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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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伤好了, 徐善又回了徐家,他每天闲在家里无事可做,除了和郑裕等一群狐朋狗友出去飙车, 就是去会所夜店喝酒聚会,也不光是喝酒, 玩嗨了,什么都敢碰。
徐家
晚上徐父照例逼迫徐善给李元打电话关心他, 其实徐父不嘱咐, 徐善也是要打的,她要观察李元动向, 等待时机, 能把他和郑裕一起打包赶出国的时机。
她拿着手机,拨通李元的号码, 接通后电话那头传来躁动的音乐声, 还有男生兴奋的喊叫声, 他声音有些喑哑:“徐善,这么晚还没睡?”
徐善轻嗯一声,询问:“你在夜店?”
李元轻笑了一下, 似乎对她这种查岗的行为感到愉悦:“嗯, 在夜店和郑裕他们一起,别担心没有女人,我们在喝酒。”
徐善又问:“lard?”
李元嗯了一声。
两个人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之后便挂断了电话,徐善猜他们肯定不可能只是喝酒, 放下电话之后给宋璟发了条短信, 也没有隐藏号码, 直接用的自己手机号码:[李元在lard夜店嗑.药, 你不是想报复他吗, 去举报吧,不过光举报没用,要发到网上去。]
她很快就收到了宋璟的回复:[为什么帮我?]
徐善细白指腹在屏幕上轻敲:[你知道的,我不喜欢李元,更不想同他订婚。]
宋璟回复:[我相信你,徐善,这是我们第二次交易了。]
和宋璟沟通完之后,徐善又给林医生发了条短信:[就是今晚抓住机会。]
很快林医生就回复:[明白,徐善小姐。]
和汉南洞一路之隔的贫民区,小巷口有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现在夜色很深了,但便利店里面的灯光依然透亮,宋璟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戴着鸭舌帽走了进去,拿一盒烟走到收银台买单,兼职生照例查看身份证,宋璟垂着头,兼职生看不清他眉眼,他拿出身份证放到收银台上,兼职生拿过他的身份证看了一眼,动作顿住,抬头对上宋璟黑沉的眼眸。
眼前这个在便利店兼职的男生就是郑裕曾经那个跑腿,他自从帮宋璟举报徐善作弊之后,就被李元收拾了一顿,受了很重的伤后便被迫从德亚高退学了,因为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好,也没有办法去学校上学,而且他家境并不富裕,所以只能一边在便利店打工,一边等着下个月转学去乡下复读,也就意味着在此之前他在德亚高忍受着莫大痛苦辛辛苦苦准备的高考也错过了,今年没能参加。
他尽力将在德亚高那段痛苦的日子从自己记忆中抹去,看清是宋璟之后也装作不认识,垂下头把烟递给他:“顾客,请问是刷卡还是现金?”
宋璟付给了他现金,接过香烟,缓缓开口:“我有事同你说。”
男生却对他要说的事情不感兴趣,他为了宋璟举报徐善已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他现在已经不欠宋璟的了,他冷漠地开口:“顾客现在是工作时间。”
宋璟眉眼沉沉:“难道你不恨李元吗?现在有一个机会就摆在你面前,要抓住吗?他害得你又要复读一年,对普通人来说,这一年可能没有什么,但我也是社会关怀对象,我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不光要多耗费出一年的时间和精力,更重要的是金钱,宝贵的金钱,李元对你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痛苦的只有你,他依然潇潇洒洒的做他的财阀三代,难道你不怨恨吗?”
男生攥着宋璟递给他的现金,手背上迸出青筋,怎么可能不怨恨?只是他不敢再听宋璟的话了,宋璟心机心思太深,为了帮他,他已经付出了太惨痛的代价。
宋璟声音很轻:“反正你也马上要搬到乡下去了,不是吗?”
男生抬眼看向宋璟,眼底有一些动摇。
宋璟递给他一张纸条:“想想吧,要不要搞臭李元的名声。”
他说完就抬步离开了,看似像是把选择交给了男生,但其实他笃定对方会按照他的心意去做的,因为恨意只要被简简单单的勾起来,便会丝丝缕缕的缠绕着往外蔓延,不可遏制。
后半夜,李元郑裕他们玩的正嗨,崔室长却突然神色匆匆地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李元拧起眉,语气阴沉:“备车从后门走。”
崔室长连忙点头:“我已经吩咐司机去把车开到后门了。”
虽然碰上警察来查,但李元却并不着急,因为有恃无恐,他也不觉得警察会这么快就查到他这个高级VIP包房里面来,可事实并非如他所愿,他们乘坐夜店的私人电梯往后门走的时候,警察已经堵在后门了,夜店后面连通的是一条昏暗的狭窄小巷,车开不进来,透过小巷路口,甚至能看见停在巷口边闪着灯光的警车。
李元和郑裕对视一眼,两人都气定神闲,甚至还有些不屑,崔室长走到一旁去打电话叫律师。
李元郑裕还有他们的狐朋狗友一并被带回了警察局,接受审问。
与此同时,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德亚高IS上有一个账号爆料出李元郑裕等人在夜店被警察带走了的视频,高考结束德亚高的学生们都待在家里边,没有什么事情做,除了宴会就是宴会,闲的无聊经常刷IS,看一下其他人都在干什么,虽然是大半夜但这个视频迅速在IS上发酵,因为带了李元的tag,一开始还只是在德亚高校内社交软件上发酵,在SK公关部发现的时候已经蔓延到了网上,出了一部分新闻报道,虽然最初发布视频的IS账号已经被注销了,各类报道已经尽量在删除,可事情还是发酵了起来,可身处警察局的李元和郑裕却都还不知情,淡定的不得了,在律师来之前闭口不言。
李元的事情是徐父负责来处理的,在警察局做完笔录待了一个小时之后便带着李元离开了,回去的路上,车里安静沉默的吓人,李元坐在后排,因为喝了太多的酒,又嗑了药,脑袋疼的厉害,衬衫扣子敞开了几颗,眉头紧紧拧着,指腹按在太阳穴上,轻轻的按着,一脸的暴躁阴鸷,轻阖着眼睛,和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徐父说:“对徐善徐秘书长一定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对吧?”
徐父在来的路上就知道李元这件事已经在网上发酵开来了,声音沉沉开口:“元少爷您放心,我自然不会多嘴同善儿说这些事情,只是恐怕她现在已经知道了。”
李元倏地睁开眼:“她怎么会知道?”
徐父沉默,理事长和老会长知道这件事情都已经震怒。现在SK财团的声誉也受到了影响,他们俩这次一定不会那么轻易的就原谅元少爷,良久他才开口:“元少爷,事情被发到了网上。”
李元眉眼阴鸷:“谁做的?”
谁做的?到底是谁做的?怎么可能偏偏就那么巧警察去查。
其实他脑海里隐隐闪过一个人,徐善在警察来之前给他打过电话,问他是不是在夜店,他不想相信也不敢相信,尽力帮徐善撇清同这件事的联系,徐善也不是今晚才给他打电话,在此之前她也每天都会给他打,他去夜店玩也没出过什么事,都好好的,不会是徐善,不可能是徐善,她是他的未婚妻,是未来要和他携手共度一生的人,她不会害他的。
李元和徐父回到李家别墅之后,客厅沙发上坐满了人,老会长,理事长,理事长夫人,李梁,李泰都在,这些人里面只有理事长夫人和李泰担忧地看着李元,其他人都脸色阴沉,理事长夫人既担心他被警察抓走有没有被吓到,又担心他即将要承受理事长和老会长的怒火。
果不其然,李元刚进到别墅里面,理事长就怒斥一声:“跪下!”
李元站在理事长的面前,像没听到似的,一副倔强阴鸷的模样,也对自己的行为没有任何反思之情。
理事长看到他这幅不服管教的模样,越发的怒火攻心,走到一旁拿出高尔夫球杆,狠狠地打在他膝窝上,强迫他跪下。
李元膝盖窝被高尔夫球杆狠狠地砸了一下,没站稳,一下子跪在地上,他挣扎着要爬起来,理事长却一下又一下地狠狠砸在他的背上。
老会长没作声,理事长夫人紧紧蹙着眉,脸上写满了心疼,但她不敢出声,徐父这个外人更不敢开口劝。
良久,老会长才沉沉开口:“行了。”
理事长此刻把长久以来憋在心里对这个儿子的不满和怒气全都发泄了出来,用了极大力道,打的很狠,李元的脸色甚至都有些苍白了,也显得愈发阴鸷。
老会长眉眼锐利,缓缓开口:“元儿,你知道吗,你这次闯了大祸。”
“什么东西你都敢碰,甚至连痕迹都处理不干净,被人抓住了把柄,现在你吸.毒被抓的事情整个德亚高都已经传遍了,不只是德亚高,网上现在也已经知道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些?你已经过了成人礼不再是小孩子了,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SK财团,而你现在给SK财团名声带来了不可磨灭的损害。”
老会长话音刚落,理事长又怒气冲冲地开口:“父亲您不用再说了,我已经决定把这个逆子送出国了。”
说着,又看向李元:“国内你待的太舒服了是吧,今天我就告诉你国内申请好的大学你也不用去了,明天我就把你送出国,国外的大学我会让崔室长帮你处理好,他会在那里陪你待一年,毕业你之前都不许回到韩国,我会派人监视你,如果你敢回来,我就把你的腿打折,记住了吗?”
闻言,李元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父亲,我不去,我不去国外!”
老会长开口,视线锐利地看向李元:“元儿,这由不得你,你必须出国,出国才能平息。”
理事长夫人不想让李元出国,一方面是李元四年不能回国的话她见不到儿子很心疼,另一方面是李元如果在国内上大学的话,上大学期间就可以进入到SK财团接触核心业务,可是他不在的话,又有李泰这么一个私生子在旁边虎视眈眈,这怎么能行,她突然就觉得她的丈夫也许根本就只是借题发挥,因为他对李泰更喜爱,所以想要把元儿赶去国外给他那个私生子让路。
理事长夫人倏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声音有些尖锐激动:“我不同意,你要把元儿送去哪里,美国英国还是澳洲,那么远的地方,他四年不回国怎么能行,元儿长这么大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我身边。”
理事长气急败坏,怒斥:“你给我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就是因为你溺爱他,才会把他惯成今天这副模样,什么都敢碰,又蠢又坏,碰了也就算了,连痕迹都清理不干净,烂泥扶不上墙,就知道给SK财团抹黑,你知道这些年我和父亲为他收拾了多少烂摊子吗,他若是有梁儿十分之一优秀,我都谢天谢地了,他就是个废物,被你硬生生的宠成了一个废物。”
理事长夫人见理事长态度强硬,说不通,又向老会长哀求:“父亲,求求您了,能不能不要把元儿送去国外。”
老会长:“你冷静,送元儿去国外是为了他好,他早些成熟,也能早些帮他父亲分担。”
理事长夫人见硬的不管用,便只能来软的,搬出徐善这个借口,哽咽着哀求理事长,拽着他的袖口:“那你说元儿和善儿的婚事怎么办?他们的订婚仪式还没有举行呢,就算你想要送元儿去国外,也不能那么急,怎么能明天就把他送走,太仓促了,最起码要等他和善儿举行完订婚仪式。”
闻言,理事长更是气急败坏,狠狠地甩开李母:“你还敢提善儿,善儿那么优秀的孩子,脑子聪明人又漂亮,即将首席入学到首尔大,你这烂泥扶墙上的儿子是个什么东西,能配得上她吗,你问问徐秘书长答不答应把这样好的女儿嫁给你这个烂泥扶不上墙,不成器的儿子,一个刚刚吸.毒上了新闻的人,还想要和善儿订婚举办订婚仪式,你还嫌他丢的人还不够吗,你不要脸,我还要呢!推迟,什么时候他有一个人样了,再谈这件事。”
理事长气的整个人都在抖,看向崔室长,语气冷酷:“崔室长,明天最早的航班把李元送去国外,我多一秒都不想再看见他,让他给我滚。”
崔室长就是个外人,迫不得已在这看到了他们家的家丑,诚惶诚恐,小心翼翼地点头:“是,理事长我这就去办。”
此刻的李元就像是被折断了翅膀的恶龙,再也没有办法恶声恶气的咆哮,面对着能够主宰他一切的理事长和老会长,他也没了面对社会关怀对象和比他层级低的人时那副高傲冷漠的姿态,理事长和老会长决定了把他送出国,那他就只能出国,甚至连他和徐善的订婚仪式都要无限期推迟。
汉南洞李家这边人仰马翻,而城北洞郑家那边也乱成了一锅粥,郑裕被律师从警察局带回来之后,郑父的反应和理事长是一样的,先是训斥了郑裕一顿,他本就在夜店喝多了酒,还嗑了药,脑袋又沉又痛,神情有些恍惚,面对着郑父的训斥,七个不服八个不愤,语气暴躁地顶了几句,惹得郑父更加恼怒,可偏偏这个时候林医生站出来装模作样地劝阻郑裕,轻声细语:“郑裕,少说几句,就别惹你父亲生气了,他有高血压,最近身体本就不太舒服,受不了刺激。”
郑母这个正宫还没说什么呢,林医生却摆出一副白莲花的模样上来劝阻他,郑裕见多了她这种爬上他父亲床的女人,讨厌的就是她这副惺惺作态的姿态,此刻脑袋又沉又痛,本就难受,又被父亲训斥,隐忍着怒气,这一瞬间怒火都在被林医生这股恶心模样给点燃,他抬手拂开林医生的手,狠狠地推了她一把,林医生的肚子一下子就撞在了茶几角上,她尖锐的痛呼了一声,血从她穿着的素净连衣裙身下蔓延出来,林医生捂着肚子,满脸惊恐,不断地重复着:“啊啊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郑妍匆匆走到林医生身边,扶住她,抬眼怒斥郑裕:“郑裕,你未免太不懂事了,林医生就算再怎么不对,她毕竟还怀着父亲的孩子,你怎么能推她?”
站在一旁郑父怒火攻心,他虽然一直在出轨,身边女人没断过,也有女人怀上他的孩子,可明里暗里都被郑母给处理掉了,这次林医生怀了孩子又是个男孩,他老来得子开心的不得了,整日把林医生放在身边看着,就怕郑母会对她下手,防来防去却没防住自己的亲儿子,郑父气的身体都在抖,怒斥:“你给我滚!滚出去!”
“滚!”
说着,又阴沉地看向管家:“还愣着干嘛?赶紧去叫医生。”
管家已经被这一系列的变故吓懵了,连忙应声:“是,我这就去,这就去。”
郑父看着郑裕漠不在意的模样,被气的快要昏过去。
郑妍连忙起身扶住他:“父亲,您别着急,保重身体,我送林医生去医院。”
郑母看见郑妍这副模样,微微有一些心酸,林医生明明就是个小三,她女儿对待林医生的态度却甚至比对待她这个母亲的态度还要亲近,其实她自知有愧,因为她总是忽视郑妍,觉得郑妍终究是个女孩,自己到后半生总还是要靠郑裕,所以女儿一向同她不太亲近。
郑裕越不成器,越能衬托出郑妍到底有多么沉稳,值得信赖,郑父拍了拍郑妍的手背:“妍儿你跟着去一定要把孩子保住。”
他嘴上是这么说,可看到林医生身下流了那么多血,脸色苍白的吓人,都已经昏死过去了,就知道他这个孩子估计是没有什么福分降生了,他好不容易老来得子,却没想到被他自己的亲儿子给弄没了。
郑妍安抚:“您别担心,别着急,有我在呢。”
郑父喘着粗气,太阳穴几乎快要炸掉,看向郑裕:“你给我滚!一秒都不要出现在我眼前,别让我再看到你,明天你就给我滚出国。”
之前郑父再怎么骂,郑母也没有作声,因为她知道今天这件事是郑裕做错了,他无论私底下再怎么闹,做的再怎么过分,只要不影响到财团的声誉就好,但今天这件事却被人发到网上,产生了舆论效应,大错特错。
郑母此刻听到郑父竟然要将郑裕送去国外,便坐不住了,眉眼间拢着一股忧愁,缓缓开口,语气十分坚定:“不能把裕儿送去国外,你就这么一个儿子,你真的忍心吗,妍儿终究是个女孩,裕儿马上就要上大学了,等到他上大学就可以进入到公司本部接触业务了,你难道不希望他帮你分担吗,他在你身边也能尽早的成长起来,他现在只是小,你就不能多包容包容他吗。”
郑父被气的口不择言:“他小?他都已经二十岁了,就算妍儿是女儿又怎么样?我告诉你,你这个儿子他连妍儿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烂泥扶不上墙,你不用再说,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明天就把他送出国,你这么舍不得你这个儿子的话,你就跟他一起去!”
说完,郑父就让佣人扶着他上了楼,甚至连躺在地上满身都是血的林医生都没再看一眼。
郑妍送林医生去医院的路上,她输着液稍微有一点意识,手上沾满了血,指尖动了动,抓住郑妍的手,声音有气无力地强撑着开口:“郑妍,你答应我的钱。”
郑妍轻笑了一下:“放心,你帮了我这么大忙,我是信守承诺的人,你先睡吧,一觉醒来你就自由了。”
听她承诺,林医生一直绷着的神经松下,支撑不住昏死了过去。