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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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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此刻应有解释,可惜我误判了一个男人的冷漠。

高大的身影仅在夜色里短暂停留片刻。片刻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次卧被关上后,我才如梦初醒,从沙发上站起来。

心,陡然间凉了半截。

女人一旦对爱情产生憧憬,贪心必将成为她在这段憧憬中所要对抗的第一个心魔。譬如,对他一切事情都渴望了若指掌的贪心。

我知道我没资格贪心,于是,我将自己此刻的失意与心寒,形容为一个对解释执着却又不得的女人。

与爱而不得的伤害类似,得不到解释的我,备受煎熬。

第二天早上,我在习惯的时间里醒来,又在习惯的时间里出门。有所不习惯的是,门外竟等着一个人:“早~”我瞪大着眼睛,眼前人却一脸无恙,在我的瞪视下自说自话:“我准备去医院给左岚拿药,现在去好像早了点,要不,我送你?”

谁稀罕!

我沉默的从他面前走过。

“生气了?”他自作主张的跟上来:“不会是在怪我昨晚把你留在家里刷碗吧?”

我有那么无聊吗?

目不斜视的继续不予理睬。

“不应该呀,”我别扭的情绪,让他故作困惑,人在我左边走,眼睛却不闲着,一直往右瞟:“送左岚回去的时候,慕言明明告诉我,碗筷是他收拾的……”

絮絮叨叨的废话,充斥在等电梯的时间里,毫无意义。

“姜北生,”眼见电梯快要到了,我张眼望着这个企图蒙混过关的男人,惆怅就像长在脸上的青春痘,不管好不好看都要崭露头角:“你要是不想说,就别说。你要是愿意开口,就痛快点。”电梯终于到了,我大步跨进去,转身,回头,一根手指牢牢按住暂停键,给了对面的人一个怪笑:“知道吗?那天晚上那个小姑娘跟你表白时,我心里是气愤的。”

有人在惊讶中倒吸一口凉气。

我垂了垂眼帘:“别露出这么吃惊的表情。我相信,即算我今天不把这些话讲出来,你心里也清楚,我对你有意思,我心里更清楚,你对我没意思。”

眼前的脸,一如书上描述的那般,变幻莫测。我看着它从惊讶到更惊讶,再从更惊讶到懊悔。

为什么会这样?我看不透,也没兴趣要看透:“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不难过。”

望着我的那双眼睛,像被什么东西砸到般,抽搐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抽搐让我有种谎言被揭穿的心虚:“好吧,我承认,我是有一点点难过。”挪开目光的同时,改口自嘲:“但你放心,成年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想得通。我这个人,小时候不是人见人爱的小孩,长大了也没逆袭成白天鹅。坦诚来说,在过往的感情里,有过我瞧不上的别人,也有过瞧不上我的别人。所以,一个我中意的男人对我没意思这种事,真算不上什么打击。顶多……”

我还真打住话头,认真细算后道:“也就难过一两天。一两天后,我保证,你在我眼里的意义跟莫佳没有区别,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协议。”

又是那个抽搐的眼神。

真他大爷的看着不爽。

“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别再对我虚情假意,否则,我真会生气。”

说完,手指即刻离开暂停键。

一秒,两秒,三秒,也就一眨眼的功夫,电梯里的我与电梯外的姜北生怔怔的对视,却恍若历经一个世纪般悠久。

电梯门关上后,我听到一个撕心裂肺的声音在胸腔里呜咽。

三十五岁的我,迈进了婚姻的大门,却再次被爱情扫地出门。

何其讽刺。

更讽刺的是,堂堂行政部十余人,竟有一半人是用签字笔手写各类文书。

统计部在三楼左侧,行政部在一楼东角,张盛去总部还没回,大半个上午,我像个傻子般疲于奔命的在三楼与一楼之间玩命穿梭。

这帮孙子,替领导欺负人果然不讲手软心慈。

我单手撑头,单手敲字,恨到心痛。

张盛回来的时候,我瞄了一下表,十一点四十二分,她去了整整一个上午。

“你还真是好欺负,”走路仍不太利索的她,进门第一句话,就是赤裸裸的数落:“让你做什么都照做。”摇头晃脑:“别怪我没提醒你,一味的委曲求全,并不会换来他人的另眼相待。倒可能惹上更多的无理取闹。”

“我知道。”装订完第一百零三份资料,我双手叉在腰间,略微活动了一下:“委曲求全是下策,但以我现在的处境,不卑不亢傲雪凌霄,却是下下策。在下下策面前,下策也被逼成了上策。”

活动一圈后,我认命的伏案着手给那些手写体敲击电子版。

张盛找了把椅子,好生坐下,虽然没有明说,但她对我的解释并不买账:“伍小柒,你为什么这么留恋这个地方?”

我迟疑了一下,十根手指僵硬的停在键盘上。

“你不年轻,但也不够老。”我没有回头也能感受到张盛目光里的炽热:“你结婚了,但没有家庭拖累。综合来看,离开,或许要面临头破血流;但不离开,只有头破血流……在‘或许’与‘只有’面前,正常的选择难道不是‘或许’吗?”

白慕言也曾这样劝过我。

“另外,你丈夫知道你工作上的不如意吗?”许是见我脸色渐渐不好,张盛换了个角度试探。

可这个角度比第一个角度更让我难以启齿。何况还发生了早上那件事。我头痛的望着显示屏,心里暗道:本姑娘能不能继续做个有丈夫的妻子,都未尝可知,哪敢指望一个外人?

“对了,”我怀疑张盛是故意的,我的脸色已经比之前难看了不知多少倍,她却视而不见,继续深入:“一直没问,你丈夫是干什么的?”

突然对我家庭感兴趣?

“他今年年初被公司辞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对张盛撒这样的谎,但我本能的不想让姜北生太过扎眼:“结婚前,买了个铺子,在市中心电影院附近。当时,我们的积蓄只够付铺子三分之一的款,所以,分头跟亲戚借了一部分,又到银行贷了一部分,才把铺子拿下。铺子现在是租出去了,租金虽说可观,但也只够还银行贷款。我跟我丈夫这样一个情况,你说,我能随便做选择吗?”

说到动情处,我几乎要哽咽了:“盛姐,帮帮我吧。”

急于摆脱行政部这摊脏水的我,机械的转过身去:“我知道,你有办法。”

张盛寒着脸不说话,我放下姿态又恳求了一遍。

“你知道我的脚为什么会崴吗?”张盛稀稀拉拉的睫毛提了提,问得不简单。

我深思了一下:“难道是故意的?”

“没错。”张盛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是故意的,知道谁干的吗?”语气比清水白菜还寡淡。

我没勇气乱猜。

张盛眉眼四开:“是小李,行政部的小李。”

我瞪直了眼睛,真真假假的事,假假真真的人,宛若一个大大的迷宫,只会给人带来一种走不出去的绝望。

突然之间,我开始厌恶张盛这种寡淡的态度。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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