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一刀下去血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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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一天, 又有客人上。
季忆上午和下午各出接了一趟，下午那趟还专跑了两次，因为一共两个客人, 一趟车坐着不安全。虽然客人表示了谅解，但季忆不太好意思, 同时想着这个接客人的交通工具还是有挺大的改变空间，就是暂时还需要将就一下。
两拨客人都是奔着北山来的, 一个女生以及一对情侣。
情侣过来放下行李就去北山景区了，倒是那个单独来的女生不着急赶行程, 中午在房间里休息了一会儿后，带着一个猫包从房间里出来, 蹲在口对着待山逗猫。
那对情侣是看了微博上说这里板家的饭菜挺好吃的，专问季忆能不能点菜。季忆答应以后，们点了个菜, 另外给了季忆菜钱和加工费。
季忆刚才就去镇上买了菜, 这会儿停好车拎着菜来, 正好看见女生蹲着和猫说话。
季忆放下菜, 女生就问：“板, 能拿个什东西装点水给我的猫喝吗？”
“稍等啊。”季忆答应了，转头去找了个装饼干的盒子, 拿盖子装了点清水出来给猫喝。
这个时候女生才打开猫包, 让猫把脑袋『露』出来喝水。
猫是只金渐层，圆圆的眼睛虎头虎脑很是可爱, 季忆跟着蹲下来, “可以『摸』『摸』它吗？”
“可以啊。”女生笑，“它叫阳阳，胆子不太大, 但是很亲人的。”
果然，季忆的手刚放到那只叫做阳阳的金渐层脑袋上，那只猫就仰起头在季忆的手上主动蹭了好下，还娇声叫了下。
“好可爱。”季忆差点痴汉笑，又撸了好下那只猫咪。
猫咪的确是不太适应外面环境的样子，喝了口水后又马上缩了猫包里。
女生安慰了它句，然后不太好意思地对季忆说：“从就养在家里没有出过的，所以胆子比较，我出来玩又不放心把它放在家里，干脆就带在身边了。”
季忆笑道：“嗯，带在身边是比较好，能照顾得周全。”
女生见季忆看猫的眼是真心喜欢，问：“板你很喜欢猫啊，没有养一只吗？”
季忆点头，“还挺喜欢的，我时候好像养过一只，但是很久以前了，都记不太清楚了。”
的余光里看见一个黑『色』的矫健身影在院墙上缓步往这边靠近，季忆抬头看去，是一只很眼熟的黑猫。
猫包里的阳阳有些不安起来。女生低头看了一眼，又『摸』『摸』猫包轻声安慰，抬头又说：“这样呀，实现在可以再养一只啊，像你这样的环境比我适合养猫诶，虽然我是在城市生活，但我觉得猫猫有自然的生活环境和爱它的主人才是最幸福的。”
季忆的注意被女生的话重新吸引，若有所思道：“我没怎想过这个问题，好像因为以前养过的那只猫实在太可爱了，所以养猫都可能比不上它，所以干脆不想养了吧。”
女生笑起来：“不是说记不太清楚了吗？原来还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啊。”
季忆跟着她笑起来。
不过女生跟着说：“我理解你啦，阳阳陪我好年了，等最后如果它离开我，我也很难养猫了，会有种背叛它的感觉，猫可是嫉妒心很强的生物。”
黑猫的脚步停在了院墙上，不过已经正对着季忆和女生头顶。
此时金渐层阳阳的挣扎已经剧烈到女生不能忽视的地步，显是被不知什东西吓坏了。季忆瞥见它这个反应，有些头痛，一看就是林照的影响啊。
女生也感觉到了莫名，但是一把抱起了猫包，“怎了呀，在外面呆太久了吗？板我先抱它房间。”
她说着抱着猫包脚步匆匆跑房间了。
季忆这才抬起头看黑猫，“大哥你看你把它吓得。”
林照对那种胆如针眼的猫的情绪波动无动于衷，反而更关心刚才季忆和女生谈论的话题。
“你从前还养过猫？”
季忆心往屋里看了一眼，担心有别人会发现面前有一只会说话的猫。好在这个时候民宿除了已经进房间安慰猫的女生外只有了。
“养过啊，”季忆压低声音说，“很的时候养过。”
林照的眼说不清楚是什意思，但季忆总觉得对自己心存质疑。
“就是养过啊，”季忆为自己正名，“还养得很好呢，抱着睡觉，可亲我了。”
再用心思索了一下，“好像，也是黑『色』的？”
季忆说完，自己和林照的眸中不约而同有了分嫌弃。
不吉利，真不太吉利。
林照说：“什颜『色』都记不清了，还养得好？”
“太久远了啊！可能是我两岁时候的事情，反正就很久很久了。”季忆很难说出一个具体的时间，只是知道自己记忆深处有过自己肯定养过猫的印象，因此笃定不已。
“算了说这个干嘛，”季忆扯开话题道，“这两天都有客人上，怎样，你看出什来没有？”
林照的注意被转开，还是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没有。”
说起来，季忆拉过口放着的一张板凳随意坐下，“我一直挺好奇你是怎找的，有没有什诀窍，你告诉我，我说不定也能帮你找呢？”
林照轻笑一声。
“你笑什？”
“我和自然有连结，的气息你又如知道？”林照说。
这玄乎。季忆也就是随口一提，并没有很在这事上为林照上心。反而又事要和林照讨论。
季忆又头看了一眼，确认没有人听见和林照在说话，这才再开口。
“林照大人，”季忆郑重事，脸上带着分礼貌的笑容。
林照见这态度，便知道大约是有求于自己，猫首微微抬起，俯视季忆，“什事？”
“我听说你这山里东西多得很，比如什瓜果菜蔬啊，肉啊水产啊，都不缺，想问问你，以后能不能让我用用？”
林照还没说答应不答应，季忆紧接着又给自己的话着『色』，“当然我并不是要自己用，我是给店里留宿的客人用，咱们山里的东西比外面新鲜可口，如果给客人吃了，一定能够让们吃过就忘不了，借此打出口碑，说不定能够吸引来很多爱好吃食的客人。”
“咱们山里？”林照抠字眼，不满地看着林照。
季忆从善如流：“您山里。”
林照这才道：“有利于经营的事情，你做就是了，不过是一点果蔬禽肉。”
季忆没想到这次林照这好说话，直接给了许可，而不是模棱两可或者默认。这样一来和猴子与伯劳等山里面的精怪交流就要顺利多了。
季忆立刻转头奔厨房和刘大雷分享这个消息，是为了能够白嫖很多免费果蔬而激动，刘大雷则是很满意待山的瓜果品质。
单单留在外的林照没有立刻走开。
看着季忆飞奔进屋的背影，思忖着季忆前面说过的话。
季忆养过猫，很喜欢猫，因为很喜欢养过的那只猫，尽管现在也很喜欢猫，却不再养了。
林照不喜欢人，所有人，包括季忆，但是刚才那段话还是让林照对季忆有了分不同的感受。
夜『色』微微擦黑，那对情侣给季忆发了一条短信，说的是想要推迟一下今天晚饭时间的事情。
因为北山景区今天有活动，在表演本地个民俗活动，两人想要看完整个演出再来，希望把晚饭推迟到晚上九点类似夜宵的时间。
季忆当然立刻答应了，反正收钱办事，做菜的又是刘大雷，晚上反而是鬼更舒服的活动时间。
就是刘大雷今天从季忆的手机上发现了一种新的玩法，不知道从哪个地方知道了还挺欣赏的一个活人厨子今天要在某平台直播，准备看直播来着。
好在直播是六点半到八点，还不算太影响客人预约的晚饭，要不然季忆肯定拦着不让刘大雷看了。
因为刘大雷平常的手机使用时间只有一个时，今天一个半时的直播时间已经超出了，最后的分钟季忆就守着一起看直播，以防止刘大雷偷偷又打开视频看得忘我。
那个活人厨子在直播间展示了道很基础的菜，直播间人数实很一般，顶峰也就一百个人。季忆前没有特别注意这个活人厨子是谁，还以为是什当下名厨，毕竟刘大雷对赞不绝口，可是这会儿仔细一看，发现实就是一个总粉丝还不到两千的网红。
刘大雷一边看直播还一边道：“这个基本功扎实啊，看着很轻松，但是功夫都在细节里面了。”
偶尔还附和主播说话，“对，这话说得对，做厨子哪儿是那容易的，这是有槛的一行！”
季忆反正也不懂怎看厨子的基本功扎实与否，只想到点就收自己的手机。
刘大雷有些惋惜，还问季忆：“们这旁边有时候会飞出来的花花绿绿的东西是什，我看每次都会感谢。”
“别人给刷的礼物啊，”季忆解释道，“觉得做得好的人送的。”
刘大雷理解很快，“哦，这个我懂，就是打赏吧。”
“嗯嗯。”季忆点头。
刘大雷跟着语出惊人：“那你也帮我打赏一点给，账就从我下个月工资走。”
季忆黑线：“怎从你工资走啊，还能花纸钱怎的。”
刘大雷不满地看着季忆：“我不过是想给后辈一些关心和爱心。”
季忆被盯得没法，拿出手机帮着刷了五，“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啊，你刷这个也没多大用处，我们刷的钱平台还拿走一半呢，手上也拿不到多少。”
“这样啊，”刘大雷惋惜道，“只是我们阴阳相隔，要不然我多少要教点手艺，这好的苗子呢。”
还没惋惜完，外又走进来个鬼，正是前偷钱被抓，现在留着干活赎罪的赌鬼。
两个赌鬼一个叫阿六一个叫钱，都是没个正型畏畏缩缩的鬼，刘大雷每天骂们八百次。
这会儿见着阿六，顺着刚才的惋惜劲儿，霎时都化作了烦躁，指着阿六就道：“倒灶玩意儿，子一身手艺在这你们学得到一点吗？真是浪费妈给浪费开，浪费到家了。”
季忆有些无语，都不知道刘大雷这个半新不旧的鬼在接触了手机以后到底都看了什紧跟互联网的东西。可能是每次看视频都开弹幕了？说话都逐渐跟上『潮』流了。
阿六被刘大雷骂得不敢还嘴，抱着一点柴火放到角落，麻溜跑了出去，省得在这里被骂，动不动还吃个脑瓜崩，苦死了。
阿六和钱两个人活着的时候是烂赌鬼，死了也是死『性』不改，常常和一群游手好闲的鬼凑在一起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还常说自己有个赌梦想。们本不是北山这块地界葬的鬼，只是因为北山这块地方阴间治安非常差，们这些不干正事的鬼在这里如鱼得水，所以喜欢聚集于此。
从前们也不太翻车，即便偶尔吃些苦头，多半也是天的功夫。可没想到这次被抓却是难受得紧，不能手『摸』不到赌牌了，还要安安分分干活。
阿六和钱别提多怀念自由的鬼生，烂赌的快乐了。
因此们决心不再忍受在这里被打被骂，想要找机会逃走为上。
这会儿阿六从厨房出来，本正缩着头，余光瞥见李头和孙头正理完楼上的床单被褥下楼，也只缩着脑袋站在边上不言语。
外头这会儿又有个平时和李头们玩得好的头鬼探头出来：“李孙，走了没有，北山那边的戏都演到一半啦，还不快去赶不上下半场了。”
今天北山那边的民俗表演中就有戏曲，李头和孙头都提前和季忆请了假，说好了这会儿要出去看的。
阿六不知这事，但看着李头和孙头跟着那鬼离开了，再头看厨房里季忆和刘大雷还没出来，屋正厅里空『荡』『荡』的。
这若不是个逃跑的好时机，什是好时机？
阿六好歹讲些意气，因而偷偷『摸』去要叫上钱。
而厨房里面，季忆和刘大雷正对着一盆宰好的鸡肉说话。
这鸡是季忆白天去镇上专买的，情侣点的中一个菜是生炒鸡，一会儿就要给们做上。
刘大雷道：“这鸡肉还算新鲜，一会儿给做了。”
季忆看着那鲜嫩的鸡肉，想到生炒鸡的味道，感觉肚子都有些饿了，“能不新鲜吗，前面我买了拴在家里还想跑呢，一会儿没看住，就想找机会跑了。”
阿六和钱刚好从楼上飘下来，经过厨房的时候正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恰好听见季忆说的后半句话，两鬼面面相觑，一起感觉后脊梁骨冒出一股冷气来，浑身都僵硬了。
而后半掩着的厨房又传出刘大雷的声音，“呵，你看它呆傻，那都是人前装的，实这东西自有一番鬼心思，我从前见得多了，稍一背过身去或者眼珠子不盯着，就容易出岔子。”
“也是，我前面就看它想跑了。”季忆『摸』『摸』那装鸡肉的盘子，想起自己下午栓鸡的时候还被鸡蹬了一脚。
刘大雷得意看着那盘鸡肉：“想跑？一刀下去脖子血呼啦，我看它还有没有命跑。”
外的六和钱听得云山雾绕却又越发觉得里头的人是在隔山打牛，拿话提点警告们，两个鬼双腿麻木，听见“一刀下去血呼啦”这话，已经抱在一起抖若筛糠。
而里面的话还没有停。
刘大雷看着鸡又想到了鸡的各种做法，前看视频的时候还看见国外有一种火鸡的做法。是没有见过也没有吃过火鸡的，但是烤鸡懂得。虽然视频里做的那什火鸡肉看着就怪柴的，可是还是有亲自实践的欲望。
为此刘大雷不免又催促季忆：“你到底什时候能给我买一个烤箱呢？那种上下火分开调整的，若是有烤箱，我一刀斩完还能多些趣味，上火一百八下火两百二，慢烤个钟头，我看不得把骨头渣子都烤酥了去。”
季忆听见提烤箱就穷人头疼，敷衍道：“哎呀等赚钱再说啊。”
讲到这个话题就怕刘大雷喋喋不休，因此不想在厨房多呆了，选择推离开。
结果一推季忆就看见口六和钱脸『色』苍白难看极，不知是怎了。
季忆还在奇怪，六和钱已经抢在开口前一下扑倒在地，又半爬起来扒拉季忆的腿表忠心：“季板，我，我们以后一定认真干活，绝对不起心思啊。”
“是，是啊，还请您饶我们一命！”
季忆：“？？？”
刘大雷闻声从厨房探出个脑袋，手里还拿着菜刀“干嘛呢，干嘛呢？”
六和钱目光在刘大雷拿着的菜刀上停留了一会儿，接着飞似的爬了起来，一个说：“我去再捡些柴火。”
“我，我去楼上擦桌子。”
季忆和刘大雷对视，都在对方眼里看见了如山如海的疑『惑』。
季忆正在记账，手机响起的提示声打断了的落笔。
季忆低头看了一眼，发现是那对情侣发来的消息，说是马上要来了。
们前出没让季忆送，而是把季忆的轮车给骑走了，这时候和季忆说一会儿自己骑车来，让可以提前准备下饭菜。
季忆和刘大雷说了一句，不过想起来还是走到口看了一眼。这时候的红叶村除了民宿还亮着灯外，陷入在一片黑暗中。
季忆自己当然是不怕，但是晚上进山的路总归是不太安全。
此时从季忆的视角看出去，山道两旁的密林都带着分凉意与诡谲。
林浩和陈丽丽是一对普通的情侣，因为都是刚毕业，出来旅游的预算也很有限，偶然在网上看见了这家民宿，感觉价位不错而且听说饭菜味道很好，就订了这家民宿。
过来以后的确不错，板为人很和善，而且这晚北山的免费表演也是很精彩，们程路上虽然饿着肚子，可是一想到去以后就能吃上饭了，心情就很好。
就是有一点，林浩骑着轮车越往里面的大路骑，虽然还有路灯，但路灯山势『逼』近，路灯的光总像是被遮掩了大半，没那亮了。
加上山里的夜风吹来让人感觉有些冷，林浩把着车把的手臂都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总觉得有种『毛』『毛』的感觉。
但林浩怕坐在车斗里的陈丽丽多想，忍着没有说话。直到陈丽丽也带着哭腔地声叫：“浩浩，你有没有觉得有点，”
她欲言又止，不太敢说，只是心捏住了林浩的一点衣角，视线都不敢左右『乱』看，就怕看见什不该看见的东西。
林浩打断她：“没事，一会儿就到了，别想就不怕了哈，你搂着我吧，山里晚上就是有点冷而已。”
也是很怕，可是女朋友这样，还是得竖个主心骨让她依靠。
陈丽丽紧紧抱住林浩的腰，余光在瞥见旁边山上隐约『露』出的坟包后，把低叫压在了嗓子眼里，她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黑暗聚拢过来，光线好像只剩下她手上拿着的手电筒。
她努把手机的手电举起来照亮前方的路，忽然她在光线中看见了前方有一双腿。
陈丽丽紧绷到了极点的经终于断了，闭上眼快哭了，“浩浩！”
林浩也是心脏狂跳，整个人都不太好。
直到前面那双腿的主人把电瓶车的前车灯亮了起来，同时响起的还有季忆的说话声，“我怕路上太黑，来接你们。”
林浩和陈丽丽这才看清楚原来来人是民宿板。
两人煞白的面『色』这才慢慢恢复，而季忆则不动声『色』地看林浩和陈丽丽身后两个追得哼哧哼哧的鬼。
李头和孙头一把骨头了，前面去看表演，来时刚好见着这对情侣骑车也民宿。
们俩鬼还想着路上不安全，可能有鬼啊怪的，是以好心跟着们的车，谁想到们越骑越快，车轮子都快转出火了。
林浩和陈丽丽感激地看着季忆，在的引路下到了民宿。感觉到民宿的灯光，心才是彻底到原地。
林浩还不好意思地和季忆说：“刚才我们骑车来，觉得有什跟着我们，我都要以为前看的一些网上说的灵异怪谈是真的了。”
季忆完全忽视刚进的李头和孙头，“怎会有东西跟着你们呢，幻觉，都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