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小暴君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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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棉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
她又梦见和少年第一次见面那一夜。
他坐在她腹上, 手肆无忌惮作乱。
她有些慌乱不知所措。
让她慌乱的原因不是他的手,而是腹上传来的触感,以及微微抬头就能看到一片景象。
她悄悄咽了咽喉咙。
当时她没有表现出来, 一心想着他只是个孩子,给他换衣服的时候, 也表现的很镇定, 还安慰了他。
可在梦里, 她假装不了。
她不知道他的手,是否感觉到她激烈的心跳,她只知道她可耻地胡思乱想了。
忽然一只箭向她射了过来, 直直贯穿了她的胸膛。
她不能置信抬头,看到高马之上,拿着弓箭的问魈。
她眦目欲裂,重重倒了下去,砸到了一个人身上。
下面的人满脸污血,看不清相貌,身上插满了箭矢,看起来就好像死了。
可当她摔下来,这人张臂接住了她, 颤颤巍巍把她搂在了怀中,低声和她说。
——让我们共赴地狱吧。
这声音她记得很清楚, 是问魈的声音。
棉棉惊醒过来,浑身都是冷汗。
她茫然张望,是夜里的御花园,静谧无人, 一切和她睡着前没两样。
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还好只睡了两刻钟。
棉棉在四周又走了一圈, 东方持仍旧没有出现。
棉棉放弃了,大步回送云阁看看刘蘅的情况。
刚到山坡下欲往上走,一侧小道蓦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以及侍卫的低喝。
“何人鬼鬼祟祟!”
棉棉顿身,看到了数个带刀的侍卫从那头冲了过来。
棉棉镇定自若向他们行礼,并报上姓名,重点告之她是刘蘅将军的亲兵。
侍卫首领关注点却在她的名字上:“原来是白术!罪臣白庐之子!夜闯御花园有何目的?快从实招来!”
棉棉懵了,这人哪根筋不对,竟给她扣那么大的帽子。
“我只是在此等我将军,没什么目的,大人若不信我的身份……”棉棉手摸向腰间,欲掏出兵牌:“请看……”
那首领突然拔刀指向她:“手放下!”和其他几个侍卫一同将她团团包围:“你敢再动一下别怪我刀下无情!”
棉棉这回怒了:“我只是拿兵牌!你们……”话没说完,后面的侍卫就一脚踹在棉棉的膝盖窝上,把她踹地向前跪倒下去,侍卫们一拥而上,迅速将她扣押在地,简直已经把她当成了刺客。
“你们滥用职权!独断专行!”棉棉怒骂挣扎:“我不服!我要见我将军!”
这时,山上传来飞奔踢踏的声响,团团押着棉棉的侍卫们还没看清什么,头脸就被一双脚“啪啪啪”地轮着狠踹倒地,棉棉得以挣脱了桎梏。
一身克色锦袍的男子旋身落地,正是在山顶听见呼喊,赶下来救人的刘蘅。
“将军!”脸上蹭花了的棉棉连忙躲到他身后,咬牙切齿指向那个扣她帽子的侍卫首领:“他冤枉我是刺客!”
“你们吃了狗胆?”刘蘅怒眉竖眼,声音震耳发聩:“敢动本将军的人?”
侍卫首领见来人是刘蘅,气焰小了不少,但还是据理力争:“此人是罪臣之子,行动又鬼祟,实在引人怀疑其言真假。”
“张都尉,你做的没错!”
这时,山坡上走下来一行人,棉棉回头一看,是巩良和提着花灯的恭顺。
棉棉皱眉,怎么巩良也在这里?
“罪臣之子,本就不可参军,更不可出入皇宫!他会出现在这里,必有蹊跷!”巩良背手而来,姿态趾高气扬:“你必须把人扣起来,送去大理寺彻查清楚。”
棉棉脸色发白,心里一阵忐忑。
她怕的不是被抓,而是这情节没有出现在书里,想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错,引发了这样的情况。
张都尉闻言底气顿足,朝刘蘅抱拳:“将军,恕末将公事公办!”
正欲过去,刘蘅迅速将棉棉护在身后,挺身怒视张都尉:“他白术是正正经经由征兵入的我麾!你们若执意蛮横,休怪我刘蘅不客气!今日你们要想把我的人带走,就先过我这关!!”
“白少郎?”
那边提花灯的恭顺犹豫一唤。
棉棉回身看去:“公主殿下。”
少女要过去,被巩良拉住:“公主!他身上可能有武器!”
恭顺却果断地将手抽开:“没事,我认识他。”
看到少女的果决,棉棉很欣慰。雨朦果然会因为这次渡劫,变得勇敢有主见。
对于能在这里见到白术,恭顺真的很意外,走过来的时候,就不住打量她:“真是你啊?”发现他除了长高了点,其他和六年前几乎没多少变化,让她感到分外亲切。
“我刚刚看到你就觉得像,但不敢认……”少女笑嘻嘻道:“你是不是吃了什么返老还童的药啊?怎么一点都没变?”
作为一个已经二十岁的男子来说,这话并不会让人感到开心。
棉棉苦笑:“我也不知道,我已经可劲儿地吃饭了。”
她对天发誓她一点手脚都没做,书里知棉扮演的白术,外形也是这样的,纤细单薄,就是个文(斯)质(文)彬(败)彬(类)的男子。
恭顺这时也站出来护住了棉棉,对张都尉和巩良解释白术不是罪臣之子,当时父皇亲口说过白庐祸不及家人,若存疑尽可去查。
张都尉接收到巩良的眼色后,很快离开。
巩良以夜深公主不宜在此逗留为由,要送恭顺回宫,恭顺又罕见地没有听从他,称要和旧友白术说几句话再回去。
巩良倒是知道再纠缠便有失风度,冷着脸离开了。
事情峰回路转,脸上还挂着彩的棉棉有些回不了神,刘蘅反应倒是快,已经从阎罗面孔变回了愣头青。
“白术,你还认识公主?”
话是在问棉棉,眼睛却看着恭顺,里面的温柔喜欢都快溢出来了:“这可真是缘分……公主,你说对吗?”
这突如其来的土味情话,差点让棉棉浇下瀑布汗。
照他这样追女生,一百年也追不上。
身旁少女忽然噗嗤一笑,竟把脸都笑红了,两只手背在身手,玲珑有致的身子娇憨地扭了扭:“刘将军说话,一直都那么奇怪的吗?”
恭顺本来对这刘蘅印象不怎么样,可刚才见他如此护内,那英武之姿帅气无比,便不由对他刮目相看了。
而一旁的棉棉已偷偷姨母笑,这两人果真天生一对,以后再不用她操心了。
巩良忍着一肚子火回到送云阁,绕过垂手静立的荣霖,一屁股坐到持杯饮茶的青衣男子对面,不爽地低咒:“晦气!”
对面男子对巩良的到来似无所觉,身体往外头侧着,目光也一直投在下面,他所在的位置,恰好可以看到坡下站立的三人。
恭顺手里提的花灯,就挨在白术身侧,将他的脸照映得朦朦胧胧。
不知是不是橘色火光的原因,每当他笑起来,那张脸会出现女子才有的媚态。
青衣男子举杯轻呷,上唇微微浸泡入温热的茶水之中,无声轻吮,唇瓣在水中蠕起,茶水面即漾过一圈褶皱,喉结缓慢地上下滑动,发出了一声低低的略显暧昧的喟叹。
杯盏执离,露出了被茶水润得柔软透亮的红唇,衔笑喃了声:“好茶。”
“真的?”
第二天,刘蘅到城门给回乡的下属送行,其中就包括棉棉。
两人话别之时,刘蘅无意间说了件棉棉不知道的事。
“昨晚四皇子也在送云阁?”已上马的棉棉吃惊到又下了马,瞪着眼睛追问刘蘅:“什么时候来的?”
“半个时辰吧。”刘蘅道:“巩良和他一起来的。”
棉棉眉头紧蹙,果然和书里情况不一样。
“他说了什么吗?”棉棉直问,眼睛紧盯刘蘅:“态度怎么样?”
刘蘅睨住她:“你问那么细做什么?”
“哎呀将军,求您说吧!”棉棉急了。
刘蘅哈哈一笑:“瞧你急得!他什么都没说,一直安静喝茶,我和巩良快打起来了,他也当没看见。”
棉棉愣住:“一句话也没说?”
“他要说了什么,我早和你提了。”说着推了推她:“回去吧回去吧,你妻儿要等急了。”
棉棉和刘蘅道别后,便从白术体内出来了。
站在树梢上看着白术骑马往郊外老家而去,棉棉决心隐身入宫探一探东方持,看看他究竟是什么情况。
她熟门熟路来到长乐宫漪澜轩。
这一路非常顺利,内侍都没见着两个,整个院子安静至极。
如今还是清晨,这么安静,难道还在睡觉?
她先找了书房与练功房,没见着,说明人真在寝室。
在寝室可不太妙,因为他的床榻下面贴了辟邪驱灵的金符,靠太近会让她无法使用灵力。平日没关系,如今隐身进去便容易露马脚了。
最后她决定化作真身进去。
就算是灵力被封无法动弹,至少一根藤条不会引起他的怀疑。
棉棉由窗钻入了东方持的寝室。
寝室分为内室与外室,用折屏分隔而开,内室便是睡觉的地方,外室有书柜桌案等物,还有从前,他们两人常待的,依窗而建的宽塌。
每个晚上,沐浴之后,她和小东方持会在这塌上下棋、看书、喝茶,聊天,或歪歪躺在一起,什么都不做,就这么静静呆着,倾听彼此的呼吸,百无聊赖欣赏对方的模样。
小少年长得粉雕玉琢,眉眼如画,身上清冷疏离又目中无人的气质,让他小小年纪就给她一种禁欲不可侵犯的感觉。
可他越是这样,越让棉棉莫名无法把他当成普通的孩子。
就像这个时候,他这么静静的,懒懒地,毫无防范地躺着,松松的衣襟露出的白腻到发亮的肌肤,总令她唾液剧增,手指发痒,心里冒出些疯狂的念头。
当然,这只是她骨子里的贪玩无下限导致的胡思乱想,放现实里,是不会这么干。
她再怎么海王,也绝对不会对孩子下手。
直到在温石房里发生了那件事,她才发现她错了。
那一次她差点就疯了。
后面她找了个借口,停止使用温石房,也减少了和他沐浴之后共处,尽量与他保持‘健康’的距离。
再后来没多久,白庐就出事了,趁着这事,果断离开了他。
当时她挺害怕看到他哭求不要走。
因为根据书里东方持的回忆,那是他很痛苦难熬的时期,就算后面白术回到他身边,他还是耿耿于怀,到死也没走出来。
结果,东方持比她想象的坚强冷静,只求了她一次,没哭没闹,安静地看着她走了。
此时,她又回到了这个充满回忆的房子,闻到了少年身上特有的味道,心里不免有些感慨。
她摆动着枝条,像一条小蛇般沿着边角,溜过折屏,进入了内室。
床铺帐幔软软垂放着,塌边放着一双便鞋,说明里面有人。
棉棉心跳激烈,缓慢摆动身体,溜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话筒递到棉棉嘴边:请问那次到底发生了什么?
棉棉捂脸扭开头。
话筒移向一旁的东方持:请说说吧,那天发生了什么?
东方持环臂忍笑地回忆了一下:不记得了,只记得一个字: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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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会有你懂得那种剧情,想要看记得到作者专栏拿方法找我哦。
下章棉棉继续懵逼被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