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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恐怖,自己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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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馆老板一面惊叹于应初的棋力,一面沉稳应对应初目前取得的优势。

应初落下一子,开始侵扰黑地。棋馆老板也不落下风,双方开始激烈厮杀。

众人在一旁连连点头,激动无比。

另一边,独孤长柳和于息的对局,皆是已经进入尾声。

和于息对局之人,棋力不算弱,但和于息比起来,还是差之太多。于息并没有费太多力,便拿下了首局。

之后便是独孤长柳这边,他原本想要先拿个第一,没想到竟然被于息抢了先,虽然和他预期差了那么一点点,不过这个第二是非他莫属了。

毕竟他这边只有一步就结束了。

最后一手落下,对面已经满头大汗的人反而松了口气,道:“我输了。”

独孤长柳本想对棋馆的人说“还有谁要来局”开始下一局。

但看到于息已经离开了座位走到应初的对局旁,于是他索性就收了棋子也过去看了起来。

两人过去看的时候,棋局已经到了厮杀最激烈的时候,双方各不退让,落子更是极快。

棋面的局势复杂,战斗已经变成了全局性的,两人每一手忽左忽右,忽好忽坏,下的人不显慌乱,然看的人大部分一颗心悬着,跟着两人的落子,忽上忽下。

这时,应初白落下一子,吃住中央三黑子,黑在中央的作战败局已成定势。

众人扼腕之时,也在庆幸,右角还有余地。

然而于息却知道,没有了,黑棋到这里已经算是结束。

应初的攻击干净利落,杀伐果断且不留余地。右下角,不过是引蛇入洞的诱饵而已。

这家伙,棋风,似乎,更加犀利了。

没想到,这短短几日,竟然能进步这么快么。

于息半阖眼眸,让人看不清神色。

要不是说现在棋局还在继续,独孤长柳都要大喊一声“太过瘾”了。

这种杀气腾腾,毫不拖泥带水的棋局,看得简直热血澎湃。这种棋,也就应初能够下出来,他心中叹道。

不过,这个棋馆老板虽然不比应初,但是在应对上也是沉稳,他想起来之前他说自己棋艺算是厉害,倒也不算自夸。

棋局到这,于息已经没什么兴趣了。

于是索性走到另一边看戚束仁的对局,虽然不是很想看那个讨人厌的家伙怎么恶劣的把玩别人的“绝招”,但是程氏布局,她倒是有几分兴趣。

独孤长柳见到于息在棋局未完的时候就走了,不免有些奇怪,毕竟,在他看来,这可是到了决胜的时候。

因为思绪更多的被棋局牵动着,所以没有纳闷一会,便全身心又投入到两人的对局中。

于息过去的时候,戚束仁和程定冲的棋局还没到中盘。

不过是刚刚布局完成。

不知情的人看了,定会称赞一句双方的布局可谓精彩。

然而于息作为知情的那个却很清楚,这布局......

棋局进展到这,众人一边心中暗叹两人布局的精彩,但是,也一边奇怪程定冲为什么下得越来越慢。毕竟,这只是布局阶段,就算要心中考量,程定冲后面每一手的时间都用的太久了。

像是现在,本他落的子,他竟然半个多时辰还未有动手的迹象。

反而是,众人不知为何,觉得他的表情让他们有些一言难尽。

脸上好似纠结,眼中看着像有些惊恐,整个人越到后面,越让人觉得,这人是不是大有要崩溃的感觉。

在场的,程氏子弟表情也是不太好。

这个人,怎么会,怎么会程氏布局。要知道,程氏布局一向不外传,且布局多变,可这人,却能用的和程师兄一样好!

程氏子弟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大多不明白怎么回事。

也有人在心中猜测,可能是戚束仁之前通过什么方法学过程氏布局,后面布局的应对上,也是比不过程师兄的。

几人互相以各种心里活动对视一番,然后又将视线重新放到棋局上。

而作为当事人的程定冲却感觉不太好了。

一开始戚束仁渐渐布出程氏布局的时候,他何尝没有在心里安慰过自己,这小子不过就是在什么地方学过程氏布局罢了,他自认将程氏布局掌握精透,就算他从什么不知名的小辈那学了些皮毛,又怎么能比得过他这个师傅亲传的人。

可越到后面,他就越觉得不对劲,因为,他越来越觉得他不是在和一个其他人下棋,而是——

自己和自己下棋。

是的,这种感觉已经随着对方下的每一步,越来越浓烈,越来越强制压进自己的脑海。

他看向对方一脸笑意的脸,早前嚣张早已不知所踪,心中只剩惊恐。

怎么会,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一个人,怎么可能能够完全下成别人的棋。

他艰难的压下自己的恐惧,对上坐在对面那张满是笑意的脸,涣散的眼神恢复了色彩。

他不相信,他不相信,他苦学程氏棋艺多年,对它的各种应用,变式了然于胸,他不相信。

没人能听到他心中的怒吼,也没人能体会到他此刻的挣扎。

他因着心中的这股不甘和挣扎,费力的抬起手,厚大的手展明明应该沉稳有力,此刻,却显得格外无力。

终于,他落下一子。

戚束仁笑容不改,接着便是一子。与程定冲的纠结半天不同,他好似不用思考一般,下一手就接上了。

程定冲望着他落下的那一子,眼中猩红:“你......”

众人听此,将视线从棋面移开,见到程定冲此刻神情,心中多是费解。

毕竟这棋还没到必死的时候,怎么就......

而程氏子则以为程定冲是因为戚束仁也会程氏布局而生气,毕竟他们很确定这个戚束仁不是程氏子弟。

于是一人开口道:“程师兄,这个戚束仁不过是不知道从谁哪里知道了些程氏布局的皮毛,师兄无须气恼,只要后面师兄好好教训他一番,他自己就知道,程氏布局不是些什么阿猫阿狗就能轻易学会的。”

于息听到这话,嘴角无声的勾了勾,只消细看便知,这里面嘲讽意味十足。

戚束仁听此笑得越发灿烂,跟着附和道:“是啊,程兄,这程氏布局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学会的,”说到这,他眼神玩味的看了两下程定冲:“后面我等着看程兄怎么教训我呢。”

说完,只听他语气温和道:“程兄,该你了。”

程定冲此刻只觉得难堪至极,也愤怒至极。

两种情绪的交织,最后愤怒占据了难堪,他拿子的手握成了拳。

他不相信,他不相信他能做到。

观棋的其他人也在几人的只言片语了解了个大概。

“原来两人用的都是程氏布局吗......”其中一人道。

“不愧是程氏布局啊,果然精妙......”

......

“闭嘴,你们给我闭嘴,你们懂什么程氏布局,闭嘴,闭嘴......”程定冲松开了手中的拳头,在盛怒之下,重重落下一子。

说话的人一时有些讪讪,见到程定冲这么激动,一时有些不理解。不过,既然棋局继续,他们也没再多言。

应初和棋馆老板这边也已经结束了棋局,最后也如于息所料,应初完美收官,赢得漂亮。

围观的众人包括独孤长柳本想就着这局棋和下棋的人讨论一番,毕竟这实在是一局很精彩的对局,可戚束仁那边动静实在太大,众人和应初以及老板谈论几句后,便一一的到戚束仁和程定冲那边去了。

应初收拾好棋子后,对一旁的老板道:“今日承蒙赐教。”

老板虽然输了,然而输得心服口服,下得也很舒畅,朗声道:“小伙子,你这棋力可非一般,是我受教啊。”

应初和老板两人对视一眼,然后欣然笑开,两人显然在这局棋中都下得舒畅。

老板接着开口道:“我们也过去吧。”

应初和独孤长柳都点了点头。

不过在去看戚束仁和程定冲的对局前,应初先去看了于息和另一人的对局。

好在棋局未收,他能看个分明。

独孤长柳挤进人群,结果一转身却没看到应初身影,踮起脚尖四处扭头望了下,发现应初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于息之前对局的棋桌边了。

这家伙,还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于息。

算了,不管他了。

于息的这局棋强弱很明显,对局从头到位就没什么悬念,所以应初很快就将棋路看完了。

看完之后,应初很确定,于息保留了实力。

真想和于息对局啊。

应初这股念头从未断过。

等到应初过去的时候,棋局已经开展到了中局。

应初看向盘面,黑白棋子相互交错,错综复杂。

然而这里面的奇异之感又再次向他袭来。

他细细看去,戚兄用的布局,如果他没看错,是程氏布局?

戚兄也会程氏布局?

应初有些疑惑。

独孤长柳也察觉出了戚束仁用的是程氏布局,毕竟,戚束仁的布局风格和程定冲的十分相像。不,准确来说,就是一样的。

只是他和众人一样,有些疑惑程定冲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对。

虽然用了程氏布局,有些心惊,但也至于到这个程度吧。

而应初却从盘面以及戚束仁后续的落子中感受到了些东西。

只是他还有些不确定。

这时候,又是戚束仁落下黑子。

而随着戚束仁落下的这一手,程定冲双目已赤,心中不敢相信——

又是,又是,他会下的位置。

果然,果然这家伙已经全部掌握了他的棋风甚至棋路。

怎么会有人能够做到,怎么......

此时,他的脑海中反反复复只有这几句话。

而这时候,应初看着戚束仁落子的位置,眸光一紧。

这个位置,果然没错。

戚束仁下出了和程定冲一样的棋风,甚至是一样可能的棋路。

他不知道戚束仁是如何能做到这个地步的,但,他就是做到了,不仅仅是布局,还有风格,是和程定冲完全一样的东西。

应初心道:戚兄,你到底是什么人?

和应初一样有此疑问的还有宗一心,不过,两人的关注点有些不一样而已。

今天上午的时候,宗一心作为院长因为要为后续到来的考评作准备,所以心血来潮,翻看了部分人的档案记录。结果却发现,这个戚束仁竟然以前是在戚氏名下的“大同棋院”受学,而且还没有结束学业。

一般情况下,入院受学的学生只能在一家棋院学习,尤其天地棋院,向来不接收其他棋院的学生。

现在竟然会出现“大同棋院”的学生,到底怎么回事?

入院审核极其严格,除了一些特殊情况,而这里面的允许出现特殊情况存在的,也只有那个家伙了吧。

宗一心头疼的扶了扶额。

他立马拿着档案记录去找人。

打开北楼藏书阁的大门,竟然难得的没有身上落灰,宗一心脸色总算好了点。

不过依着这家伙的懒惰性子是不可能会打扫的,他猛然想起之前原正罚了应初三个人过来打扫。

看来他们三个还是尽了心的,宗一心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过一进去,看到里面的景象,则让他大大失望了。

他在老地方找到王之意,把档案的事先放到一遍,问道:“怎么回事,之前原正不是给你弄了三个人过来打扫,怎么还这么脏。”

王之意看向来人,不在意道:“人都给我了,您老还怕我给你吓跑了。”

宗一心不会说他就是这么想的。

这人的脾性他还不清楚,人到他这,没扫完,要不就是他给吓跑了,要不就是他愿意了。

他心虚的摸了摸鼻子,看来是第二种。

“我这不是怕你这棋瘾一上来,不知道收着点吗。”

王之意听此,不知想到了什么,说道:“也是。不过,希望他们日后可不要被我吓到,否则,可就不好玩了。”

宗一心知道王之意是想到那件事了,在旁慎重的点了点头:“是啊。”

“对了,院长今天怎么想起来我这小庙了?”

宗一心这才想起自己来这的重要事。

“你还说,这个戚束仁是谁,到底怎么回事?”宗一心将戚束仁的档案丢到王之意的怀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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