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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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并马走在街巷上, 擦身而过仍富足美好过日子的百姓,因为买到喜欢的东西而雀跃,因为买水果而讨价还价, 拉着孩童的手走着的父母,独自逛街的小娘子,还有跑去跑去背着书袋的孩子。
施知鸢含笑看着他们, 看着叫卖的商贩,时不时的跟熟人打招呼。
商安歌就静静地陪在身边, 看她所看到的一切。
“和平盛世,真好。”施知鸢笑道。
施知鸢握着缰绳, 慢慢悠悠地骑着走,“小时候, 下山去赶集,都没这么祥和。”
商安歌点点头, 劫后重生,一次次战场, 一次次亲身目睹。
施知鸢心里憋闷地沉重,叹口气,勉强有个喘息, 转身看着眉目如画,赏心悦目的商安歌, 美,真的能悦人,不由得徐徐笑起来, 看啊看他。
“母亲说你要是小掌柜该多好,我也觉得,我就可以把你娶回家, 养在后院,日日夜夜都瞧着你。”
商安歌诧异地看她,“你竟然想豢养我?!”
“不行啊~。”施知鸢霸道调皮地一扬下巴。
商安歌噗地一下笑了,“那小娘子准备给我多少月钱?”
施知鸢摸摸下巴,认真地想了想,最后大手一挥,“我的小金库,你随便用,想用多少就用多少。官家可赏了我好多钱呢。”
“呦,这么大方。”
“那是!”
施知鸢骄傲地一甩头,发丝甩出来帅气的弧线。
逗得商安歌哈哈大笑,“谢谢娘子。”
施知鸢笑着吐下小舌头,不好意思地耸下肩,“但我也不舍得真的就把你留在身边十二个时辰。海阔天空,任君飞,才是真的爱啊。”
说到这,商安歌从怀里拿出来个书籍,在施知鸢面前摇了摇,“听说,施大才女最近写了好多诗。”
“……。”
写的那些情话都被本人看见了?!施知鸢脸刷地红了。
商安歌翻开,“他们真是你写一首,诗集里立马加上。都在说你最新写的不一般,透着桃花色。”
施知鸢装作没听见,不过脸通红,跟被烫了似的。
商安歌翻看着,一脸不解,“哪有?”
“……。”
商安歌眨巴眨巴眼,““清风卷落花,溪水托鸳鸯。”不是说互帮互助么?哪里有桃花色了?他们是不是瞎理解?”
“木头。”施知鸢无语地一撇嘴。
““烛落雪宣纸,影无故人身。”是什么意思?”商安歌一脸难过地看她,“我送你的夜明珠,你没用么?”
“啊!你个蠢牛!”施知鸢气得探身一把夺过来诗籍,脑瓜子嗡嗡的。
风水轮流转,真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施知鸢突然懂了自己之前不懂那些男子的情话的尴尬和愤怒!
施知鸢三两下把诗集藏在袖子里,不给他看,浪费。
商安歌瞧她这样,眼笑得弯起来,一登马镫,唰一下飞到她的马背上,环抱住他,手握着缰绳、握着她的手。
他的脸离她的脸很近,好听的温柔磁性声音带着笑意道,“逗你呢。我看得懂。我也爱你,也想你,每时每刻。”
被突然凑过来的他吓懵的施知鸢,心怦怦乱跳,本来回归平常的脸一下子又红起来,又嗔怒又开心地打了下他的手,“你耍我。”
“偶尔以下犯上,造次一下,我的夫人。”商安歌笑着温柔调侃。
施知鸢羞得垂眸浅笑,握着他的手,感觉暖暖的。
“我带你去个地方。”
“不行,耽误太久回家,我父亲会不高兴的!”
“我争得岳父同意了~。”
“啊?!什么时候?!”
商安歌抱着她,拍下马屁股,疾驰而奔。
施知鸢着急侧身道,“你的马……”
“没事,它聪明,回得去家。”商安歌笑道。
“……。”施知鸢无奈地笑着摇摇头,然后任由他带走自己。
疾驰到一处偏远的空地,商安歌抱她下来,“我有样东西想教你。”
“???”
施知鸢整理衣裙,疑惑的看他。
商安歌看着她,笑笑,低头将腰间缠着的软剑拿出,“这是我的贴身武器,是连宫门侍卫都查不出来的武器。”
往前一递,“送你。”
施知鸢看看他,看看剑,再看看他,“给我了,你用什么?”
商安歌微笑,没回答,只揉了揉她头。
“我教你用。”
施知鸢退后一步,不接,泪水盈上眼眶,“我不学,我武功不好,一时半刻也学不会。”
“不教你招式,只是让你灵活自如的使用它。”
一滴泪落下,施知鸢抿紧嘴唇。
“鸢儿。”商安歌半屈膝心疼地平视她,“你好,我才能安心在前面……”
施知鸢蹙眉,苦涩道,“要变天了,对吧?”
“……。”
施知鸢闭眼睛,泪一滴滴落下,“谁会赢?是官家?还是二殿下?还是……你?”
商安歌傻住。
施知鸢泪哗哗地流,睁开满是泪花的眼眸,“我知道,父亲也知道。暴风雨要来了,跟朝臣们息息相关,都会察觉到的。”
看着她,商安歌也红了眼眶。
施知鸢眼泪汪汪地与他对视,一下子抱住他的脖子,头贴着他的头,眼泪止不住的流,“无论是谁,你一定要平安!!活着,活着!!”
商安歌也抱住他,泪顺着眼尾滑下,“无论是谁,你、施家都会安然无恙。”
施知鸢哭的更凶了。
一切像树叶的四季春秋,必然春天会发芽,翠绿后会消亡,必然而然,阻止不了。
皇子造反,不是一臣子一女子能阻止,王爷复仇,理所当然,也不是一句话能制止,官家自有安排,也不是一人能置喙。
改朝换代,王位更替,盛完而衰,衰完而生,届届如此,不是他们也会是别人,不是现在也会是某时。
施知鸢紧紧的抱着他,紧紧的,好怕下一瞬间他就消失。
“平安,好不好?”
“我答应你。”
“安歌,我好怕。”
“不怕。”
“你小的时候是怎么熬过去那一劫的?”施知鸢心疼地搂紧他。
“……熬着熬着就过去了。”
商安歌身子向后倾,完完整整地让她印入眼眸,微笑着抬手,温温柔柔,小心翼翼为她擦净哭花了的小脸,“我教你软剑,好不好?”
施知鸢担忧地望着他,泪水挂在睫毛上闪着光。
商安歌嘴角更扬上去,笑道,“相信我。”
良久,施知鸢抿嘴,强忍泪水,点了头。
火辣的盛夏阳光,照着一男一女练软剑的影子。一招一式,时而分开,时而融·合到一起,亲密无间,默契无敌。
施知鸢很聪明,或许因为贪玩,反而弹力很好,难操控的软剑,她一会儿便能简单操控,能打出去,伤不到自己了。
“时刻带着。”商安歌千叮咛万嘱咐。
施知鸢点头,“你别忘了答应我的。”
商安歌乖乖地点点头。
“对了。”施知鸢从袖子里取出来五彩绳,“这是睆妃娘娘让我转送给你的。”
商安歌看着它,一下串联起来好多事,眼眸刷的亮了,“睆妃。”
“嗯。”施知鸢不知道他反应怎么这么大?
“她为什么给你这个?”
“今儿进宫,我帮她做枕头,商议了下两日后一同祈福……”
商安歌一下握住她手腕,“祈福?一同?你不许去!!”
“……。”施知鸢看看他,眼眸半垂下来。
商安歌着急了,“不许去!”
“这也是我要走的路。我不去对不起自己的良心,还有那些喜欢我、保护我的百姓。”
施知鸢坦然笑着说。
商安歌生气地红了眼眶,嘴巴张张合合,最后憋出来一句,“非去不可?”
“嗯。”
施知鸢甜甜地笑。
回府后,施知鸢整理好情绪,该干嘛干嘛,依旧玩玩看看,吃着美味的点心,坐在树下的摇椅上,晃啊晃,看着蓝天白云,听着蝉鸣鸟叫,晒着太阳。
“姐,咋回事?”施南鹄提着蛐蛐着急过来,“父亲怎么那天上完朝就把自己关房间里了?谁让他生闷气了?除了上朝,见那些门生同僚,连我都不见。”
施知鸢吃口西瓜,“那天?”
……被商安歌气的??
施南鹄怀疑人生地坐在她摇椅旁的石头上,“还有,我才发现除了李默那小子有点才华,他妹也不错。她谈起政策条条是道,厉害的紧,怕她也要入朝为官了。咋一个个变化都这么大,除了我……”
施知鸢对着他头就是一个脑瓜崩,“蛐蛐斗赢了,还是输了?”
施南鹄嘚瑟道,“赢了!”
施知鸢笑,“那还行。”
两日过的很快,施知鸢如约踏进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