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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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峥双手攥着她的肩膀,双眸发红,脖子里暴着青筋,说话间也带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沅沅,这可是你自找的,可别后悔。”说完一把抱起她,向里间走去。
夜色正浓,星光正好,清冷的月光撒下满堂清辉,透过月牙窗,照亮了一片床纱,映出两道缠绵悱恻的身影。
陆云峥爱怜地看着身旁的人,满心爱怜珍惜,汹涌的爱意喷薄而出,将他整个人厚厚掩埋,陆云峥又将她在怀里搂的更紧了些,脸埋在她的发间,轻嗅她身上特有的体香,香甜的味道钻进鼻孔,直顺着流入四肢百骸,他整个人像飘在云朵上一般,藏在心底数年的渴望,在这一刻,终于圆满。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了,林可安才睁开眼,浑身又酸又疼,双腿使不上一点劲,昨晚两人折腾到很晚,结束后,身上都大汗淋漓,她累到睁不开眼,在半梦半醒之间,好像迷迷糊糊感觉到陆云峥还抱她去清洗了一遍,给她妥帖穿好了寝衣,才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她抱着被子倚坐在床头,看了眼自己身上星星点点的痕迹,愣神了半天。
昨晚的情形一幕接着一幕在脑中闪过,他的抚摸,她的呼吸,他的亲吻,林可安懊恼地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羞愧于自己居然会发出那样的声音,还被陆云峥引着说了很多的荤话,回想起来也太丢人了,简直想锤死自己,昨天晚上是昏了头吗,果然什么决定都不要晚上做。
不过,更多的,还是从心底涌现出丝丝点点的甜蜜,越溢越多,多到将她整个人完全包裹、淹没,整个人像是泡在蜜罐里一样甜。她何尝不是盼望了十几年,喜欢了他十几年,终于等到了现在,自己完完整整都属于了他。
这下他总不会在担惊受怕了吧,他总能明白自己的心意了吧,自己就算不会属于他,也不会属于别人
因昨天冲动来的猝不及防,林可安现下浑身难受,别说飞檐走壁了,走几步路都费劲,今晚潜入皇宫寻月妃的打算只好暂时搁置了。
阿冬猛然推门进来,门被她的蛮力推得碰的一声撞在墙壁上,吓得林可安心头猛地一跳,一下子回了神,下意识地缩回被窝里,只露出毛茸茸的小脑袋。
阿冬强盗一般的开门方式着实将她这个心中有亏心事的人吓得不轻,林可安默默将身上的棉被又裹紧了些,这一身的痕迹可不能让阿冬看到,这丫头脑袋转不过弯,若是无意间张扬了出去,传到岐王的耳朵中,可要坏了大事了。
阿冬才刚刚打完拳,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内衫,满头的汗水还未干,她一边擦汗一边端着一副飒爽的姿态走着,若是在将她的大刀扛在肩上,便与什么山头山寨里的女大王一般无二了。
阿冬径直来到她床前,蹲下身与她平视,“小姐,你怎么了,你今日怎么没同我一起锻炼啊,我拳都打完了,你还没起床,比阿冬养的小花狗还要懒,该不会生病了?”说着就向她伸过来爪子,想要摸摸她的额头,被林可安一掌拍掉。
林可安掩住满心的心虚,佯装怒道:“说了你多少次了,还不听,冒冒失失的,也不知敲了门再进来,下次再这样,我定要重重罚你。”
“我一向都是这样直接进来的啊,从来没有敲什么门,小姐你一向没说过什么的,是我推门声音太响了吗?我今天只是太急了,没收住力气,我知道了,一定改。”
啊!是吗?林可安被噎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样,“咳咳,我没什么事,就是昨晚想事情,睡得晚了些,所以睡过了头而已,你先出去,我穿了衣服你再进来。”
“正好我来了,不必喊其他丫头了,我来服侍小姐更衣吧。”阿冬轻巧起身,便去衣柜拿她的衣裙,一边翻腾,一边喊着:“今日穿那件天蓝色的梅花裙如何?”也不管她说好不好,直接抱着衣裙过来。忽然立在原地,皱住了眉,神色越来越古怪,抱着衣服越走越偏,到床尾才停下来,随手将怀中的衣裙放在床上,弯腰捡起一块玉佩。
阿冬小心地将玉佩放在自己的手心,用衣袖仔细擦拭上面沾染的灰尘,狐疑道:“咦?这块玉佩,不是陆大人的吗?怎么在小姐这里?”
嘶~,怎么平时也没见你那么眼尖。
林可安心中百转千回,狡辩道:“你怎么偏说是陆大人的,玉佩多有相似,万一这个是泛阳的呢?”
阿冬没说话,只是将玉佩正面翻转过来,对着她,露出上面赫然印着的一个大字:‘陆’。
嘶~,二哥那么多神兽你不雕,非要刻这个字。
林可安不愧是甘逐教出来的人,纵然内心慌得心肝乱颤,挠心挠肺,表面仍然不动声色,一副问心无愧的表情,语气也是底气十足的。“既然这玉佩是陆大人的,那么现在它又在我这里,当然是有原因的,那么它的原因就是因为···嗯···这是陆大人送给我的。”
??阿冬狐疑着看她,“······小姐你一句话怎么说这么长,而且你说病句了。”
阿冬仍然觉得不对,咄咄逼人道:“可是小姐,你不是一直没什么机会和陆大人碰面吗?”
嘶~,怎么平时也没见你的反应这么快。
“是在···嗯···猎场,嗯对,就是猎场,那天你没在,我碰巧与陆大人碰到了,我瞧着这玉质地不错,镜大哥可能会喜欢,就想给他留着,便像陆大人要了过来,前两天还找不见了,原来它掉在这里了,还好阿冬你眼明,帮我找着了阿冬帮我打盆洗脸水过来。”
阿冬没理她,噘着嘴嗔怪道:“小姐你也真是的,与陆大人许久未见,一见面就要人东西,那你······”
方才一口气说的连气都没喘一下,你还问!!
见阿冬还要再张口,林可安忙先下口为强,再次试图夺回话语权,“好了好了,陆大人富着呢,什么金银珠宝没有,哪跟你家小姐一样两袖空空,就是一块玉而已,他还不放在心上,我还有些困,衣服先放在一边,我过会儿再穿。”
“不行,小姐,泛阳的折子都批好了好几捆了,就等着你用膳呢,还说让你好生休息,不让我来催你,还好没理他,我来了,不然午饭都别想吃了。”说着就来掀她的被子,林可安心中警铃大作,大呼不妙,“好了好了,我起来便是了,我自己来,你别扯棉被。”
还是晚了,阿冬根本不理会她,虽然她自己用力拽着,但是她怎么可能抵得过阿冬的力气,被阿冬轻轻松松给抢了过去,没了棉被护身,林可安脖颈上的点点红痕便这样落入阿冬的眼中。
嘶~,真的是惯坏你了!!!现在将人送回陆府还来得及吗?
“小姐,你,你······”阿冬眼盯着她的脖颈,满惊恐,惊的话都说不清楚,手颤颤巍巍地指着她的脖子,‘你’个不停。
完了,僵持了这么久还是作废了,林可安心如死灰,还是被发现了,脑子飞速运转,思索着,甘逐有没有研制过能让人短期失声的药或者干脆将人毒傻的药,反正这丫头也没脑子,干脆更傻点吧。
“小姐,你起疹子了?这该不会是天花吧?”
天什么花,你······嗯?林可安瞬间死而复生。
“没错,你说的对,这确实是红疹,阿冬你可千万莫要声张,除了我们两个谁都不要说,包括泛阳,如今楚长宁虎视眈眈盯着我,找我的差错,我现在生了病,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了,将我赶出长安城可怎么办。莫怕我这两天就能治好了,相信我的医术。”
阿冬被她唬的一愣一愣的,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郑重点点头,“小姐放心,我的嘴最严了,我保证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林可安面上做出感动状,拍了拍她的肩头,“好阿冬,我就知道,你最得我心了。”心头才松了口气,谁说丫鬟没脑子点没好处的,看看我们家阿冬,简直越看越讨人喜欢。
阿冬发现自家小姐这两日有些奇怪,不仅不爱动弹了,好几天没出去锻炼,还总是时不时地就走神,莫名其妙地就傻笑起来,比如,一起吃饭时,总是盯着一道菜就傻乐,再比如她平常看书时,都是一目十行的,唰啦唰啦就就看完了一本,可这两天半天还看不完一页,明明是一本药理书,也能看着看着就笑起来,一笑就半天,被我发现了还生气,气得脸都红了,难不成是起红疹还伤脑。
林可安休整了三天,身体终于好利索了,让月妃等了这么久,不知她等急了没有,便决定今晚上就进宫。
本来还在担心今晚会不会梁帝宣了月妃侍寝,不过月妃既然约了她进宫,想必这两天定然会想办法不侍寝的。
林可安立在皇宫外不远处,一课槐树的阴影下,她身子娇小,刚好将她遮的严严实实。
不过她看着远处着着冰冷铠甲、满脸冷峻的将士们,说实话,果然有些紧张,她不过堪堪练习了三年的轻功,攀爬山头倒还算游刃有余,可要躲过宫中那么多高手,心中真的没底,不过,左右没什么更好的办法进宫,现下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好硬着头皮,收声向前。
前面倒还一帆风顺,她轻巧翻过数道宫墙,藏在一道宫殿的阴翳里,耐心等着,当一堆巡逻的宫卫从她不远处走过,她在回忆着梁宫巡楼的时辰,明了了当下的时辰,心里盘算清楚时机,一刻钟后便是侍卫交班,有片刻的喘息时间,这是唯一的能不惊动任何人,进入梁帝的后宫的机会,若是错过了这次,下回便要等两个时辰之后了。
林可安靠在墙上,和墙壁宛如一体,屏息敛神,双眼如炬,待到最后一名侍卫出门的那一刹那,飞身向上,像一道鬼魅的影子,消失在墙外。
越是靠近后宫中心,守卫越是严密,林可安也越来越感觉吃力,好几次都差点被发现,再往里能不能再侥幸逃过,可真说不准了,她停下来,思考着该怎么解自己现下这进退维谷的处境。皇宫已经入了大半,再退多不甘心,可是里面铁桶一般,又跃不过去,当真是左右为难。
她思考时,总是习惯性地扣额头,结果却骤然发现,自己怎么动不了了。
自己这分明是被点了穴的形容,出了什么事?她已经被发现了?可是为何还这般安静,没人来抓刺客吗?
林可安怎么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形,是什么人功夫如此高深,竟然能在自己眼皮子地下,不惊动自己分毫就给自己点了穴,他要做什么?心中慌了起来。
还不待她多想,下一瞬,从她身后冒出来一个人影,通身全黑,很高,还算消瘦,蒙着半张面,只露出一双寒若冰窟的眼睛,与她四目相接,那双眼中没有一丝情感,寻不出一点活人的气息,死气沉沉的如同地狱来使,吓得她不仅打了个冷战,情不自禁转了眼珠看向别处,不敢再多看。
“陆大人让我来保护殿下。”
声音也冷冰冰的,不似甘逐的冷淡,而是真正的冷血无情且充满锋芒的语气。解释完毕便解了她的穴道。经他这一提醒,林可安这才认出,她刚进京时,陆云峥便是与这人一同闯的驿馆,没想到陆云峥不知何时又让他暗中保护自己了,没想到是这样一个厉害的人物。
这里很危险,不便多说,林可安只道:“带我去望月宫,再翻过两道宫墙,一直向西。”
因着这位高手出神入化的身手,两人十分顺利便到了望月宫,林可安潜进后殿,望月砂应是已经就寝了,偌大的寝殿里只点了一两支蜡烛,满殿尽是昏暗,勉强能看得清路。她往里边又深入了些,向去床榻边,却被寝宫一角的明亮吸引了目光,待凑近了些,才发现那竟是一道人影,穿着薄薄的寝衣跪坐在地上,光着玲珑的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