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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100 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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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卿在徐沐墓前起誓:余生定当誓死效忠太子殿下!”云卿给苏沐盖上最后一铲土,遂直愣愣地跪在慕容锦华面前。

“这本就是锦华应当做的,云阁主快快请起!”慕容锦华并没有以本宫自居。

苏沐就葬在离白芷兰不远的地方,花草是早就打点好的,徐沐自己打点的。

“翅膀还没硬,以后这种荒唐事少做,好做为之!”云卿回阁里,就见聿定强忍着疼痛跪在玲珑阁大门处。

云卿话说完,就拂袖回沐云居了。

聿定知道,这次怕是又沾了自己侄女聿让的光了。

聿定忍不住讽刺地想,这聿让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是的丫头,自己现在玲珑阁少主了,居然还是得倚靠她。

胭脂看着聿定嘴角的讥笑,不明所以,上前来扶人。

聿定自虐一样,把人拂开,咬牙自己走回阁里。

聿让回来的时候,苏留白前脚刚进府。

换衣是个大麻烦,本来身体这个状况出去就已经超出极限了,苏留白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打湿。

回去的路,聿让自己一个人走的,樽业城的街道真是宽,小的时候不觉得,可能是就在自家和铁匠铺来来回回的缘故。

这座城还有什么留恋的呢?聿让空空荡荡地心理冒出这么个问题。

聿让回到大将军王府,看到一花一草,眼泪又止不住了。

回到她和苏沐住的院子,聿让蹲在水井边,哭得肝肠寸断。

苏留白在西厢房里,听着聿让极力压抑地哭声,只能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聿让推开西厢房的房门时,苏留白才刚把外衣脱了。

“太子?”张恒想问太子,为什么不接着进去。

慕容锦华把扇子一横。

其实慕容锦华一行,比聿让和苏留白要快很多,之所以最后一个进府,是因为他们去了一个地方。

樽业城的鸦语堂。

“我买一个消息。”慕容锦华一点都不着急,他慢条斯理地摇着折扇,细致地看着鸦语堂的摆设。

人的品味如果一旦比一般人高了,又有点自己的风格了,那就成了标签。想认不出来都难。

“徐沐是否健在?”慕容锦华很少露出这种玩味地笑。

世人眼中的太子,中庸,正直,担当。

“不明!”鸦语堂顶楼,最高级别地管事如此回答。

“好!甚好!不愧是鸦语堂。”慕容锦华对这个答案一点也不意外。

张恒支付的是最高级别的消息价格。

看到缺魂少魄的聿让,苏留白心下更是一软。

“你师父那个人不能就这么死了!”这话苏留白差点就脱口而出。

“我饿了,昨晚就没吃!”苏留白自己都没注意这话有点点委屈在里面。

“我去做,想吃什么?”聿让的声音已经完全沙哑。

“你做的就行!过来!”其实苏留白想说,只要你做的我都喜欢吃,可是他说不出口。

聿让就跟行尸走肉一样挪到床边。

“给!”苏留白耳朵都是红的,把刚才回来路上买的龟苓膏递给聿让,一幅不远多说的样子,又躺下了。

聿让接了龟苓膏,没任何表示,去做饭了。

苏留白生气,不知气自己,还是生聿让的气。

因着苏留白两顿没吃了,聿让多做了些,有荤有素,菜饭端上了桌,聿让去搀苏留白下床。

“我怕蹭饭,不够吃的,路上带了点来。留白好多了吧?”慕容锦华不请自来,笑容满面地开口。

聿让和戚铭飞已经在小桌上摆了两人的碗筷,坐了下来,见是太子,一个惊讶,一个大抵知道。

两人要行礼,慕容锦华拦了。

聿让把太子带来的菜装盘,又添了两幅碗筷。

张恒看着聿让的行动,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慕容锦华接着坐了上首,苏留白和聿让接着一同坐了。

张恒纹丝未动,这小小花匠太没规矩了些。

如果张恒知道了,聿让给慕容锦华摆在上首只是因为年纪大的话,不知又作何感想?

接着他就知道了。

慕容锦华看聿让等着张恒落座的样子,说实在的,他想把这个榆木脑袋扔出去。

准确地接收了太子的眼刀,张恒硬着头皮正要坐下,才发现自己居然坐在太子下首。

现在的情况,苏留白已经坐在了这个空座的下首。

这会已经不是一个人的眼刀了,苏留白的比太子的还狠,张恒有点委屈,他从小就是被这么教育长大的啊!

“要喝些酒吗?”慕容锦华开口,留白久病不能饮酒,张恒被自动忽略,显然他只是问的聿让。

张恒正惊讶于聿让年纪不大,居然厨艺如此之好,然后这会听太子蛊惑地话语,差点噎着,他尽量憋着咳了一声。

聿让正认真地扒饭,听到话语,懵懵地抬头,然后轻轻点头。

阿母李氏走的时候,聿让已经记事了,哭得两天不合眼。

李安拿了筷子沾了酒,喂聿让。

后来聿让终于睡了。

酒,是苦的。

这是聿让抹不去的记忆。

苏留白的眼睛已经危险地眯起来了。

慕容锦华这才算是征得同意一样朝着苏留白点了点头。

尽管这种情况不是苏留白喜闻乐见的,可是看着聿让的状态明显不对,他还是同意的点了下头。

张恒这会乖觉地拿了两个酒盅。

太子拿了随身带过来的玉酒葫芦,要给聿让倒酒。

张恒想自己接手,没敢。他有种感觉,自己敢插手,会死很惨。

“谢太子!”聿让懵懵地接了,她看着酒盅里自己的倒影,小聿让长大了,父亲不在了,师父也没了...

眼泪又开始打转,聿让拿袖子一遮,一仰头,泪没回去,酒干了。

“嘶...啊...”聿让拿袖子顺带把泪拭去。

喉咙红烧一样,酒果然还是苦的,聿让怔怔地出神。

这可不是什么果酒,正宗宫里有年岁的烈酒,慕容锦华让张恒昨夜回宫专门取的。

苏留白的手攥地紧紧的,可是这不是一个需要男人抱在怀里安慰的女人。

慕容锦华酒盅里的酒,还在,就见聿让已经干了,他也仰头干了,“还喝吗?”

聿让又点点头...

苏留白接过酒葫芦给两个人一一满上,不过聿让的浅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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