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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情人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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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花店后, 乔熠宵去了董阿姨家, 她听说柳北晔居然是有老婆的,自然也被吓得不轻。

乔熠宵见罢也知道, 董阿姨是真的不知情。他叹气, 好声好气地问:“乔冬阳怎么跟你说?”

“冬阳说他们是真心相爱。我又看, 那位柳先生看起来对冬阳真的很不错,就——”

乔熠宵叹气:“阿姨啊, 乔冬阳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傻乎乎的,容易相信别人!柳北晔什么人, 你也知道的!当年那样骂他, 柳北晔能喜欢他?”

董阿姨自责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乔熠宵再叹气:“阿姨我也没怪你, 只怪我们大意了。”

他说罢便要走,董阿姨立即问:“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乔冬阳人都联系不到,我去问问陶浩然他们。实在不行, 去柳北晔家找人去!”

“可是, 冬阳, 真的喜欢他……”

“他喜欢个P!他懂什么喜欢!”

“……”

乔熠宵风风火火地便要去问柳北晔的家庭住址,打算杀过去。

路上,莫照的妈妈突然给他打电话,让他回家吃晚饭。

他根本没法拒绝,一来这是长辈的心意,二来他怎么回绝?他直接告诉莫照他妈, 乔冬阳被柳北晔骗了?

当然不行!

他只能回家吃饭。

饭吃到一半时,岑兮与陶浩然也来了。何阿姨毫不知情,见他们来了,十分高兴,令人拿了碗筷,一起吃饭。

饭桌上,乔熠宵看了眼陶浩然,陶浩然朝他头一昂。

连岑兮都看了他一眼。

乔熠宵心中想到,看他们这次不扒了柳北晔那个混蛋的皮!

乔冬阳吃了樱桃酒,又做了那样的事,后来就连洗澡,都是柳北晔抱着他去洗的。他早就沉沉睡去了,一夜好梦,动都没动一下。

柳北晔却是压根睡不着。

他不错眼地盯着乔冬阳看。

从小到大,他的生活中,就不存在爱情或者婚姻这种东西。他无暇顾及,他的精神生活也够丰富,不需要这些精神寄托。

可等他真正开始了解乔冬阳,并喜欢上乔冬阳后,他才明白,他的精神世界原来是那样的荒芜。他也似乎等待一个人等了许多年。

刚开始了解乔冬阳时,乔冬阳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除了他长得十分好看。

真正明白乔冬阳这个人后,才知道,乔冬阳的每一个地方都是不同寻常的。反而从前令他唯一记住的相貌,变得不再重要。

他的世界中,也终于等来了那个人。

柳北晔是典型的理科生思维,也向来很少矫情。

但是乔冬阳,带着他的花,来到了这个世界。

他的花,开满了这个世界,令它不再荒芜。

令这个世界被无数温柔的色彩所包围。

也令他忍不住便想要抒情一番,柳北晔看着看着,便想要叹气。

他还没开始叹气,床头柜上的手机亮了起来。他只当是什么短信,抑或推送,也未理睬。可手机却一直亮着,他轻声拿起来一看,竟然是许阿姨的电话。

他看了几秒,轻声下床,走去卫生间接电话。

他的声音很轻:“什么事?”

“大少爷,莫先生来家里了。”

“……”柳北晔难得矫情一回,一矫情便把乔熠宵那回事全忘记了。听到许阿姨这话,他才想起来昨晚终究没办成的那件要事。

许阿姨见他不说话,急道:“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三个人。有两人我不认识,其中一人是莫先生他表弟,岑家那位公子。他们,他们……”许阿姨想要描述一下他们的表情,却又发现找不到适合的形容词。

“他们来势汹汹?”

“不止。”许阿姨又道,“你快下来看看吧!这才早上五点多,天还没亮!”

“他们人呢?”

“我把他们请到客厅去了,让人给他们上茶,除了莫先生和岑先生还理一理我们。其他两个连坐都不愿意坐,你快下来吧!”

“我知道了。”

许阿姨却还是忧心忡忡:“这是为了什么事?我们家跟莫家关系挺好的。”

“没事,莫照,那是我连襟。”

“……啊?”许阿姨不解。

柳北晔却挂了电话。

他将手机放到洗漱台上,弯腰用凉水洗脸、刷牙。

他觉得他应该已经暴露了。

不过他并不后悔,即便现在他被乔熠宵他们揍个半死,他也不后悔昨晚做了那样的选择。更何况,乔熠宵他们也不会真的将他打得半死。

柳北晔经过昨晚,此刻倒是依然能够保持冷静,迅速地收拾好自己,并换了昨晚准备好,却没来得及穿出去的衣服。

他走出卧室前,回头又看了眼乔冬阳。

窝在被子里睡得跟小猪一样。

柳北晔不自觉地又笑了起来,乔冬阳运气还是好。这种场景,他去面对就得了。

他关上门,往楼下走去。

他的身影刚出现,还没走下楼梯。

本已坐下的乔熠宵直接便站了起来,要不是莫照拽着,他估计已经扑过来了。他身边,陶浩然站得更快,岑兮没拉住,他往柳北晔大步走去。

岑兮开口说:“你过来坐下。”

“揍他丫的!”

“过来坐下!”岑兮生气。

陶浩然只好回头又坐下。

莫照却拉不住乔熠宵,乔熠宵生气地拍他的手:“你干什么拉着我!”

莫照从他身后伸出双臂,抱着他的腰,不让他上前,并对柳北晔微笑道:“北晔,早啊。”

柳北晔本来还真的挺镇定的,看到乔熠宵他们要扑上来也没觉得如何。他反而还停住了脚步,等他们扑上来,大不了就是挨一顿揍,揍完也就好了。

哪料到莫照跟岑兮都拦着,两人谁都没有扑上来。

这就有点不好办了。

最关键的是,莫照笑眯眯地对他说了声“早”。

他莫名想起,似乎有一天,他也这么笑眯眯地对他的下属说了句“早”。他当时气得已经差点要掀桌子了,却极力在下属面前保持平静,心中早已想好了整治下属的一百种方法。而他当时,果然把那下属吓得不轻。

此时……角色置换了。

柳北晔看了看窗外,这也太早了。

天还没亮呢。

前有虎,还是四只。再难也得上啊。

柳北晔调整了心态,露出笑容,往他们走来。

走到一半时,乔熠宵挣脱开了莫照,又要往柳北晔扑。莫照直接站了起来,抱住了乔熠宵,把他往沙发的方向拽。乔熠宵不满:“今天过来不就是揍这个混蛋的!你还跟他笑眯眯?!”

莫照紧紧抱着他,劝道:“先听北晔解释嘛。”

柳北晔心一松,果然是当领导的,他从前误会莫照了。

岑兮点头,表示赞同。

柳北晔心更是一定,总要给他解释的时间嘛!这表兄弟俩真不错。

他刚夸完,莫照又说:“等他解释完了,再打,也不迟,是不是?”

柳北晔:……

乔熠宵大声道:“怎么不迟?听他解释?他有什么好解释的!”

“就他妈一个流氓!我那天真是被他给骗了,还当他是欺负我们乔冬阳,结果呢?整个就一流氓!”陶浩然补刀。

岑兮也拉住陶浩然的手,生怕他冲上去,温言道:“总要听他解释一番,哪怕是些疯话,也得给人一个表达的机会。”

柳北晔:……

这表兄弟俩,真是没一个好人了!

柳北晔见状,立即走到他们面前,离乔熠宵就几步远。乔熠宵上半身被莫照抱着,他伸脚去踹柳北晔,还当真踹到了,连着踹了三脚。柳北晔站着,一动不动地全接住了,反倒是出来给他们送吃食的许阿姨见到了,她吓地惊呼一声,手里东西全部落到了地上。

“阿姨,你出去!”柳北晔回身朝她道,“谁都别进来。”

“这,这——”许阿姨都要吓哭了,这到底谁是主人啊,哪有主家在家被外人打的。他们大少爷怎么就一点没还手?!

但许阿姨听柳北晔的话,东西也没收拾,就回身走出了客厅。

柳北晔笑着往后退了几步说道:“我连襟刚刚说得对,你总得等我解释一番后,再揍我吧?”

乔熠宵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陶浩然帮他问出口:“你说谁是你连襟?”

柳北晔指了指莫照。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乔熠宵简直被柳北晔的不要脸震惊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他又要扑,莫照将他牢牢地抱着,并对柳北晔说,“你赶紧解释。”

“你们应该是知道我跟阳阳的事了吧?”

他们都知道,此阳阳是指乔冬阳。

“你恶心不恶心!这么叫我们弟弟!”陶浩然愤怒,要不是岑兮一直拉着他的手,他也得扑。

“你们听我解释。我是真心喜欢他的,他也是真心喜欢我——”

“少他妈废话!先说结婚的事!你当初怎么骂他的?现在你还想让乔冬阳给你当小三?你他妈做梦去吧!你是不是梦还没醒?我看你家院子里有个喷泉,要不要我把你扔进池子里泡一泡?”乔熠宵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结婚的事,我跟那个女人离婚了。”

“呵呵,早不离,晚不离,我们来的时候,你就离了。你骗谁呢?昨天我让人去调查的时候,你的大名后头,婚姻状态,清清楚楚写着:已婚!你老婆姓凌名霙!我说的对不对?”

柳北晔语塞,解释道:“昨天下午离的。”

“滚蛋!谁信你!”乔熠宵骂,陶浩然点头附和,“就是!王八蛋!从一开始就骗人!”

岑兮倒是问了句:“既然你说离婚了,离婚证呢?”

“我这就去拿。”

柳北晔立即回身去楼上拿离婚证。

乔熠宵不满:“万一他真拿出离婚证来怎么办?难不成还真让他跟乔冬阳在一起?”

陶浩然冷笑:“算了吧,估计那所谓的离婚证是假的。外面做假证的不要太多,你也信?”

“就是。”乔熠宵倒愿意相信陶浩然的话。

“他要真拿出离婚证来还不算,得让他前妻也来当面对质才算!”

乔熠宵点头,并说:“就算这样,我也不答应乔冬阳跟他在一起!”

“人品太差!已婚老男人,骗小男孩!”

乔熠宵再点头。

岑兮在一边道:“你们倒同仇敌忾。”

“哥,我说的不对吗?你是没看见,当初柳北晔怎么吓他的,怎么骂他的。”

“你也得问过弟弟的意思。”

“你看我们来这里,他人影都不现,不知道在干什么呢!早被柳北晔这个混蛋骗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岑兮说道:“等柳北晔先拿来离婚证再说。”

要他说,他也不喜欢柳北晔,也不乐意乔冬阳被柳北晔拐了去。但他还记得当初,乔冬阳在他面前提到柳北晔的模样,他当时就有所怀疑。如若不是陶浩然打什么所谓直男保票,他早采取行动了。但也正是因为当初乔冬阳的反应,令他觉得,假如这两人是真的,不支持,也得支持。

否则,难过的还是乔冬阳。

他们的恋情都受到过阻碍,到了乔冬阳这里,他希望乔冬阳能顺利一点。

只是,得先看柳北晔的表现。

岑兮独自想着,并未说出他的想法。

倒是莫照劝乔熠宵:“你别气,就算柳北晔真离婚了,也没什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把乔冬阳带走,考验他几个月试试。”

“考验个P啊!”乔熠宵才不想考验。

岑兮看了他哥一眼,把人带走才是真狠心。

他们各执己见,当真把柳北晔家当作了自家,等了很久,却不见柳北晔下来。

乔熠宵冷笑:“果然是骗我们的!一个破证,也要等这么久?”

是啊!就是一个破证!

柳北晔记得,他是直接放到当时穿着的外套口袋中的,等他去翻找时,口袋是空的。他又去浴室中去找,其他衣服的口袋中也没有,他再去翻乔冬阳的衣服,还是没有。他只好再去看乔冬阳的书包,还是没有!

他匆匆从楼上下来,手上是光的。

乔熠宵立即说:“离婚证呢?!”

“马上就找到。”柳北晔急步往外走,要去车中找。

“他想溜!”乔熠宵立即跟着跑过去了。莫照一见乔熠宵跑了,也只好跟着跑,更别提陶浩然跟岑兮了。

听到客厅中没声音了,许阿姨悄溜溜地出来看了眼,郁卒到不行,这都是些什么事哟!

柳北晔家的喷泉旁边空地很大,他们经常将车就停在那处。

乔熠宵他们过来时,也将车停在了那处,因此乔熠宵才知道他家有个喷泉。

乔熠宵远远见柳北晔往车跑去,急了:“他真的要溜!他要开车跑了!”他当年可是拿过三千米赛跑第一名的人,甩开莫照的手便大步跑了出去。剩下的三人中,莫照常年温文尔雅,从来不过分动,岑兮是个书生,跑步当真不行。唯一能够与之一战的只有陶浩然,他二话不说,追着乔熠宵跑去。

柳北晔在家中就穿了一件衬衫,现在是十一月底,又是早晨天还没亮的时候,外面特别冷。柳北晔却顾不上了,今天他要找不到离婚证,真的完了,那不是被打一顿就结了的事。

那真是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他快要接近车子时,身后突然冲来一人,并用劲抓住了他的胳膊。他回头,看到是乔熠宵,无奈道:“离婚证在车里。”

“你哄谁呢!我又不是乔冬阳!”乔熠宵拉着他要往回走,“解释给不出,离婚证拿不出来,你再编!”

柳北晔与乔熠宵一样,也是个急性子,只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此时急着找离婚证,已经急到不行,却还是努力跟乔熠宵商量:“哥,宵哥,我叫你哥行不行?你让我找离婚证去啊!找到了给你们看了,我不就清白了?”

“你有什么清白可言?从你这个已婚混蛋开始骗乔冬阳那一刻起,你就不清白了!”

柳北晔也要崩溃了,他见好言好语说不动,便将乔熠宵的胳膊甩开。

柳北晔的劲肯定是比乔熠宵大上许多的,只不过他一直没有反抗而已。这么一甩,用劲过大,乔熠宵一个趔趄,小腿拐到了一旁的喷泉边沿上。乔熠宵没站稳,直接往喷泉池子倒去,乔熠宵要掉进去的瞬间,便知道要不好。

他立即伸脚勾住柳北晔,把柳北晔一起拉进了喷泉池子里。

“哗啦啦”,两人一起掉进了喷泉池子里。

柳北晔家这个喷泉吧,还挺像那么回事。春天时周围摆着花盆,夏天时还带音乐,秋天时水面上还有枫叶,冬天时水成冰,柳南昀小时候都是拿这儿当溜冰场的。

水倒也不深,不到一米,绝对淹不死人。

但这样的天气里,也足够将人冷得够呛。

离这儿十几米远的地方,莫照吓得什么形象都不要了,飞速跑了过来。他也跳了进去,去拉倒在水里的乔熠宵,把乔熠宵抱在怀里,脸都白了,问道:“要紧不要紧?”

乔熠宵是整个身子横着栽进去的,嘴里进了几口水,他吐出水,骂柳北晔:“你果然没安好心!”

柳北晔是被乔熠宵给带进去的,站得较稳,只有裤子是湿的。

他见状,觉得他这怕是要永远洗不白了,他立即道歉:“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是真的要去车里拿离婚证给你们看。”

乔熠宵伸手去推他:“从头到尾就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让乔冬阳出来。”

莫照皱眉,要把乔熠宵抱出去。水中到底有阻力,莫照又过于着急,乔熠宵从他怀里跳了出来,上前就与柳北晔扭打在了一起。

岑兮走到池边,陶浩然拉住他:“你站住了!你别下去!我下去劝!”

好了,陶浩然也跳下去了。

岑兮气得不停深呼吸,他哪里是要下去了!他是来劝人的!就没一个省事、省心的!

莫照站在乔熠宵跟柳北晔之间,要隔开两个人。可乔熠宵越阻越要往前扑,柳北晔倒也没有还手。只是这喷泉里头,水也不算十分浅,打架也打不出个名堂出来,就是看起来有些吓人,水花乱飞,乔熠宵追着柳北晔打。

见陶浩然也下来了,莫照急道:“你快拉着柳北晔。”

陶浩然上前去固定住柳北晔,莫照终于一把抱住了乔熠宵,紧紧抱住他,严肃道:“宵宵。”

“你又吓我!”乔熠宵不愿意。

“回头生病了怎么办!”莫照如今真的是鲜少动怒了。

乔熠宵皱着脸,不说话。

莫照将他抱出了喷水池,柳北晔与陶浩然也相继从池子里爬了出来。

岑兮无奈道:“都舒服了?”

四只落汤鸡都不说话了。

岑兮对柳北晔说:“你去车里把离婚证拿出来。”

柳北晔也被这些莫名其妙的事给气得不知说什么才好,这什么鬼运气!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在车中翻了一番,找到了离婚证。乔冬阳之前又拿出来看,看完忘记放回去了。

他拿着离婚证,走出来,尽管没好气,到底记得今天的任务。

他觉得就岑兮好说话,从前他就觉得岑兮是大学教授,讲道理,今天也就岑兮还帮他说话!他把离婚证递给岑兮:“你看。”

“是假的!”乔熠宵添了一句。

“岑老师你看是不是真的。”

岑老师倒没急着看,而是教育道:“你们四个先进去洗澡去吧!回头都感冒了,就舒坦了?这种天气里,还在喷泉池子里打架,说出去,也不怕人笑!平均年龄都三十多了!说起来,也个个算是成功人士。”

“……”

幸好柳北晔家浴室多,乔熠宵与莫照共用一个,陶浩然一个,柳北晔再一个。

岑兮坐在沙发上,研究那离婚证,的确是真的。他们学校里,也有做假证的学生,他们见多了,辨得出来真假。更何况,柳北晔没必要骗他们。他们也不是傻子,柳北晔更不敢骗他们。

柳北晔是第一个洗好澡出来的,他让许阿姨送了姜汤来,他喝了一碗,对岑兮说:“岑老师,我这个人,你也是知道的。虽然脾气是不算好,以前也说错了话。但是有一就是一,有二就是二,对不对?我也愿意为从前说的话道歉。”

岑兮无语,柳北晔这是要从他下手了吗,他也不说话,只听柳北晔继续说。

“我是怎么跟阳阳在一起的,我也不瞒你。年初我办婚礼,是阳阳给我做的花艺师,这事陶浩然知道,还是他介绍的。也不怕丢人,婚礼上我被抢婚了——”

“原来如此!!”陶浩然的声音打算了柳北晔的坦白,“难怪老赵死活不愿意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你被抢婚了,就来骗我们弟弟?”

柳北晔苦笑:“真不是。我们以后都是一家人,我也就不怕丢人了——”

“谁跟你是一家人了?!”乔熠宵生气地问,他与莫照也一起洗完澡过来了。

柳北晔指了指桌上的姜汤:“你们都喝上一两碗。”

除了陶浩然喝了一碗,莫照与乔熠宵都没动。

不过水中打完一架后,大家都冷静了不少,乔熠宵没再大声嘲讽,倒真的摆出了一副聆听的姿态。

柳北晔便继续道:“你们既然调查过了,应该也知道。我那个所谓的前妻,是我家资助的一个女孩子。她是叫凌霙,被我们家资助了十三年。但很令人失望的是,她骗了我们全家,包括那个婚,也是她骗的。”

乔熠宵说道:“你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被骗婚?”

“其中缘由,涉及**,我还真不好说。不过阳阳都知道,我全部告诉他了。我第一次对他表白时,是我冲动,冲动之后我便想立即离婚。但是对方是骗婚,到处躲着我,不愿与我离婚,才一直拖到现在。你们应该又会问,那我为什么不早些离婚?非得拖到那个时候?也是我同情心泛滥,当初我还不知道她骗了我们那么久,因为她是我爷爷资助的,我爷爷临终前也交代我要照顾她,我原本想等她生完孩子再与她离婚。就是这样。”

一片沉默后,乔熠宵说:“我会信?”

“那个孩子也不是我的,我和凌霙连手都没碰过。”

乔熠宵冷笑。

柳北晔看了看他们四人:“我没有必要骗你们,也骗不了你们,是不是?我从前针对你和阳阳,是我不对。我这人的性格,你们也早就知道的。尤其莫照,我们俩从小就认识,一起玩着长大的。要不是后来我出国念书了,也不至于生疏了那么些年。我们两家这样的关系,我怎么会骗你们?”

没人说话。

柳北晔再道:“刚刚打也打了,水也淋了,我们大家都很清醒了。有问题就摊开来说,是不是?阳阳他一直很担心,担心我被你们打,说实在的,我早就想告诉你们了,谁喜欢地下恋情?是不是?被打一打也是应该的,刚刚我不就站着被打,一点没还手吗?我也不是装可怜,否则我会一个人下来面对你们?”

“阳阳一直知道我结婚、离婚的事,更是与我一起去面对离婚中遇到的一些麻烦。他是傻,却又不傻。我会一直把他当作小朋友一样照顾,但他真的已经不是小朋友了。你们应该相信你们的弟弟,对不对?我与他是真心互相喜爱。”

乔熠宵虽面上还满是不平,但也不再说话了。

就像岑兮之前所想,他们两对都经历过阻碍,知道那是什么感受。

说实话,不管乔冬阳喜欢男的,还是喜欢女的,乔熠宵都支持。

但是当这个人是柳北晔时,乔熠宵便有些不愿意去相信。不是他对柳北晔有偏见,而是当年柳北晔当面指着他们俩骂的事情,他记得一清二楚。

他也记得,乔冬阳一直很怕柳北晔。

他想不通,傻乎乎的乔冬阳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吓他、骂他的人?他认为,就是柳北晔骗乔冬阳。

可柳北晔说的话也有理。

他们都是成年人,他自然听得出来柳北晔说的也是真心话。

乔熠宵一直没有说话。

其他人便也没说,毕竟乔熠宵的决定才是最重要的。

陶浩然其实是想说话的,被岑兮瞪了几眼,心不甘情不愿地只好闭嘴了。

莫照拿起姜汤,喝了半碗之后,他又将碗放回桌上,抬头看向柳北晔,说道:“你说的对,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南昀小的时候,我也经常带出去玩。你们是什么品性,我很了解。如果你对乔冬阳是真心的,我不会反对。”

“谁让你现在就表态了啊!”乔熠宵终于说话了。

莫照拍拍他的手,他知道乔熠宵在纠结什么,继续说道:“但是如果你对乔冬阳不是真心的呢?”

“我的大哥,你们今天都是我的哥,你说吧,要怎么证明我的真心?”

“乔冬阳人呢?我们想问他自己的意思。”莫照问,乔熠宵心一定,他的确想当面问乔冬阳。

“……”柳北晔突然想到,他昨天刚和乔冬阳小朋友做完某件事,即便乔冬阳醒过来,行动也不会太方便,那真是一秒看穿的节奏!柳北晔再次哀叹自己的鬼运气。

“我当面问乔冬阳!”乔熠宵又说一遍。

“是啊,弟弟人呢?”陶浩然也问。

岑兮也探究地看着柳北晔。

柳北晔觉得姜汤似乎奏效了,怎么满身都是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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