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故意露出的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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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忠良直觉汗颜,顿时又开始喝斥夏胡氏和夏秀安,一众人也就跟着散了。
一番客套之后,江氏和徐澜庭告辞出府。
马车上,江氏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道:“庭儿,你说这夏家五姑娘究竟是怎么回事?竟然会因为舍不得嫡母不想嫁人而故意粗俗不堪的诋毁自己的闺誉?我这还是头一次听说。你说这孩子是傻还是过于娇纵得没了边?”
车内摇曳的烛火映在徐澜庭明朗的眉眼,“母亲是这么看她的么?我却认为,这夏家宅子内的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她这个儿子思虑向来缜密,江氏顿时来了兴致,“你且说说。”
“别的不说,且说今晚的事。先前那在亭子里哭嚎的丫头,明明是说等她们把汤熬好端去一看,五姑娘不见了……她口中的我们,肯定包括另一个丫头。结果夏五姑娘出现的时候,那丫头却站在夏五姑娘的身后。这是疑点一。”
“其二,那个夏家八姑娘质疑夏五姑娘的绣鞋在亭子里才引起人的误会,夏五姑娘既然在偏房温书,这绣鞋又是怎么回事?”
“似乎京城所有人都知道,夏五姑娘箩筐大的字不识几个,教她闺学的先生出来背地里没少骂她世间少有的蠢材。这会儿这位五姑娘不仅能读诗词歌赋,而且似乎对一些文人墨客都甚为了解。此为疑点三。”
“最为主要的是其四,夏五姑娘虽然当众一再表明她不舍嫡母不惜搅黄婚事故意坏自己名声,以便不用出嫁。可是不知道母亲有没有发现,当她说在没有服侍母亲至终老前,她绝不会先母亲而去的时候,却让人产生了歧义。就好像在说,嫡母没死,她绝不会先死。在这里,她似乎故意在声明,她没有寻死之心。如果她先死了,那必是非命。”
江氏直吸冷气,好半晌才道:“不会吧,她为什么要向人表明这些?她嫡母不是对她很好吗?”
“好与不好,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不过我刚才所分析的几个疑点却让人感觉她们的言行自相矛盾。依我之见,要么是夏五姑娘心机深,故意当着我们为她自己议三门亲失败的事洗白。要么,是夏家故意有人要诋毁她的清誉,让她终身嫁不出去。她有所察觉之后,借此机会露出破绽以保命。”
“保命?没你说的这么严重吧。我看夏家人从上到下都知书识理,确实是勋贵之家的风范。”
“母亲以后与这些深宅大院的人相处还是多用用脑子吧。”徐澜庭叹了口气,“就我猜想,这事恰巧发生在母亲去的时候,人家姑娘如果真因为母亲的到访调开了人手而出事,母亲心里一愧疚,也不知道会不会把儿子给卖了抵良心债。”
江氏脸上有些挂不住,“那夏家老太太确实有提过夏家大姑娘议婚的事,不过我也不傻,当时就当没听见,没接话。”
徐澜庭无奈道:“母亲做得好,儿子当感谢母亲不卖之恩。”
江氏汗颜。好半晌才听她咕哝,“这夏五姑娘,却不知她是真的粗鄙不堪,逼她亲姐嫁晟郡王的无知女子,还是一个知恩图报宁愿为母终生不嫁的孝顺姑娘?”
徐澜庭没有回答她。只是将视线移向漆黑的窗外,彼时街灯点点,时隐时现,却似某个女子似明似暗让人难以捉摸的眼眸。
——
因为五姑娘的乌龙投水事件,夏家可是闹腾了好半夜。结果听说府里又招了贼,被赵管事抓住三个家奴,当场打死两个,还有一个跑了。
下半夜的时候,大太太夏胡氏突然发了急症,吐了大半碗血。不得不连夜请来大夫看诊,说是焦虑过度,急火攻心,需要清心静养。
这一天一夜也不知是什么霉星高照,夏府甚为不太平。
一大早,秋韵和浣碧也不知五姑娘发了什么疯,居然真的拿来《大梁律》,在宣纸上一笔一划极为认真地抄起来。
“秋韵,过来,给我磨墨。”
正在一旁假意添香实则在偷偷观察夏秀安的秋韵吓了一跳,放下手中香饼,心里七上八下地走了过去。
她发现五姑娘的字并不因为她变得勤奋了而好看,不过却多了一分按步就班和耐心,似乎在极为用心的要将每一个笔划写得工整漂亮。
“早上听院子里的照碧说,昨晚被赵管事抓住的三个家奴当场就打死了两个。另外一个叫福贵的给逃了,是不是真的?”夏秀安没有抬头,漫不经心地问。
秋韵吓得手一抖,结结巴巴道:“是……是的,好像是因为偷了主子的东西。”
“在这深宅大院,死个把奴才也不是什么事,那些不按主子吩咐不忠不实的人想必死了更不算什么事。你说对不对?”
经过昨晚的事,这五姑娘又活蹦乱跳的站在面前,惴惴不安了一夜的秋韵哪不知自己死期将至。“扑嗵”一声就跪到地上,把头磕得“邦邦”响,“五姑娘饶命,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再不敢奢望去二少爷屋里了……求姑娘饶命……”
“秋韵,你看你都在胡说些什么呢?”夏秀安放下笔,温温柔柔地看着她,“你要明白,现在不是我要你的命,而是指使你做事的人想要你的命。现今能保住你命的人,恐怕也只有我了。”
秋韵也知道这个理,“还求姑娘救我……”
“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我不追究,看破不说破,即便是赵管事,他也不能拿你怎么样不是?”夏秀安又垂眸提笔,一笔一划工工整整地写出一个稳字,“但前提是,你这命,究竟值不值得我保?”
事情干砸,连福贵和那两个家奴都不能幸免于难,秋韵哪有不知性命早被提在裤腰带的道理?
她连连磕头,哭道:“姑娘,是奴婢错了。奴婢日后再也不敢生二心,一心一意只服侍姑娘,求姑娘一定要救奴婢……呜呜……”
看秋韵倒是哭得情真意切,夏秀安也没想怎么为难她,只道:“一个人的真心多不易啊,我不需要你的什么真心,我只要你做好你份内的事。好在你和浣碧未对我做出太过过份的事,起来吧,暂且你们两个还留在我身边,日后若再图谋不轨,想必赵管事那边会不吝收拾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