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棋馆挑战赛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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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应初这么在意。
程水对于息来说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她要找应初讨论棋艺，她也没什么兴趣。
论棋而已，她不会拦着应初，但也懒得参与。
可现在，这人竟然找到她头上了。而且，如果她没看错，她刚才的目光是挑衅吧。
呵......
既然人家自己找上门，那她就“勉为其难”的看看好了。
“好啊。”于息语气轻松，面无表情。
独孤长柳见此，不知为何，硬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应初听到于息的话，心中松了一口气。
“你要抓到什么时候。”于息准备去接程水递过来的那叠纸时，察觉无法灵活动作时，才发现应初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抓着她的袖子没放。
应初反应过来，恋恋不舍的放开袖子，其实他觉得这样抓着，很是不错啊。
于息翻阅的速度很快，可以说每张的花费的时间停留不过几句话的时间。
程水面上不显，心中却有些不屑。
这些内容都是她精心整理的，里面的棋局都是最精湛的地方，更何况，她自己还做了些引伸。这个于息看的这么快，怕是再看几遍，也不能完全吃透里面的东西。
毕竟，就是她，也是在反复推敲之后，才完全消化这些棋局。
于息的名声，她不是没听过，她也知道这个于息之前在盛合赛后和应初比了一局，结果赢了。
但她自认为那不过就是于息一时好运罢了，在她看来，于息是不可能比得过应初的。
等到于息翻到最后一张的时候，程水适时出声道：“于公子，有何看法？”
“没什么看法。”
程水继续问道：“于公子说的没什么看法又是什么看法？”
在她听来，这根本就是于息没看懂的意思。
于息语气不耐：“没什么看法，就是你的见解有些多余。”
程水在一旁标注的见解，很多都是一些她对棋局的看法和自己引伸的下法，她自己写下这些的时候，信心十足能够引起应初的注意。没想到现在却被于息说的这么随意，她收敛神色，语气不善道：“于公子这说法未免太过草率，不知于公子是否有认真看没，又或者是于公子根本就没看懂？”
没看完和没看懂，这两种情况是不可能在的。
在场的其他几人都清楚的知道。
应初不想程水无故看轻于息，于是拿过于息手中的十来张棋谱，在一旁看了起来。
戚束仁和独孤长柳也走近到应初身边，跟着应初一起看了起来。
应初看得很快，因为本身就是他下过的棋局，所以速度比于息只快不慢。
独孤长柳在一旁道：“应初，你慢点。”
最后，独孤长柳索性不跟着应初一起看了，直接从他手中拿过他已经看完的棋谱，自己慢慢琢磨起来。
程水眼见应初看得这么快，和对于息的态度不一样，她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怠慢之感，反而对应初越发佩服。
她相信应初看完就会知道，这个于息根本就是个不懂的。于是看向于息的眼神，也带着些自得和等着瞧的意味。
于息坦然受着程水的目光，有些好笑。
应初看完的时候，戚束仁也没有落后多少，总得来说，他看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于息说那句话的意思了。
这时候应初将手中的棋谱递还给程水，程水接过，语气欣喜道：“应公子，如何？”
“程姑娘，于息说的没错。”
程水没想到会得到应初这样的回答，她情绪有些激动道：“怎么会？应公子这是何意？”
“这......”于息之前的话已经说的明白且直接，但他天性对每个爱棋的人存着一份善意，所以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戚束仁随后在一旁道：“程姑娘，你标注于纸上的棋谱，每局可以说应兄的下法已经是最好的下法，说实在的，你的补充确实很是多余。”
有想法是好事，可如果连最好的都看不出还在一旁洋洋得意，那就有些......犯蠢了。
独孤长柳就着手上的这几张纸也琢磨着差不多了，他直言不讳的跟着道：“没错没错。”
程水面色有些难看，她没说话，重新看了下自己整理过的内容，此刻，只觉得难堪。
她自觉有其他下法，可这下法，现在看来，却不足以细细推敲。
确实，应初的下法已经是最好的了。
然而，她却一叶障目。
她深呼了口气，作为程氏子弟，她不想让自己更加难堪，开口道：“多谢各位指教，程水受教。今日收获颇多，改日再来讨教。”
说完，也不在乎独孤长柳手中的那几张棋谱，转身离去。
“这个程水比那个程定冲要好那么丁点。”独孤长柳想起程定冲每次那嚣张跋扈样就头疼，但是，这个程水，好歹是个有接受能力的。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上课吃饭，下棋，日升日落，有迹可循。
是日，天气晴朗，无课。
四人早早就聚在棋院门口，当然，于息是被应初硬拉着过来的。
一大早，应初就跑到她住的地方敲个不停的门，要知道，她就是上课都没起这么早过。
“我们先去哪个棋馆好？”独孤长柳这几天上课上得郁闷之极，早就在心里暗暗数日子了，好容易给盼到这天，眼中尽是兴奋。
应初和于息对晏都都一致的不太熟，所以没说话。
“不如我们就从‘含光棋馆’开始如何？此处离棋院最近，而且人也不少。”戚束仁很快有了想法。
应初点了点头：“好，那我们便从此处开始。”
几人盯着日头，开始了他们棋馆挑战赛。
含光棋馆
这些人随意打量了下棋馆内部，棋馆布置简洁，每一处以隔板隔开。棋馆内，落子声清晰，座处皆有人。
四人走至柜台前，坐在柜台面前的是一位三四十岁的妇人。
“我是这里的老板娘，你们是来这里看棋还是下棋的？”老板娘照例问几人道。
“我们是来下棋的。”应初回道。
“那你们是来找人下棋的还是自己安排？”
应初继续回道：“我们是来找人下棋的。”
“这样”，老板娘继续道：“你们围棋大概是什么水平？我好给你们看找什么人对局合适。”
应初一手托着下巴，略略思索了下，回老板娘道：“直接给我们找这里下棋最厉害的人和我们对局就行。”
老板娘只觉自己听到什么笑话，想着现在小孩子还真是会说话。
“小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应初无比确信道：“当然。”
“小鬼，说大话到时候输了可就不好看了哦。”
“不是大话。”
“是不是大话，下一盘就知道了。”
来人身形格外清瘦，仿若一阵风就能够吹走。
“夫君?”
“没事，我来和你们下吧，我想我的水平足以算是你们口中厉害的那一个。”
“那可不一定。”于息语气平平，实话实说道。
“你这小鬼，自大也要有个度，我告诉你，我夫君在这棋馆里可是少有对手，到时候输了，你们可别哭鼻子。”
“哈哈，小鬼，你们很有自信嘛。这样，要是你们赢了，就免了你们的费用好了。”
“好，多谢老板。”应初几人都不是会在乎费用的人，尤其是应初，应家家业遍布各地，可谓富可敌国。不过，对于老板的善意，他自然不会推出去。
老板娘是不知道事情是演变成这样的，不过她一向拿他的夫君没什么办法。既然她夫君这样说，她也不会反对，不过，“如果你们输了，就要把这些棋子全部洗一遍，怎么样？”
“没问题。”独孤长柳就没想到他们会输，而且他一定要赢得最多，于是爽快的应了下来。
“不过，老板，我们这里有四人，可否再给我们找其他三人呢。”
戚束人这时候也开口道。
老板看了看棋馆内，很快叫了两个人过来。
凑齐了三人之后，这最后一人，他本想看看正在下棋的有没有快下完的，这时候一个毛遂自荐道：“最后一个，就让我来吧。”
“程定冲！怎么哪都有你啊。”独孤长柳没想到这么好玩的事竟然碰到了这家伙，真是败兴。
来人正是程定冲，后面跟着几个程氏子弟。
“怎么，你们不是来找人下棋的？正好，我也想下棋了。”说着，他走到戚束仁面前：“我就要和他下。”
他可没忘记这小子后来故意奚落他的那几句话，这次，他非要狠狠教训他一顿。
当然，还有于息那三人，等我教训完这个小白脸，再来让他们知道知道他的厉害。
“哦？你要和我下？”戚束仁好脾气的和程定冲再次确定了一番。
虽然他的眼神透着一股诡异，与他的笑容毫不相配。
程定冲陡然间心中生出一股恶意，森冷异常。
“程兄，你确定要和我下吗？”戚束仁很快恢复平常面容，方才的怪异之感，一下子消失不见。
戚束仁此时因为背对着应初几人，所以，他的神色变化，只有面前的程定冲最真切的感受到了。
只是戚束仁切换太快，程定冲心中的惧意由此消散，他心中默念：刚才是错觉吧，这个小白脸哪有这么恐怖。
“我很确定，我要和你下，怎么，上次输的太惨，怕了？”
他毫不掩饰对戚束仁的取笑，而他身后跟着的人听此，也是一阵笑声。
独孤长柳暴脾气直接上来了，他气冲冲道：“你少在这里得意了，你知不知道，其实上次......”
戚束仁拦下了独孤长柳的话，道：“独孤兄，没事。”
后又对程定冲道：“既然程兄这么想和我下，那我奉陪便是了。”
本来还想让你多快活几天，既然你这么急着找死，那就，顺你的意好了。
戚束仁面上的笑容十分友好，眸中神色，让人轻易捉摸不透。
老板见好似是熟人，也没有多做阻拦。只是，程定冲也不是第一次来棋馆，他对这人也算了解，棋下得可以，但是，却是个爱找茬的，他听两人对话，好像之前有些冲突，故而有些担心。
“老板，我这边便和程兄下即可。”
老板娘显然也和老板想得一样，她在一旁小声对戚束仁道：“你真的要和这个人下啊，这人一看就有些不好惹。我看你不如再找找其他人吧。”
“不用，就他。”戚束仁坚持道。
应初倒是不担心，戚束仁的实力绝对不弱，他从那天的棋局中就隐隐有所觉得，更别说，那日，于息的话更让他坚定，戚束仁的棋艺也许比想象中的更不一般。
于息打了个呵欠，神色懒懒道：“可以开始没，困死了。”
应初想到于息一向起得晚，今天硬是被他拉得早早出了门，这会又是在这说得许久，怕是早就没了耐心，于是开口道:“既然人选都有了，那我们开始吧。”
老板带着四人来到棋馆最中间的棋桌，这些棋桌全部都敞开的，并没有用隔板隔开。
他找到了一个四连桌，道:“我们就在这里开始棋局吧。”
八人一一坐下。
最左边是应初对老板，再是独孤长柳和于息对棋馆老板找来的两人，最后是戚束仁对程定冲。
四组人同时猜先。
这边，应初执白棋先落子。
应初的第一手未曾考虑多久便将棋子落下。
对面的老板也没落下风，跟着落下黑子。
两人前面几子之间，一来一往间，都很快。
在这几手之间，应初也明显感受到方才老板所言不差，他的水平确算是厉害的。
棋馆中其他人，无论是在下棋的还是看棋的，很快察觉到这边的动静。
只听其中有人道:“那边是怎么回事？”
有人张了张脖子:“好像是老板在下棋。”
“老板下棋？是谁在和老板下棋？走，过去看看……”
“走，过去看看，之前我和老板下棋，没到六十手就输了。”
……
一时之间，大家都放下手中的棋局，围到应初几人棋桌旁边观棋。
此时，应初已经在左下角取得外势，接着落下的一子更是已经让他抢占实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