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母子俱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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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本就被太子跪了一天很是恼火，再加上温氏等老臣施压，现下已经派兵去了东宫将那女子暂押入牢房之中，等待发落。”
杜若听到桃红的话，皱了皱眉头，说道：
“此事过后，太子之位必定空落，这倒罢了，本宫听秀珠说那女子怀有身孕，已经七月有余，这番折腾下来，怕是不好啊。”
接着转过头对着秀珠说道：
“一会儿你陪本宫去牢中一趟。”
“公主，这大牢怎可轻易踏足。”
“无妨，且去瞧瞧她的身子，别到时闹得母子俱亡。”
半个时辰后，杜若到了大牢，侍卫引着杜若走了进去，牢中终年不见阳光湿气极重，远远的杜若便瞧见了心蕊，虽未谋面，单看她的肚子便能瞧出来，侍卫讨好的说道：
“回公主的话，这牢中潮湿，心蕊姑娘又怀有身孕，奴才们未曾怠慢，还给了些许照顾。”
杜若瞥了一眼，所谓的“照顾”，说道：
“你们的照顾便是给放了一个薄薄的破烂毯子吗？倒是难为你们了。”
“公主息怒，小的这就着人换了干燥厚实的毯子来。”
杜若瞟了一眼秀珠，秀珠明白，而后横眉呵斥道：
“既是知道了，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侍卫连滚带爬跑了出去，杜若才走到心蕊的牢房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心蕊。
此刻的心蕊蜷缩在毯子上，脸色有些苍白，神色间满是担忧，见杜若过来，便一直看着杜若，率先开口道：
“奴婢参见公主，不知公主移驾来此，所为何事？”
秀珠拿出提前要过来的牢房钥匙，轻轻打开牢房的锁头，开了门，请杜若走了进去。
杜若走进去后，才缓缓说道：
“本宫来这，你心中也清楚，不过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想着能替二哥顾念一二。”
心蕊听到杜若提起杜策，便担忧地问道：
“杜策！杜策他如何了？”
杜若蹲下身，轻轻伸出手，想要摸摸心蕊的肚子，心蕊防备的退了出去，杜若脸色微微一变，冷了下来说道：
“二哥无事，你还是顾念好自己个儿的身子吧，一会儿，侍卫会给你送来床褥等物。”
接着杜若对秀珠吩咐道：
“秀珠，你替她把一下脉吧。”
秀珠上前刚伸出手，心蕊便极防备的朝后挪去。
杜若睨了一眼，对着秀珠说道：
“她不愿意看便罢了，你在这守着，护好她，别叫人害了。”
秀珠知道杜若指的是哪些人，于是点了点头，说道：
“奴婢知道，公主放心便是。”
杜若最后看了一眼心蕊，转身离开了大牢。
刚走出大牢，守在门外的桃红走上来，左看看右看看，而后问道：
“公主，您怎么把秀珠留在里头了？”
杜若神色和缓了几分，说道：
“她尚有身孕，由秀珠守着最为妥帖，且本宫总觉得里头还有别的事，怕与温恭云有关，若真是如此，只怕她会杀人灭口，秀珠心思缜密，守着要好许多。”
二人刚回到宫中坐定，香月便急急忙忙跑了过来，禀报道：
“回公主的话，太子殿下恐怕性命不保！”
杜若被吓了一跳，说道：
“你慢慢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奴婢听了桃红姐姐的命令，一直看着都阳殿那边的动静，原本也不过是废了太子便罢了，哪成想...哪成想...”
香月有些犹豫，看了看杜若不敢再说下去。
杜若着急，呵斥道：
“你但说无妨。”
香月得了命令，这才毫无顾忌地说道：
“哪成想，陆大人竟跑去都阳殿与皇上说了些什么，一刻钟后，皇上便着李公公出来颁了圣旨，圣旨内容是：“太子杜策，棚扇朝堂，勾结党羽，私挪贡品，意图不轨，今又妄图退婚另娶官奴之女，桩桩件件皆是不可饶恕之罪，朕念其为国征战多年，废除其太子之位，赐自尽。””
杜若听到这，都有些站不稳了，桃红和香月急忙扶着杜若，杜若满脸不可置信，说道：
“怎么可能！陆离要做什么，既然太子之位已然不保，为何还要伤其性命！”
杜若手有些颤抖，拍了拍香月的手，说道：
“香月，去备轿！”
桃红和香月一脸担忧，桃红更是劝解道：
“公主，陆大人许是有难处，公主您现下是站都站不稳了，何必去淌这浑水啊。”
香月也说道：
“是啊，公主。不为别的，为了您自己的身子，还请三思啊。”
杜若甩开二人的手，自己朝昭懿殿门外走去，边走边说道：
“再不备轿，本宫便自己走过去！”
不得已香月与桃红只好准备着。
一刻钟后，杜若赶到了都阳殿。
急急忙忙下了软轿，看着杜策跪在都阳殿前，脊背挺直，面前几个太监分别拿着白绫，鸩酒，等着杜策选择，杜策手伸到白绫处犹豫了一下，放到了鸩酒上，刚端起来，杜若便怒吼出声：
“住手！”
接着转过头看了一眼桃红，桃红得令，飞身而起，呼吸之间便到了杜策身旁，一脚踢开了鸩酒，鸩酒洒在地上，溅起一层的白沫子，杜策转过头眼神绝望地看了一眼杜若。
杜若跑到太监面前，说道：
“本宫要见父皇，快去通报，没有本宫的命令，看谁敢叫太子殿下自尽。”
太监深觉为难，这时宣帝走了出来，威严的声音响彻都阳殿的广场之上。
“朕要他自尽！煜儿别失了分寸！”
杜若看着宣帝，眼神哀求，轻声说道：
“还请父皇顾念二十余年父子情分，收回成命。”
宣帝神色冰冷，竟无半点昔日的慈爱。
杜若见宣帝这样，想了想，便掀了掀衣裙，扑通一声跪在了都阳殿的大殿之外。
众人看到心中皆是一惊，宣帝更是不悦，指着杜若呵斥道：
“杜若！朕养你不是叫你随意双膝跪地，跪在朕的面前替别人求情的！快给朕起来！”
从小到大，宣帝从未对杜若用如此重的语气说过话，更没叫过杜若的全名，今日喊出来，恐是怒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