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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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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缯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把手中茶一饮而尽,便抽出腰间的扇子,一边举着告饶一边走出女孩子们的包围。

虽然被她们围着香香的很舒服,但是这些人简直太吵了。

吴缯甚至有些担心,在持续下去会维持不好风度而发火。

也是走出一片香风,他才看到人群之外静泊淡然的一个女子。

吴缯就觉得心头猛跳一瞬,心中从进到这个院子就产生的一点连他自己都找不出的遗憾也被抚平了。

他就说嘛,没进门时明明看到一个十分和他口味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一进门就不见了呢?

略整衣衫,吴缯便走上前去,咳一声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和人根本不熟,探病之说也是跟着好友来的。

一直被妹妹拉着问东问西的顾炼注意到这边的场景,拍了拍妹妹的手臂,抬步走了过来,笑着道:“行简,这就是我的堂妹明月。明月,这是行简,大哥的好友。那位是慕白,都是听说你刚刚病愈过来看看的。”

翩翩这个小名,只有一家人才会这么称呼。在向好友介绍时,顾炼自然不可能用堂妹的小名。

虽然男女之间没有太过严苛的逼忌,但有些东西还是很为人注意的。然而顾秀冉在吴缯面前提起她,却丝毫没有顾忌的样子。

贺锦茹淡淡瞥了顾秀冉一眼,才缓缓站起身来,低头施礼见过。

贺秀冉却恨得咬牙,本来只是想转移吴公子的注意力,岂料顾明月又吸引住了他?

掐掐手心,顾秀冉冷静下来,也笑着走过来,说道:“翩翩,看在这么多人都关心你的份上,以后可万不可那样不懂事了。”

虽然顾秀冉并没有说具体的怎样不懂事,然而在一路上早就从她那里听说某个小堂妹因为跟人争珠花而落水,足足烧了两三天的事,这一被提醒,吴缯觉得刚才心中的触动恐是错觉。

一个会因为珠花而和别人争夺的女孩子,性格上必是尖锐不让人的。

而他对所有的女孩子宽容,却独独不喜这样的女子。

少女时代的尖锐,往往会发展成为日后的善妒。

从八九岁起,吴缯就见多了这样的女子。

这样女子,因为一个妒字,什么样肮脏的事都做的出来。

思维一下子走远的吴缯,对顾明月的印象顿时大跌,然而在表面上,他却未露出丝毫,依旧微笑温柔地和这个女子说了两句话。

黄素一直端坐在一旁,好友刚才那一瞬微微的皱眉,他并没有错过,这时见好友果然只和顾明月说过两句话便退在一边,他就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刚才出言的那个女孩子一眼。

该说顾家村果真人杰地灵么!这里的女孩子真是个个聪慧异常,除了生活条件比不上,有些地方和帝京里的内院小姐们也并没有什么差别。

贺锦茹并不会关心一个陌生人对她的印象,吴缯走开,她根本不介意。然而顾秀冉三番两次拿她作伐子,却让她不能忍受。

叫住顾秀冉,顾明月说道:“二姐,我的确是在有些方面不懂事,但我却不会当着外人话里话外的强调自家姐妹的缺点。再说,便是我不懂事,我也是对着我的家人不懂事,可曾有一时半会对你不懂事了?”

贺秀冉正要寻机和吴缯接近,却被顾明月这一番话说得脸色红红白白。

不过片刻,她就是满脸的无奈和抱歉:“翩翩,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这么想,但我的确没有那个意思。如果是我说的让你误会了,我向你道歉。”贺锦茹完全没料到她会反应这么快,又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她略微平复心头的不顺,淡然一笑道:“真是这样吗?二姐的确会说话,什么意思我竟没听出来。”

噗嗤!吴缯笑出声来,见众人都看向他,忙抬手摇摇道:“我只是想到好笑的事情了而已。”

不知为何,对这个顾翩翩,他的印象又好了许多。

贺锦茹看也没看这人,坐回椅子继续做荷包。

至于说,作为主人应该好好招待客人?

贺锦茹觉得她没把这群完全没有基本礼貌的客人赶出去,就已经是一个很好的主人了。

而顾秀冉已经气得压不住怒火了,便是她再描补,顾明月这么一说,也必定降低了她在吴缯心中的印象。

她可不相信,他是因为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才发笑。

贺秀冉不甘形象这样被毁,还要上前再辩说两句,肩膀却被顾炼按住。

贺炼拍拍她的肩膀,笑道:“冉冉,自家姐妹玩笑,不要认真。再说,翩翩不懂事,你就该让着她点。”

贺秀冉顿时一口血哽在喉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经过姐妹两个的一番争执,气氛也僵了下来,片刻后,顾炼便和顾明月告辞。正在叮嘱她好好养着身体时,村里的闲汉林三棒一路急跑进院子。

他着急忙慌地边跑边喊:“顾家嫂子顾家嫂子,你快去镇里看看吧,听说你家大哥和顾老哥这趟镖遇匪了,被砍得浑身是血…”

贺锦茹顿时只觉得脑中嗡鸣一声,什么都听不见了。

父亲和大舅,镖遇匪了,浑身是血。

“爹为了保护娘亲,被人连坎三十余刀,血尽而亡。娘回家没撑半个月,也跟着去了。”

胸口好像被一块巨大的石头严严实实地压住了,一丁点空气都无法渗入。顾明月紧紧抓住胸前的衣襟,大口大口地呼吸。

她得马上赶到镇里,不能,不能这么没用。

她要让父亲好好活着,老天不能这么耍她。

贺炼见堂妹的表情一下子就不对劲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微微颤抖的身躯便是一软,像被阳光灼化的雪一样瘫在地上。

心口没由来一慌,顾炼紧跟着蹲身把人接到怀中。

黄素见此也忙从椅子上站起来,两大步奔了过去。

“翩翩,翩翩,你别急,二叔既然都回来了,定是没什么大事的。”顾炼急急地说着,转而又看向林三棒,大声喊道:“林三叔,你亲眼看到我二叔受伤了?还是听人说的?”

林三棒也被眼前这景给吓蒙了,不知道顾家丫头这么没用,担心人被吓出好歹,他连连道:“我没看见,没看见,就是听镇上有人说的,一着急也没去问…”

怀中的人急促喘气,却又似乎得不到一点空气,只一个呼吸,脸色就白得雪片似的。顾炼慌张异常,不等林三棒说完,便又低头大声道:“翩翩,你听到了没,二叔没事。慢慢呼吸,慢慢的…”

贺炼轻抚她的脊背,小心翼翼地引导,唯恐声音大一点会吹走她的空气。

他万万没想到,翩翩竟会脆弱至此。

贺锦茹却完全没有顾及到呼吸的困难,一直盘旋在脑海中的便是“血尽而亡”四个大字。

恐惧一下子完完全全地堆积在心头。

恍恍惚惚的听到有人在说“翩翩…二叔没事…”,她的意识才晃晃恢复。

而在顾炼看来,她仍然是呼吸不能,浑身僵硬颤抖。

这样不行!

贺炼一咬牙,便要抱起顾明月去找大夫。

一直站在旁边的黄素抬手阻止他的动作,“景之,最好不要动她,让人去叫大夫来。”

林三棒忙举手道:“我去叫我去叫”,说着就窜到门外没了身影。

开玩笑,这顾家丫头真要有个什么好歹,顾老哥便是不在了,顾嫂子也饶不了他。

黄素蹲下身,伸出手却又顿住,转头对围过来的一个女孩子道:“你帮她抚胸口,要用力。”

被点到的顾秀雨也从惊吓中回神,愣愣地蹲下身照着他的指导动起手来。

黄素又道:“明月姑娘,你跟着我的口令呼吸。呼—吸—呼…”

一番忙乱之后,顾明月动了动手指,终于有力气掌控身体了。

她吃力地要站起,顾炼忙顺着力道扶住,说道:“翩翩,别急,等大夫过来给你看过,大哥陪你一起去镇里。”

贺锦茹用力摇头,声音虽虚弱却异常坚定:“现在,去。”

吴缯说道:“要去镇里总得等人先套好车,你这样,不是平白让你的父母担心?”

黄素回头看他一眼,随即无事般收回。

“我知”,顾明月微垂眸,刚才还红润的双唇此时惨白无比,低声道:“多谢。”

贺炼便要扶着她坐下,同时对妹妹秀雨道:“小雨,你快去找找二婶。”

贺秀雨点点头,二话没说跑了出去。

贺锦茹无力地顺着大堂哥的力道坐下,黄素紧跟着递过一杯茶来。

“不管可能会遇到怎么样的困难,姑娘都要宽心以待,总会过去的。”他出言安慰,心中却觉得这话十分地苍白无力。

“是啊翩翩”,顾秀冉适时道:“你再有什么事,让二伯娘和熠儿怎么办?”话底的喜悦却被她狠狠压制才能不流露出来。

心底有个小声的渴望,二伯便是没事,最好也残了,到时治病花钱,那可是个无底洞啊!她就不信,顾明月还能再过得这么悠哉。

黄素却猛然转头看她,端方柔和的神色中满是冷意。

这个姑娘说话委实不让人喜欢,她的话表面上是安慰,深里的意思却是明月的父亲已经遇害。

真是让人厌恶…!

贺秀冉却被这一眼看得浑身发冷,低下头一句话不敢再说。

贺氏被人叫回来时,顾明月已经略微恢复。

她一看到母亲脚步如风的奔进院子,便站起身喊了声“娘”,又低声道:“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不让大舅去南祁,他们也不会接到这趟镖,也不会…”

贺锦茹深吸一口气,说不下去了。去南祁会遇到天灾,难道就注定躲不过吗?

一直在她旁边看顾的顾炼紧跟着扶住她,闻听此言,以为她自责过甚,正要开解,顾氏已经到了跟前把女儿紧紧抱住。

“翩翩,你别瞎想”,她轻拍女儿脊背,劝慰道:“具体情况我们还不知道,先别自己吓自己。”尽管她自己心中也已经慌得不成样子。

贺锦茹点头,但愿惟愿。

马车早已套好,顾氏回到房间把积蓄银子都包起来,便又一阵风似地出来。

几人登上马车,车夫扬鞭,快速地朝镇里而去。

贺炼作为顾氏最小一代长孙,二叔家出了这样的事,他自然是要露个面的,更何况他就在跟前,便跟着顾明月母女一起去镇里。

吴缯说他家在镇里有个药铺子,说不定也能帮得上忙。

黄素面上并无特别神色,心中却是为顾明月担心的,便也一起跟着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疾驰,不过半个时辰就赶到了吕家的义武镖局。

远远就看见镖局周围聚集着一些人,他们说得兴致勃勃,偶尔还会伸出手朝镖局指点一二。

贺锦茹见到这样情景,心中更是发沉。

贺炼注意到她的异常,担心她再像之前那样呼吸不过来,没多想就将手握住了她置在膝头紧紧攥着的双手。

贺锦茹一惊,下意识急速抽手,又觉自己反应太过,便强扯一个笑道:“大哥,我没事。”

贺炼忽略心中那种不可名状的不舒服感,抬手揉揉她的额头,低声道:“二叔一定没事的。”没注意到,两个好友看他的眼神都有些怪异。

马车很快停下,顾明月点点头,就拉着母亲的手下了车。

吕家的第三进宅院中,此时正一片杂乱。

端水的送药的劝慰的,乱糟糟让人心慌。

大舅母正瘫坐在地上哀嚎哭泣,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当家的你要是有个好歹,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地可怎么过活?儿子女儿一个都没有安定住呢,你就忍心留我一个啊?”她边哭边念叨,宛如唱戏,一看到顾明月和小姑子进来,大舅母挥开正低声劝解的两个妯娌撅一下站起来,几大步就冲到她们跟前。

没说话就先朝顾明月吐来一口唾沫。

贺炼见此猛然跨出一步,唾沫结结实实地钉在他的肩膀上。

大舅母本就在恼顾明月,这一吐不中,什么污言秽语都从嘴里蹦了出来:“你这个扫把星贱货,才多大就学会哄男人了?想吃玉陵河的鱼,你咋不上天去啊。现在害得你大舅生死不明,你多舒坦啊…”

吕老爷子眉间拧成了一个疙瘩,这个大儿媳妇说话也忒不讲究,有这么骂自己外甥女儿的吗?

用力一咳,吕老爷子走上前来,怒目看了大儿媳一眼,便呵斥道:“这也是你一个舅母该说的话?给我滚一边儿去,你男人还没死,别这么嚎,是想咒他呢。”

大舅母顿时弱了气势,然而一想起浑身是血被人抬回家的男人,还有伤了腿的儿子,她的气势便又猛然增长。

“我倒是没见过谁家有这么事多的外甥女,手都伸到外祖家里的生意上了?”大舅母说道,然而在公公越来越冷的眼神下声音也越来越低。

吕老爷子见她老实了,这才对一直默不作声的两母女道:“大夫说没什么大事,你大哥就是流血过多,养养就能过来。翩翩她爹伤了踝骨,小伤,好好将养着,两三个月也就过来了。”

听得这里,一直处在恐惧中的顾明月才像重新活过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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