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重现为什么一定要杀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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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不学校的路……”
一辆正在高速行驶的小学校车, 车身上面还用简笔画画着学校的标签，以及一片阳光绿草贴纸，看上格外温馨, 然而车内的景象“温馨”字完全不沾边。
车内一片混『乱』。
“叔叔, 你谁啊？你要带我们哪里？”
“呜哇——”
有人一下哭了出来。
就在十分钟前，小学校车刚刚在车站停靠，学生们提前排好队依次上车, 走在最后的背着黄『色』小书包、长得格外矮的小男孩, 小男孩艰难地迈上一条腿, 忽然整人凌空一瞬, 被人从身后一把揪着衣领拎了起来。
小男孩两腿在空蹬着，他回不了头，起初还以为谁的恶作剧：“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吵死了，”他身后的声音仿佛恶魔在低语，“安静点，不然就掐死你。”
然后那人微微扬起下巴, 从袖子里掏出一把折叠刀，刀尖抵在那孩子脖子上，冲前面的校车司机说：“从你的位置上下来。”
季鸣锐赶到车站的时候已晚了。
他根本没有算到校车一环, 本来以为在小区附近抓捕他的几率会大大增加，然而没想到他一路跑出小区，刚好看到校车车门关上的一幕。
透过车窗玻璃, 他看到司机位置上坐着一戴着黑帽子的男人。
男人头发有些长, 从侧面看只能隐约看出他脸颊轮廓极为消瘦, 有种不健康的削瘦感。
在季鸣锐脑海里闪过一句“他想劫持校车逃走”的同时，手机屏幕亮起，像灵异事件似的, 已故、尸体都已送进火葬场火化的池青给他发来一条消息。
消息上面只有四字。
池青：小心校车。
……
已晚了。
哪怕他知道五分钟内就会有真正的支援队赶来，数辆警车会追上，但没有用，因为那一车孩子都人质。“他”论提什么要求，他们都拿他没有任何办。
因为些孩子随时会因为他们的一句话、一举一动失生命。
然，几分钟后前来支援的警车全都停在天馨小区门口，警车车灯不停闪烁，但没有一辆警车敢离开小区门口一步。
“他刚刚打了110，”苏晓兰说，“提了两条件，第一不准追，第二不准跟踪。刚刚统计过了，车上一共有17名学生，有一名小学生因为感冒起晚了没赶上车，不然应该18人。”
另一边。
池青努力在一片哀嚎声里寻找那声音。
【我的孩子在那辆车上！】
【我的孩子——】
【你们为什么不追啊？！愣着干什么，为什么不追？！！】
【……】
家长的声音太多了，池青很仔细地分辨，勉强从些杂七杂八的声音里听到一句：【……他不我的朋友。】
他会听到句话，就因为“朋友”两字在案件里太关键了，以当“朋友”两字出来的时候他一下就捕捉到了。
池青在心里想着。
他在想，他准备哪儿？
能不能听到他的下一步计划。
池青忍着从四面八不断传过来的哭闹声，继续追着“他”的声音。
他听到一句：【得杀掉一孩子……】
杀掉一孩子？
然而就在下一刻——
响彻在池青耳边的失真的声音像『潮』水猛然褪一样，在忽然之间平息，然后那些诡异的失真声音从让他耳边完全抽离，属于真实界的声音回笼。
“滴滴——”车鸣声。
“怎么停了么多警车啊？”路过的行人发出疑问。
还有风声，脚步声，敲击产生的噪音。
最后在他耳边响起的，解临的声音：“怎么了？”
“听不见了，”池青看着拥挤的马路说，“……酒失效了。”
-
总局已忙得人仰马翻。
“天馨小区有租客名单，马上统计！”局长双手撑在会议室桌上，“一定要查到他住哪儿。”
“晚一分钟，都有可能多死一孩子，没有人能预料到他接下来会发什么疯——他现在情绪完全被激怒的状态，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不足为奇。我们现在唯一的任务就尽早找到他。”
比起在台上浑身紧绷满脑子都部署战略安排的局长，会议室里的其他人显然没办做到像他那么专注。
因为会议室里除了坐着几组一直持续跟进教堂案的刑警以外，还有两名本不该出现在里的人。
不，他们岂止不该出现在里。
两位可以说不该继续出现在界上。
会议桌尽头，两名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静悄悄坐在角落里，他们身上穿的并不警服，很快就要入春了，天气还有些微凉，皮肤白到近乎病态的那位身上穿着一件宽大『毛』衣，双手缩在衣袖里，手隔着『毛』衣布料、小心翼翼地翻开面前的资料。
男人过深的瞳孔一眨不眨地看着最高级别的档案。
有刑警恍恍惚惚地说：“我……前几天才参加过他的葬礼。”
“谁不呢，”另一名刑警说，“我特意买的白菊花，亲手放在棺材盖上的，那天还流了几滴眼泪。”
“…………”
人死还能复活吗。
算什么，诈尸？
不怪些刑警，任谁刚参加完某人的葬礼，从捞尸到下达死亡通知书，再到眼睁睁看着人下葬，一系列『操』作都告诉他们“池青已死了”，此刻本尊毫征兆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其实样的，池助理有一流落在外的双胞胎弟弟，”角落里另外一名男人也在翻看资料，他动作就显得随意很多，他一只手搭着座椅扶手，只用单手翻页，说话时微微侧过身，微笑着看向刚才在低声耳语的几名刑警，“两人长得一模一样，你们现在看见的就他的弟弟，池蓝。”
池青翻页的手顿住，在心里翻了白眼，心想么蠢的话么会有人相信。
然而下一秒就听到刚才偷偷议论他的人惊呼：
“弟弟？”
“长得还真的一模一样。”
池青：“……”
解临接着胡扯：“像吧，之前没跟你们说过。”
刑警点点头，又看向解临：“不过你……”你又怎么回事？！
不杀了人吗？
不在逃吗？
他们现在在跟一名通缉犯坐在一起开会？
解临面对犀利的问题，沉『吟』了两秒然后回答说：“如我说解临我哥哥，你还会相信吗？”
“…………”
已没有时间过多解释了，大家很快领到各自的任务仔细排查天馨小区在租房源。
“但很奇怪，”很快有刑警反馈道，“天馨小区总共有十六套房源对外出租，但没有符合条件的租客。”
解临：“他的『性』格不会在一地久住，小区原住户的可能『性』并不大，同租的人也都查过吗？有没有可能用了假身份偷偷他人合租，有些房东对租客人数有严格限制，生怕自己的房子变成群租房，然而对于租客来说，他们更愿意承担风险，背着房东私底下找一些合租对象。”
“没有，”刑警坚定不移地回答，“全都排查过了，连符合条件的合租对象都没有。”
不太合理。
池青皱起眉。
“再把小区原住户名单都过一遍吧，好过，信息都在居委会登记过，你们两也别在会议室里干坐着，帮忙把人员信息翻一遍。”
名单只有一份，解临负责翻，另一只手习惯『性』伸到桌子底下碰池青的手。
他轻车熟路地用指尖挑开对的『毛』衣袖口，然后捉到了他的指节。
池青缩了缩手指，提醒道：“我已听不到了。”
解临：“我知道，跟听不听得到没关系，就想牵你而已。”
天馨小区人员名单厚厚一叠。
13栋。
101室，冯德义（父，45岁），冯爱国（子，21岁）。
102室，陶正（夫，33岁），徐静荷（妻，26岁）。
……
一张张普通的证件照被翻过。
每一户都一家庭。
上面简单记录了他们的职业，家庭常住人口，以及收入情况。
解临一边翻一边按着池青的手。
池青忽然想起来他酒精失效前听到的那句话，但那句话没办对警局里的任何人说，现在会议室里只剩下他解临以及另一名留下来帮忙的刑警，他才低声说：“当时我听到了一句话。”
解临在他掌心划拉了一下，表示自己在听：“什么话？”
池青语气波澜不惊地说：“得杀掉一孩子。”
“得杀掉一孩子？”解临重复。
“嗯。”
解临抬起头问边上的刑警：“车上一共几孩子？”
刑警也在翻阅天馨小区住户资料，停下翻阅的动作，回答说：“17。”
“17……”
杀掉一就剩下16。
为什么一定要杀掉一？
1716有什么最显的差别？
解临池青两人同时在脑海里想着。
然后两人同时想到两紧邻的数字最显的差别显然：从单数变成了复数。
解临停下翻页的手，拿起笔在边上的白纸上写下1617两数字，然后侧过头问池青：“……你觉不觉得有点熟悉？”解临顿了顿又说，“而且当初在13楼，就他在电话里告诉我十年前我哥的死并不意外，他很了解当年那起案件，那案子虽然曾轰动全城，但档案一直加密的，他不可能知道内部细节。”
岂止熟悉。
全部都小孩，人数必须复数。
池青几乎一下子想到那声凄厉尖叫：“啊——！”
紧接着那句十年前听到过的话：
——“真麻烦，了一人。”
尽管已过整整十年，池青回忆起两句，还仿佛置身冰窖一般，但此刻让他感到更加寒冷的“那人”心里说的话居然十年前句话惊人的重叠了。
就好像……十年前的案件，过一冥冥之谁也没注意到的轮回，再度席卷而来。
十年前的案件似乎，在今天重现了。
就在解临池青做猜测之际，解临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几下。
手机震动声很微弱。
为了防止出门的时候错过那人的消息，以他手机也挂着那用来“他”联络的社交账
号。
解临划开手机，上面提示有几条未读消息。
z：我很生气哦。
z：本来以为我们会朋友。
隔了一会儿，对面发来最后一条消息。
z：我他们玩游戏吧，一你们很熟悉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