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第107章到手了就不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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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潮』看着苗嘉颜熟睡的一张脸, 伸手刮刮他脸颊。

苗嘉颜前被抱着，脸埋在人肩窝里，这会儿陈『潮』想看他, 分开了点儿, 苗嘉颜还是侧身微低着头的状态, 睡得很沉。他睡着了不闹人, 也不怎么翻身, 以前陈『潮』就说他睡着了跟小猫儿似的，稍微给点儿地方就行, 不『乱』动。

额角伤还没好, 哭起来的时候更显得可怜巴巴的。陈『潮』凑去在嘴巴上亲了一口, 苗嘉颜毫无察觉，睫『毛』都没动一。

这是真累着了。

陈『潮』无声地笑笑, 又把他搂了来。苗嘉颜意识又抱了抱他，光溜溜地睡在陈『潮』怀里，毫无防备。

『性』那么亲密，哪怕前再亲近的情侣，做爱了也还是不一样。

那是一种赤诚的彼此交付，灵魂和肉.体的双重契合。做每一个眼神的对视都含着更多默契，也有了更多归属感。

苗嘉颜依恋地贴着陈『潮』，陈『潮』的气息和温度都让他觉得安全, 觉得自是被保护着的。

苗嘉颜沉沉地睡了一夜，昨晚洗完澡就已经很晚了，来苗嘉颜困得快站不住了, 陈『潮』就一直抱着他洗。陈『潮』把人头给弄湿了，又擦了半天头。

虽说不是刚谈恋爱的小情侣了，坦诚相见也不知道有多少回, 可正正经经地做.爱，这实实是头一次。苗嘉颜累得连梦都没做，昏睡一样，早上醒了不等睁眼第一感觉就是不太舒服。

睁眼先找陈『潮』，见陈『潮』穿着t恤牛仔裤正坐在椅上消息。胳膊搭在膝盖上，低头微弓着背，看起来很随意日常，可这一瞬间又让人觉得很踏实。

他一动被传细碎的动静，陈『潮』抬头看来，见他眼睛睁着，手机往旁边一扔，直接扑了来。

苗嘉颜被他胳膊压着，“唔”了声。

“老婆。”陈『潮』跟他顶了顶鼻尖，又在嘴巴上亲了一口。

苗嘉颜被面还全光着，皮肤直接挨上被的触感让他很快想起昨晚他们都干什么了。

苗嘉颜眨了眨眼，陈『潮』觉得他不好意思了，刚要逗两句，没想到苗嘉颜眯着眼笑了，伸手环来，抱着陈『潮』的脖。

他什么都没说，但他那表情，和抱着陈『潮』和他蹭耳朵的小动，无一不证明着苗嘉颜在是高兴的，有一些明显的小雀跃。

陈『潮』没想到他能是这种反应，有点儿乎意料了。

苗嘉颜脸儿小，容易不好意思，虽然当时让干什么都行，但是逗狠了会儿可能会蔫巴巴地难为情。昨晚他们都那样了，按陈『潮』以为今天得好半天说不话来，躲着不看人。

然而想想也是，苗嘉颜也没那么不禁逗，只要不『逼』他太格，他本来就是坦『荡』的。

“你早醒啦？”苗嘉颜轻声问。

“嗯，楼一趟洋哥给我送点儿东西。”陈『潮』问他，“疼不疼？”

苗嘉颜回答说：“就一点点。”

陈『潮』『摸』『摸』他头，问：“再睡会儿？”

“不睡了。”苗嘉颜摇摇头。

“那起来？”陈『潮』捏捏这儿捏捏那儿地玩，用嘴唇叼叼耳朵问，“带你去吃东西？”

苗嘉颜也不吭声，但也没有要动的意思。

这又不睡又不起的，陈『潮』笑了声，问：“那我再抱会儿啊？”

苗嘉颜也笑了，慢悠悠地说了句：“那也行……”

陈『潮』于是一翻身钻进去，把苗嘉颜整个抱着。他咬苗嘉颜耳朵，苗嘉颜就边笑边躲，说“咬人那我不抱了”。

“你想怎么就怎么啊？”陈『潮』把人扣着不让动。

苗嘉颜说：“那你别咬人。”

做这儿的两个人，周围连空气都带着股说不的腻歪。

果不是气极了又实在拿苗嘉颜没办法，陈『潮』到在也不会动他。他那一本正经到有时让人着急的『性』格，总觉得什么都没定来就先做了太不负责任。

不既然在已经做了，那也就这样了，他们俩本来就不应该给谁留退路。

苗嘉颜不能在外地留的时间太长，他担心『奶』『奶』，虽说『奶』『奶』最近精神状态很好，身体也在慢慢恢复看得见好转，可还是不能大意，苗嘉颜不在家里一直都放不心。

果苗嘉颜没来，陈『潮』昨天午就回去了，苗嘉颜来了他把机票退了，俩人起来又重新订的。

苗嘉颜还问他：“『潮』哥你也回去吗？”

前陈『潮』自说的不回了，这边直接走。

这会儿倒反问：“不然呢？”

苗嘉颜说：“不然你可以这边走。”

“这得什么铁石心肠能干来这儿。”陈『潮』自都笑了，“昨晚刚……”

苗嘉颜伸手捂了他的嘴，陈『潮』于是没说来，只笑着说：“我就让人自回家啊？”

苗嘉颜转脸看向一旁，表情明显是高兴的。

陈『潮』牵着他的手，放在自手里捏着玩儿。

他们俩到家已经快半夜了，他们俩回来第一件儿先去看苗『奶』『奶』。『奶』『奶』早睡着了，爷爷说：“别惦记，以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俩在家好着呢。”

“那不行的。”苗嘉颜轻声说。

『奶』『奶』在离不开他，苗嘉颜走了两天，『奶』『奶』虽然能明白他门了，可还是一直去外面转悠着等，还让苗爷爷带着往花棚那边去了一次。苗爷爷提醒说小颜门了，苗『奶』『奶』就笑着点头，可眼睛还是到处找。

苗嘉颜俯身抱着『奶』『奶』，脸贴在胳膊上，安静地陪了一会儿。

陈『潮』晚上没回自那儿，直接跟苗嘉颜上楼了。

他俩在哪能分开睡，这俩人一整天都牵着手，在机场也不背着人，就一直牵着。陈『潮』在机场买了个飞机枕让苗嘉颜在飞机上睡觉，苗嘉颜就把手放陈『潮』那边，睡了个全程。

空姐来晚餐，陈『潮』朝摆摆手，示意不要叫醒他。

苗嘉颜睡了一路这会儿不困了，跟陈『潮』一块儿洗完了澡，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收拾收拾这个动动那个，没有要睡觉的意思。

“困了，老婆。”陈『潮』躺看着他。

苗嘉颜穿着睡衣坐那儿给人回消息，手机“嗡嗡”个没完。闻言抬头看看他，伸手隔着被拍拍他的腿：“困了你睡。”

“我自睡？”陈『潮』脸贴着枕头，挑挑眉。

苗嘉颜半点儿不困，而且手机上一堆消息等着回，可看着陈『潮』的表情心里又软塌塌的，于是关了灯，来背对着陈『潮』躺，让他身抱，这样不耽误回消息。

陈『潮』在身搂着他，把他贴在他脖上，鼻尖拱着嗅嗅。

苗嘉颜被他弄得有点儿痒，笑笑说：“『潮』哥你快睡。”

“到手了就不在意了，”陈『潮』哼哼着说，“以前都陪着睡，在就给我一截脖。”

苗嘉颜被他逗得不行，赶紧收了话尾，把手机放到一边去，转来满满当当抱着陈『潮』。

这让人勉强同意了。

第二天一早，陈『潮』收拾完回隔壁陈『奶』『奶』那儿吃饭。陈『奶』『奶』和陈爷爷都已经吃完了，正在捡碗筷，见陈『潮』进来了陈『奶』『奶』惊讶地叫了他一声，忙来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就回来了，你们都睡了。”陈『潮』笑着说。

陈『奶』『奶』朝院外看看，背着陈爷爷，把着陈『潮』的胳膊小声和他说：“去看苗儿了没有？你走了苗儿可伤心了，我看着心里难受。”

“我俩一起回来的。”陈『潮』说。

“那就是见着了？”陈『奶』『奶』放了点心，又说他，“再可不能这样了！什么臭脾气啊？苗儿这『性』格够好的了，来不生气不火，你别看人老实就可劲儿欺负。”

陈『奶』『奶』说苗嘉颜来不生气，陈『潮』点头答应着，心里想起来苗嘉颜前天气鼓鼓地推他。

陈『潮』笑了，说：“我没欺负。还有饭吗『奶』『奶』？饿了。”

陈『奶』『奶』见他态度不是很端正，挥挥手说：“没有了，上旁边儿吃去吧！”

陈『潮』于是只能又回旁边儿来了，苗嘉颜刚给『奶』『奶』换了件新『毛』衣，苗『奶』『奶』牵着他的手，俩人正要去院喂小鸡。

人家这边苗爷爷苗『奶』『奶』也早吃完了，苗嘉颜见他回来，眨眨眼问：“吃了吗？”

陈『潮』摊手：“给我撵来了。”

苗嘉颜“扑哧”一声笑来，说：“那等会儿我给你煮面吃。”

“我给你煮，想吃什么？”陈『潮』在外头将近三年时间，也不是什么都不会。

苗嘉颜说：“你帮我把水烧上就行。”

苗『奶』『奶』喂完小鸡也跟着来，拄着四角拐杖站在小厨房，看苗嘉颜洗手准备做饭。早上老两口就吃的鸡蛋和粥配小菜，他们习惯了吃这个。

苗『奶』『奶』指指冰柜，里面有生冻的小包。

“这两天小姑来了？”苗嘉颜问。

“来了。”苗『奶』『奶』回答，又说，“你爸爸也来了。”

苗嘉颜拿了几个小包来，放到蒸锅里，问『奶』『奶』：“什么馅儿的？”

“牛肉。”苗『奶』『奶』说。

在像这样的简单对话『奶』『奶』能说得很清楚，尽管长句还是不会说，不交流已经不成问题了。

偶尔早上刚睡醒起来或是半夜醒了还是糊涂，会说胡话，但白天通常都是明白的。

苗嘉颜用虾仁鸡蛋和一点儿青菜煮了两碗小细面，配上小包，俩人坐在小厨房里开小灶吃。苗『奶』『奶』也坐在他们这儿，跟苗嘉颜分开了两天，今天早上起来看见孙在高兴坏了，一直跟在他身边。

看了会儿苗嘉颜，又转头去看陈『潮』，抬起那只不灵光的手，放到陈『潮』头上，慢慢地『摸』『摸』他的脑袋。短短的头接触手心，这只手对触觉并不敏感，慈爱地看着陈『潮』。

陈『潮』回来到在，除去这几天，前面无论是在医院还是回家，陈『潮』也一直陪着苗『奶』『奶』。

“怎么了，『奶』『奶』？”陈『潮』温声问。

苗『奶』『奶』在比前瘦了很多，以前是个圆脸的小老太太，在脸上没什么肉了，可笑起来眼神依然和前一样，是慈祥温和的。在陈『潮』头上『摸』来又『摸』去，说：“慢慢儿吃。”

“哎。”陈『潮』答应了声。

陈『潮』再有几天就要回去了，这次回去短时间内又回不来了。

跟每一次一样，分别前陈『潮』总是更缠人的那个，苗嘉颜和他比起来就乖多了。

花棚里，苗嘉颜蹲那儿给几盆花换土。这是去年齐博士育的一棵小苗，长势挺好就是不花，土营养已经不够了，苗嘉颜逛到这边来，正好给换点土。

陈『潮』刚在外面电话，挂了电话走进来，直接往苗嘉颜背上一压。

“哎哎，『潮』哥！”苗嘉颜没蹲稳，往前拄了地面，“差点儿咱俩都趴了。”

陈『潮』单手圈着他脖，说：“我不想走。”

一年一度的节目再次上演，苗嘉颜手上都是花土也不能拍他，只能侧着头说：“我们还每天都视频，我叫你起床。”

陈『潮』“嗯”了声说：“哪天一有什么儿了就又把我往旁边一扔，问怎么了就‘没怎么’，再问就让我找不着人。”

苗嘉颜心想可真记仇啊。

“不了，”苗嘉颜侧头，在他脸上亲亲，认真地保证说，“这次肯定不了。”

“你最好是。”陈『潮』摆着凶凶的脸说。

苗嘉颜点头“嗯嗯”。

陈『潮』又说：“你再——”

“颜颜，你能来一……”

陈『潮』的话刚起头就被人断了，直播组的一个小姑娘外面跑进来找苗嘉颜，一进来看见这俩人一个摞一个地在这儿正腻歪着，深知自来得不是时候。

“对不起！”转身就跑了，边跑边喊着说，“有空请来一，老板！”

他俩天天在一块儿，长辈看不来怎么回儿，这些小的可都明白。

“老板，我是不是耽误你工了？”都让人撞见了陈『潮』还不起来，还搭在苗嘉颜身上接着问。

“没有，”苗嘉颜接着换土，说，“这几天的正儿就是陪你。”

小老板随口一说的话听着还怪会哄的，陈『潮』笑着起身，在苗嘉颜头顶『摸』『摸』。

“老板们哄起来一套一套的。”陈『潮』说。

苗嘉颜配合地说：“你想要什么，老板尽量满足你。”

陈『潮』不等说话，苗嘉颜又神经地问：“要钱吗？给你开张支票？”

陈『潮』笑得不行，苗嘉颜看着他笑就很高兴。

一绺头落在脸边有点儿痒，他伸手用手腕蹭蹭，手背上的土还是蹭了点在脸上，一条黑黑的短道。干活儿腰上绑了个脏兮兮的类似围裙的布，头随便一绑，脸上手上都泥乎乎的。

恍惚间陈『潮』像是看见了小时候棉花地里的苗嘉颜，身上绑着大大的布口袋，很快就能摘一大把白团团棉花，塞在腰上花兜里。

动间干干脆脆，带着农村小孩儿利落的土气。

陈『潮』要是累了，他就把腰上花兜一解一系，拍匀里面的棉花。往地一扔，带起尘土，指着它和陈『潮』说：“坐吧，屁垫儿。”

苗嘉颜感觉到陈『潮』一直在看他，抬眼问：“怎么啦？”

陈『潮』扬扬眉『毛』：“叫声哥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