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身近幻影（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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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后来为人所津津乐道的故事。

第二次忍界大战末，曾经扬名忍界的纲手姬因恋人的死亡退出战争，曾经煊赫一时的千手一族虽然依旧在战争中发挥着不可忽视的作用，但始终再也没有如初代火影千手柱间亦或是纲手姬那样惊才绝艳之辈。而在第三次忍界大战，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般，名为千手润的少女席卷了整个战场。

针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独臂少女的情报组也曾挖掘出她曾经的历史，一直到后来被称为川之战的战役发生后，曾经健全的少女失去了一只手，等到再归来的时候终于成为战场上舞动着收割姓名的修罗。

那是后来人最为熟悉的形象，身披黑『色』斗篷的少女束着高高的短发，一张狐狸面具遮盖住所有的表情。她并非是木叶火影的特殊部队，而是只隶属于一人的棋子。

原本出于不可说的原因，这只木叶的狐狸是被收了回去的。但从川之国的这场战役结束之后，战争的局势不断扩大，原本明面上只存在于木叶与砂忍之间的战争如同火球一般翻滚，接连将岩忍、云忍、雾忍拉入局中。

一开始的时候三方还是达成协议共同对准了木叶的，但经过三代雷影遇袭、雾忍长老受伤等事件之后，本就松散的联盟轰然崩塌，混战做一局。

短短几个月之内，战火在大陆各地点燃，轰轰烈烈闹做一团。

在这种情形下，木叶也不可能真的将太宰治留在村中当个吉祥物，而是在不知多少次的吵架之后将少年重新排上了战场。

在这个时候作为同行者也作为护卫安排在他身边的就是传说中的“金『色』闪光”，也是后来的四代火影。

彼时虽然还如后来一样将脑袋刻在火影岩上，但声名已经如日中天的金『色』闪过微微俯着身站在少年少女面前，面上笑容如春日暖阳，让人无法拒绝。

往常在这个时候已经活络起气氛的女孩子只是稍微抬了抬眼皮，反倒是向来不愿意与人相交的少年抬起了头，将目光从手中的不明书籍转移到了男人脸上。

“我知道你。”他说道，这话说在现在是有些突兀的。但少年只是用他的鸢『色』的眼睛看着波风水门，瞳孔中倒映出青年的影子，“大蛇丸跟我提过你。”

没有料到少年会说这样的话，波风水门愣了下，随即『露』出更加灿烂的笑容。

“是吗是吗？”他挠着头，什么温和啦锐利啦在这一瞬间消弭殆尽，反而像是个『毛』头小子一样。

修治重新垂下眼，没有看他。

“大蛇丸说你很好。”他说道，“是一个天才。”

这样的喟赞之语听起来简直不像是那个大蛇丸说出的话，故而波风水门诶了一声。而后少年重新陷入沉默，退回身着黑『色』披风的同伴身边。

“那么，是时候出发了。”波风水门心中一叹，心中开始对能让这两个难搞的小鬼服服帖帖的日向日差佩服起来。

这可真是太难了，他想。这样一对比起来自己班上的打打闹闹已经是非常幸运了。

这样想着的青年抬头看了眼，只看到曾经巧笑倩兮的女孩子冷漠的、上下翻飞的斗篷。

当然，他在心中补充道，这更可能是对他这个陌生人的特殊对待方式。

年轻的金『色』闪光对刚刚失去同伴的少女的心情洞若观火，『摸』不清的只有看似主导的少年究竟在想些什么。

但他也无意刺探，老老实实将两个孩子护送到战场前线，就急匆匆地赶回自己的学生身边。

啊啊啊只有自己家听话的可爱的弟子们才能抚慰他受伤的心灵啊。

未来的四代火影大人如此想着，越发归心似箭。

而另一边，被重新投入战场的少年也开始逐步发挥了作用。

只不过是在谈笑风生之间，执子的少年就将战火带给了世界，与此同时，作为被利用的棋子，名为千手润的少女在战火中赫然起舞，宛如上古的巫女一般以刃为袖血为歌，为已逝之人斩出一片神乐。

宣泄吧！宣泄吧！

不甘也好弱小也罢，在刀与血之中都宣泄出去。

这样的话，或许能够稍微抚平你的孤独与愤怒，不安与悲泣。

所以，别哭啦。

*

事实上，早在几大忍村滚做一团的时候，三代火影就试图找到修治，劝说少年停下脚步。

但在离村之前修治就已经联合上志村团藏——后者的野心昭昭不若如是，在志村团藏的劝阻下，猿飞日斩阻止修治的念头屡屡被打消，也让战火一直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但还没等到猿飞日斩下定决心，原本有一番要让木叶一统忍界的少年却停下了脚步。

他孤身离开了为指挥准备的帐篷去到前线。

这一场战役是直接将全大陆的战斗终结的□□。

那是木叶对雾忍的战斗。双方村落持有的尾兽俱都出现在前线，水与火的力量相互碰撞，非人的力量对撞之时天地星辰都几乎发生异变。与此同时，人与人之间的斗争也并未停止，木叶与雾忍的战线几乎折损了一半以上，最后由木叶斩下三代雷影的头颅作为结局。

这也是千手润最终名扬大陆的战斗，亦是她本人最后的绝唱。

通过某种方式在这场战斗中能够使用木遁的少女挥舞着长刀，大地回应着她的呼唤生出木枝，死死将三代水影牢牢束缚。

最终的结果是两败俱伤。

曾经的云忍因为失去三代雷影而退出忍界大战，而雾忍也因为同样的缘故宣布退出。将三代水影斩杀于刀下的少女横刀立马站立在死去的水影面前，直到不知何时出现在前线的少年上前接过她手中的刀剑，围观了全程的忍者们才发现千手润也已经在水影的攻击下丧失『性』命。

又是一番『乱』斗，曾经煽动整个大陆局势的火之狐却悄然退场，他背着方才凭借一己之力，身后有见势追上来的雾忍，也有挡住雾忍的木叶忍者，双方噼里啪啦交战成一团，只有计算过路线的少年背着队友，一步一步走的缓慢。

好像又下雨了。

修治能够感受到水珠滴落，于是心中翻涌出如此的想法。

紧接着生出无聊的情绪，仿佛一切都不过是徒劳。

“对不起。”

好像有人说了这句话，片刻之后，雨就停了下来。收割了一村之影的手缓缓垂下，那手沾了血，纤长而枯瘦，血珠顺着手滴落，在少年身后写出一条长途。

修治脚步不停，继续在血与战争中缓慢地行走回去。

黄昏时的暮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与背上的少女几乎融为一体。两个人黑『色』的发交缠着垂落下来，挡住他的表情与面容，但在如此如寒鸦泣血一般的场景中，被黑发掩盖的少年的脸上却只是毫无表情，仿佛没有什么能够撼动一般。

**

那大概就是战争幕曲开场的声音，因为三代水影的去世雾忍急流勇退退出战斗，掌握着绝对武力的木叶将雾忍让出的利益吞噬殆尽，毫不留情地继续扩张，直到火之国的大名与其他国家的大名达成协议后才堪堪做止。

修治在那场决定『性』的战斗之后就重新回村子里面。

这个时候猿飞日斩已经没有心情去追究这个孩子到底是踩着自己的底线起舞还是已经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他忙于处理战事，繁忙的程度竟然比战火最为旺盛之时更甚。

修治成了村子里难得的闲人。他时常穿着黑『色』的和服踢着木屐走在村里，被路过的阿姨婆婆塞上一堆糖果，或者是被不怕他的孩子们团团围住。

又过一个月，桔梗山战役爆发，砂忍战败。

不久之后，大蛇丸叛逃。

次年宇智波族长家的长子三岁，已经展『露』出了绝佳的天分。身为父亲的富岳在思虑后带着孩子拜访了修治，从此之后修治君拥有了第一个弟子。

再次年火之国大名的世子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修治的名字，拽着大名的袖子要传说中的火之狡狐当自己的先生。

彼时修治坐在自己家的庭院当中，听年幼的弟子迟疑地问出自己的问题。

[生命……是什么呢？]

那被询问的老师低下眼，骤然一笑，仿若怀恋。

老师说了些什么，弟子却抬起了眼，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去。

[你在做什么呢，鼬君？]

[我在抓住先生。]男孩子认真地说道，却没有将剩余的话都说出口。

刚才的先生就好像是幻影一样，所以我伸出手，想抓住如同幻影一般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