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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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太宰治愣了下，而后生出一种“果然如此”之感。
在一开始说要在这个世界重新收一个孩子作为弟子的时候他就想过会不会又是一个宇智波了。毕竟他的“学生”们虽然个个看起来都很寻常，但放在普通人眼中，却又不怎么寻常。
太宰想起他与佐助的兄长、名为鼬的孩子相遇时对方也差不多是这个大小，但比起他傲娇而无知、一眼就能看出是被家人保护在手心的弟弟，身为兄长的鼬在同等年纪时却是显得聪慧许多。
但这种差别在太宰眼中看来并不太大。
毕竟不论是兄长还是弟弟，都是愚蠢到令人发笑的小傻瓜。
唔，这样一想教导的不论是谁，也没太大的区别。
*
第二天很快到来。
太宰因他人的靠近而醒来，却并未即刻起身，而是戳着系统给他看了外面的影像。
果不其然，站在他门口扒拉着门朝里看的不是别人，正是宇智波佐助。
男孩子甚至没有穿鞋，衣服也『乱』『乱』的，此时却只扒拉着门看着他的方向。
像是确定了床上睡着一个人，这个人是昨日的太宰，佐助终于不舍地眨眨眼，一步三回头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太宰这才睁开眼，仿佛听到系统叹了口气。
[真是奇怪。]他不竟想到，[系统君竟然也是会叹气的吗？]
佐助再收拾好之后太宰已经起床了，桌上摆放着热腾腾的汤菜，佐助对预备好的饭菜有些惊讶，却也想不到这是被太宰狐假虎威使唤的暗部带来。
他乖乖巧巧地坐在饭桌前，双手合十如以往每一日一般说了一句“我开动了”。
闭上眼的那一刻宇智波佐助觉得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只要一睁眼，他就能够看到温柔的母亲、威严的父亲、还有总是带着微笑的兄长。
但当他睁眼，一切的虚妄都被打破，只剩下一个自称是自己堂兄的家伙。
还无法掩饰自己表情的小少年低下头，小口小口地进食起来。
待二人进食完毕一切才进入正题。在佐助的注视下太宰治刷的合上门，告知男孩厨房以及被自己用了忍术，只要合上再打开碗筷就会自动清理完毕。
对神奇的暗部（划掉）忍术一无所知的男孩惊异地眨着眼，竟然真的就这样被欺骗过去。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青年已经换上一身新的和服，说是忍者更像是哪家达官贵人的公子。他下意识就正襟危坐起来。
太宰治微微笑着，朝面前故作正经的幼崽自我介绍。
“我的名字是太宰治，在我还在这个木叶的时候也被叫做宇智波修治。”青年托着腮，啊呜一口将和果子扔进嘴中，“唔，这之前的经历佐助君你无需知晓，毕竟和你也没有什么关系。不按照目前的情况而言的话，大概会成为佐助你的同居者哦~以后还请佐助君多多指教啦~”
宇智波佐助绷着一张小脸，经过一整天的沉淀他已经冷静了不少，此时『露』出的是远超年纪的成熟。
“不需要。”他绷着脸，将因此雀跃的心脏摁下去。
“在等待你的时间中我已经想过了。此后我人生的目标就是抓住那个男人，在此之前，其他无用的东西我都不需要。”
太宰治并未被这远超常态的状态吓到。他唔了一声，嫌弃地挥了挥手。
“不行的。”说着这话的青年晃着手，将男孩的少年心击的粉碎，“不可能啦不可能，再怎么训练佐助君你也是打不过鼬君的哦。”
“为什么？！”原本就只是故作老态的男孩骤然炸起『毛』，黑『色』的眼珠迅速转红，滴溜滴溜地转动起来。
太宰仿佛无奈地叹一口气，并不躲避那双传闻中战无不胜的眼睛。
“没有为什么。”直到后来宇智波佐助也都还记得青年冷漠的声音，仿佛利刃又如寒冰，如同自己的心境一般，“如果一定要说的话，那么大概是因为鼬君是我亲手教出来的弟子吧。”
他的声音明明一如既往地温和，在日光中却如同春日的寒冰一般。
佐助瞪大了眼，他咬着下唇，黑玉般的瞳孔放大，『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那个人……那个在他记忆中无往不胜的、仿佛万能的男人的……老师？
大脑足足花费了好几分钟来消化这件事，当理智恢复过来的时候，他手中已经握住了一把水果刀，就放在太宰治脖子上的动脉之处。
宇智波佐助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在男人说出那句话的瞬间就几乎凝滞的脑袋终于转动起来。
他抬起眼，尽可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是迁怒。
宇智波佐助试图以远超他这个年纪的平静安抚住自己。
但只是稍一抬眼，那被刻意营造出的平静就轻而易举地被打破。
原因无他，被他用刀指着的这个男人并未『露』出惊讶或者惧怕的神『色』，甚至于在佐助抬眼之时，男人还转动着脖颈，将『裸』『露』在绷带以外的部分抵在刀刃之上。
红『色』的血顺着只削过水果的小刀流下，在划过颤抖着的、属于宇智波佐助的手之后滴落在地面。
“为什么不继续呢？”
这个时候，名为太宰治的男人以一种疑『惑』的语气问着，鸢『色』的瞳中倒映着不知从何而来的黑暗，映出茫然无措的宇智波佐助的面容。
这一刻宇智波佐助突然相信了，这个人、这个扭曲着的男人，或许正是他那个屠戮了一族的兄长的老师这一事实。
他的决心并未因此坚定，握着刀的手反而剧烈地颤抖起来。
但黑发的青年却不肯放过他，青年更贴近刀刃几分，以一种蛊『惑』『性』的、仿佛渴求着什么的语气诱哄。
“为什么停手了呢，佐助君？你的兄长是我的弟子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他会选择将宇智波一族屠戮很大程度上也受到了我的影响。就算不能够接近他，现在将我斩于刀下的话，鼬君绝对会再度出现在你的面前……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事情吗？”
“撒，快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