己心灵的告别。
“我爱上你了，豆蔻，我爱上你了……”
苻屹深情的声音中带着乞求，那乞求而脆弱的神情，豆蔻看着悲从中来，无法抑制。
豆蔻愣在当场，苻屹的话占据了她的心灵，她的全部感观，她生出无限的自卑。
心中不敢置信！
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应对，脑中伤人的话木然的说出。
“我们之间与爱情无关，珂王，你所有的爱都给了雪舞公主。”
明明知道自己要说这句话了？为什么还会那么心痛？！心痛得无法呼吸了……
豆蔻忍不住号啕恸哭起来，身心伤痛皆已到极限，无法承受……
“豆蔻，你听我说，我苻屹爱上你了，我苻屹爱上你陈豆蔻了……豆蔻……你听我说……”
苻屹急切的解释，呼唤着她的名字，每一个字都充满了痛苦。
珂亲王放下了所有的自尊，卸去所有的骄傲，完全没有任何防备的坦露着自己，剖白着他的心，只求让她看见，让她知道。
他的低微令豆蔻几乎坚持不下去了。
豆蔻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掐入了自己的手掌心中，却感觉不到疼。
心痛泛滥成灾，悲伤逆流成河。
清音在外面听着，早已无力的坐在地上，已经承受不住，根本无法想像紫台宫里面的情形，她的心多想对豆蔻说：“跟他走吧，走吧。”
凄风冷雨却是今夜的主色调。
“我爱上……的是……执一人……之手，与一人……偕老的……珂、亲、王。”豆蔻不可抑制的抽泣着，一句话断断碎碎，终是说完了这句话，仿若这是今天的任务，必须完成。
“你到底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