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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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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个眨眼,林疆就被顾熠推到在地。

林疆虽因为营养不良,一身的瘦骨,但认真比起力气,顾熠却不是他的对手。

一时不察被推倒,林疆眼中的火苗顿时噌噌地往外冒。

他一手撑地,另一手抡起照着顾熠的脸就挥了过去。

被自己弟弟的动作惊呆的顾明月这时反应过来,她一大步过去,伸手就抓住了林疆的手腕。

察觉到林疆的手腕瘦得挌手,顾明月轻叹一声松开手,拉住自家弟弟后退两步,对半坐在地上的少年人道:“广陆,这里的梅花都是野生的,村里每个人都能摘吧。你心里难受,我们都能理解,但你不能把火撒到我身上。”

林疆稍稍恢复理智,被顾明月一番话说得脸色发红,再想到顾婶子这两天对他们的照顾,他几乎抬不起头来。

见他如此,顾明月也不再多说,她低下身子,捡拾着还能用的梅花,顾熠也一声不吭地蹲身扶正鱼篓子,把撒到地上的鱼一条条往篓子里扔。

林疆抱住头,就那么坐在地上。林疆抱住头,就那么坐在地上。

正无声间,有女子吃惊担心的声音响起:“明月?广陆,这是怎么了?”

贺锦茹抬头,便看见一男一女前后疾步朝这边而来。

男子十六七的模样,一身麻衣重孝,身姿挺拔如松,眉目清朗俊逸。

想必就是林弛吧。

而那女子,正是顾明月的好友,郑彩葵。她身着素淡的夹袄,脸上粉黛不施,因为已经及笄,发髻上簪着一枚简洁的簪子,看起来清丽异常。

郑彩葵越过林弛,把抱头坐在地上的林疆搀扶起来,看向顾明月时,脸上已经带上失望和怒气。

“明月,广陆比你小,就算是无意间撞到了你,你也不用打他吧。”郑彩葵义正言辞地开口就训。

贺锦茹依旧慢悠悠捡着梅花,根本没有理睬她的意思。

林弛看着那个扶着篮柄,正在认认真真地捡拾地上白梅的女子,想到她对自己的鄙视,双目似被烈火灼痛一般,猛然闭上又睁开。

他上前一步,正欲施礼道歉,郑彩葵看见他的神情,压下心口的闷痛,抢先开口,又道:“明月,你怎么越来越不讲道理了?”语气中的斥责更加明显。

贺熠瞪向她,说道:“你才不讲道理,不知道事情原委,就训我姐姐,你算老几啊?”

“你,熠儿”,郑彩葵虽然气极,却依旧强忍住了,她说道:“眼前这个样子,我还用问吗?再说,我和你姐姐是好朋友,这么说也是为她好啊。”

林疆呆站在一边,头深深地低着,感觉没脸见人,听到彩葵姐姐还在说,就低声道:“彩葵姐姐,你别说了,这次的事,不怪他们,怨我。”

林弛看了弟弟一眼,他见到弟弟只是坐在那里抱头不语时,就知道他做了理亏的事,否则不可能那么不言不语的,所以他才什么都不问便决定道歉,谁知彩葵却先他一步开口。

贺锦茹把还能用的白梅都捡到篮子里,这才拍拍手提着篮子站起身来,她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郑彩葵,淡淡道:“彩葵,你一过来就指责我,还说我们是好朋友,意思就是你很了解我,根本不用问,就知道这件事原因在我了。”

郑彩葵被顾明月看得心头一惊,再听到她这话,便有些发慌,忙摆手解释道:“明月,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我就是看着这里一片乱,广陆又坐在那里……你不要怪我。”

她说时眼中已经噙着泪花,林疆抬头,有些愤恨地看向顾明月。

贺锦茹无奈一笑,说道:“你们都看着呢,我刚才欺负她了吗?”

林疆脸色一红,林弛因为看见郑彩葵急哭而有些难看的脸色也是一顿。

郑彩葵:……

早就看清郑彩葵的为人,顾明月不想再和她有什么来往。

她不再看郑彩葵一眼,敛裙走到林弛面前,微一伏礼道:“平原哥,节哀,只要我们心怀信心,以后的日子定会越过越好。”

洁白光滑的额头,乌黑如绸的头发,小巧秀美的隆鼻……就在他的眼底。

林弛在心中苦笑一声,不怪她说自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样美好的女子,他林平原便是暗自想想,都是对她的亵渎吧。

这时她能说一声“节哀”,能说一句“我们”,林弛觉得那已经僵掉的心,也慢慢恢复了几许温度。

他低头,说了声:“多谢”,又道:“舍弟不懂事,我代他说声抱歉。”

贺锦茹摇头,“不用,我能理解。”

看林疆对她仇视的目光,想必郑彩葵在他们跟前说过她很多的坏话了。

林弛见她如此大度,心中那些早就冷成冰渣子的对她的怜爱也似有了点温度,他招手让弟弟过来,说道:“既是你自己鲁莽,也向明月道个歉吧。”

林疆低低说了声:“对不起。”

贺锦茹牵起一直站在她旁边的弟弟的手,走着道:“接受你的道歉了,快回家去吧。”

兄弟两个迈步,出来这么久,也的确该回去了。

单独站在一边,好似被孤立的郑彩葵脸色难看至极。

贺锦茹怎么变得滑不溜秋的?还故意让她出丑。

林弛突然回头,看到她难看的脸色,略微一怔,郑彩葵忙放松神情,微露一笑。

林弛说道:“彩葵,走吧。”

郑彩葵心中这才好受许多,这两三年来自己对他的用心果真没有白费。

以前的时候,林弛的眼中何曾看到过她呢?

郑彩葵家中姐妹多,平常的小事上爹娘都不曾照顾到,更遑论婚姻大事,所以她从懂事后就有自己的打算。

林弛是村里长相身材都很拔尖的人,而他的家境比她家还要差,如果能够嫁他,以后的日子肯定能过成神仙眷侣一般。

贺锦茹在家中便是再被娇宠又能如何?自己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恐怕得罪多少人还不自知吧。

郑彩葵心中冷笑,且看你日后怎么得瑟,还拿一些不用的东西打发叫花子般给我,真是自视忒高。

贺锦茹牵着弟弟的手走在前面,哪里知道郑彩葵的一番心思?临到小路岔口和林驰兄弟两个告辞过,她便和弟弟朝家走去。

再次被忽视的郑彩葵咬牙低头,顾明月今天怎么这么不对劲儿?

眼珠微转,她便有些为难地看向林弛,低声道:“平原哥,明月怎么一副不想理我的样子?”

林弛回头看看这个两天来都在他家帮着大妹的女孩子,微笑道:“彩葵,你别多想。”

林疆也安慰道:“是啊,彩葵姐姐,你和她不是最要好的朋友吗?况且你也说了,那个女人就是任性到根本不管旁人的感受,对这种人也不值得多想。”

林弛不赞同地看了兄弟一眼。

郑彩葵闻言低头,脸现一抹苦笑,点点头,“我们快回去吧,家里还有一堆客人呢。”

待兄弟二人走在前面,她却又低声自语道:“就是因为我们是最要好的朋友明月才会生气吧,毕竟她那么讨厌平原哥。”

低语自喃,却被前面的林弛听得一清二楚。

少年如竹挺拔的身躯微微一顿,随即便恢复如常,只是修长的大手却在无意识间握紧。

林疆扯住哥哥的衣袖,笑笑道:“哥,过两天我和你一起去镇里做工,挣大钱盖瓦房娶嫂子。”

然而对于彩葵姐姐的话,心里却是十分不舒服。

林弛目露欣慰,拍拍弟弟的肩膀道:“你还小,留在家里跟大妹作伴,别忘了,咱们还有两亩地要照看呢,没事的时候你就去地里拔拔草。”

郑彩葵默默听着兄弟两个的对话,越发迫切的希望能够早日嫁给林弛。到时候,她管家,他在外挣钱,他们的日子肯定会越过越红火。

最重要的是,在林家这么窘迫的时候她还嫁进林家,那么,林家一家人都会对她感激不尽吧。

而平原哥,一定也会宠着她。

想着这些,她抬眼看到前面几步之遥那青年男子宽阔挺直的脊背,脸上就是一红,当下忙低头遮掩。

在林家帮着送走过来奔丧的客人,郑彩葵又陪林弛大妹林芙兰一会儿,便回了家中。

走进家门,看着绕院子一周的篱笆矮墙,郑彩葵本来还不错的心情一下子阴郁起来。

郑父正在堂屋门口磨锄头,看到女儿回来也没说什么,倒是郑母纳着鞋底从屋里走出来,不无讽刺道:“你还舍得回家啊?十四五的大姑娘,也好意思一趟趟的往那林家跑。”

郑彩葵抿唇,低声道:“平原哥家里不是有事吗?”

“有事?”郑母收起针把鞋底往胳肢窝里一夹,几步过来戳着她的额头道:“他家有事,我这个做娘的还没去呢,你积极个什么劲儿?”

郑彩葵道:“村里人都伸手帮忙,我们什么都不出哪好看?再说,我就是陪陪芙兰。”

郑母瞪眼,压低声音道:“作死的小蹄子,你当你娘眼瞎不成?想嫁那林家大小子,没门儿。”

郑父敲敲出头,斥道:“胡咧咧什么,闺女就要说亲了,你这话传出去谁家还过来提亲?”郑彩葵本就猜到她爹娘不会同意她嫁给平原哥,可事到跟前还是忍不住恐慌,唯恐爹娘会为了彩礼钱把她胡乱许人,双眼中立时便满是眼泪。

看向好说话一些的父亲,她哽咽道:“爹,平原哥说了,待他做工攒下钱就会过来提亲的。”

紧接着郑彩葵又是一番软语哀求。

郑母没听完,就气得要骂人,郑父咳嗽一声,瞪了媳妇一眼,这才对女儿道:“爹也知道那林家小子是个好的,这样吧,收麦前他如果能拿出二十两的礼钱,就许下你们这门亲事。”

郑母听到二十两银子,脸色才稍稍好看几分,不过还是不太满意,便又补充道:“四色果子,鸡鸭鹅都得是镇里双喜楼里的才成。”

郑彩葵的脸色却是早就白了,林家现在是一贫如洗,短短几个月怎么可能挣到二十两银子?还要双喜楼的礼物?

爹娘这不是变相逼她吗?

两个姐姐的礼钱也才十二两银子,礼物也都是平平。

郑母瞪了女儿一眼,“还没嫁出去就向着别家,白养你这么大了?你姐那是两三年前的,现在村里哪家闺女不是二十多两的礼?”

郑彩葵暗自咬牙,她怎么就摊上这样的父母?

思量半晌,她手中也有平时刺绣攒下的二两银子,平原哥若再努力做工,想来到时也能凑够二十两,实在不够的话,不是还有顾明月那个自视高贵的人吗?

“翩翩,既然你还没大好,就别和我们一起去帝京了。这样吧,你有什么想要的,我给你带回来。”顾家,顾秀冉正坐在炭盆旁边,一边烤手一边说话。

明天村里好几个姑娘要结伴去帝京,顾秀冉是来喊顾明月的。

贺氏听见,不同意女儿出门,顾秀冉便立即改了口。

贺锦茹还没升起来的兴奋立即被掐灭,她皱着脸看向母亲,撒着娇喊了声“娘”。

贺氏无奈而又好笑地摇摇头,“等下次冉冉她们去帝京的时候你再跟着。这病好不容易有些起色,风一吹再劳发了。”

贺锦茹虽然闷得很想去帝京玩玩,却也知道母亲的担心,只能不情愿地点点头。

贺秀冉在一旁嘲笑她:“翩翩,你都多大了,还像小孩子一样。”

贺锦茹不好意思道:“二姐,我就是在家闷得慌,这才想出去走走,你可别笑话我了。”

总是这么故意而又玩笑一般地说她,顾明月也不是不会装傻的。

贺氏倒没再理两个女孩子的闲话,挑开帘子去厨房做饭。

这边顾明月又应付顾秀冉一会儿,她便起身说要回家去。临走前又问道:“翩翩,你可有什么想要的?对了,那个绣庄旁边新开了家首饰铺,里面的珠花都是样式新而好看的,你可要些?”

贺锦茹忍不住按了按额头,她在二姐眼中有多蠢啊这是?

明明知道她想一起去帝京却又去不成,偏偏还用好看的珠花引逗?还要些?!

贺锦茹放下按在额头的手指,展颜一笑,姿态端好,道:“不用了,谢谢二姐,什么好东西都想着我。不过我还是等下次和你们一起去帝京的时候再买吧。”

贺秀冉微怔,堂妹如此漂亮好看的样子让她直觉地不喜,扯起一个笑,不再多说,转身几步就走出房门。

贺锦茹挑挑眉,拿起针线绣了起来,淡青色的底面上略见小虎雏形,这是她准备给弟弟绣的书包。

片刻后,她又放下针线,下床找出柜子里的荷包,把里面的零花钱倒在桌面上数了数,竟然只有三两二钱银子。

贺锦茹不知道她竟然这么穷,仔细想想,过年去舅舅家的时候,光三舅就给了她一个五两银子的红封呢。

不过,母亲收走十两……她又在镇里买了两盒上好的胭脂,花掉三两,又买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花下去的也有小二两。

怪不得只剩这么点钱呢,三两银子,恐怕连二尺上好的素绢都买不到,更何况还得一些上好的绣线?

贺锦茹坐在床上扒拉着桌面的碎银子发呆,难道先绣一些罗帕荷包之类的先攒银子?或者去跟母亲要钱?

最后顾明月否定掉这两个想法,决定到时候看情况再说。

她很快把荷包收起来,又坐在桌边检查自己香膏胭脂珠花。

这次顾明月再次黑脸,竟然好东西也没多少?

她的珠花胭脂这些女儿家的东西一向都不缺的,偶尔村里来了货郎,她也每次都不落趟的买,可妆盒里也就只有五六朵珠花、两盒胭脂、两盒香膏。

再一想,这些东西可不是十有八九都被郑彩葵绕走了吗?

三两银子两盒的胭脂,还是她特特给好姐妹捎的,从舅舅家走亲戚回来当天就给人送过去了。

想到此节,顾明月抚额呻吟,真是傻包子啊!

现在细细一想,那郑彩葵不就是常说一些面上的好听话哄她吗?和二堂姐就是一个路子啊,不,郑彩葵比二堂姐更可恶。二堂姐好歹还端着,不屑要她的东西……而她竟还把人当闺蜜好友!

贺锦茹拍拍脸,暗自告诫,日后一定要擦亮眼睛看人,不能再被表面迷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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