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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还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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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屋内漆黑如墨,徐行瞪大了眼睛, 好一会儿才适应。

突然被这么粗暴地摁在墙上, 嘴巴也突然被堵上, 很难不让人多想。

但是……徐行认真分辨了一下, 堵上自己嘴巴的是陆怀瑾的手。

不是啊……

他略微有点失望地眨了眨眼, 突然又生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用幽怨的小眼神看着陆怀瑾。

嘁,你怎么回事儿啊陆憨憨?害我白激动一场。

陆憨憨脑子一热就出了门, 本来是想继续在小树林里未完成的事情, 但是临门一脚紧急关头时,抬手捂上了嘴巴。

因为他心虚, 他害怕自己真的和白牧做过。

毕竟在推断的记忆里,“出国”这件事就排在“天台上, 白牧说做一次”之后,如果他没做什么亏心事的话……为什么这么火急火燎地出国?

他想到后来十几岁的行行, 眼里黯淡无光,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校园里, 忍受着周围人的非议,心里就难受得很。

说句不好听的, 如果他真的和白牧……那他觉得自己是配不上行行的。

手捂得紧, 徐行说不出话来, 用小腿踢了他一下,示意松手。

“你怎么回事啊?”徐行擦了擦唇角的水雾,拍开身后的灯, “大晚上的发神经?刚刚还还差点压到我的手。真的是,要亲就亲,捂嘴干什么?”

陆怀瑾杵在原地没动,黑灯瞎火里像个不会说话的雕塑,唯有心虚的小眼神画憨憨点睛。

看得徐行想笑,忍不住逗他:“还亲不亲了啊陆憨憨?嗯?”

“不了……”陆怀瑾摇摇头。

“那行,不亲我就睡了。”徐行捡起地上的『毛』巾,“今天我手受伤了,咱们就各睡各的。”

关门声“啪嗒”响起后,陆怀瑾这才动了动。

他看向二楼徐行房间的方向,良久,一拳锤在面前的墙上。

*

衣乎者也第九期录制。

徐行一到后台,就收到了大家的慰问。

“徐老师,手怎么样了啊?”

“徐老师,这是我常用的膏『药』,很管用的。”

“徐老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和我说。”

徐行笑着一一道谢,他手已经好多了,但还是微微有点肿,不能搬重物,制衣勉勉强强,不过好在这期是评审,不需要他动手,只需要走几步路,动动嘴皮子就好了。

今天三家公司的评审代表好像是越好了似的,齐齐换人。

有衣裤家的叔叔可能是上次录制时受到了“三家评审,就他不帅”的打击,这次耍脾气不来了,有衣裤派了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来。

杜卜亚家今天来的是设计部的负责人,因为陆怀瑾去公司签署几个重要文件,有郑集娜和文也在,徐行倒也不是特别担心。

但是俪斯汀……

这是闫格和白牧一人一期轮着来吗?

白牧四处张望着,看到杜卜亚的评审席上坐着的不是陆怀瑾,眸中失望毫不掩饰。

徐行撇撇嘴,继续检查着待会程栖梧要穿的衣服。

程栖梧和他聊了些片场的趣事后,问:“小陆怎么没来呢?”

徐行本想如实回答,突然看到白牧坐在了附近,支棱着耳朵。

便改了口:“我俩吵架了,他一气之下就让别人来了。”

“没事,夫夫嘛,床头吵架床尾和。”程栖梧说,“回去哄两句就行了。”

“我才不哄,让他气着吧。”徐行装出一副铁面无私的模样,“还说要和我离婚,离呗,谁怕谁呢。”

程栖梧信以为真,语重心长地开导着他,徐行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眸光状似无意朝白牧那边瞥去,只看到一个空了的凳子。

哎年轻人啊,too young too simple。

可能是闫格给白牧交代了些什么,这次评审时白牧没作妖,评点的中规中矩,给了徐行一个不低的分数,甚至还声情并茂地夸了他两句。

脸上洋溢着比地主家二百斤的孩子更开心的笑容。

这大概就是天欲使人灭亡,必先使人疯狂吧。

徐行突然觉得白牧傻得有点可爱。

由于彩排时出了点岔子,录制彻底结束时天已经黑了。

“徐老师今天怎么来的?”程栖梧问,“这手也没法开车吧,我让我司机送你回去。”

“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害,跟姐姐客气啥。”

徐行挽着脚踩8cm高跟鞋的程栖梧缓缓退场时,突然,头顶传来奇怪的声音,像是什么金属铿锵碰撞。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抬头看。

“小心!”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

伴随声音一同来的还有从天而降的铁架,“哐——”一声将演播厅的水晶地板砸的稀烂,一些粉末状的齑粉震『荡』在空中。

声音巨大无比,又近在咫尺,在场所有人都被吓得呆若木鸡。

徐行率先反应过来,大声问:“有没有人受伤?”

没人应,徐行松了口气,但两秒钟后,铁架下面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医院。

徐行手拿化验单,坐在椅子上发愣。

他低头看了看化验单上是姓名栏。

白牧。

眨眨眼,再确认一番。

还是白牧。

从天而降的铁架只砸到了白牧一人,不过还好只砸到他的一只脚,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徐行当时听到有人受伤,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发现是白牧后愣了一下,但还是迅速喊人来搬开铁架。

救护车到了之后,徐行本打算坐程栖梧的车回家,奈何白牧疼得要死要活,一直抓着他的手腕不松开,俪斯汀那边的工作人员知道白牧和闫格的关系,求爷爷告『奶』『奶』就差给徐行下跪了,徐行这才答应来。

白牧指甲盖被砸碎好几个,脚也变了形,血流如注,一路上他的表情痛苦至极,看得徐行也提心吊胆。

想想白牧原来所作所为,他无法毫无芥蒂地同情,但对方毕竟也是个活生生的人,那么大一个铁架砸在身上,任谁都害怕,所以徐行也做不到冷眼旁观。

“……”他头痛地『揉』『揉』额角,话语代表此时心情。

就尼玛无语。

“今天真是谢谢您了徐先生,要不是您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俪斯汀的工作人员年龄还很小,看起来应该是刚毕业来实习的,但话说得滴水不漏:“您把地址给我我帮您叫个车吧,如果您介意的话可以回家后把单据发给我,我给您报销。”

“没事。”这点钱徐行还不至于报销,他将化验单递过去,想到些什么,“白牧受伤了,你们闫总不来吗?”

“啊?”对方没料到徐行会知道白牧和闫格的关系,支支吾吾,“闫总的女儿明天幼儿园汇演,来不了呢。”

“哦。”

医院的床位永远供不应求,加之是深夜急诊,白牧的床铺被安置在走廊里,四周只简单地拉起了帘子,条件十分简陋。

徐行经过时,忍不住勾头看了一眼,结果正好和白牧对视。

“徐行。”白牧喊他。

徐行懒得搭理他,径直要走。

却听白牧又说:“徐行,你想不想知道天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身形一晃,徐行顿住了脚步,回身时,面『色』十分阴沉,反问道:“激我呢?”

“没有啊。”白牧轻轻晃了晃被纱布包裹的脚,“就是跟你叙一下旧而已。”

徐行搬了个凳子放在白牧病床前,又“唰——”一声,拉上帘子,声音听得白牧憷了一下。

他紧张问:“你想干什么?”

徐行大马金刀地坐下:“放心,不打你,你不是要叙旧吗?说吧,我听着呢。”

白牧又不说话了。

徐行笑了笑,食指中指在膝盖上点了点。

他等着白牧说话等了好久,一直不见下文,心里嗤笑一声。

打算起身离开时,冷不丁地听白牧说:“我们做了很久,hou|ru的。”

徐行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吧唧”一声坐下:“有多久?”

“挺久的。”

“挺久?我在天台上站了不过几分钟,你们就能打完一pao?”

徐行笑:“说真的,几分钟,你是不是太瞧不起陆怀瑾了?要我跟你讲讲他具体能有多久吗?”

“你想讲的话,我也不介意。”白牧点点头,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

这又是激他呢,但徐行明白这会儿到底谁占上风,也不避讳了,直接说:“两个小时,懂吗?”

白牧激他,那自己就气他。

不是喜欢陆怀瑾么,看我不气死你。

“你还想知道他喜欢用什么姿|势吗?”徐行拧开俪斯汀的助理买的水,喝茶那样喝了一口,“他才不喜欢hou|ru,他喜欢在上面压着,手要掐着膝弯把腿折起来架在脖子上,压着顺便还能接|吻。除了这个,他还比较喜欢我坐在上面自己主动一点,懂吗?你经验那么丰富,应该能想象出来吧?哦对了,他一般做的时候还喜欢喊着我的小名。”

外头的助理听得心惊胆战,拼命帮他俩拉着帘子。

我的两个哥啊……这种事情你们私下偷偷说不好吗?

“嗒”一声,有人停在了他身边。

“咦?”助理疑『惑』地侧头看。

白牧没料到徐行真的会这么说。

他没谈过一个男朋友,他模样不差,追求者也不少,但心里已经有了人,就再也看不上别人。身边火包友和金主倒是不少,但都没有感情,把他当发泄的工具罢了,做的适合宛如死狗一样,除了喘气,一句话都不说。唯独闫格会低声逗他几句,但又是个喜欢玩道具的变|态。

他臆想过如果和陆怀瑾的话,会是什么情形,屋里的灯应该是什么模样的。

只不过臆想和真相比起来,南辕北辙。

他低下头,抠着自己的指头,并不说话。

自己当年嫉妒徐行所拥有的一切,尤其嫉妒他能拥有陆怀瑾,从中挑拨离间。最后目的是达成了,但他也没落得半点好处,陆怀瑾光速出国,一句话都没留给他。

不过他坚信认为自己是胜者,尤其是看徐行最后一幅郁郁寡欢的模样,心中的失望就被畸形的得意忘形代替。

但是现在……

两人在节目里秀恩爱,轮番怼自己的情形还历历在目,想来这么多年了,人长嘴也不是出气用的,有什么恩怨早就说清楚了,不然如何做到如胶似漆。

只剩自己一个跳梁小丑还在坚持不懈地刷着存在感。

但白牧并不觉得有什么羞耻的,他喜欢陆怀瑾,就算是以这样的方式,只要能入他眼,也甘之如始。

徐行也是这么猜测的。

毕竟他和陆怀瑾几个月前还在针锋相对,但是一眨眼就合伙营业发糖,任谁都会这么猜测。

但旁人只是猜测罢了,徐行是信任。

曾经他也难以接受这件事。

陆怀瑾不辞而别出国,可以忍,louis,也可以忍,唯独这件事,他忍不了。

因为这是白牧,曾经对他万般好,最后却落了个支离破碎的白牧。

这件事就像一根扎在心里的刺,困扰了徐行好多年,直到陆怀瑾出了车祸,满心满眼都是对自己的喜欢,直到徐行发现自己也喜欢着陆怀瑾。

不是释怀。

而是信任。

信任曾经那个少年,不会做出这种事。

之前两人讨论过此事,他当时选择的是相信陆怀瑾,如今在白牧的激将法面前,他依旧选择相信。

大概是徐行故意说的和陆怀瑾吵架一事让白牧听了去,他最见不得徐行好了,一个得意忘形才有激将法这么一出。

但没料到的是,两人好着呢,在信任面前,任何挑拨离间都是纸老虎。

徐行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别跟我装了白牧,你们到底做没做过,我心里清楚得很。你故意这么气我,不就是怕孤单,想让我留下来和你说说话?跟你原来生病时一模一样,要人陪,半点长进都没。我留下来了,但你又不好好说人话,也就怨不得我说话难听了。”

“你不觉得可惜吗?”白牧反问,语气里带了一丝的颤抖。

“可惜?”

徐行反应了一下,明白过来了,点头:“嗯,是挺可惜的。但是现在我要什么有什么,该解决的矛盾都解决了,我可惜什么?可惜的不是你自己吗?”

白牧身形一滞,缓缓低下头,手紧紧攥着身上的衣服,将不菲的面料抓出道道褶皱。

外面人来人往,脚步声,交谈声,哭闹声交织在一起,聒噪得人耳膜发痛,但此时此刻,白牧能听到的只有一句话。

“可惜的不是你自己吗?”

他看了看自己变了形的脚,又瞥到手臂上闫格留下的勒痕,突然笑了一下。

五六年来,一直靠活在别人身下换取光鲜亮丽的生活,但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大家都是各取所需罢了,看到自己比那些名牌大学毕业的同学混的还好后,甚至沾沾自喜。

只是在这番话后,心里突然就尝到了苦涩的味道。

时间已经过了午夜,徐行明天还有事情,不想在此地多留。

手还没碰到帘子上,帘子被外面人拉开了。

是陆怀瑾。

徐行眨眨眼,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在陆怀瑾脸上看到了许许多多的神情。

喜上眉梢只需要一秒,徐行笑着拉住陆怀瑾的手,音『色』也和方才截然不同:“你怎么在这儿啊?”

陆怀瑾拨了拨他凌『乱』的额发,眸光温柔:“看你一直没回来,我就联系了节目组。”

“陆怀瑾……”身后的白牧突然叫了他一声,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徐行回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陆怀瑾则充耳不闻,摁着徐行那不安分的小脑袋往回扭:“别看了,我叫的车还在外面,司机该等急了。”

走出急诊灯牌光影照『射』范围,徐行撒开了牵在一起的手。

陆怀瑾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张开双臂,抱住了蹦到自己身上的徐行。

陆怀瑾抱着他坐在医院公园的长椅上,下巴放在肩膀上,拥抱着,一言不发,但心跳却在同一个频率上跳动。

“你都听到了吗?”徐行问。

“听到了。”陆怀瑾说,“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到的时候正好……”

“这有什么?”徐行支起身子,“随便偷听啊,听了正好。”

陆怀瑾眨眨眼。

徐行看他一副憨憨样,笑着捏捏他的脸,说:“陆怀瑾你知不知道,我好高兴啊。”

“什么?”

“这件事。”徐行略微垂下眼眸,“原本我一直在逃避遇到这件事,但我发现说出来后,心里真的舒坦多了。”

陆怀瑾明白徐行说的是“天台上,白牧说做一次”这件事。

其实他心里也高兴。

这件事前两天还困扰着他,现在因为自己“隔帘有耳”,就这么被解决了。

夜风温和又缱绻,带着晚秋桂花的香甜,但远远比不上怀中人。

“行行。”陆怀瑾抬眸,直视那双在夜『色』下变成墨蓝『色』的眼睛,缓缓道,“谢谢你相信我。”

徐行愣了一下。

这话其实听起来没什么『毛』病,但因为语气过于虔诚过于真诚,听起来倒叫人有些不好意思。

“突然说这话干什么啊。”徐行别别扭扭地挪开视线。

“必须要说。”陆怀瑾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直视自己。

谢谢你的信任,我才能在犯了这么多错误之后,依旧拥有你。

两人又抱了一会儿,徐行慢慢有些犯困了,打了个哈欠:“回去吧,我有点困了。”

“好。”陆怀瑾说着想要把他放下来。

“不行,要抱着。”徐行双臂揽紧了他,腿也死死缠住,撒娇一样,“我脚疼,我不下去。”

陆怀瑾笑了笑,用额头碰了碰他的:“好。”

所幸医院离家不远,陆怀瑾臂力也在线,晚上人也少,一路这么抱着老婆,他心里也美滋滋的。

徐行慢慢趴在他肩膀上睡着了,不知梦到了什么,还吧砸了吧砸嘴。

陆怀瑾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姿势,将他衣摆掖了掖。

趁着徐行睡着了,他缓缓说着没能说出口的话:“行行,其实前几天我把你摁墙上是想亲你的,但是我一想到如果我曾经和白牧做过的话,我心里就觉得,我……”

他考虑了一下,最后选定了在超话里见过的词汇。

“我脏了。”

“但是今天……”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徐行的“哈哈哈哈哈”声打断了。

“什么脏了?”徐行笑得十分无情无意,“你是言情剧女主吗?还脏了。”

“行行你不是在睡觉吗?”自言自语被老婆抓包,陆憨憨很是丢脸。

“睡了。”徐行说,“但是听到你那句脏了,就醒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啪”一声,陆怀瑾打在他屁|股上,恼羞成怒:“不准笑了。”

要是平时,他敢拍小熊屁屁,小熊能跟他拼命,但是具体情况具体分析,这会儿小熊笑得花枝『乱』颤,就算是把他就地正法了他也不介意。

为了缩短被嘲笑的时间,陆怀瑾高速奔跑起来,徐行惊呼一声,也不敢再笑了,牢牢抱住他的脖子,生怕掉下去。

一溜烟到家里,这才松手。

只不过家里好像因为没及时交电费,黑咕隆咚一片。

陆怀瑾正要『摸』索着去回屋,突然就被徐行连推带搡地摁到墙角,身后还撞上了开关,嘴巴还被手捂上了。

陆憨憨眨眨眼,感觉此情此景有点似曾相识。

“陆怀瑾。”徐行凑近了,手指在他脸上摁了摁,“前几天你怕自己脏了,不敢亲我。”

“现在给你机会,还敢吗?”

话音刚落,手就被拿了下来,然后下巴被捏住,脸也仰起来。

屋内昏暗,伸手不见五指,唯有眼前人目光如炬,灼灼如焰仿佛要将人拆吃入腹。

没有听到那句“敢”字,他被人轻轻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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