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第108章那是记忆的开始,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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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苗嘉颜在那儿干活呢, 跟不上陈『潮』不知道哪儿来的脑回路，一时间只觉得莫名其妙。

苗嘉颜低头往花盆里填土，声念叨：“什么哥哥……”

陈『潮』在旁边一站, 抱着胳膊：“快点儿叫。”

苗嘉颜摇头笑, 也不说话。

“要不说孩儿长大了就不甜了, ”陈『潮』想想时候那个脆的土苗儿, 叹了口气说, “不点儿时候跟后面叫‘哥哥’，长大了只知道开支票打发人。”

苗嘉颜逗得不行, 笑了半天停不下来, 手上花土都弄到旁边去了。

陈『潮』过来把衣服上帽子往头上一扣, 两只手按着脑袋搓搓晃晃，跟搓狗一样。

苗嘉颜人搓摩半天也不气, 仰头用口型叫了声“哥哥”。陈『潮』两手托着脸让保持着仰脸的姿势，弯腰在嘴上亲了一口。

苗嘉颜脸上磕的那处还青着呢，直播不好，但不耽误拍视频。

早晨苗『奶』『奶』见举着手机在拍她，笑着摆了摆手。

“『奶』『奶』跟大家打招呼，大家都很关心你。”苗嘉颜说。

苗『奶』『奶』十分配合，眯着眼睛说：“来玩儿。”

“『奶』『奶』让你过来玩儿呢，”苗嘉颜笑笑, “昨晚『奶』『奶』睡了一整夜没醒，晚上睡得越来越好了，今天早上来也没糊涂。”

苗『奶』『奶』自己拄着拐杖去了厨房, 见灶台上盖着有一盆面粉，问苗嘉颜：“做什么？”

苗嘉颜说：“我不知道，不我的面。”

“我的, ”苗爷爷在厨房门口探着头，“我给你炸酥麻花吃。”

苗嘉颜马上笑了：“给谁？我吗？”

“给你『奶』『奶』，”苗爷爷转身走了，边走边说，“那我年轻时候吃的，你孩子不爱吃。”

“你见了吗？爷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发了面，”苗嘉颜声说，“要给『奶』『奶』炸麻花。”

苗『奶』『奶』还笑呵呵的，自己拄着拐杖也去了，朝着苗爷爷的方向慢慢走过去。

“『奶』『奶』不让吃油腻，不让她吃油炸的东西，爷爷就偷着给她吃。”说完这句怕评论里有人说爷爷这自以为不遵医嘱，补了一句，“爷爷也不经常给『奶』『奶』吃，偶尔吃一点儿没关系。”

院子里鸡鹅都在到处溜达着捡米粒吃，苗嘉颜去外面拍了会儿，说：“给你鸡，现在还呢，养到冬天就吃了。”

苗爷爷院子里拖块板子来，要给鸡舍里面换块板子。苗嘉颜手机一转正要拍，手刚一抬来连忙往身上一扣。

陈『潮』一进来着慌里慌张的模样就知道这在拍视频，故意逗说：“扣下干什么，接着拍。”

苗嘉颜说：“不拍你。”

陈『潮』问：“怕什么？”

苗嘉颜就只摇头，自己声嘟囔：“不给。”

藏着掖着这么多年，苗嘉颜一直把陈『潮』捂得好好的，不想沾这些。可当天这个视频在剪辑的时候，苗嘉颜却没有把这一段剪掉，陈『潮』进门那一晃的镜头，到后面的对话都留着了，只加速了一点点。

虽然镜头很快晃了过去，可如果有心的话在那一秒暂停就截到人，尽管截不清楚，也还清轮廓，高高瘦瘦一个哥哥。

苗嘉颜在视频里提到哥哥开始，评论就一直吵着要，这次这么发了去，评论肯定要炸。

几个平台的评论里都开始发截图，画面短了大家截到的都差不多。

有条热评说：虽然糊得不清五官了，也并不妨碍我知道这个帅哥。

苗嘉颜见这条，极不低调地暗戳戳点了个赞。

这基本上于宣告不单身了，这段时间明里暗里提过好几次。但这次连画面都来了，有图有相。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有祝福替高兴的，也有不少趁机黑的。之前跟有过传闻的各家粉丝都来嘲几句，顺便撇清关系。

姜寻第二天一早就过来了。

上次来还陈『潮』走了苗嘉颜丢了魂儿似的，这次来一上楼就见这俩凑着头在那儿边手机边不知道说什么。

“哟，”姜寻故意夸张地个声，“挺黏糊啊？”

俩人抬头见，分给个眼儿当打招呼了。

“不忙？”陈『潮』问。

“这两天都挺闲，”姜寻走过来往俩手机上瞄了一眼，“什么呢在这儿秘秘的。”

“没秘，”苗嘉颜往旁边让让，给姜寻倒地方，“你昨晚发给我的图。”

“昨晚发现在才？”姜寻故意问，“昨晚干什么了？”

“睡着了。”苗嘉颜老实地回答。

昨晚倒什么都没干，睡得非常单纯。姜寻眼在俩身上来回扫扫，笑了点头说：“哦哦。”

在这儿阴阳怪气的，苗嘉颜多多少少还有点儿心虚。陈『潮』就比自然多了，推着姜寻肩膀让在旁边坐下，说：“再怪声儿把你扔外头去。”

“横。”姜寻“啧”了声。

姜寻就单纯地俩现在黏糊，过来凑个热闹。

苗嘉颜现在短期之内还不了门，姜寻也不给接什么工作，粉丝都说苗嘉颜没事业心，再不好好干活儿流量都让同类型模仿的那几个给抢没了。自己家粉丝急得够呛，苗嘉颜倒没放在心上。

连姜寻也不怎么担心，毕竟苗嘉颜只线上着萎靡，人线下鲜花基地搞得好着呢，花都供不上。农民企业家天天在家跟博士研究培育新品种和怎么提高成花率，干的都正事儿。

苗嘉颜日这天，早上俩人得都晚。

得晚有原因的，半夜不知道干什么了，反正没好好睡觉。

快十点了俩才醒，苗嘉颜要，陈『潮』还没睡好，把人往自己怀里一揣不让。苗嘉颜憋着想去洗手间，憋得直哼哼。

“『潮』哥我想床了……”苗嘉颜脸扣在陈『潮』锁骨位置，鼻子顶着锁骨，说话瓮声瓮气。

陈『潮』也不知道睡着还醒着，不声也不松手。

苗嘉颜憋得一直硬着，感觉自己快『尿』床了。

“『潮』哥……”苗嘉颜推推，见陈『潮』还不动，推了推，“『潮』哥！”

陈『潮』睁开眼，半眯着垂眼：“喊谁呢？”

俩现在都这样了，苗嘉颜昨晚让折腾得快三点才睡觉，现在假装来的凶样子谁还怕。

苗嘉颜眼睛瞪得圆圆的着，陈『潮』问：“干什么？”

“松开我啊……”苗嘉颜无奈地声哄，“我一会儿还回来。”

陈『潮』就故意使坏，反正就不松手。

俩人在这儿一个坏一个哄呢，门外面推开个缝，随后吱吱呀呀地慢慢开了。

苗嘉颜背对着门，愣住了。

陈『潮』已经在门开的第一时间把子拉了上来，苗嘉颜整个裹了来，外面不见人。陈『潮』和门口探着头的苗彦淇对上眼，苗彦淇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装着满眼童地着，见只有自己在，声问：“陈『潮』哥哥……我哥哥呢？”

苗嘉颜听见，回过头往门口。

陈『潮』放开，苗嘉颜扯开子『露』脸来，苗彦淇见在明显高兴了，推开门进来。

“淇？”苗嘉颜坐来，“你怎么来了啊？”

苗彦淇跑过来，张开胳膊抱住刚窝来穿着睡衣暖乎乎的哥哥，笑着说：“哥哥日快乐。”

“谢谢，”苗嘉颜笑来，『摸』『摸』的头，“谁带你过来的？”

“爸爸带我来的。”苗彦淇在苗嘉颜怀里仰着脸，有稍微歪了点头，苗嘉颜胳膊空里陈『潮』。

陈『潮』抬了抬下巴，用舌头打了个响逗。

苗彦淇腼腆地笑笑，缩了回来。

苗彦淇把哥哥给解救了来，让哥哥得以顺利去了洗手间，不然还不知道得让坏哥哥给扣着多长时间。

苗嘉颜洗漱来，苗彦淇已经下楼了一趟跑了上来，手上抱了个盒子。

“给我的吗？”苗嘉颜换了件t恤，给陈『潮』也找了件差不多的，搭在椅子上。

陈『潮』在洗手间洗手，苗彦淇把盒子放在桌子上，笑着说：“给你的。”

苗嘉颜走过去，里面装着个很漂亮的蛋糕。蛋糕上个人儿，长长的头发，画得不很好，旁边歪歪扭扭写着“日快乐”。

苗嘉颜心里热热的，『摸』了『摸』苗彦淇肉嘟嘟的脸，说：“谢谢淇。”

“这个我画的哥哥，”苗彦淇指着上面的人儿，手指隔着盒子上的透明板指着里面，“蛋糕店那个姐姐问我不送给妈妈，我说我哥哥。”

苗嘉颜笑了，坐下抱着，问：“她不觉得很奇怪？”

“没有，”苗彦淇摇摇头，“她说我哥哥一定很漂亮，那个姐姐说话声音很好听。”

陈『潮』洗漱完来，头发上还滴着水。

“陈『潮』哥哥好高。”苗彦淇坐在苗嘉颜身上，在耳边说。

“背着我说什么悄悄话呢？”陈『潮』问。

苗彦淇抱着苗嘉颜的脖子，不告诉。

妈妈没来，苗彦淇可以毫无戒备地跟哥哥撒娇。

苗嘉颜个很温柔的哥哥，孩子都喜欢。

陈广达下午也回来了，也拎了个蛋糕，背上还背了个双肩包。

“赶紧把你那包换下去，背几年了都。”陈广达都不下去了，说苗嘉颜，“不知道的当咱家多寒碜呢。”

陈广达还有一回吃饭一个男孩儿背着挺好，让人帮买的，前几天才寄过来。

苗嘉颜一直还背着几年前收的那个包，已经给背得挺旧了。这中间其实大家都给买过的，苗嘉颜也都背了，只这个一直没扔，偶尔背着让人见了就觉得旧。

“我农村孩儿抠，仔细。”陈『潮』搭着苗嘉颜肩膀说。

陈广达说：“咱家还有点条件的，抠抠搜搜的，听见没有。”

“听见了。”苗嘉颜连忙答应，“我再不背那个了。”

“没事儿，你想背就背。”陈『潮』把手挪到苗嘉颜后脑勺上搓搓，“喜欢就行。”

陈『潮』后天就要走了，当时订票就特意订的苗嘉颜日之后才走。

回来的这段时间虽然陈『潮』也一直远程工作着，但和平时的工作强度还比不了，算给自己放了个短暂的假。假期结束都要继续回到各自的轨道里，该干什么干什么。

晚上，各家都睡了，到处都关了灯，村里漆黑宁静，只有院子里还开着灯。

这儿空气好，到很多星星。

“你的礼物我做了两个月，之前想着如果回不来就寄给你，临时回来没想到。”陈『潮』抱着苗嘉颜的腰，搂着，苗嘉颜坐在两腿中间。

两个人坐在楼顶的平台上，上面还有些苗『奶』『奶』去年冬天发病之前囤的菜干，早已经不吃了。

苗嘉颜问：“两个月？做了什么啊？”

“不告诉你。”陈『潮』不说，“明年再送。”

苗嘉颜有点儿想要，问：“那你回去了寄给我？”

“不给。”陈『潮』下巴搁在头顶，“万一再给我寄坏了。”

苗嘉颜一听寄坏，马上不要了：“那你回来带给我吧，寄了。”

陈『潮』“嗯”了声。

低头用鼻子蹭了蹭苗嘉颜头顶，周围都苗嘉颜洗发水的香味儿。

陈『潮』很喜欢这些情侣之间的动作，一种本的亲近。

越到临走之前越黏人，苗嘉颜也很舍不得。

“『潮』哥。”苗嘉颜玩着陈『潮』的手，去捏手指下面放松时软软的肉。

陈『潮』先沉默了会儿，之后突然说：“我回来之前，有几次觉得我快要失去你了。”

“怎么可……”苗嘉颜立刻回头去，“不可的。”

院子里的黄灯在陈『潮』眼睛里映微弱的光点，让此刻来有些落寞。

“感情这东西很奇怪。”陈『潮』着，说，“一边知道你爱我，一边觉得你不属于我。”

苗嘉颜向说：“我属于你。”

陈『潮』笑着挑挑眉：“现在确实属于了。”

这说的不一回事儿了，苗嘉颜顿了下，附和说：“的。”

陈『潮』嫌傻，捏捏下巴，重新把抱回怀里，用下巴抵着，叹了口气说：“我回来。”

苗嘉颜一如既往地认点头：“嗯嗯。”

不知道谁家的狗叫了两声，这样宁静的夜里，连狗的呜呜咽咽听来都有种静谧的温柔。

陈『潮』第一次见苗嘉颜就在这儿，在这间院门口。

那记忆的开始，像一个打了很多光的，长长的镜头。

那天阳很大，陈『潮』周围都行李，脑袋上罩着件衣服，倚着墙打盹儿。

胡同里不知道谁家的『毛』『毛』狗在周围试试探探地转来转去，陈『潮』狼狈得就像只父母丢下的狗。

半睡半醒间，有人掀开了头顶的衣服。

手指抓着衣服的一角，像在掀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