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身近幻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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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日差只觉得自己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大蛇丸这厮就勾搭上了自己乖巧可爱的弟子。
他出离地愤怒了。
刚从战场下来的上忍一把撸起袖子从医疗室闯了出来，然后被守在门口叉着腰的医疗忍者给塞了回去。
“我就知道你们这群家伙是耐不住的，”『性』格泼辣的女『性』撸着袖子将上忍摁回床上，手下几个动作就戳住男人伤处，将他禁锢在病床之上。
“在这里待到明天中午，”她刷刷刷在本子上记录，“过了这个时间你往哪去都行，把病床让给其他受伤的忍者。”
日向日差讪讪放下袖子哦了一声。
等他终于趁轮班的这个医疗忍者换班离开溜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的时候了，他『摸』到徒弟的帐篷，意料之中地没找到人。
日向日差心下一个咯噔，也顾不上伤势，嗖嗖到了大蛇丸的帐篷边。
还没进去就闻到了一股酒味。
他皱起眉掀开帘子，便见到相对而坐的一大一小二人组。
他虽然有些冷漠但总体还是个好孩子的弟子微微侧头看过来，黑『色』的发扫过他的脸颊，带出几分稚气。少年歪歪头，举起手中杯。
“您要来一杯吗？”宇智波修治邀请他，“日差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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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日差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宇智波修治——或者说是太宰治仰着脸，见着板着脸的男人竖手劈下夺过自己手中的杯子，难得孩子气地鼓了鼓嘴。
对面的大蛇丸却笑了起来。
“我在与宇智波君共饮，日差君也要加入我们吗？”
日向日差咬牙：“共什么饮，修治还是个孩子。”
大蛇丸挑眉：“我以为你不会在意这种东西？”
日向日差屯屯屯两口将杯中物一饮而尽，用行动来回答了大蛇丸。
即使是大蛇丸也只能好笑地晃晃头，和看宇智波修治像是老鹰看崽崽的日差聊起其他的来。
意料之中又出乎意料的，宇智波修治与大蛇丸成为了关系不近不远的存在。在同一个战线偶尔战事松懈的之后，两个人就会凑到一起去，嘀嘀咕咕起旁人听不懂的东西来。
“所以我说人是十分脆弱的，”大蛇丸说道，“人类会出生会成长，也会受伤生病与死亡。”他说，“就算是同样的死亡，人类也不一定都能够寿终正寝，生命的维度并非由其自身掌握，而是由神握在手中。”
太宰治歪歪脑袋：“你相信神？”不待大蛇丸回答，他兀自道，“你说人类是脆弱的这点我是赞同的。但是同时，我也认为人类很强大。”
他说道，“人是很强大的生物，强大而美丽。”
大蛇丸饶有兴趣地挑眉，“哦？”
太宰治看着他，蹙尔摇摇头：“你在战场待了如此之久，还没看出人类的美丽在哪吗？”他的眉眼低垂下来，仿佛叹息一般。
大蛇丸或许是知道他在说什么的，暗金『色』的眼瞳看着太宰治许久，却还是摇头。
“那好吧，人是美丽的。”他说，“所以我想要将这份美丽保留下来，这并没有不对。”
“你还是不懂。”说这句话的太宰在大蛇丸眼中闪发了一种神明的慈悲，这让他无由地愤怒起来。
“那你就懂了吗？”他的语气很尖锐，仿佛要戳破什么。
但太宰治只是重新看了他一眼，很快低下头。
“不，”大蛇丸听见这个过于早慧的孩子说道，“我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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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的变化总是万千的。
在这场对话过去的第三天，宇智波修治就跟着小队去了其他地点。在现下的这种状况之中，不论宇智波修治是如何早熟的一个孩子，但在这之前更重要的却是他能够在这个『乱』世活下来。
是以在分别之后大蛇丸就将少年忘在了脑后。
宇智波修治跟着日向日差去了木叶对砂忍的另一条战线。
他们这个小队的存活率还挺高的，在投入战场差不多半年的现在竟然全员存活，可以说是难得的小队了。
不过这也与这支小队特殊的组成有关。
毕竟不论是早熟的宇智波修治还是奈良家的鹿井，两个孩子都属于聪慧而早熟的类型，牢牢地将小队放置在安全的地带。
而作为输出的又是皮糙肉厚——抱歉用这个词来形容一个女孩子，但这确实是事实——的千手，因此在多次生死存亡之际，小队依然安稳得让人侧目。
至于日向日差一开始的忧虑、宇智波和千手的矛盾——感谢千手润是个女孩子，而宇智波修治似乎是个尊重女『性』高于两族斗争的家伙，是以队内气氛也平静得让人安心。
就在这样的想法产生的第二天，日向日差因为特殊任务暂且离开小队，小队由千手润——这姑娘已经成为了上忍——暂代队长，进行接下来的任务。
等到日差在约定的地点与弟子们相见的时候，小队内的气氛就截然不同了。
尽管小鬼们还是一如既往地打闹着，但身为忍者多年的直觉还是告诉了日差哪里不对。
于是他把弟子们叫到面前，面容严肃地进行盘问。
小鬼们都闭口不言，暗戳戳地看着宇智波修治。
日向日差：好了我知道了，肯定是这小鬼又做什么了。
他保持着二十度上扬的嘴角继续进行盘问，最后听到宇智波修治叹了口气。
“老师是可以信任的。”
这句话一出日差的汗就下来了。
——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宇智波修治竟然成为了另外两个人唯首是瞻的对象么……而且其中一个还是一名天资卓越的千手……
在这句话落之后千手润和奈良鹿井才对视了一眼，后者叹了口气侧过头，表现出事不关己的姿态，手上却开始刷刷刷结了好几个隔音术的印。
于是黑『色』及肩短发的女孩子上前一步。
“是修治。”她低低说道，“在老师离开之后我们遇见了战斗，战斗中修治开眼了。”
日向日差瞳孔猛缩，差点就要叫好。
——这一个开了眼的宇智波和没开眼的区别大了去啊！
下一秒他的脸『色』又阴沉下来，宇智波开眼的源头他也听说过，既然修治开眼也就是说明……
“你们谁受伤了？”
千手润摇了摇头：“不，没有人受伤。”她说道，“这不是最紧要的，老师。”
她盯着日向日差，翡翠一样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恐惧，“修治君的眼睛不是普通的写轮眼，而拥有了自己的能力。”
日向日差愣了下，反应过来之后倒吸一口凉气。
那就是说……万花筒？！
他看过去，试图从那双鸢『色』的眼中看出什么。
但没有。
千手润继续说道：“但是修治的开眼是不完整的。他拥有了能力，但是没有写轮眼的象征。”
所以那双眼睛现在还是一片鸢『色』。
“并且，不知道出于什么缘故，他无法关闭自己的能力。”她顿了顿，再度看了一眼太宰，从少年身上得到说下去的勇气，“他的能力是……消除接触到的每个人的查克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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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日差当晚就写了一封信给宇智波家的族长与村子。
宇智波向来是村子中最重要的家族之一，出现这样的事情不仅仅是他们家族内的事情，更是整个村子的大事。
索『性』忍鹰也很给力，第二天就带回了消息，让日差带着宇智波修治回大蛇丸那边——宇智波富岳正作为补防赶往那里。
日向日差和弟子们一商量将他们交给了相熟的忍者，边带着太宰往大蛇丸那边赶去。
这一路上少年似乎没有太大的波动，日差看着他这幅样子想伸手和以前一样『揉』一把弟子，却又因为那不受修治控制的能力而讪讪住手。
反倒是修治注意到老师的欲言又止，语气轻快地安慰师长。
他们到的很快，到达之后日向日差也没久留，就往原本要增防的地点去了。
宇智波修治在大蛇丸的帐篷里住了两天，还没等到宇智波富岳的到来，这条战线率先受到了砂忍的攻击。
但这时候正是流动换防的时机，至今未至的同村忍者不用想就知道是被拦在了路上。而砂忍分几头进攻，指挥者却只有大蛇丸一个，即使是他此时几乎也陷入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下场。
黑『色』长发苍白脸『色』的青年对着堪舆图咬着大拇指，怎么算也至少需要两位指挥。
在冥思苦想之际砂忍又进一步，这时候坐在他帐篷中的宇智波修治突然动了起来，手中拿过一枚棋子，放在两河相交之处。
大蛇丸顺着棋子看了过去。
他蹙然笑起来。
“修治君，”男人的声音如蛇一般粘附在修治身上，少年却没『露』出什么嫌恶的表情。
帐内灯火摇曳着，为男人面部打上光与阴影，无由生出诡秘之感来。但没有人害怕，在这里的二人洞若观火，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心知肚明。
“修治君，”大蛇丸又叫了他一遍，“以这条战线数千人的『性』命为赌注，你敢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